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320
321
322
323
324
325
326
327
328
329
330
331
332
333
334
335
336
337
338
339
340
341
342
343
344
345
346
347
348
349
350
351
352
353
354
355
356
357
358
359
360
361
362
363
364
365
366
367
368
369
370
371
372
373
374
375
376
377
378
379
380
381
382
383
384
385
386
387
388
389
390
391
392
393
394
395
396
397
398
399
400
401
402
403
404
405
406
407
408
409
410
411
412
413
414
415
416
417
418
419
【sc】昨夜灯





在花街养大的小孩云片和过来耍的客人老萨。非典型花街设定,我没去考据过,一个一闪而过的画面,没有大纲,随着性子写的。





1.

今晚的灯又晃晃悠悠地亮起来了。

一盏一盏,一顶一顶。一串一串灯笼被小厮们从屋内拿出来,挂在门口两旁。昏黄的灯光下,隐约绰绰能看到的店名反而更加地引人注意,激发内心那仅剩不多的道德感。

战火马上就要蔓延到这块土地上,马上这最后的繁华也将要消失。漂亮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们、男人们,还有从小吃着脂粉长大的孩子们,在铁蹄下也会如同娇花一样掉落到地上,死的无声无息吧。

他们这么说道。

“他们”是守护,亦或是为了其他打仗的士兵。没有人愿意为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卖命,在这块土地前面扎营仅仅是为了流淌过这块土地中间的小河。但是,既然在这前面扎营,士兵们或多或少就会来到这里消遣。

提着头活着——能消遣,自然是去消遣一下的。

白天的土地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顶多是一个安静的小镇。等到晚上,灯亮起,就会有三三两两的小厮推开房门,门帘遮住门里的人,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只有少女的娇呼声会偶尔传到外面——来呀。

萨菲罗斯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他是异邦人,在某一个雨夜用刀撬开军营,随后跟在营里混口饭吃。按照营里的人来说,他天生属于这里,至少是将领级别的。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在外面随便乱晃,没有队伍收留他。不过现在战事吃紧,管他呢。

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也就这么一如既往的打下去。萨菲罗斯确实神勇,他的刀格外长,在战场上可以以一敌百。这么强的实力,也让他的职位越升越高,越来越靠近队伍的高层。那些人又是钦佩,又是警惕,又是拉拢,又是在背后藏刀子。

有一天,一个位置稍微比萨菲罗斯低的人像是献宝一样,悄悄的和萨菲罗斯说:

“要不要一起去,玩一下?”

“玩?”

“就是,喝喝茶,喝喝酒,看看小女儿跳舞。”

萨菲罗斯大概懂是什么意思了,但他也想去看看——看看那片在身后大门紧闭的土地上到底生长着怎样的人家。





2.

房间内喝酒的喝酒,大笑的大笑。漂亮的花魁在台上献舞,层次稍微低一点的小姑娘小少年就在下面倒酒。尽管是倒酒,在这里的人也都是漂亮的,是美丽的。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看似朦胧不懂世事,实则蕴含万种风情。

都是顶个的!老板娘进来款款招待,嘴角笑的可以咧开到天上:“这些姑娘少年啊,都是我们这里顶个好的,稍微差一点的人,我都给放外面招待别人去啦。各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啊。”

老板娘说着,眼里的笑意都要泄出来了。他们这些人去了哪里,哪里就可以发大财——毕竟是在前面战火里生长的人,侍候好了就发达了。

在灯光下,小姑娘朦朦胧胧的,小伙子也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雪白的脖颈,微垂的眼眸,还有那一丝在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各个都是温顺的莬丝花,温顺的依附在他们身上。

这极大的满足了其他人的需求,让他们各个都在温柔乡里魂不守舍。什么战争、什么前线,什么炮火,都在温柔乡里灰飞烟灭。片刻的放纵、欢愉,在这一刻像洪水一样铺展开来。

萨菲罗斯没有兴趣。他拿起酒杯,杯中的酒一口入喉,辣的人无法承受。但他没事,他比一般人的承受能力要强,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恶魔。恶魔出现在任何一个阵营里都是失衡,有他在的阵营可以很快的获得胜利,但他没有兴趣那么快结束一场战争。

再久一点、再久一点,直到战火纷飞——他这么想着,然后用刀撬开各个军营的大门,四处流浪。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的声音,顺着声响,萨菲罗斯转到这个温柔乡的小道。这里有个后门,被一位穿着简单服饰的少年打开了。他手里拿着要挂出来的灯笼,因为位置过高,只能踮脚,艰难的去挂灯笼。

少年挂好灯笼,回头的时候看到了他。



他的长相和那些顶个好的少男少女们完全不一样。

金色翘起的头发,高挺的鼻梁,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白皮肤,金色头发,蓝色眼睛,少年的长相更靠近对面的士兵。在这里,他就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克劳德——克劳德?去哪儿了?”

“水烧开啦!哎呀,上面要续酒——快去!”

克劳德就愣了一下,听到屋内的喊声,马上转头走了。萨菲罗斯自知是懵懵懂懂在战场出生的,天性冷漠,唯一的感情给了第一眼见到的头。他不是对对面的士兵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少年。

这个人,并不怕他。





3.

“你在这里干什么?”

“在等你。”

萨菲罗斯抱着长刀靠在后门旁边。克劳德每天都要来挂后门的灯笼,每天挂灯笼的时候都能看到萨菲罗斯的身影。他也不明白一个好端端的军官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到后面就索性不理他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和这里人长的不一样。”

“我是被迫的,”克劳德没有回去,因为今天楼里有其他人做帮佣:“我是被卖到这里的,……不过我的长相好像和别人相差太多,没多少人喜欢我这样的。”

“于是你就在这里当小厮,用来给自己赎身。”

克劳德没理他,往前走了两步,在路上捡了块石头。后门前面是条河,这条河的两岸都是后门,因此在黑夜中只有门口的灯光照亮了它。克劳德拿着石头,用力地往水上扔。

石头打的很远。

“我不知道。”

“在这里干着,就干着了,工钱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出去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你能当兵。”

“没必要,对面的将军都死了,当兵没有活路。”

萨菲罗斯就是“去世”的那个将军。

在这个众人皆从军的世界里,成为一名士兵是至高无上的光荣。多少人想成为士官,最后到将军的顶峰。眼前的少年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温柔乡待惯了?”

“惯了,不想动。”

他们少见地聊那么久。



4.

今天没亮灯,说明这个店子要休息,歇业一天。

萨菲罗斯白跑一趟,但又不想那么快回去。在这附近慢悠悠地走,听着其他店里传出来的声音,这里还是那么安宁。

从河流上游,慢慢悠悠地晃下来几条纸做的小船。小船折的很工整,船上还有燃烧的只剩一点的蜡烛头在慢慢燃烧。

那是克劳德。

克劳德偷偷跑了出来——本来后门就是他管的。穿着那一身单薄的衣服,手里拿着一堆旧到泛黄的报纸,一张一张的折,一条一条小船的做。

“克劳德,你在这里做什么?”

“嘘——我在和他们说话。”

“今天是我家人死去的日子……要为他们祈福。一年前的今天,就在另一个地方。”

克劳德一边折着纸,一边温吞的说着话。他看起来不像是想和萨菲罗斯说,而是和死去的家人们说。纸船一个又一个的流走,在河上点起星光。

报纸有点泛黄,看起来特别旧。萨菲罗斯偶尔会瞄到几个大字,他默默地看着克劳德把纸船折完,放到水里,然后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最后和他挥手告别。

尼……海姆,……火……

是什么地方的火灾吗?



小船流着流着,逐渐地打着旋儿沉到河里。蜡泪遇到冰冷的河水,变成固体。



5.

前方的仗又打起来了。

这次是对方先行挑衅,我方才跟着打起来。奇怪的是,本来打的不相上下的两只队伍,在这次的战斗中却被对方打的节节败退。萨菲罗斯在营地里走了一圈儿,看到满满当当的医务室。

“这是怎么回事?”

“中毒了,”医务兵抹了把头上的汗,脸色惨白:“整个营地里有大半的人中毒,毒性不强但是很干扰人的正常生活。应该是敌方投的毒……他们怎么什么下作手段都使的出来?”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惨白,唇色发青。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战斗力肯定是没有了。

“和上面说,派人来增援。最近所有的水都要煮熟再喝,小心二次投毒。”

军队里,能去前线打仗的人数大减,萨菲罗斯手里的刀又锋利又细长,收割的血也越来越多。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他的职位也越升越高。男人银色的长发出现在战场的那一刹那,就会引起多方的振动,然后纷纷逃离。

他是勇者,是战场上的神兵。

但萨菲罗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随着职位的升高,他逐渐地失去了兴趣,连带着在战场上都不那么用心。尘土飞扬,黄沙漫天,只有他一个人手持刀刃,站在平原大地上。

他愈发地失去兴趣。能让他稍微提起劲守住这片地的,大概是身后的那条街道,以及街道里的人。

“快走,克劳德。”

站在克劳德身边,萨菲罗斯的帽檐压的很低。他的皮质手套上沾满了厚重的、洗不掉的血渍,像是有无数的亡灵缠绕在他身边。

“不要。”一向很好说话的人,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地固执。萨菲罗斯无论说多少次,克劳德都坚持着要住在这里。每天点灯、每天收灯,偶尔和萨菲罗斯聊聊天。这种不适合他的生活,他却过的如此享受,像是沉溺在里面一样。

“是因为谁?蒂法?爱丽丝?还是和你走的很近的扎克斯……?”

“你——”

“再不走,克劳德,要不要我让他们都消失?”

克劳德知道,萨菲罗斯说的绝不是气话,也不是玩笑话。

他是真的说到做到。



6.

隔一天,克劳德就从这个街道消失了。

连带着他的熟人也消失了,像是从天空中掉落下来的雨滴一样从未出现过,许多人表示,他们都没见过这些人。

“克劳德?哪有这样的小厮……如果是这种相貌,早该被叫出来接待各位大人了。对面的军队有许多人都是这种异域容貌的,相信大家也会很喜欢这一类型……”

萨菲罗斯调查了一下,在调查出这种结果之后,就停止了寻找。他已经是一个怪类,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其他的怪类也不足为奇。他没有灵魂,没有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战场而生,为了世界能够再混乱一点、越混乱他就越强大。他是这样的一种生物,而克劳德就是唯一一个能够吸引住他的眼神的“人”。

他与克劳德的相遇,来自体内的震颤,就像是几百年前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两个生命突然碰撞在一起,由此引发的一系列事件。

那么,这么看,克劳德不是“人”也就说的过去了。

克劳德的离奇消失,给萨菲罗斯带来的,是寻找他的异常快乐。萨菲罗斯从此不再在战场上振奋神经,让队伍节节败退。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病倒的人们在康复之后变得异样地神勇,而对方原本神勇的军队羸弱不堪。萨菲罗斯没有需要守护的东西,这种持续的拉锯战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作用,因而他也没怎么去出力。

终于在来年开春之前,战火席卷了街道,这一片土地终于失去了最后的乐园。

他将要寻找新的战场——当一个战场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他需要寻找新的战场,再次成为神兵利器。然而等到他回顾四周,他突然发现,周围应该战火连天的土地,已经变成人们和平生活的家园;原本弱小的国家,早就在他不注意之际被闪电般的吞噬,而剩下的几个大国,也向着中央俯首称臣。

他本应感知到的,本应——但他身处的战场不断拉锯,那种纷纷扰扰的炮火声在他身边炸开,让他失去了对其他战场的感知能力。

“不应该这样……是谁?”

他站在这片已经打了很久仗的土地上。溪水从他的脚边潺潺流过,叮铃的声音清脆悦耳。没有战争,从战争中孕育出来的他便无法获得力量,他就无法再继续享受这种快乐,也无法积蓄力量,唤醒“母亲”。

是谁?

是谁在背后动了手?他从知道自己的起源之时,就计划着这一场浩浩荡荡的战争。从中央的叛出,到划破天际的一剑,再到用话术扰乱心弦,引发战斗,这一切的一切都如他所料向前推进。对战火的感知力,也帮助他维持着不灭的火焰,激发众人的怨恨。

是谁让他失去了这一切?

时间急速地往后退,退到一切如常的时候。他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队伍,用自己的刀刃斩杀原来的部下,一切都如同他所想的那样持续着。

直到那晚,他看到一盏昏黄的灯。



7.

溪水流淌的声音和河水在夜色中缓缓流动的声音,在此时重叠在一起。他像是再一次看到那一叶叶纸做的小舟,从上流往下飘荡过去,偶尔会有几朵荧火在水面忽明忽灭,像是水面飘动的萤火虫。

“克劳德……”

“萨菲罗斯,好久不见。”

他确实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克劳德,那个在夜晚挂起灯的人,金色的柔软头发随风飘动,一颤一颤。从他们见面开始,他的计划就如同出轨的火车一样朝着不应该存在的方向驶去。

拉锯战,莫名下的毒,以及莫名的战斗力。那是增幅,是喝了萨菲罗斯的血才会有的能力,偶尔也会被萨菲罗斯拿来操控战场。但他并没有流血,是谁的——

他又看着眼前的克劳德。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白天相遇,没有即将暗去的天,也没有点缀的星辰,只有亮亮堂堂、像是被水洗过的湛蓝天空。面前的男人穿着平时穿的衣服,身材相较他来说算小但并不瘦弱。克劳德的身体,处于一种随时都能应战的状态。

“克劳德……是你,克劳德。一切都是你干的?”

克劳德没说话。

“你身上有我的血。你是什么?你是我曾经的……曾经的什么呢?这么浓厚的气息,这么深的交缠,你一定曾是我很重要的‘什么’。你用沾满血的纸折成舟,放在水里,燃烧的灰烬在水中混合,是你一直操控着两边的战斗。”

萨菲罗斯已经快没有力量了。没有战争,没有炮火,没有轰鸣声,只有花香鸟语,溪水潺潺。

他倒在地上,闻到那一股血的味道。萦绕在鼻尖的,还有那晚潮湿的空气,和被点燃的烛火的香气。

“永别了,萨菲罗斯。”

年轻的金发男孩举起重剑,用力地插在他的身上。

有水珠滴落在萨菲罗斯的脸颊。



8.

那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那是无忧无虑的克劳德,蒂法,还生活在一个淳朴的小村庄,还生活在一片和谐的土地上。尼布尔海姆,一个虽然贫穷但是和睦的地方,就这么养育着所有人。

“我想像萨菲罗斯将军那样!”年幼的克劳德如此说道。在他的心里,萨菲罗斯将军是守护大家的英雄,有着强大力量的男人,理应得到崇拜。

但是事情就这么发生。

英雄死去,随着英雄的去世,整个世界朝着疯狂发展。各地纷争,群雄并起,还有到处抢掠的盗贼。尼布尔海姆成为一片需要被争夺的土地,敌方的铁蹄即将踏平这里。

“我们……我们还能活着吗?”

幼小的克劳德和妈妈一起躲在房屋里。他好恨,好痛苦,想要拥有力量,想要保护身边的人。那个崇拜的英雄的身影无数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如果他能够像萨菲罗斯一样有力量的话……

很快,尼布尔海姆所属的国家就战败了。队伍的咆哮声越来越近,攻破了村庄。漫天的大火,以及母亲的哭嚎。幼时玩伴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他的身体已经无法移动,头上的伤过重,让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妈妈、妈妈……

他如果能有力量、该多好啊。

在几乎昏过去之前,眼前出现了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随着那个人的转身,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那个人,带着铁蹄踏入这片土地的人,就是他曾经最崇拜的将军。

萨菲罗斯。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像尸体一样瘫倒在路边的克劳德,呼吸微弱到不可察觉。他就这么一直直直地盯着萨菲罗斯看,看他的挥刀,看他的一举一动,看他用刀锋划过一个又一个认识的人。

血。

如果可以——



他死了。但没过多长时间,克劳德又从沉沉黑暗中苏醒过来。还是那个熟悉的村庄,还是熟悉的土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温柔的妈妈。

“妈妈……”

“克劳德?你今天早上脸色很差,怎么了?”

他还有机会。

不能坐以待毙,克劳德想。他从尼布尔海姆出发,想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已死的将军出现在尼布尔海姆,究竟发生了什么?带着种种疑问,克劳德跋山涉水去参了军。

第二次,在他还来不及靠近真相的时候,内乱又爆发了。萨菲罗斯的“死亡”是引发内乱的导火索,没有强大的武力镇压的权利根本无法控制住其他地方。

但克劳德明白了一点。一切的一切,在将军去世的前夕都已经出现。不是某个地方的问题,这是有人蓄意策划的、鼓动的事情。



第三次。

克劳德凭借着上一次的记忆,成功地进入内部。他和曾经最敬佩的将军萨菲罗斯一起行动,在男人的手下暗中观察着他。萨菲罗斯比他想象中来的无情,他不是为了守护什么而在这里,而是因为无所谓守护在这里。这一次,他发现了一个和想象中相去甚远的事实:萨菲罗斯不是被杀死,而是自己策划了整件事情。

在上一次看到的所有、所有苗头,都是萨菲罗斯在之前埋的线。他自己亲手引爆了地雷,换来了战火滔天的世界。

克劳德拿起手中的刀刃,冲上去想要斩断这个源。他的刀很重,刺进肉里的时候有着足以响彻耳畔的闷响。

这样……就结束了吧。

克劳德本是踏上寻找力量的旅程,却没想到终结了自己曾经崇拜的那个将军。在他茫然的时候,他却感到身体一阵剧痛——

“克劳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孩子。”



第四次。

他用性命,换来了了另一个事实:萨菲罗斯不会死。

那一刀,足以让正常的人类当场死亡。而萨菲罗斯在对他下手的时候,他的身体却已经在高速愈合。

克劳德疲惫了,他想放弃,但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一直一直的追逐着萨菲罗斯、追逐着真相,让他的灵魂变的更加的厚实。随着不断的重生和轮回,他已经无法和自己曾经的伙伴们一起游玩。

他不是不想放弃,是不能放弃。

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那个尼布尔海姆被攻占的夜晚,克劳德拿起刀,第二次冲向萨菲罗斯。



第五次。



第六次。



第七次。



第八次。



……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多少次。克劳德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长久不断的轮回,换来的是身边人的消失。妈妈、玩伴,好友,曾经相处的人们,一点点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一次又一次的去战斗,在和萨菲罗斯的刀刃相交中,又逐渐沾染了萨菲罗斯的气息。那是血脉的相融、也是死敌的亲吻。克劳德已经是世间的幽灵,从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出生,又有着不存在的履历。飘飘荡荡的在这世间,唯一的执念可能就是萨菲罗斯。

与此同时,克劳德的计划也越来越完美。所有的事情都摸查清楚,所有的时间点都被他知晓。于是克劳德在这个轮回里,悄悄潜入一条嫣红的街,点亮那一盏灯。

这是挂着他的思念的,昨夜灯。















9.

永别了,萨菲罗斯。

看着逐渐消失的银发男人,他的身体也在逐渐的消失。克劳德的血早已与萨菲罗斯相融,两人的存在亦或者是死亡,都成为了一体。他亲手消灭了萨菲罗斯存在的土壤,也亲手掐去了自己存活的可能。

地上的刀,还有尚带余温的血。也许过了几百年、几千年,当战火再次点燃,纷争再次出现,长眠于世间的二人才能苏醒。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END





——————————

又咕咕咕了很久,这篇写了到2千时候感觉怪怪的,然后就没再动过了,但是今天有一份礼物(咕咕,谢谢太太!)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写了下来……

因为设定的问题,人物的核抓的不是很准确。看过就算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