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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罗剧团今天开天窗了吗？（3）
Ch3. 还是排练期



简介：三个战后失业的特种兵搞了个剧团，但是关键的主角人选迟迟没有着落……



CC萨X CC云

全员存活，沙雕小甜饼，含za

入坑不久，原作剧情还没补完，OOC见谅







“嘶……啊！你轻点……嗯……”

“做得很好。来，放松……”

“唔！不、不要……我真的不行了……哈啊……”

“放松，克劳德，你要把我抓破皮了。”

“对不起……嗯……”

排练室内传来了青年紧涩的呻吟，和男人低沉的循循善诱。

克劳德双腿岔开坐着，由萨菲罗斯捏住他双手的手腕，引导他上半身伏低，深深地往前探去。

拉筋有助于唤醒肢体的敏锐度，让演员更好的进入状态。克劳德一开始还将信将疑，但在排练期和大家一起实践过几次后，他变得有点喜欢上这项带有轻微痛感的热身运动。

克劳德的柔韧度不错，只要循序渐进，做完拉筋总是通体舒畅，但和萨菲罗斯在排练室独处时，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和萨菲罗斯的对手戏是整个演出最具有张力的部分，不容有失，因此除了有导演在旁指导的例行排练之外，萨菲罗斯约了他进行额外的自主排练。

这非常合理。

克劳德不断这样说服自己，把脑中奇怪的杂念赶出去。他的身体今天僵硬得要命，关节处像没上机油的卡榫一样，几乎要发出不堪负荷的嘎吱声。

“呼……哈……”

“克劳德。”

“嗯？”

克劳德抬头看向萨菲罗斯，他眼睛湿润，鼻尖上挂着小小的汗珠，整个人可怜兮兮地发着抖。

“低头。”萨菲罗斯呼吸一窒，“颈部放松，别忘了呼吸。”

“嗯……”

克劳德用鼻音黏糊糊地，勉强地应着，再次把脑袋垂落下去，额头几乎贴着地板。

这下萨菲罗斯看不见他的脸了，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像一蓬风中摇曳的干燥秋草，后颈雪白中又泛着红。他交迭着的手腕很细，萨菲罗斯只用一只手就能牢牢捏住。那细瘦的腰肢伏在自己面前，双臂肌肉绷紧，轻轻颤抖着，拼了命的想往前伸……

萨菲罗斯瞇起眼睛，被蛊惑了似的，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摸一下那微微汗湿的衣服下面，一节一节凸起的背脊——

“哇啊啊啊啊啊！！！”

排练室门板忽然发出一阵异常的嘎吱声，接着轰然倒塌下来。

比起剧团设备竟如此老旧，更不可思议的是，此时倒地的门板上，神罗剧团大半男性演员呈现迭罗汉的状态，层层趴地，堆成了一座肉山，并用一种“什么？你们居然不是在打炮？”的震惊眼神望向两人。

被压在最下面的文森特脸色难看，差点呕出一口五十多岁的老血。

“你们在干什么？”萨菲罗斯皱眉，“我从刚才就听见门外有怪声。”

“啊哈哈哈哈哈……我们只是想检查一下这扇门坚不坚固而已。”扎克斯眼神闪烁地说。

“嚯？”萨菲罗斯半个字也不打算相信他，“其他人就算了，文森特，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可是你却加入听墙角的行列？”

“我很抱歉。”文森特委屈。

天地可鉴，一开始他真的只是在这间排练室门口问扎克斯，要怎么上传照片到剧团群组而已。

“谁叫你们要在里面发出奇怪的声音！”扎克斯辩解，“我们还以为克劳德被你霸王硬……”

“注意你的措辞。”萨菲罗斯压低声音，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气场。

“……霸王硬汉式地指导了一番。”

“我和克劳德，不过是基于排练的目的而进行必要的互动罢了。”

扎克斯转向克劳德：“萨菲罗斯没有欺负你吧？”

克劳德想了想，摇头。

“他有没有对你说奇怪的话？”

“除了剧本台词之外……好像没有。”

“有没有做奇怪的动作？”

“除了剧本指示的动作之外……没有。”

“看吧。”萨菲罗斯露出胜利的微笑，“出于排练的目的。”

“这个假公济私的禽兽！”“你以为我们瞎吗？”“你就是馋他身子！”

——以上是来自热心群众的怒吼，当然是内心的，没人敢真的说出来。

仿佛听得见众人的心声，萨菲罗斯对克劳德说：“怎么办？要是不能证明你并不抗拒接触，我可就要被大家冠上严重的罪名了。”

男人努起嘴唇，眉头微皱，像是真的颇为苦恼的样子。

克劳德有些茫然，他甚至刚刚才想起来要把岔得老开的腿并拢。

眼前这群人和萨菲罗斯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这些时日下来，他已经发现神罗剧团的人都是戏精。每当你以为有两拨人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却会发现他们只是戏瘾犯了而已。

但要是这群人真的因为自己有没有受欺负而起了矛盾，这是克劳德最害怕的结果，他向来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于是他伸出双臂，犹疑地试着环抱住身边的萨菲罗斯。两人的体型差距太大了，使得这个动作看上去十分滑稽，就像只小熊想要徒手拔起一颗橡树似的。

“我……和萨菲罗斯相处得挺好的，大家不用担心。”克劳德耳尖泛红，小声说道。

现场响起了一阵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这场战役以所有听墙角的人去找蒂法交门板的修缮费用结束。

“他们是真的。”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神情恍惚地说。

雪上加霜的是，杰内西斯听说这件事后，十分感动于休假期间大家却都留在剧团的表现。于是欣然取消了假期，提早复工排练，并且布置了每个人交一篇loveless读后感的小小作业。

“不——”

哀鸿遍野。



“好！放松！今天大家的表现很不错，请记住这个感觉。”杰内西斯拍手示意所有人从表演状态抽离出来，“但最后我有几点事项要提醒各位。”

演员们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公演日期将近，他们排练的场地也正式转移到了剧场的舞台上。多亏了少东家的资助，这个剧院设备俱全，舞台区域更是宽阔得惊人，想要撑起这样的空间，必须全力以赴去释放能量才行。

他们刚刚演练完一场激烈（虽然是套招）的多对一战斗，但身为被讨伐对象的萨菲罗斯却屹立不摇，连气都不喘一下。

“不愧是前神罗特种兵……你都不累的吗？”巴雷特喊道。

萨菲罗斯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只出了0.5分力？”

好不爽……

在场所有人不禁这样想。

因为知道他是认真的，他没有恶意，所以更不爽了。

“首先，虽然剧团没有禁止恋爱，但请不要在你心仪对象和别人对戏的时候露出可怕的眼神。我没有针对某人和某人。”

萨菲罗斯和扎克斯无视导演的眼神，试图规避掉这项指控。

杰内西斯叹气：“第二点，菲拉是演出时的重要伙伴，请不要打伤他们。”

克劳德当场自首：“对不起！是我反应过度了。”

但是讲道理，一个正常人在睡醒的瞬间，看见穿黑色斗篷的诡异家伙几乎贴在自己脸上，很难不吓得挥拳吧？

菲拉是米德加市知名的助演团队，在大部分剧团都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帮忙进行场景转换、龙套演出、机关操作等事项，是剧场界有口皆碑的好伙伴。

“我承认设计给菲拉的造型是诡异了些，但他们真的只是想叫醒你而已，毕竟睡在翼幕后面可是很危险的。”

“可是克劳德为什么会睡在剧场呢？”蒂法关心地问。

“啊……我最近，精神不太好。抱歉。”

“那我就顺便说说最后一点。”杰内西斯清了清嗓子，“虽然大家在戏中都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或破坏世界的混蛋，但别忘了离开戏，你们也就是一群吃不饱饭，完全没有天降大任的可怜鬼罢了。”

“这种事有必要特别讲出来吗！”

“又来了，导演大人的毒鸡汤。”

“我就废！嘿嘿。”

团员们怨声载道，但又自嘲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有克劳德握紧了手中的道具剑，若有所思。



萨菲罗斯移动脚步，踏进了被幕布遮住的阴影当中。这里是舞台侧边用来放置道具，以及掩护演员上下场的区域。

克劳德似乎很喜欢待在这里，一个人，既处在阴暗不被注意，又可以看见光芒炫目的舞台区和观众席——那些天鹅绒布的椅子，都将会变成引颈期盼，熠熠生辉的脸。

萨菲罗斯让自己的脚步发出声音，好让克劳德提前发现他的存在，而不是等他靠近时惊恐万状地跳起来。

这小子从各方面而言都过于敏锐了，安吉尔曾经玩笑地说，他几乎已经被剧团训练得枕戈待旦，和特种兵没什么两样了。

“我必须承认，萨菲罗斯，你可能真的替剧团找到了一个潜力股。”杰内西斯说，“你真该看看克劳德那可怜的眼神，有时候连我都想把他欺负到哭……”

“你说什么？”萨菲罗斯挑眉。

“咳！我的意思是，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素人演员可以这么好的融入角色，他很棒，真的。”

但萨菲罗斯知道，这对克劳德来说可能不完全是一件好事。想要成为“克劳德”，必须在某种程度上先把自己摧毁才行。

在戏里他是最了解克劳德的角色，而在现实中他不确定。但萨菲罗斯愿意试一试。

克劳德发现了他，一如既往地在萨菲罗斯坐到他身边时微微错乱了呼吸。

“你看起来有些疲倦。”

克劳德眨眨眼睛，换了一种显得比较精神的坐姿。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地开口：“我最近，有时候会做梦。”

“梦见什么了？”

“可能是因为一直在想剧本的事情，梦里的场景也和剧中差不多。星球，魔晄，神罗，杰诺瓦……”

萨菲罗斯静静听着，平和地追问：“还有呢？”

“我时常在和你战斗，有时我死在你手中，也有时我居然杀死了你。但是无论如何，事情都远远没有结束……复生与毁灭总是轮回下去，梦中有一种永无止境的无力感，那好痛苦，醒来的时候胸口都在发闷……”

克劳德断断续续地说着，忽然发现萨菲罗斯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他。微弱的灯光透过舞台上方的钢架上洒落下来，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了方格状的影子，反而更为他增添了几分非人类的俊美。

这个人的睫毛可真长啊……克劳德不合时宜地这样想，随即发现自己不该这么直白地盯着对方，于是迅速地移开了视线。

“我听说过一些有趣的理论。”萨菲罗斯没有因为克劳德的羞涩而停止凝视，“他们说梦是一种连接平行世界的方式。”

“你的意思是，我梦见的是另一个时空的我？”

“这只是一种假设。人的每一次选择都会分裂出不同的时空，而对于处在更高维度，被人视为‘神’的生物或意识体来说，这些时空就和长度、体积一样可以被观测和量化的。也就是说，在‘神’的眼中，宇宙中的无数个平行世界都是真实存在，而且可以任意穿梭的。”

克劳德歪着脑袋听着，像一只困惑的陆行鸟，他印象中萨菲罗斯从来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话。

“好复杂……我只是觉得，如果梦中的平行世界真实存在的话，那个世界的克劳德未免太痛苦了。”

“或许那个世界的克劳德正在耻笑你也说不定？一个挥舞着道具刀都会不小心摔倒的家伙……”

“别说了！那是意外！”克劳德气鼓鼓地说，“而且你不也只是个退役老兵嘛！”

“是的，我是~”萨菲罗斯一点儿也没被激怒，反倒愉悦地笑了。他的声音低沉，嗓子振动起来总有几分勾人心弦的意味。

“这么说来，我们应该庆贺彼此的平凡。

萨菲罗斯一手虚握，做了个敬酒的姿势：“敬此时此地，正在和平共处的我们。”

也只有他能在日常对话中，做出这种浮夸的舞台式动作了。克劳德不得不和萨菲罗斯“碰杯”，看起来像飞快地甩打了对方一下。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来，你看起来是不会到处闲晃的人。”克劳德抱起膝盖，把自己缩在一片黑漆漆的道具下面。

“我是吗？”萨菲罗斯不置可否。

这个时间，演员们已经结束了一天的排练，本应只留下少数负责技术的人员还留在剧场。

“看来已经做好了。”

萨菲罗斯望向克劳德的头顶，那微张着羽翼半拢着青年的，正是剧中萨菲罗斯的单边翅膀。

克劳德伸手摸向它：“好逼真……像真的鸟一样。”

看着克劳德鲜少露出的温柔神色，萨菲罗斯不由得有些嫉妒起这只翅膀来。

他不由自主地想做些什么来引回克劳德的注意力，但是忽然间，一道炽亮的光束照亮了两人所处的幽暗角落，惊得克劳德下意识地往萨菲罗斯身后躲去。

那光束来自于专业且强力的剧场大灯，仅仅照到他们一瞬，就像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匆匆移开了。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雷诺不满的嚷嚷：“喂！不是那里！千万不要照到那边啊！”

“你行你自己来！”挂在高处调整大灯角度的西德扬起扳手，不甘示弱地吼道。

“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他们工作了？”克劳德有点紧张地想要起身，被萨菲罗斯一把拉回原处。

“为什么不能看做是他们打扰了我们的幽会呢？”

“诶？”

克劳德处在一个没有退路的死角，萨菲罗斯靠得太近了，他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吐息。

他本该霍然起身，推开他，或是大喊“你在开什么玩笑！”，但是他都没有。青年惊慌地转动着他宝石似的眼睛，身体却温驯地待在原地，任由萨菲罗斯慢慢伸手摸向他的头发。

揉就揉吧，反正从小到大也不是第一次了……克劳德自暴自弃地想，梗着脖子等了半天，脑袋却迟迟没有感到大力的揉搓。

萨菲罗斯从他的髪顶上取下一根黑色的羽毛，端详道：“看来得跟道具组反应一下掉毛的问题。”

“啊？喔……是吗……”

居然以为他是想摸摸招牌的陆行鸟头……克劳德正为自己想岔了对方的意图而万分羞耻，却又听见萨菲罗斯说。

“你在期待什么？”

“没、没什么……”

萨菲罗斯仍然望着他：“克劳德，别动。”

“嗯？”

难道又有鸟毛掉下来了？

男人倾身过来，忽然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