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SC】你看到我的猫了吗
老萨丢猫
AC后时间线/微哨向元素/有部分私设
·
克劳德养了一只猫，在阻止了外星人毁灭星球后。
·
虽然克劳德一向是个对自身情绪变化不很敏感的人，但是通过观察身边朋友的反应与自身精神图景的天色变化，他最终还是磕磕绊绊地得出了一个自己并不是很乐于承认的结论——每一次，在他挥剑击败萨菲罗斯之后，自身的情绪好像都会陷入到一个微妙的低谷期。
·
对于沉默寡言的人，似乎抑郁与颓丧通常会表现得过于隐晦。但是对于一向以内向被动著称的克劳德，情绪的暴露却来得过于迅猛无措了些——
·
是在他将萨菲罗斯再次埋葬于回忆深处后所逢的第一个周末，送完货物的克劳德被蒂法温言留在店内。
他不愿意用酒精麻痹大脑，也已经过了会以喝烈酒为耀的小孩年纪，于是只捧着一杯白水断断续续喝着，直到他青梅竹马的姑娘收拾好了柜台，转过身凑到他的面前:
“克劳德，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
蒂法说他的萎靡不振已经溢于言表，连总是闪着幽幽碎光的魔晄眼都日渐黯淡。
·
明明星痕已然痊愈，宿命的敌人也再一次被打回了生命之流，最近下单的客人给钱也都异常痛快……克劳德略显茫然地在脑内仔细回想过三圈，确认了自己实在无甚烦扰。
·
可蒂法仍是不信他从牙缝里扣出来的几句片面之词，临放他走之前还再三强调着建议他养只宠物之类。
·
“我有Cloudy。”
Cloudy——他的精神体，一只放在向导堆里也并不起眼的黄白双色仓鼠，四年的魔晄罐之旅也没能让它的体型二次变异。即使主人已经被强化成了可以将等身大剑转成花的星球英雄，Cloudy也还是那副团一团就能轻易缩进手心的小巧模样。
·
“可是克劳德，Cloudy比你还要怕人。”
按理说，向导的职责应该是为哨兵进行精神疏导、协助其作战，少有人可以根据强大的精神力在战场上占据一席之地——而像克劳德这般靠着蛮力取胜的向导，则更是寥若晨星。
和平时期，绝大部分时间用不上蛮力，因此朋友们也曾试着帮助克劳德开发他甚少启用的向导能力。可结果却是，克劳德的精神体仅被放出来了数秒就被蒂法和巴雷特的哨兵精神体给吓得当场缩了回去。
·
事后克劳德在自己的精神图景里面找了许久才在尼布尔海姆山上的一处小山洞里感知到了Cloudy的存在。
·
“我不觉得Cloudy能够带给你什么额外的宽慰……克劳德。”
·
最后，蒂法仍旧建议他可以养只宠物。或许是想到了此前他放任自己孤独枯萎的行为，蒂法甚至还特地加上了一句无奈的恳求:
“让我们放心些，好吗？”
·
克劳德不置可否，微垂了眼睛转身离开。
·
他来的时候天气只是灰蒙蒙一片，此时出了门，落在脸上的风中却掺杂了些冰凉雨丝。这种时候，现实生活与精神图景终于寻到了难得的重合点——他的精神图景是记忆中的尼布尔海姆，时而阴云时而晴天。也是有在阳光灿烂下的快乐回忆，可那早已成为了过去式。现在，在这里，脑海中的尼布尔海姆与克劳德眼中的世界下了同一场雨。
·
克劳德的身体经过实验强化，体质极强，当然不怕淋雨受凉。可他害怕麻烦，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畏惧——而这就是为什么星球大英雄会在回去独立小屋的路边紧锁眉头。
·
路边的废弃轮胎中央，有一只猫。
长长的银灰色皮毛被雨水打湿，一绺一绺地黏在身上，直白地勾勒出原始轮廓。那猫不幸缩水后更显小巧的脸上卧着一双狭长的翡翠绿眼睛，穿过层层雨幕，一眼钉住了偶然路过的克劳德。
·
“克劳德，你最好还是试着养只宠物吧。”
·
克劳德想起五分钟前蒂法对他语重心长的“教诲”，回家的步子迟疑着停下——迟疑的原因是……这只猫是某位哨兵的精神体。
·
普通人看不到哨兵向导的精神体。也难怪会放任漂亮猫咪被雨水折磨得如此狼狈。
·
克劳德仍坚持小心为上。他谨慎保持着距离，站在原地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只长毛猫:
黑色嘴唇，M形斑纹，还有那仅仅盘在角落就已能窥到的大体型……居然是一只缅因猫。
·
在他认真审视的期间，那只猫仍旧保持着一副乖巧做派，安安静静地缩在轮胎中央，用漂亮的绿眼睛直直望着他。
堆满杂物的角落总是能带来一些莫名的安全感，可在这里，那顶上破旧的屋檐显然不能起到挡雨作用。于是裹挟着污渍的雨水透过缝隙蜿蜒流下，险险蹭过了那猫的眼睛。
·
——克劳德呼吸一窒。
·
本着金钱就是生命，名贵猫猫捡到就是赚到的基础理念，再配合上雨天路滑，小动物流落在外可能会有危险的恻隐之心……克劳德在五秒内成功说服了自己，最终将猫猫抱回了他的简陋家中。
……
……
缅因猫，食肉目大体型长毛猫。
·
由于克劳德将缅因抱回家时这可怜猫猫已经被雨水给泡小了一圈，他顶多是凭着手臂上传来的陌生重量估摸出个大致体型。因此，直到给缅因洗澡吹干后，克劳德才真正意识到了这只大型猫到底有多大型——他敢说，若是猫咪乐意扒着他的裤子直立，那么对于他停在生长期的不算优越的身高，这只猫恐怕至少能够蹭到他的胯部。
·
意料之中的，对于陌生气息的过度防备让Cloudy将自己死死锁在精神图景里。克劳德本想尝试一下猫鼠和谐相处的可能性，此刻却也只能暂时作罢。
·
“缅因。”克劳德从来都不擅长起名。他无意通过精神体的本名获得其主人的蛛丝马迹，于是便直截了当地根据品种敲定了暂时称呼，“你可以靠近些来的。”
·
缅因的怕生与疏离在此时才慢慢暴露出来——或许不应该用“怕”这个字，毕竟它看上去是那么的威严。纵使在刚才的大清洗中，克劳德已经将它从头到尾都摸了个遍，但吹毛工作甫一告一段落，缅因就迈着沉稳的步子，拘谨地往后方退了一步。
·
或许是这猫咪长得过于美丽，色厉内荏的后退样子又像极了初到米德加的他……克劳德难得生出几分耐心来。他没有就此缩回蚌壳，而是冲缅因勾出来了个浅浅的笑容。
·
“缅因，过来些吧。”
·
克劳德试着放出些许久未用的精神触丝，柔柔地顺过缅因的皮毛。向导天生的亲和力在此时压过了生死战场炼出的硝烟味道，缅因像是被熟悉的气息所感召般，迟疑地挪向了他的眼前。
·
缅因猫向来以皮毛靓丽著称，眼前这只更是品貌出众。绿瞳银毛，灯光朦胧下简直像是披了层月光。
·
克劳德的思维稍稍偏离，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透过缅因看到了他年少时的英雄……曾经的，萨菲罗斯。
·
只有他一人的屋中，害怕被人窥视到的隐秘心境终于挣扎着探出头。克劳德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叹息着抱住了眼前的精神体——
“Sapphire……”
·
猫猫入怀的时候，克劳德觉察到了它的瞬间僵直。他只将一切都归结于缅因的怕生与不喜亲近上，毕竟没有第二个人会像他一样，偷懒拿自己名字的变体给精神体冠名——何况是当初那般完美的萨菲罗斯。
·
缅因的体型确实够大，克劳德半跪在地上倾身去抱它时，竟有些环抱不住。
小动物实在太过脆弱，见惯了怪物的克劳德只能尽可能地放轻力道不伤到它。他松松地环住缅因，使柔软的皮毛得以轻轻擦过他的脸侧——温暖又亲昵，克劳德只觉得身心在这一刻都被泡软了来。
·
“Sapphire啊……”
……
……
每一场雨水都是星球的恩赐。
克劳德深以为然，于是把缅因也当作是爱丽丝带给他的意外礼物。
·
夜里，克劳德侧卧在床上，偏过头就能看到护食一般揣爪趴着的缅因——它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尖尖的猫耳耷拉着，折成不甚明显的飞机耳。
克劳德无奈，只得抬起手，回忆着哄孩子们时的笨拙动作，轻轻拍了拍缅因的头:
“既然回不去……那就先休息吧。”
·
看样子，缅因的主人很少放它出来，甚至可以说是将它强制封印进了精神图景的深处。不然这类大型猫咪不会这般怕人……
克劳德这样想着，听着雨水敲打窗棂的滴答声响，许久未有的困倦睡意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卷入了梦境的深渊。
……
……
有些意外地，克劳德梦到了萨菲罗斯。
说来好笑，这是第一次，他在梦里见到萨菲罗斯时，不是噩梦。
·
萨菲罗斯或许是在被他杀死的那时起，才注意到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兵，但克劳德却是从少时起就已经将英雄的名字往心底刻过了成百上千次。
·
他梦到的只是参军时的一件小事。
·
盛夏时期，上午的训练告一段落，大量人流结队小跑着奔向食堂，偌大的训练场上余下的就只有跟不上训练节奏的吊车尾们——很不巧，今日只有克劳德。
·
这已经是他这周里第三次被留下罚跑了。
·
下午的训练并不会因为个别人而延迟，克劳德能做的就只有顶着炎炎烈日奋力奔跑。
·
其实已经在进步了。毕竟被罚次数已经从每周七次减少到了三次——虽然这一周才刚过了一半。
·
从家乡寄来的信上总是写满了妈妈的关切与担心，但克劳德从来都不敢多看。明明已经鼓起勇气迈出了追寻梦想的第一步，现实的挫折重重却又将他的终点推向了更加目不可及的远方。
教官的欲言又止还在脑中循环回放，仿佛连吹过脸侧的阵阵热浪都在嘲笑他的不争气。
·
汗水混着眼角的湿润划过脸侧，克劳德索性埋头减速，踉跄着停在了终点的横线处。
·
他大概是有些中暑了。
水滴汗渍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克劳德觉得自己的喉咙紧得厉害。他想要抬手擦去这些懦弱的表现，可是跑步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
紧绷着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在泪水即将夺眶而出的前一刻，有人将一方手绢摁到了他的脸上。
·
说实话，回忆着当时的感觉，克劳德还是会觉得那人用的力道有些过重，可是他却对此无比感激——好像这样就可以给他紧接着的哭泣找到一个不那么丢人的借口。
·
时至今日，克劳德也不敢百分百肯定路过的那人究竟是谁，只是隐约记得在泪眼朦胧中窥到了被风扬起的漂亮银发。
……
……
果然是萨菲罗斯吧。
·
克劳德从难得的好梦中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有些惊悚的画面:
他那向来胆小的精神体不知怎么地从图景里跑了出来，此时正瑟瑟发抖地歪在缅因爪里被迫接受着单方面的舔弄。
·
精神体在一定程度上会反应主人的内心。所以是因为他在梦里过分放松了吗？
·
纵使和这位哨兵素未谋面，精神体之间的互动因此可被看作是小动物间的嬉戏打闹……可看着执着地给Cloudy舔毛的缅因，克劳德也还是忍不住默默红了脸。
·
“Cloudy，你还好吗？”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保守青年克劳德手忙脚乱地从缅因嘴下抢救回自己的精神体——可惜为时已晚，小仓鼠看起来简直糟糕透了:被缅因舔得湿漉漉又软趴趴，奄奄一息瘫在他手心里的样子可怜得令人心碎。
·
克劳德轻叹口气，稍稍凝神让Cloudy逃似地缩回了精神图景。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抬头，迎上的就是来自缅因的谴责目光。
·
克劳德不擅长与人交流。
当然了，也很不擅长和动物交流。
于是他愣在原地和缅因对视数秒，而后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选择用蛮力抱起大猫强迫其妥协:
“我带你出去转转。”
……
……
这天，第七天堂的门前多了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漂亮大猫——哨兵向导特供。
·
“虽然我们是说让你养个伴儿……但你这也太快了吧？该不会是抢……”
“不是，没有，别多想。”克劳德无奈地看了一眼他的老朋友巴雷特，不禁开始怀疑在朋友们的眼里，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形象，“缅因才不是那种可以轻易得到的存在。”
·
“它是星球的礼物。”
最后，克劳德无比严肃地宣告道。
……
……
克劳德不能载着缅因去四处送货，这太奇怪也太不方便了。于是他参考了一下巴雷特的建议，将缅因放置在了第七天堂的门前招揽顾客。
·
即使星球英雄再怎么强大少言，此时也不过是一位养猫新手。蒂法还没到场，旁观的巴雷特实在看不下去克劳德一步三回头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押送到了芬里尔上。
·
“缅因……”
“放心好了！没人会动你的宝贝猫咪！”
·
临走前，克劳德透过墨镜看了一眼缅因的方向，发现大猫猫正好以一种介于无奈与委屈的眼神盯着他——克劳德的心中突然塌下一角，酸得他不敢再看，油门一踩落荒而逃。
……
……
异常凑巧的是，今天有一位顾客的家中也养了猫。克劳德敲开屋门的时候，猫咪正缠在顾客的脚边打滚撒娇。
·
克劳德淡淡地暼了一眼那只正常体型的三花猫，只觉得它既没有缅因那么威风凛凛，也没有缅因那般漂亮的眼睛，甚至连皮毛都不如缅因的柔软顺滑。
·
顾客注意到他的视线，还以为是对自家的宠物起了兴趣，于是便趁着货物交接的间隙热情分享道:
“让你见笑了，这猫就是粘人。”
·
缅因就不会过分粘人。虽然克劳德昨天才从街边捡到它，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缅因不可能是那种异常粘人的猫咪。大猫猫能容许的最出格的举动，大概就是容忍饲养人的肆意亲近。
但他又不是那种会与人主动亲近的性子，所以缅因不可能会过分粘人。
·
“它呀，一见不到我就会各种叫唤……没办法了才把它带在身边。”
·
缅因也不会随意出声。事实上从昨晚到现在他还没有听见缅因喵过哪怕一声，只有在今早舔弄Cloudy的时候，大猫猫的喉咙深处发出过沉沉的低吟。
·
返程的路上，凡是遇到猫咪，养猫新手克劳德都情不自禁地将其与缅因进行对比。并在最后得出了一条至理名言:
——没有猫能够比得过缅因，没有猫。
……
……
提前完成了工作的克劳德开着芬里尔回到第七天堂，他的缅因正在那里耐心等待。
·
安静的，高贵的大猫猫，姿态挺拔得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天气已然放晴，午后的阳光下，缅因的皮毛像被镀了层金，随着转移视线的动作闪着碎光。
·
缅因的视线牢牢锁定下车走来的克劳德。而克劳德从那双绿色猫瞳中看到了另一片陌生的暖阳。
·
“现在，该回家了。”
·
克劳德轻轻松松抱起缅因——他好像也被传染了一些恶趣味，但是能从缅因这样一只猫的脸上看到类似于困窘的表情简直不要太过有趣。
·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蒂法从第七天堂走了出来。
·
“嗨，蒂法。我养了猫……我是说，我有听从你们的建议。”
·
“哦，这样很好。”
·
明明蒂法是最建议他养只宠物的，可是在真正见到缅因后，女孩却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
“克劳德……”
蒂法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
·
“怎么了？”
·
“……没什么，路上小心。”
……
……
克劳德觉得自己最近好像特别容易累，才刚进入家中他便想往沙发上歪倒。
那么是什么令他精神松懈？或者说，是什么弥补了他一直以来都严重缺乏的安全感？
·
克劳德拆下六式，极尽放松地窝进沙发里。在他的右手边，缅因直立上半身坐着，如同每一位试图保护自己向导的寻常哨兵。
·
克劳德安心地闭上双眼，他看到脑海中的尼布尔海姆被阳光晒得金灿灿暖洋洋。Cloudy在里面欢欣雀跃，开心得几乎要主动跳出精神图景——可克劳德分出心神制止了它。
·
他再不能欺骗自己。
·
克劳德突然侧身抱住缅因，他的力道用得有些大了，猫咪也不反抗，只乖乖地任由他抱着。克劳德感觉得到，那双翡翠色的猫瞳正安静地凝视着他，平和又温柔，简直像极了……
·
“你记得我……”对不对？
克劳德没有将话说完，余下的一半皆化作叹息，被他压抑在印向缅因额前的亲吻里。
……
……
在克劳德的不算长的人生经历里，美好事物的存在总是短暂得惊人。
·
拥有缅因的日子实在温馨得不同寻常，于是在冥冥之中，分离或许早已注定。
·
克劳德一面放任自己沉浸在这难得的温馨之中，一面却又清醒无比地不断撕开疤痕来提醒自己一切不过是随时可能消失的幻梦。
·
然而当那一天真正来临时，克劳德却还是无法自制地慌了神。
·
他送货的途中下了雨，雨水有形，却穿过他的身体，滴落在了精神图景里。警铃在一瞬间响彻心间，克劳德久违地感受到了精神触丝被强行扯断的尖锐痛感。
·
他将速度提到最大，一路飞驰到第七天堂，可本该在那里待着的缅因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
“蒂法，你有见到缅因吗？”
克劳德推开门，同时视线往两边扫着——他还存有一丝的侥幸，希望缅因只是不喜欢淋雨，聪明的猫猫一定知晓该如何进屋躲雨。
·
可是事与愿违，第七天堂结束了一天的生意，变得空空荡荡，只有柜台旁的蒂法在利落地打扫卫生。
·
“谁知道呢？……或许是去找萨菲罗斯了。”
蒂法头也不回，也许现在的她确实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克劳德。
·
“蒂法，我想你是搞错了什么。”
克劳德显得有些惊诧。可他找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来辩驳这句听上去略显疯狂的猜想，最后也只能苍白地替缅因开解道:
“缅因只是恰好有着银发的皮毛和……”
·
“——和绿色的魔晄眼，对吗？”
蒂法截断了他要出口的话语，语气失望又痛心至极，“克劳德，你不该……再把自己困进萨菲罗斯的牢笼里。”
……
……
“可我们不能就这样妄下定论，毕竟谁也没有见过萨菲罗斯的精神体，不是吗？”
·
克劳德没有等到下一句回复，因为答案他们二人其实都已心知肚明。
末了，他只能向蒂法提前道过晚安，然后再一次、义无反顾地扑进了层层雨幕之中。
·
种种迹象都表明缅因的主人只可能是那个萨菲罗斯，那个危险疯狂、会给星球带来灭顶之灾的萨菲罗斯。
·
可那又怎么样呢？这些事情，克劳德早就心知肚明。明知美好的表象下隐藏着的是怎样的残酷，他却还是这样义无反顾地选择沉浸其中。
·
因为……那可是萨菲罗斯啊。
是他的宿敌，也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哨兵。
……
……
克劳德在十六岁那年分化成了一名向导。妈妈告诉过他，每一位向导都会被命运指引着遇到一位哨兵，同时那也会是和他匹配率最高的、独一无二的命中人。
·
“你们会被彼此吸引。”
“精神链接一旦结成便不能被强行断开。”
·
克劳德曾经也怀揣过这样的憧憬，捏着一纸薄薄的分化通知单，又是茫然又是落寞地重新规划着自己的未来——向导没有哨兵那样强大的攻击力，没有办法常驻战场。不过他想，他会成为一个优秀向导的，况且以精神力取胜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
然而，时至今日，他仍旧是个不擅长使用精神力的蛮力向导。
·
克劳德没有说谎的是，他确实从未见过萨菲罗斯的精神体。意识到将军即是自己命定的哨兵之时，那人已经被他第一次推进生命之流。
·
之后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强制结合，都会以他彻底昏厥为终结。
萨菲罗斯好像格外喜欢以损毁他的精神图景为乐，让尼布尔海姆的漫天大火，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脑海中重新燃起。
·
克劳德不会帮人进行精神疏导，因为他的哨兵从来不需要这项服务。作为萨菲罗斯的向导，克劳德能做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地狠心斩断二人之间的精神链接。
·
精神链接被强行断开会怎样呢？
克劳德觉得，其实也不会怎么样。萨菲罗斯死后，他脑中的一些记忆仿佛也随着遍地残骸被生命之流一并卷走。精神图景再回不到从前那般完整，萨菲罗斯幼时曾待过的那栋神罗建筑被一刀劈进深渊，从今往后，他再不能自如地使用精神触丝。
·
疼痛，茫然，绝望……这就是萨菲罗斯留给他的临别礼物。
·
克劳德一直有意掩藏这些，试图将一切反常都归结于精神体的脆弱胆怯，以此来封禁向导能力的使用。
可他拒绝不了朋友们的善意……就如同他拒绝不了萨菲罗斯神罗时期的投影。
·
他总是拒绝不了一切温暖的事物。
……
……
缅因在一个雨天偶然来到他的身边，又在另一个雨天悄无声息地藏匿了踪迹。
·
尼布尔海姆的短暂晴天霎时截止，没了暖阳安抚的Cloudy再一次缩回了山间的角落。
·
克劳德浑浑噩噩地转回到家中，却发现室内并非空无一人——
未召武器的银发恶魔缓缓回过身来，冲他扬起了一抹熟悉的笑容:
“是你的思念将我召回……”
·
“或许我应该感谢你照顾Sapphire，克劳德。”



——end——
PS:精神体和本人是有共感的，本人可以选择性开启。所以说，云片抱抱亲亲大猫猫的时候……空巢老萨在生命之流……
Sapphire作为一个被中途封禁了的精神体，它的状态还停留在CC时期……所以Sapphire其实是CC萨的代餐（大概）
不知道为什么老萨本人一出场就突然有种……清凉文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