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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順著氣味而上

自從來到旺來以後，總是因為各種事情而繃緊神經，不論是自己離消失的倒數計時，還是在成為傑出女鬼的訓練途中，又或是在等待跳下的那一刻到來的時候。

同學覺得自己在旺來的時候和當活人整天在練習各種事情差不多。

直到那天自己一炮而紅、直到那晚嘶吼著往前跑的時候。

——我才覺得自己活著。

因為自己不夠優秀，做為活人的時候，總覺得不夠格與自己家裡優秀的存在並肩；做為即將消失的菜鳥鬼，帶領自己的也是優秀的女鬼前輩。

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自己總是和別人之間有個難以跨越的距離。

距離上次和誰有過牽手以上的行為已經不記得了。

那個晚上，她的擁抱，很暖、很熱、很燙。

側躺在床鋪上的同學睜著眼神遊，看著身邊坐起身在床邊伸了個懶腰的凱薩琳，她忍不住的挪動身體靠了過去。

「薩琳姐⋯⋯」剛睡醒的嗓子有些啞，但她不在意的將額頭靠在對方裸露的臀部上。

「怎麼？不繼續睡嗎？」凱薩琳側過頭問道，左手輕輕撫過同學的頭頂。

「⋯⋯不要這麼早起來嘛⋯⋯」同學懶懶的說著，現在清醒單純只是因為凱薩琳早起的習慣而已，今早做早飯的不是她們。

聽著她撒嬌要求的話語，凱薩琳笑了笑，先起身套上被脫在床下的睡衣之後又順著她的意思又坐回自己位置上。

同學笑了笑，滿意的挪回自己那邊。

偶爾放空，偶爾腦袋轉過與凱薩琳之間的點點滴滴，她滿足的抿嘴笑了。

她的頭往前了一些，吻過了凱薩琳撐在床鋪的左手，屬於她的氣味跟著入鼻。

熟悉的香氣讓她恍惚的想起第一次與這個氣味碰撞的那個夜晚——

她的氣味有些類似雨後的玫瑰散出來的乾淨馨香，有些沈穩低調，卻又如她本鬼一般的令人無法忽視，帶著些許壓力的餘韻。

她總是不那麼主動靠近其他存在，第一次被這個氣味靠近是在那個擁抱的雨夜。被她緊緊抱住的時候，屬於她的氣味將自己籠罩。

「別哭了。」當她鬆開擁抱時，她帶點微溫的手掌撫觸過自己染血的臉龐，除了自己身上散出來的刺鼻血腥味之外，她的氣味更是吸引自己讓同學不自覺的抽動鼻尖。

她的嗓音回繞在耳邊嗡嗡作響的，屬於她的氣味一直縈繞在鼻腔內久久不散，那晚的自己全身是雨是血，她的氣味卻像把傘遮掩過失控之後的慌亂。

後來，同學發現自己無時無刻都在尋找著她的香味。然後漸漸發現她的香氣是她愛的那款香水。

但自己也偷偷用過，又有些不大相同的陷入了困惑。

她的氣味也不全然只是玫瑰的馨香，她聞過她剛從浴室裡出來，明明就是與自己相同的沐浴乳，但她身上的卻又帶了些許微甜。她也聞過偶爾她因為失眠而看了整晚書時，混了咖啡香氣的沈穩氣息。

最讓自己失神的氣味，是她早上清醒，還沒噴灑上香水，身上的沐浴乳香也褪得差不多的時候，身上未著任何衣物，屬於她本身的自然香氣。

僅是伸伸懶腰，或是稍微挪動身體，對自己來說都是一種無意間的誘惑。

她還記得，她們還沒交往之前的某個晚上，自己才結束嚇人的工作，剛從梳化間出來準備回去的時候，因為聞到她的香氣而晃了神來到她的房門口。

她的房門沒有完全掩上，她的氣味沿著門的縫隙散了出來，當她回過神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敲響了她的房門。

而她卻像是不驚訝也不意外的推開門，不如說，看起來就像在等自己一般。

「妳聞到了？」站在門口的凱薩琳輕聲問著。

和平常強勢的語氣截然不同，出浴後的她聲音沾染濕氣柔柔軟軟的讓同學在回應的時候結結巴巴。

與她對話之間同學幾乎都能聽見自己過大到幾乎變成噪音的心跳聲。

「妳喜歡？」凱薩琳的聲音嬌嬌柔柔的，像在獻寶一樣的在門口讓了一點位置邀請自己進房。

同學睜大眼，正想昧著自我否認的時候，凱薩琳卻走近了一些。她的手輕輕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同學感覺到她身上的氣味像是玫瑰的刺一般扎了自己一下。

有點痛，但又因為過於美麗而甘願受疼。

她的一切都是吸引自己的，即便此時此刻的她僅是坐在自己身邊，右手隨意的翻看著雜誌，都讓同學看得有些入迷。

她的吻又再度落在她的手腕上，惹來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但卻又放縱的沒有制止。

同學的吻沿著她的手腕慢慢落下。吻過她潔白的手腕，落了輕吻在為她編織的手繩上帶著的吊飾，吻過她的手臂、她昨晚緊緊攀住自己臂膀，吻過她的二頭肌線條，將吻停在肩膀。

她倒抽了一口氣之後，將雜誌放回床頭櫃。

同學的吻短暫停留後繼續往上，她親吻過自己昨晚留下的淡淡印記，停在她的鎖骨。

同學的眼尾紅了紅，她將自己的鼻尖埋入她的肩窩。

用力深呼吸了好幾下，汲取著她喜歡的屬於她的氣息。

如果溫柔有味道的話，對同學來說那肯定是凱薩琳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