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余命三年(二)

  『可以拜託你陪著實彌嗎?』
  輝利哉大人下了這樣的指令、不對、是請託;因為他說如果我不願意的話不會勉強我。
  『完成主公的心願對我們來說一直都是最優先事項,請務必交給屬下這任務。』勉強什麼的想法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果能為主公大人貢獻一分心力這就是我們最至高無上的喜悅。   
  ……這份心意絕對不虛假,但現在有點後悔自己可能答應得太草率了。
  其實,我有點怕風柱大人,原因是第一印象和第二印象。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帶著玄彌到風柱宅邸拜訪,結果他把玄彌趕走,還說要殺了玄彌。
  第二次是在柱合訓練的時候,他意圖弄瞎玄彌未遂,真的很可怕。
  就算玄彌一直強調風柱大人其實是很溫柔的人、就算在無限城裡他們合好了,我還是覺得風柱大人是個可怕的人。
  自那天起已過了將近兩個禮拜,除了知道風柱大人的睡眠品質不好外,就沒能了解更多了。
  因為風柱大人很忙。
  像現在他在蝴蝶屋和水柱大人一起幫其他隊士做身體機能回復訓練,那畫面看起來就像地獄執行刑責的獄卒和受刑中的犯人。
  「不死川大人,可…可以休息…一下嗎?」五、六個隊士追著前風柱.不死川實彌氣喘吁吁的,求放過。
  「都說我已經不是柱了,不用加大人。」
  「那、那不死川先生…可以稍微暫停一下嗎?」已經玩鬼抓人玩了三個多小時。「我們…快不行了。」
  「昨天那批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碰到我了,今天你們這批一個都還沒有。」不死川實彌有些為難的看著他們:「想快點恢復正常的身體狀況的話就必須再努力一點。」
  「是……」昨天的那批人現在正在和村田隊士比潑茶杯。
  「村田!你可別得意忘形啊啊啊啊!」已經被潑得全身濕透的竹內隊士發出奮力一搏的怒吼。
  「等你搶到杯子再來說這句吧!」已經潑了對方第八杯茶的村田隊士一樣沒有手下留情的潑出第九杯。
  「水柱大人!拜託您小力點!」正在做舒緩肢體僵硬的其中一名隊士,對正壓在他身上反折他的腿的前水柱發出淒厲的求饒聲。
  「抱歉,單手不好控制力氣。」前水柱.冨岡義勇收回些力道:「還有我不是水柱,鬼殺隊已經解散了。」
  「冨岡先生!再小力點!拜託!」
  現在的蝴蝶屋幾乎是承包了隊士們的治療和復健的相關功能,由於人手不足,因此就由傷勢恢復較好的人來負擔復健相關事項,因此才有了這般熱鬧的情景,只是這熱鬧大部分是哀號和怒吼組成的。身體機能恢復訓練從早上七點開始到中午十二點休息一小時,下午一點繼續開始到五點結束。沒有強迫參加也沒有規定要恢復到甚麼程度,一切都是看當事人想甚麼時候離開。
  「不死川大人,請問您現在有空嗎?」穿著隱隊服的男子.後藤出現在蝶屋:「有些東西需要您過目處理。」為了善後無限城相關事宜,現在只剩隱部隊需要穿隊服,這大概會是鬼殺隊解散後最後消失的光景吧。

  不死川實彌取消了下午的行程,跟著後藤去岩柱宅邸。
  踏入岩柱宅邸的大門時,他的心情很複雜。因為會想起很多事。
  在得知悲鳴嶼先生收了玄彌當徒弟時他其實有偷偷來看過幾次。說是偷偷的但他明白悲鳴嶼都有發現他來過,既然本人沒說破就代表默許了他的行為,直到那小子向他坦承吃鬼的那次事件之後,才被禁止出入。
  知道弟弟吃鬼前,他可以自私的想著讓高階隊士去解決鬼就好,連呼吸都學不會的人在趕到現場的時候,應該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或許其實相對安全?雖然最好還是退出才是最安全的,這方面就由他來執行,如果不是在悲鳴嶼的地盤,他早就把人敲昏綁一綁帶走了。
  聽悲鳴嶼說,在曝光之前,知道那孩子吃鬼體質的人只有他、主公大人和蝴蝶丫頭三個人知道而已,而且是主公大人要求其他兩人保密。
  "為什麼要隱瞞!?"
  "你說了你沒有弟弟,主公大人的先見之明你也看到了,你對玄彌做了甚麼?"
  "那是…!"
  "除了和我的交手訓練外,其他時間不准你到訓練場和訓練場以外的區域。"
  "可是…"
  "不死川,這是主公大人的命令。"
  現實總是喜歡朝人的期望反著來。
  為什麼?
  後藤領著他走到一間已經收拾乾淨的和室,裡面還有一個隱向兩人打招呼致意。
  「這位是專門打理岩柱宅邸的隱,山田。」房間中央放著一個中型藤箱和一個布包。「岩柱大人和不死川隊士的遺品也是由這位整理。」
  「這些是不死川隊士房間的物品。」收在藤箱的物品:裡面收著習字帖、文房四寶、手抄經文、寫著字的紙、和一封屬名給實彌的信。山田打開另一個布包:「這些是在無限城找到的。」柔軟的布料上放著已經變形毀損的刀鍔和一件破爛的紫色短掛。
  好少。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十六年的人生留下的東西只有這樣?
  「有需要過目岩柱大人的嗎?」
  「不…」他有什麼資格做這件事呢?
  --喵嗚。或許是查覺到有人,幾隻毛球熟門熟路的跑進房間,朝聚在房間裡人的腳邊蹭著,像是在親暱撒嬌也像是討食討玩。
  「抱歉,平常這個時間都會餵牠們。」沒想到這些貓會突然跑來,山田和後藤也有些慌了手腳:「啊!那個不可以!」
  其中一隻黑貓走向布包,朝裡面的紫色布料嗅了一下後用前爪整了整就蜷在上面開始打盹。
  山田和後藤瞬間覺得心臟病快爆發了!
  這太、太、怎麼辦?萬一風柱大人生氣怎麼辦!?雖然說畜生無心,但這可是遺物啊!
  原以為風柱大人會大發雷霆憤怒地把貓趕走,沒想到他卻只是把那隻黑貓抱起來放到旁邊,順手整理一下上面的貓毛,問了一句:「這裡一直都這樣嗎?」
  「是…是的,岩柱大人都會照顧這些孩子,有時候不死川隊士也會幫忙,牠們對這裡熟了就會常來。」所以就算主人已經不在了,他還是有在餵這些貓,打算餵到等主公大人發落這座宅邸為止。「那隻小黑也是常客之一。」
  「這樣啊。」小黑就算被抱走還是不屈不撓的回來,看樣子就是中意那件短掛,不死川實彌也不生氣,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也還記得嗎?」
  看風柱大人沒有生氣,兩個隱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突然不死川實彌看向他們:「可以請你們幫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