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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itled 01

※二設有。
※假設Grace沒死亡,留了下來和Dani、Sarah一起生活。

Grace總是有意無意的不讓她看見任何過於陰暗的事情,甚至是不怎麼和她說那些事情。當他們遇到困境時,Grace不會解釋太多,更多的時候她都是沉默且竭盡所能的帶著她脫離那般的窘境,試著讓她避開那些不怎麼美好的事情,帶她離開,或者是避之不談。
例如有一次,他們為了躲避那些洲警的追緝,來到一個遊民聚集地。裡面既骯髒又混亂,並沒有任何法治可言,有的是貧窮和暴力,人與人之間為了生存互相依存與強奪。當然,更多的是冷漠與旁觀,聚集地的居民們眼神中失去了光彩,有的只是無神且淡漠的神情,於他們而言,別人的死活都不如自己重要,能夠多活一點都是一種奢侈了。
他們冷眼看著一群年輕人正在痛揍一個老人,縱使他們沒有上前觀看,只是各自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這一齣暴力戲碼,但未有波動的眼神以及不曾挪動的身軀都展示著他們的冷漠。他們看著年輕人謾罵著老人,毆打對方,絲毫沒有想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從休息地走出來的Dnai看到這群年輕人在毆打老人時,一腔熱血湧上,老人蜷縮的身影讓她想到死去的父親,這讓她的情緒整個高漲,夾著憤怒與痛苦,這使她想要上前幫那個老人,但她還未走上前,便被追著出來的Grace制止了。
Grace讓她別管,甚至搶拉她離開那裡,她抱著她往後拉扯,直到他們回到他們的休息地後,Grace才放開她。
「妳不該上前幫他的。」Grace說,字字句句夾雜著指責與不認同。
Grace這一句話讓Dani的理智斷裂,方才脆弱的老人和記憶中的父親不約而同的重疊在一塊兒,她有些惱怒地指責Grace,將那份不能幫助老人的無力感與憤怒發洩在Grace身上。
她指控她的冷酷,斥責她的自私,甚至不滿她的制止。
然而,Grace卻是不發一語,任著她罵她。她低著頭,似乎是懺悔又或許是不想和她做對,可這般的舉動卻讓Dani更加地火大。
脫序的情緒讓她有些混亂,她已經分不清她究竟是在不滿Grace的冷漠還是在不滿自己的無能。
「別傻了。」Sarah打斷她,點起一根菸,說:「你沒看出來他們是一夥的嗎?」
「等等,你說什麼?」Dani轉頭看向她,不太明白她說的話,「什麼叫做他們是一夥的?」
「哈!傻妞!」Sarah吐出一口菸,嘲諷,「妳沒看清楚嗎?那群男孩根本沒打那個老人,頂多就是故意說些難聽的話,目的是為了騙你這種年輕又好騙的女孩兒。」
「騙我幹嘛?」
「騙你能夠得到他們要的。」而一直不發一語的Grace這麼說,「這裡是混亂的聚集地,失去良心和道德觀的人會運用他們有的一切來獲得他們要的。」
Grace似乎想要上前拉住她的手,想要安撫她,但剛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會兒又緩慢地放下,「最好的方式就是別管,即使妳看到任何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都別管。」
「對。」Sarah漫不經心地說,「我想他們大概是看你漂亮想騙你過去輪姦妳吧。」
「閉嘴。」Grace怒瞪著她,低吼道,「別說出那種噁心的話。」
Sarah聳聳肩,又繼續抽著她的菸。
Dani啞然,她看著氣的脹紅著臉的Grace,又看了一眼事不關己的Sarah,隱隱約約地意識到自己和這兩位女性相比之下,還是過於天真。她還沒有完全轉換她的思維,甚至還維持著舊有的認知。平靜的20年生活讓她一直相信著這世界仍然有善良的一面,她相信世上的正義多過於惡,相信人們總是善良的,她就如同個未曾離開家的小女孩,抱持著正向的憧憬看待這個世界,相信著這個世界是和善的。即使他們現在正在逃亡,面對一堆的通緝與追殺,她還是沒有懷疑過這樣的信念。她選擇性地只看到那些美好,卻忘記了美好之後總是藏著陰影,這些負面的人事物是如影隨形著的,只是她不怎麼想去正視這些事情,也許是情感上的作祟,也或許是刻意的遺忘。
好似只要一掀開那些遮羞布,就會看到這世界其實並沒有她所想的那般美好,這或許會讓她堅信著的一切都崩塌也說不定。
他們相對無語了一段時間,Dani率先打破沉默,她緩步走到Grace的面前,她抬起頭看著Grace,對方仍是那副氣憤的表情,但她卻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一絲緊張與擔憂。
「……我很抱歉。」Dani說,「是我太蠢了……」
霎那之間,她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脹發酸,她揉揉自己的鼻子,試圖掩飾自己的脆弱,啞著嗓說道,「我不該這樣吼妳的。」
「不。」Grace搖頭,語氣顯得有些慌張,「這不是你的錯。」
未等她說完,Dani伸出手緊緊地抱住Grace,再一次說道:
「對不起。」
Grace被Dani的一番舉動嚇到有些無措,她趕忙跟著抱住Dani,頗有些嘴笨的說些安慰的話。
Dani緊緊抱著Grace,她將自己的臉埋在她的懷裡,藉此藏起自己的難堪與羞愧。Grace說了些話,但此時此刻她有些聽不進去,並非不耐煩不想聽,而是她困在她的情緒之中。
在Diego死去的時候、在得知父親死亡的消息時,她的世界已經崩毀,並隨著他們的死亡一同死去,現在的自己是個行屍走肉的身軀,她的家人因為她的關係才會永遠地離開,身為罪魁禍首的她卻是憑藉著Grace的拉扯才得以繼續活著,但這般地苟活讓她感到不齒。失去至親這件事情讓她疼痛不已,她痛的撕心裂肺,卻無法排解這樣的情緒,這些負面情緒快要將她撕裂,每一天每一分,她都可以感受到無形的利刃刮在自己的身上,將她一點一滴地切開。而前段時間被Rev-9追殺時她沒有太多時間能夠想起這些事情,但事情結束後,她總是想到她失去家人這件事情,她壓抑著自己,不願意成為Grace或是Sarah的負擔,也不願讓他們擔心,可藏著藏著,卻還是藏不住了,或許是隱藏太久,今天這件事情像個引燃點,點燃了所有,炸的她遍體麟傷,也傷的Grace體無完膚,她將這一切都發洩在Grace的身上,想要將這般負面的、可怕的情緒扔在她身上。
她傷了自己,也傷了Grace。
緊擁在一起的身軀以及環繞在自己身上的雙臂讓她產生一種她還活在這個世界的感覺,這是真實的,並非虛假的。而Grace的擔憂更是讓她意會到一件事情:在失去了父親、痛失兄弟之後,她以為自己是獨留下來的殘存者,卻沒想到她的身邊多了一個將她放在心上的陪伴者。
「Dani……」Grace感受到自己衣服上的濕潤,這讓她更加地慌張,她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好的安慰。
「我沒事。」Dani輕聲說,「我只是……喔,別說話,就讓我先抱著妳一會兒。」
聽到Dani這番話,Grace便闔上嘴,不再多說話,但她抱著Dani的力道卻默默地加重了些,與此同時,Dani的回應亦是加重這個擁抱。
而一旁的Sarah扔掉手上即將碰到指尖的菸,似嘲諷又似感嘆著:
「年輕人啊……」
剩下的字句隨風散去,她和Grace都沒能聽清,但他們並不怎麼在意,現在的她們滿心滿眼都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