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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漾校園paro/他和校草13


*是比較特別的一篇


*我寫很慢，真的謝謝等待跟捧場









*13.





褚冥漾發現，自從被搜出名字之後，他的生活變得特別精彩，每天睜開眼都有不同的挑戰等著他。


別的不說，這段時間就光是他走在路上，就經歷了被一群人死纏爛打追著的體驗。


說的再更精確一點，一群人，不分男女，不分時間地點，逮到機會就追殺他。


這樣聽起來似乎和明星受人追捧沒兩樣，但褚冥漾要很嚴肅的聲明絕對差很多。至少他覺得，一般粉絲不會帶著跟他老媽一樣早上追垃圾車的殺氣去追偶像。


言歸正傳，褚冥漾從何政出現的那瞬間，就明白他今天的第一個挑戰來了。


這個挑戰叫作：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失禮貌打發掉被他騙的何政，並且不引起任何騷動和後面三位大爺低調離去。


腦中冒出這個想法的下秒，褚冥漾就知道他做夢比較快。


連餐廳內的清潔阿姨注意力都被他們吸引過來，他覺得低調這種事已經無緣了。


那位擦桌子擦到椅子上的阿姨，說的就是你，還看。


分神進行了慣性的腦部運動，褚冥漾仍沒有忘記對眼下的情況採取行動。


他二話不說鬆開手，朝冰炎三人快速比了幾個手勢示意他們退開，然後也沒管他們有沒有看懂，逕自往前走向表情扭曲的何政，端起笑容。


整個動作完成大概只花了幾秒鐘。


「如你所見，確實沒有很熟。」


趁著何政等人還在愣著，褚冥漾立刻順著何政的疑問句回答，補上一句：「剛認識幾個月而已。」


顯然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胡扯。


但褚冥漾已經決定，既然要騙就騙全套，裝傻裝到底。


反正該得罪的人早晚都會得罪。


何政聞言立刻懂了他就是打算裝死，表情沉了下來，嘴邊的笑有些掛不住，「……你當我瞎？」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音多了起來。


褚冥漾暗道了句失策。


他沒有很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何政對峙，只是如果不給一個說法，這個白目明顯不會滿意，但他又實在不想讓學長他們被纏上。


唉，人生好難。


他默默往後瞥了一眼學長們的動靜，然後發現……好樣的，先不說冰炎和阿斯利安又是那副看戲的大爺樣，就差沒拿兩張椅子坐下來，更誇張的是重柳，直接原地蒸發，一回頭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這位大哥原來你家混忍者的？


「行，你不熟也罷。」


就在褚冥漾邊吐槽邊思考應對方式時，何政和他朋友說了幾句悄悄話後，再度露出那副嘲諷的笑容，「反正大家都是同系的，我們也一直想認識這三……這兩位學長，今天剛好這麼巧，要不我們就一起吃個飯，冥漾你正好可以跟你的直屬更熟一點，怎麼樣？」


褚冥漾愣了下，還沒來得及回話，何政等人就越過他直接走向冰炎與阿斯利安，很自來熟地開口：「學長們覺得如何？一起嗎？喔對了，我叫何政，是冥漾的高中同學。」


「我我我！我叫……」


「哎我說你別擠啊，給學長們看笑話喔哈哈哈哈哈……」


當有了何政的開頭，幾個人便開始起鬨，順帶自我介紹，氣氛十分熱絡。


冰炎和阿斯利安就這麼一語不發地聽著，差別在於一個面無表情一個面帶微笑。


看著被包圍的學長們，褚冥漾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多管閒事了，搞不好他們不會排斥何政這樣的人，而且多認識一些人可以拓展人脈，對於未來是必要的。


一不小心就把他個人的觀感套在冰炎和阿斯利安身上，感覺不太好。


褚冥漾默默在心中反省。


他不是沒注意到何政有意無意將他隔除在外的舉動，對此褚冥漾其實還挺慶幸的，他正好可以納涼，不用接受各種目光洗禮。


就在他準備靠著柱子邊等待的時候，阿斯利安和冰炎帶著笑意和涼意的眼神看了過來，把他嚇得一激靈，整個人瞬間站直。


褚冥漾下意識用很愚蠢的比手畫腳表示他很抱歉。


莫名被戳中笑穴的阿斯利安抽了下嘴角，馬上收回視線，冰炎則是瞪了他一眼，像是警告他不要再做蠢事。


「很高興認識你們。」


等眼前的人差不多都介紹完自己，阿斯利安才開口，對何政歉意地笑了笑說：「但我們幾個今天剛好有事要談，不方便跟你們一起吃飯，抱歉喔。」


大概是沒想到會被拒絕，何政等人的笑容瞬間僵住，熱絡氣氛頓時冷下來。


阿斯利安想了下，可能是覺得這麼直接拒絕不太好，於是又笑著補充：「對了，就是因為我們跟褚學弟還不熟，想單獨跟他好好聊聊。」


言下之意，我們自己熟就行，不用你們來。


幾個人的視線刷地齊掃向褚冥漾。


「……」行，這下仇恨值全部回來了。


褚冥漾……褚冥漾還能怎樣，他只能笑。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何政在雙方的對峙下妥協，臉上維持假笑：「那學長我們下次再約吧，可以加一下你們的臉書或是IG嗎？」


聽到這個問句，原本沉下臉的幾個女生立刻亮起眼神。


阿斯利安這回倒是很大方地直接跟幾個人交換聯絡方式，而冰炎只說了句我不常用就打發掉了。


就在幾個人興高采烈拿著聯繫方式準備離去時，何政突然說了句你們先走，轉身朝褚冥漾走過來，在他面前站定。


何政一靠近，褚冥漾就知道他要開始說些有的沒的了。


「你真該慶幸他們目前是站在你這邊的。」


不出所料，何政冷笑了聲，以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看來他們還不知道高中你的事。」


果然。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褚冥漾收起所有的表情，平淡說：「說了，我們不熟。」


同樣的事不斷被提起，是人都會厭煩。


況且，他從不認為冰炎他們應該站在哪一邊。


那些對他很好的人，他們都屬於他們自己。


「沒差，你就繼續演。」何政繼續冷笑，以輕蔑的口吻說：「我們等著看吧。」


然後何政拍了下他的肩膀，看似很友好地大聲說了句下次約吃飯後就道別離去，褚冥漾費了一番功夫才忍住沒往他臉上拍。


面無表情看著何政追上他朋友，嘻嘻哈哈遠去的背影，褚冥漾心裡其實沒多大波動，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腦中突然出現高中時的場景，在這個瞬間和眼前的這一幕重疊。


有那麼幾秒，他彷彿看見過去身邊的朋友逐漸遠去的畫面，像是慢鏡頭播放，一張張笑臉變成擔憂畏懼的面孔。


帶著傷痕的人在地上打滾，平時溫和的面孔扭曲變形，蘊含痛苦與厭惡的眼神瞪著他，緩緩從嘴巴吐出惡毒的兩個字。


周遭指指點點的聲音變成不斷重複的詞語，像回音般充斥整個空間。


他看見自己無力反駁，也不想反駁，視野被腥紅的顏色掩蓋，腦袋似乎有些刺痛，然後他想，算了。


真的算了。


那些不怎麼美好的記憶，都算了。











「還發呆？」


恍神之際，一隻手猛地拍上他的肩，轉過頭就看見冰炎的臉：「你要繼續在這裡擋路？」

對上那雙彷彿帶著火光的銳利紅眼，腦中的畫面瞬間灰飛煙滅，褚冥漾眨了眨眼，立刻回神說：「沒、沒！可以走了！」


冰炎皺眉盯著他幾秒，沒多說什麼，轉向一旁正在看手機的阿斯利安，「去哪？」


阿斯利安從手機中抬頭，笑了笑：「圖書館外的咖啡廳，他已經在那了。」


褚冥漾花了三秒鐘才明白這個他指的是重柳。


喔，原來是直接避難去占位了……等等，剛剛不是說要進去吃嗎？這就不去了？


學長們的算帳方式就是拎著他在人群之中晃一圈？


他不是很懂。


「走吧。」


阿斯利安一把抓過褚冥漾這個「不熟的學弟」，完全不管自己的言行不一，打算就這麼搭著他的肩膀出去，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停下動作環視一周，然後笑著偏頭向冰炎發問：「還是你救一下他？」


救什麼？


腦中才剛出現這三個字，褚冥漾就見冰炎皺著眉，也看了一圈四周的人後，嘖了聲朝他伸手，然後阿斯利安就順勢把他推過去。


感受到冰炎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時，褚冥漾才會意過來，「咳……阿利學長，你平時也看論壇是嗎。」


阿斯利安燦爛一笑，「不用謝。」


褚冥漾有點無言。


還有，他怎麼感覺這不像是在救他，反而有種被推入火坑的不妙感。


「褚，抓住阿利。」冰炎的聲音猛然在他耳邊響起。


像是要印證他的猜想，冰炎話一出口，褚冥漾就看見阿斯利安準備往前跑的姿勢。


一口令一動作的褚冥漾連思考都沒有，馬上伸出手勾住阿斯利安，時機分毫不差，完美阻止對方的動作。


「……反應挺快的，冰炎。」被迫急煞車的阿斯利安掛上尷尬卻不失禮貌的笑容。


冰炎面無表情瞥開視線，然後像是看到什麼似地瞇起眼。


褚冥漾毫無察覺到他學長的目光，滿腦子只剩對於阿斯利安想偷跑的奸詐行為進行譴責。


「阿利學長，你這樣是不道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上掛了個氣場強勢的冰炎，褚冥漾說話帶著十足的底氣，「有難要同當。」


想置身事外？門都沒有！


說到底，該跑的人應該是他，他一區區普通人到底夾在這兩個校草中間降低顏值做什麼。


他自己都嫌礙眼。


「唉，你學壞了。」阿斯利安有點無奈。


見阿斯利安沒有反抗，褚冥漾便開始得寸進尺想執行剛才沒成功的計畫。


「不是，學長，你們看眼下情況都這樣了，」褚冥漾一手抓一個，順水推舟提出意見：「不如您兩位就滿足大家的願望，搭在一起，讓他們拍到畫面完美的照片，我就……」


還沒說完，在他肩上的手臂轉成扣住他的脖子。


褚冥漾從善如流：「……我就繼續乖乖待著不動。」


湊對計畫再度失敗。


好，現在又回到原點，他們到底還走不走。


注意到周圍偷偷拍照的人似乎變更多了，阿斯利安朝著某一方盯了幾秒，露出了然的神情，挑眉對冰炎說：「確定我們要以這種姿勢走出去？」


成為夾心餅乾的褚冥漾偷偷搖頭。


冰炎瞥了一眼褚冥漾，冷聲說：「走。」


多麼鏗鏘有力的一個字，注定了他們三個又要在論壇上活躍一周的未來，讓褚冥漾滿臉寫著驚愕兩個字。


阿斯利安笑著聳聳肩，換了隻手，主動抓住他。


就這樣，冰炎搭著褚冥漾的肩膀、阿斯利安反過來抓著他的小手臂，三個人以一個看似親密，實際上十分詭異的姿勢走出學生餐廳。


離開之前，褚冥漾甚至瞄到有圍觀群眾要笑翻過去的畫面，看來他們的舉動真的可以列入校園奇觀裡了。


他也是在很久之後才搞懂學長們的異常行為是為了什麼。


在許多人的竊竊私語與笑聲中，褚冥漾的那群「同學」一直都在關注他們的舉動。


「欸，阿政，」


遠處的牆角有人出聲：「看這個樣子，你還是別繼續搞他了吧。」


「同意。」另一個人附和：「他們看起來是真的熟，而且褚冥漾剛剛的態度擺明了就是不讓我們靠近他學長唄，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


「不是說褚冥漾很內向嗎……」


「是內向啊，你看他跟我們系同屆的人有哪個熟。」有人譏笑：「雖然這一半的原因是大家都怕他啦。」


「這樣還能跟阿利學長那種夯哥熟喔，感覺真不搭哈哈哈。」


「唉，別說了，他哪來的福氣啊，冰炎和阿利學長好像挺喜歡他的。」有人發出感嘆：「羨慕啊。」


幾個人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被旁邊的人聽見也沒打算放低音量，而坐在中心位的何政只是冷冷一笑。


「你們羨慕個屁，他這種好運能有多久。」他望著褚冥漾離去的方向，不屑地冷哼一聲：「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褚冥漾高中的綽號，他從來就沒辜負過這個稱呼。」


何政露出帶著赤裸裸惡意的笑，舉起食指往脖子一劃：


「那可是真實存在的瘟神啊。」












TBC











跟之前都不一樣的結尾風格，整個故事不會都是爆笑，還是會加一些佐料(?)，不過整體還是歡樂風格。

之後的阿斯利安會十分感謝冰炎叫漾漾抓住自己XD

附帶一提，漾漾還沒放棄他的湊對計畫。


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