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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名稱已替換

【雪】


  ——真是糟糕透頂。


  艾伯特很少有這麼煩躁的時候,最近的一次還是因為他怎麼也甩不開那像金魚糞便一樣黏在他身後的前暗殺目標。畢竟上流總是與優雅脫不開干係,鑲了金的傲慢被鎔鑄在他青色血液與妖精之耳裡,自出生起便是難以分割的血肉。

  驕傲是高領的白雪,是純粹的白與凍人的冷融合的產物。

  他沒有潔癖症,可同時厭惡著與他人產生直接的肌膚碰觸,也許那覆在雙手上的比起皮革手套,更像是自尊的具現化,自己與其他存在有著根本上差異區隔的象徵。

  清冷的藍泛著寶石般無機質的鋒芒,艾伯特微瞇起狹長的鳳眼,將眼尾微翹的優雅染上幾分寡淡。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扔下手中不在溫熱鮮活的肉塊,將嘴裡積淤的紫紅血液從口中吐出的粗鄙男人,不快在瞳孔中靜靜煮沸——然而那是個不識時務的蠢笨野獸,將這天鬧得一塌糊塗後還能咧著染血的牙朝他走來。

  如果不是克勞德瞎攪和,艾伯特想,他也不會因為片刻的失神而讓目標把自己的皮革手套給劃破,落到地上的小血泊中報廢。

  裸露在外的掌心上,淺淺的利器劃痕觸到冰冷空氣,盪起令人心煩的麻痛。他現在沒有心情跟那個單細胞生物浪費唇舌,回到旅館去拿備用手套是當務之急,教訓沒有教好的狗也得放到這之後。

  「喂,別無視我啊。」克勞德不喜歡面前的人對他視而不見,粗聲粗氣的說,卻在眼尖的發現艾伯特掌心上的傷口後轉了個調:「你受傷了?」

  「小傷,不用管。」艾伯特淡淡應聲。

  見對方沒有要自己關心的意思,並逕自走出了房間,克勞德撇了撇嘴還是跟上去。他看見一片雪花落了下來,沉默的伏在地上。

  克勞德哼笑一聲,踩著雪花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