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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直播惊喜（4）

#恋爱脑害人#




（11）



第六区永远看不见白天。霓虹灯把所有人拖入沼泽，永恒夜晚的灯红酒绿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睛。在这里充斥着糜乱的疯狂，没有人能够逃离罪恶的漩涡。



克劳德茫然地走在街上，定时的视频该是上传了。如果定时的视频和动态够多，哪怕是人间蒸发都不会有人发觉。他觉得有些好笑，萨菲罗斯居然会在他面前演戏，而起因却是因为他认为这能证明他对于他们之间情感的在乎。他决定打车回家，今晚他想要直播。



他看到爱丽丝朝他招手，但他没有余力。他只是回应了问好便坐上了出租车，爱丽丝看着他离去，又看了看酒吧的方向，思索着掏出手机给蒂法发了条短信。



另一边，扎克斯气喘吁吁地赶到，看着没喝完的星陨峡谷、桌上的现金与明显不在状态的萨菲罗斯，他差不多懂了：自己又被牵扯进来了。他一屁股坐下来，大喇喇地把手架在沙发沿上，要了杯柠檬水。



“他说什么了？”他开门见山。



“克劳德说，他接受的是我。”萨菲罗斯说的话没头没尾，扎克斯倒是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



“……卢法斯是不是让你在他面前表演？”扎克斯太了解神罗的这些人了，“你居然真的这么做了，倒是没想到……克劳德是真的恨透你了，你明白这一点吧？”



萨菲罗斯点头，甚至带着骄傲与愉悦。



“那么你还不明白吗？”扎克斯没想到萨菲罗斯也会有这么一根筋的时候，“克劳德恨透你了！他接受的是你，是他恨透的那个你，他不会爱你——他接受了你。你不该再用这种方式去……该说是，骗他。”



“他爱我。”萨菲罗斯终于开口，喝了一口姜汁，“他是我的人偶……偶尔让人偶感到心情愉悦，也算是作为主人应该去做的事情。这样，是错误的？”



就不该用正常的思路跟他交谈。



“金丝雀会对笼外的全息投影感到快乐吗？”憋了半天他只能想到这样的比喻，但萨菲罗斯理解了。扎克斯一点都不想收拾残局，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出门，萨菲罗斯一个人坐在阴影中，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





（12）



设备调试完毕，他开启直播。意料之外的时间让观看人数比平时少了许多，他调了下麦克风的位置。



“大家好。这里是克劳德，今天的直播算是一时兴起……就给大家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向我提问吧。”



“不涉及到别人，不涉及到过分隐私，我都会回答。算是五千万粉丝福利吧，过几天YouTube的成就奖牌也该到了，到时候再给大家录一个开箱视频。”



他略带疲惫地笑。“开始吧。”





「克劳德！看看我！你的高中生活是怎么样的？」



“高中啊……并没有那么令人怀念。”他愣了半晌，双手撑着下巴。“那时候的我瘦小又内向，不爱说话，但没有被校园暴力，算是万幸吧。只有蒂法是我的朋友，成绩中规中矩，活动重在参与，和大部分人都一样。很无趣吧？”他微微笑，“但这就是现实。”





「克劳德，你现在开心吗？」



“……啊。当然了。”他没有再说下去，目光只是平静地在屏幕上梭巡，寻找着下一个等待回答的问题。





「克劳德，你对萨菲罗斯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你一直说着恨他，却又感觉不止如此……你爱他吗？」



“真是尖锐。”他意识到现在看直播的都是关注他相当久的粉丝了，原本以为会被问到一些无厘头的问题，却没想到一个个都是那样……值得思考。于是他开始思考，屏幕上也是刹那的沉默，留给他的寂静。



“……说得俗一点，曾经我爱他。”他缓缓开口，“当然现在只剩下纯粹的憎恨了。说憎恨似乎很重，但你们应该明白那种期盼破灭后的落差会带来怎样的转变。不过……我无论多恨他，我都能够接受他。”



“这么说……清楚吗？无论我多恨你，我都承认你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无需逢场作戏。当个混蛋。”



他关闭了直播。

片翼天使的头像闪了闪，随即离了线。





（13）



八点半。远远没到该睡觉的时间。克劳德坐在客厅，低着头，心知肚明第二天的头条十有八九又会变成自己。随便了，他晃晃脑袋，听见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是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从冰箱拿了瓶啤酒，又从橱柜里拿出开瓶器，翘了瓶盖。克劳德任由他像在自己家一样到处游荡，直到他坐到他身旁。



“我误解了你的行为，克劳德。”萨菲罗斯看着他，“主人应该了解他的人偶。我们的Reunion已经被你接受，但我却错误地曲解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克劳德，我是你的一切——我不会再试图向他人掩盖这一点。”



交心不是他们会做的事情，他们都不习惯。萨菲罗斯终于换回了那副居高临下的口吻，“即便死亡也不会让你逃离我，你的每一个梦境里都该有我，你的一切都属于我，我们的终幕只有，也只会有Reunion。”



“尽说些废话。你的确……当个混蛋就够了。”



克劳德拿过他的酒喝了一口，咂咂嘴，“真难喝……当初就不该买的。当初我和你住了那么久，你有多混蛋我会不知道吗？我们从来没有爱情：你试图掌控我，我试图逃脱你，这就是我们的联系。居然轮到我说出这句话，这算是你给我带来的第三个惊喜吧。”



“前两个是什么？”萨菲罗斯右手挂在沙发靠背上，围住了克劳德。对方嗤笑，随即重重地打了他一拳。



“一，你是个混蛋。二，你是个不爱钱的混蛋。”



他笑起来，在他脸侧留下一个吻。





萨菲罗斯睡在了客房。一夜好眠，克劳德甚至没被铃声吵醒。起床已经是十点，萨菲罗斯点好了早餐，餐桌上的食物仍然散发着些许温度。克劳德揉着眼坐上椅子，吃着吃着才意识到萨菲罗斯的存在；他突然放下叉子，认真地看着萨菲罗斯：“你昨天说错了。”



“哦？哪一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克劳德。



“我昨天的梦里，没有你。”他轻笑。



萨菲罗斯也低头，面上划过似有似无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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