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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還可以……吧?」

聶芳芸看著眼前的成品,微微皺眉。

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一年只有一次,或許對其他人來說沒什麼特別的,太陽東升西落、月亮星辰高掛天際,但對她來說,卻無比特別。

甚至,可能,好像,比慈母的生日,再重要,一點點。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聶芳芸愧疚的縮了一下,默默在心裡和慈母道歉。

『敬愛的慈母,不是您不重要,只、只是今天是——』

「鈴!」的一聲,巨大的鈴聲響起,嚇得她差點落下手上的東西,好不容易穩住後,看見來電者又讓她嚇了一次。

「喂、喂?」

『芳芸?妳剛醒嗎?』

低沉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惹得她一陣臉紅。

「嗯……剛醒……」她一邊説,一邊用手指比了個小小的叉叉。

『怎麼今天起的這麼晚?昨天熬夜了?』

「學長才老是熬夜……」

『嗯……說得也是。』對方的語氣裡帶著點笑意,顯示出聲音主人的好心情。

『那要喝咖啡嗎?我在咖啡廳,幫妳帶一杯,好嗎?』

「嗚……那……」聶芳芸看著手上的東西,想了一下説道:「一杯深焙的手沖好了。」

『嗯?深焙?』對方有些疑惑,懷疑自己聽錯了。

「嗯!深焙!」

『……好吧,那妳10分鐘後下樓,我帶妳去學校。』

「好,學長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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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已經停止通話的手機,杜元清的眉頭微微皺起。

那女孩一直以來作息正常,這麼晚起已屬少見,這次甚至罕見的說要喝深焙咖啡,異常的讓他擔心。

這一陣子,她常常會發呆慌神,有時甚至會自顧自的突然臉紅,問怎麼了也不說,只是推託最近睡得比較少而已。

這模樣……看起來就像為情所困。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杜元清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先生,咖啡好囉~」

店員的呼喚打斷杜元清的思緒,他回過神來,快速的領餐付款,腦海中則是快速的思考著可能的名單。

一個又一個的人名自腦海中刪除,女孩接觸的人很少,也沒聽過她特別提到什麼人,他想了一輪還是沒想到可能的人選。

杜元清一邊開著車,一邊任由思緒飛到她的身邊,相處的畫面一個一個閃過,原本緊皺的眉頭不自覺的放鬆。

對他來說,她就是這樣的神奇,輕易的就能牽動他的思緒、影響他的情緒。

車子輕緩的轉了個彎,他看見女孩站在熟悉的位置上,她依舊一身優雅柔白,全身上下除了少許的水藍色,沒有其他色彩,就如同她最信仰的教派——白鯨。

這畫面,杜元清看過許多次,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學長好,早安。」

「早,快上車吧,別吹風。」杜元清一邊説,眼光不自覺的盯著女孩手上東西。

突兀的咖啡色及白色堆疊在保鮮盒內,看起來是道甜點,而且還是她手工做的。

一種不舒服的感受梗上喉頭,他故作鎮定,盡可能表現的和平常相同,卻又無法克制內心的煩躁。

好不容易來到目的地,一下車他就忍不住問道:「芳芸,妳……在學做甜點?」

「啊……這個……」

看著聶芳芸有些遮掩的態度,杜元清的思緒快速的轉動著,打算不論對方的回答是什麼,都要把東西留下。

如果她説是在練習,就說可以幫她試吃。

如果她是要分享給別人的,就藉口手上有兩杯咖啡可以一起享用。

如果她說……

「學長,生日快樂。」

杜元清愣住了。

他看著聶芳芸通紅的臉,難得的腦袋當機。

這麼多年來,他的生日都是一個人過的,沒有誰會特別記得,也沒有誰會特別替他慶生。

只有眼前這個傻女孩,這麼做了。

「那、那個,學長今天生日吧,所以……所以就做了……提拉米蘇……」她越說越小聲,頭也越來越低,整個人怯生生、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害怕他會不喜歡這個禮物。

但,怎麼可能?

「謝謝,我很喜歡。」杜元清回過神,笑了開來。

原來,那些失神、異常,不是為了別人,都是因為他。

「真的嗎?」聶芳芸開心的問。

「嗯,不過……」他停頓了一下,看見聶芳芸緊張的表情,馬上接著説「我一個吃太可惜了,一起,好嗎?」

他晃了晃手上的咖啡,對女孩做出邀請,果不其然的得到對方肯定的答案。

兩人像平常一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好像什麼都沒變,但只有杜元清自己知道,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