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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於貝特朗的一點瑣碎的隨筆|原創吸血族相關
#大概是回憶殺


貝特朗對於感情沒有什麼執著的,他總是在外鍛練,學習──精進戰鬥技巧,或者更明白點說,就是殺人術──,進修,或者執行任務,他將這些事情填滿了自己幾乎所有的時間,導致貝特朗看起來是一個「工作狂」。

儘管如此,在他心裡,他的雙胞胎姐姐始終是第一優先,他與姐姐聚少離多,這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說服力,可是他總是在換名字,貝特朗下意識的,不想要父母血親以外的人使用自己的名字,連姐姐替自己取的小名他也強烈的拒絕他人使用。

族人靠著氣味倒是不會認錯,因此沒有固定的名字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困擾,沒有名字,他還有代號。

他們都知道他是「貝爾特的弟弟」,貝爾特因此而隱隱的得到了許多的幫助和保護,在那個「血腥的七日」之後,「貝爾特」這個名字的辨識度迅速的提高。

沒有人會那麼像貝特朗那樣,用那麼瘋狂的理智殺人,也沒有人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使基本能力又更精進,事實證明貝特朗的確很有戰鬥方面的天賦。

令人欣慰的是,他很聽話,幾乎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服從命令,他很聽姐姐的話,更聽族裡上級的話,雖然姐姐的意見比上級更優先有時候會造成困擾,不過多數時候貝爾特都很配合,會困擾的情況也不多。

貝爾特和貝特朗,他們和一般「相對而言」從小就平安長大的族人有點不一樣。

他們是「走失的族人」,因為父母早逝而一度成為族裡的黑戶,一直到成長期尾端才被族裡找到,在那之前,貝爾特被賣了好幾次,只看外表就被抓走也有過,他們也逃走了好幾次,貝特朗完全是靠著摸索和直覺,和姐姐一起活下來的。

在他最初的生命中,最艱難最困苦的那幾年,唯一一個教育他陪伴他,叫他要活下去的人,就是他堅強的姐姐。

他覺得自己是嗜血的怪物,貝爾特軟軟的力道打了他的頭,直直看著他:『你覺得你的姐姐我長得像怪物嗎?父親像怪物嗎?母親像怪物嗎?你見過怪物嗎?和別人不一樣不叫怪物,要說的話,我們應該是畜牲吧。』

最後那句話讓他當場笑了起來。

他們最初並沒有得到完整的、關於自己種族的知識,在黑暗中前進摸索的感覺加劇了痛苦,有人陪伴又增加了勇氣。

人心,人性,信任,試探,想法,考驗,這個世間彷彿沒有純真的餘地。

短短十幾年間他就已經一一嘗遍酸甜苦楚,他不知道自己所屬的種族會不會一直這麼保護自己,尤其是自己的姐姐,但只要不變,信任全與服從都給出去也可以,同族的話他無所謂。

他憎恨著人類,但不要求別人和自己一樣去憎恨──為著那極少數曾經無償對他們姐弟釋出善意的人類。

貝特朗對感情並不執著,也不追求,他並不想要傳宗接代,也不認為胞姐需要,他認為那是人類的陋習;他有一些固定上床的對象,互相不知底細的酒肉朋友,但他不會對那些人產生那種程度的感情。

錢能解決的事情,誰會放感情呢。

他清楚明確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無法一直待在姐姐身邊,那樣的想法過於不切實際,同族也不會拋棄沒有用的人,但是,只要他一直很有價值,姐姐就會是安全的。

應該說,就算是在他觸及不到的地方,也會比想像中安全。

對上級來說,姐姐的身體虛弱反而是好事吧?

有個貝爾特在某個地方安全的生活著,無疑代表了他的「高度可控性」,人類就有可能這麼做……養了狗,項圈是必要的。

貝特朗偶爾會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更偏向何方,他憎惡著人類,卻產生和人類一樣骯髒齷齰的想法,他是個吸血族,即便是為了種族,他也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他曾經困惑的將這些想法告訴貝爾特,但貝爾特的反應一如當年他背著她逃走時一般無二。

貝爾特遞給他美味的煙燻鮭魚三明治,笑著說:『肚子餓的時候,就算是普通的黑麵包,也會非常好吃;就算是畜牲的血液,也會變得甘甜可口,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走出去隨便抓一個人類問看看,也會得到一樣的答案,我可以跟你賭三天的血哦。』

他的姐姐,沒有絲毫的戰鬥天賦,也沒有任何戰鬥能力,在某些地方卻充滿智慧,至少在貝特朗眼裡是這樣的,在其他人眼中,貝爾特大概比較接近樂天的笨蛋。

所以,沒有關係。

只要姐姐好好的活著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