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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產組】17.一張舊照片




　　「Good bye, Mr. Graves.」

　　那日的告別沃夫以為就代表終止，她不會也不該再見到葛雷夫，而後者也不會想再與她扯上關係。

　　她踏出腳步第一次感受到複雜的情緒，即便是無意卻也造成葛雷夫的搭檔路西恩的死亡，在得知自己是他尋尋覓覓已久的兇手，她真的、頭一次不曉得該做何感想。

　　是當做沒事繼續待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亦或是豁出去讓對方決定自己的生死，紊亂的內心找不到解答，只能把秘密藏在深處，等待葛雷夫自行找到後坦承。

　　可是她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就來臨，甚至還沒做好準備葛雷夫就上門質問，最後她只好乾脆承認，以及做好告別。

　　明明她都抱持此後不相往來，哪天葛雷夫死了她不能參與葬禮，而她……葛雷夫或許會稍微露個臉做個場面，其餘的就不需要也不能要。

　　

　　

　　「真沒想到啊－－」

　　「看到什麼了？」

　　沃夫揚起手中的照片揮了揮，笑嘻嘻的模樣成功勾起葛雷夫的注意，見對方拍拍灰塵跨過整理到一半的紙箱來到她的身邊。葛雷夫接過沃夫手裡的照片，泛黃到一定程度，一眼便能看出時代久遠，上頭的人靠得親近，看得出他們的感情不錯。

　　「還以為這是最後一張照片。」

　　「也許我們上次拍的會是最後一張。」

　　葛雷夫順著沃夫的話說下去，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回覆的沃夫睜大眼睛死命戳著男人的手臂，放話要葛雷夫說話注意點，惹得葛雷夫開懷大笑。

　　「下次再去拍幾張照片，最後一張等到我們誰先老得走不動，白髮蒼蒼、牙齒垂搖……抱怨手腳不好使那時再說！」最艱難的時期都渡過了，她不相信還有什麼最後不最後的，除非死亡分離他們，否則免談。

　　「別生氣了，簡直就像隻貓咪張牙舞爪。」

　　「如果我是貓咪不把你抓出幾條痕跡可不會善罷甘休。」

　　歲月不斷流逝讓沃夫開始敏感起來，她不想聽到任何不想聽到的，尤其是葛雷夫的年紀比自己還大上不少，按照正常情況葛雷夫會比她早走很久。

　　她要跟上對方的後塵還有好長一段路，因此她不想聽到最後兩個字，更不相信永恆，她只要現在，跟葛雷夫相處的時光多一些就好。

　　隨著時間人們總是被推著走，葛雷夫是她也是，當時以為跟葛雷夫已經畫下句點，殊不知兜兜轉轉陪伴在身邊的還是彼此。

　　葛雷夫無法忘懷路西恩的死，大雨沖刷著男人的身體，她上前擁住對方，不斷說著「好，沒關係。」冰冷的身軀分不出是誰，她不奢求葛雷夫在當下會擁抱她，只要他不推開。

　　最後他們擁有默契，誰也不主動談起那天的事，葛雷夫無法原諒殺害路西恩的兇手，可是他又愛她；她無法為犯下的錯做出彌補，可是她愛他。

　　既然如此，那麼就把這件事成為共同背負的沉重，然後互相不要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