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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淫行之夜(番外試閱)


「老師，今晚可以請你標記我嗎？」
五条悟翹著腿坐在轎車內，他想起今天一早虎杖悠仁從他懷裡醒來時，對方蹭了蹭自己的肩窩說出的請求。

五条悟一向不擅長拒絕虎杖悠仁的請求，更何況這是從一個Omega口中說出來的邀請，無論是哪一個Alpha都不可能拒絕的，但是那個當下五条悟卻陷入了猶豫，他沒有拒絕，只是告訴虎杖悠仁等自己回來再說，少年因為他這一席話而有些落寞，卻懂事的不問他為什麼，他們都心知肚明真正的理由－－他與虎杖悠仁終究是處刑者與死刑犯的關係－－儘管這個理由從五条悟接手虎杖悠仁的發情期，包辦對方所有一切成長所需的、甚至是超越那之上的情感與需求時就被他拋到背後了，但這顯然依舊被虎杖悠仁默認為是他拒絕他的理由。
但是不是的，五条悟只是在猶豫而已。
所謂標記，並不僅只是Alpha和Omega建立起靈魂聯繫，因為標記，Alpha被允許進入Omega的生殖腔，他們會在標記的當晚結合，並在Omega的肚子裡播下後代的種子，如果只是像現在這樣時不時的臨時標記和做愛，Omega不需要擔心隨時會懷孕的風險，可是虎杖悠仁說，他想要他標記他，悠仁說他想要他們的孩子。
這應該是讓五条悟高興的事，可是五条悟卻高興不起來，他知道虎杖悠仁在準備和他道別，為了道別，虎杖悠仁甚至不惜想要生下一個孩子給他留作念想。
他以為他沒察覺到嗎？
不，虎杖悠仁即使知道他察覺到了，還是選擇這樣做，因為他相信他，相信他會親手送他離開這個世界，親手給他解脫，一開始五条悟也是這麼想的，他相信他可以做到，畢竟他送走過很多人，無辜的、惡意的，甚至是重要的摯友，五条悟也沒有因此而動搖，他明白自己只能夠拯救向自己伸出手的人，虎杖悠仁拒絕對他伸出手，那麼即使他願意拯救他，也是白費功夫，可是他錯了。
他錯在高估了自己的從容。
也許是從出生起就與萬物隔著一層距離，身為六眼五条悟擁有藐視一切的能力，他可以對生死沒有太多的執著，即使重要如摯友，在對方偏離正道放棄求援的時候，他還是能手起刀落，將對方處以死刑，並不是他太過殘酷，而是他無能為力，他深深地明白即使自己成為最強，但真正想拯救的人卻不願意讓他拯救時，自己的能力並無用武之地，僅剩下處刑的意義，夏油傑是如此，虎杖悠仁更是如此。
「老師！」
他喜歡少年爽朗地呼喊自己名字時充滿活力的樣子，越是和虎杖悠仁相處，喜歡、甚至愛上這個孩子，五条悟就明白自己要下手處決他是不可能的，如果虎杖悠仁願意，他可以憑自己的強大將對方的死刑變成永久死緩，虎杖悠仁的命由他決定生死，他將保護對方直到永恆的死亡自然地來臨，可是虎杖悠仁不願意，他懷裡的少年在和他道別。
他說，老師，可以請你標記我嗎？
他說，老師，可以請你放棄我嗎？
他該說些什麼，他能做些什麼，說好，然後在那一天和悠仁說再見嗎？
再見、再見，永遠不見。
做不到。
不知道在哪一個夜晚，五条悟睜開眼，看著睡在身旁的虎杖悠仁，他將手掌貼在對方的胸口上，感受著那裡的平穩起伏，兩面宿儺睜開一隻眼嘲笑他的感傷和無意義的確認，可是他不為所動，五条悟只是盯著虎杖悠仁的睡顏，他想通了一件事。
就算虎杖悠仁會怨恨他也好，他要將虎杖悠仁從地獄裡拽出來，他的地獄只能在他身邊－－拯救虎杖悠仁的計畫，從那一個夜晚開始一步步構想。
到了現在，虎杖悠仁主動提出標記，五条悟所猶豫的，並不是要不要和對方道別、實現虎杖悠仁的願望，而是是否要啟動那個計劃，因為一旦開始，就算他再心疼虎杖悠仁，就算他想送虎杖悠仁去他想要的地獄，都不能心軟，那真難，比五条悟袱除任何一個特級咒靈都還要難，他從沒做過這種事，強硬拯救一個人會付出多少代價，五条悟光是在腦內構想上萬遍都清楚那絕對與死亡的痛苦不相上下，畢竟他更願意對虎杖悠仁溫柔，而不是選擇對他殘忍，可是他得忍住、非得忍住不可－－
因為虎杖悠仁值得那一個幸福的未來。

「五、五条先生？」
前座的伊地知戰戰兢兢地向他搭話，五条悟抬起頭來，他露出一如往常地笑容，在那幾分鐘的思考內下定了決心。
「什麼事？」
「是，關於今天的任務......」
五条悟心不在焉地聽伊地知匯報著待會兒要進行的任務情報，他的思考已飄至晚上來臨時，要如何面對那個一心離開他的孩子。

---試閱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