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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克劳德与银色大猫猫(上)
1

克劳德抱回一只银色长毛猫。这只猫看不出品种,狭长竖瞳映出沼泽般幽暗的绿色,无论何时都暗藏着捕猎者的凶猛。



据上一任主人爱丽丝说,这只大猫猫脾气很怪,平常不喜欢被人抚摸顺毛,但经常独自去公园里追鸟,抓到后也不杀死,只会把被吓到昏厥的小鸟按在肉垫下,用尖爪一点一点地拔去鸟儿的羽毛……直到鸟被拔秃后,再优雅地踱步离开。



之所以送走,是因为有孩子被寄养到了爱丽丝家。



“这只猫的眼神太凶了,孩子看一眼,就直接被吓哭了。”爱丽丝把猫笼往克劳德手中一塞,“虽然这只猫不喜欢被摸,但它很喜欢逗猫棒,我们猜它爱追鸟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远远看上去,鸟的尾羽就是个追起来比较有挑战性的逗猫棒。”



“它有喜欢吃的东西吗?”



“有,海鲜意面。”



“……”



“很正常吧,猫猫就是喜欢吃鱼之类的海鲜嘛。”



“但海鲜意面就不太像猫会喜欢的吧。”



爱丽丝把一根破旧的逗猫棒往克劳德怀里一塞:“不要在意细节,总而言之,这只猫就喜欢这种颜色鲜艳的逗猫棒,最好是黄色的。”



“那它叫什么名字呢?”



“这个吧,我们之前给它取过名字,但它似乎很不喜欢,一喊那个名字,就会跑过来挠人。”



“你们给它取的名字是什么?”



“咪咪。”



“……”克劳德怀中的笼子里发出了危险的呼噜呼噜声。



“你看,只要一说这个名字,它就生气了。”



“这一点上,我还挺能理解它。”



“它就托付给你了!”在送别猫猫的最后一刻,爱丽丝没有丝毫的伤感,反倒是笑容灿烂,宛如天使,“哦,还有这个,一起送你啦。”



克劳德勉强空出右手,把东西接过:“……你为什么要送我个医药箱?”



“因为用得到,”爱丽丝拍了拍克劳德的肩膀,克劳德注意到她的胳膊上就缠着一圈纱布,“注意,被猫抓了,要先清洗,再上药,最后包扎。虽然听上去有些复杂,但重复几次后,也就熟练了。”



2

克劳德把猫抱回家后,蒂法也从隔壁赶来了。



笼子被打开,两个人等了半天,银毛的大猫猫才慵懒地迈步走出。



“这只猫真可爱……”蒂法惊喜地伸手,但指尖尚未触碰到蓬松的银色猫毛,尖锐的爪子就飞速挠了过来!



克劳德及时出手,把猫猫的爪子按住了:“你小心点。”他转过头,发现那只银色大猫猫正盯着他,幽绿的竖瞳格外瘆人。



一人一猫相顾无言。倏然间,大猫猫将自己的爪子抽出,染着寒光的趾爪再次抬起——



“克劳德,当心!”



吧唧。大猫猫把爪子,按在了克劳德的手上。



克劳德再次与它目光交错,大猫猫的瞳眸里尽是不可一世的孤傲。



“啊,我知道,”蒂法在一旁开口,“据说猫猫把爪子按在别人的手上,是征服对方的意思呢。”



“哦。”猫咪的肉垫柔软而有弹性,克劳德的内心突然就被温暖到了,这只被爱丽丝描述成怪物的猫,也和别的猫猫没有什么太大区……



大猫猫的指甲弹出,猛得就给了克劳德一爪子。



“……”



征服,总要伴随着流血与牺牲。





3

大猫猫就这么住下了。



它依旧不愿意被别人顺毛。有谁敢伸手,必然会在瞬间被留下血痕,再目睹它姿态端庄地跳开。



但克劳德却成为了例外。只是大猫猫还是会时不时挠伤克劳德,这不是厌恶,而是大猫猫独特的情趣。



“这,”爱丽丝看着胳膊上全是绷带的克劳德,略感抱歉地说,“等小孩子被送走了,我再把它……”



“没事。”出乎意料的是,克劳德并不在意这些伤,“它挺好的,我很喜欢这只猫。”



“……”爱丽丝沉默了片刻,“克劳德,你是不是被一只猫威胁了?”不然就只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此事唯一的好处是,猫猫选择了迫害克劳德后,就不再出去薅鸟了。



4

克劳德要给大猫猫取个名字。



他觉得,自己虽然是主人,但不应该强迫一只猫去接受一个陌生的名字。



“所以,”蒂法表情复杂,“你是怎么做的?”



“让它自己选择。”



具体操作方式是,克劳德捧着一本书,站在大猫猫身后,一个一个词汇地向下念。



一本厚厚的希伯来语词典翻过大半,在念到“萨菲罗斯”这个词时,大猫猫终于回头,瞥了克劳德一眼。



克劳德“啪”得一下合上书。



——就是这个名字了。



5

克劳德按照爱丽丝的嘱咐,每天单独为萨菲罗斯烹饪海鲜意面,自己依旧是简单的面包配牛奶。



但让人没有料想到的是,萨菲罗斯似乎突然对牛奶起了兴趣。每天清晨,当克劳德把牛奶放在桌上,转身去取刚刚烤好的面包时,萨菲罗斯就会跳上桌,将脸挤进狭小的杯口。



当克劳德发现这一切时,牛奶已经洒了一桌,萨菲罗斯银色的长胡须上悬着乳白的奶滴。



多次阻止无果后,克劳德加订了一份牛奶。



“来。”克劳德将一盘牛奶摆在萨菲罗斯面前,“你的那一份。”



萨菲罗斯嗅了嗅,随即优雅转身,毛茸茸的尾巴仿佛不经意般把盘子打翻。



萨菲罗斯高傲地踏着地上的牛奶离开,染得满身奶香。



克劳德只能当猫是过于善变的动物,态度和喜好都是。但当他端起自己的那杯牛奶时,萨菲罗斯依旧凑了过来,去尝去克劳德嘴边的牛奶。



——罢了,人类永远不可能明白一只猫在思考些什么。



克劳德放下空空的杯子,转而抓过萨菲罗斯,猛吸一口——



但是满是牛奶味的大猫猫真棒啊。



6

以上行为的结果是,萨菲罗斯给克劳德脸上来了一爪子。



医生说,伤口不深,隔一段时间就好了。



“萨菲罗斯也太不乖了!”前主人爱丽丝忿忿不平,“你对它这么好,它还把你挠成这样!”



“它有在反省了。”克劳德语气平淡,“昨天夜里,我无意间醒来时,发现萨菲罗斯就呆在我的枕边,可能是对留下这些伤口存在内疚心理吧。”



“哇!”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磕到了!”



“?”



在爱丽丝的强烈要求下,克劳德在卧室里架起了摄像机,并在入睡前打开。



第二天,爱丽丝在电脑上打开昨夜的录像。



快进到夜里两点多时,萨菲罗斯果然跳上了克劳德的床。



它在床上巡视两圈,确定只有它独享这片领地后,便蜷缩在了枕边。



大猫猫银色的毛发镀着月光,仿佛一抔会呼吸的雪,卧倒在克劳德身旁,将脑袋蹭向赤裸着的温暖颈间。



“太棒了,”爱丽丝感叹道,“这种跨越物种的信任感,以及在漫漫寒夜里的互相依存……”



就在这时,影像里的萨菲罗斯抬起爪子,挠向克劳德的头发。



翘起的一撮金发在黑暗里颤了颤,依旧倔强地屹立着。



电脑前的两人沉默着,注视着萨菲罗斯不屈不挠地扒拉那簇金发,直到三十二倍速带来窗外的第一缕曙光。



“克劳德,”爱丽丝艰难地开口,“我好像知道,为什么萨菲罗斯那么喜欢你了。因为,你长得就像一根行走的逗猫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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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真佛了,这篇有什么啊,一直苹一直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