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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回档警告-2
逆行恶搞文，继续开挂

本章特约受害者：杰内西斯

第一章点这

2、拳打劣化

　　《C#语言编程》，神秘地方的来自自称“造物主”的馈赠。等周围都没在注意他的时候，克劳德心情复杂地打开第一页，标题是：安装编程软件。

　　介绍很清晰明了，但是克劳德卡在了第一步，因为上面写着：Google出该软件，官网下载安装。

　　Google，这是什么？如同那个空间里的流动绿色字符，克劳德也同样不明白Google所代表的万千含义。但是，当他很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可以变得比谁都固执，他不死心翻开第二章，艰难晦涩地读下去。

　　“克劳德，你在看什么？”小明好奇地凑上来，没等到克劳德反应对方就已经吸了一口气，“我的天，你竟然在看……”他住嘴了，17岁的少年憋得满脸通红，竟然看起来很是羞赧。在小明的视线中，这是一本漫画书，上面娇羞的女仆在说“主人，要我全部都给你看吗？”

　　克劳德不懂小明是怎么面对一堆莫名其妙的字符表现出这么害羞的样子的，他肯定这个世界没人能看懂这玩意，所以好心解释道：“这书挺有意思的，可能会对我有帮助。”

　　他的话吸引了另一个同伴大毛，顾名思义，大毛有一缕头发很长，经常无精打采地下垂着。但是当大毛的视线扫过克劳德的书的时候，仿佛被电到一般，那缕头发都惊得要翘起来：“喂，克劳德，认真的吗，你要在公共场合看这个。”

　　克劳德蹙起眉头：“哪里不对吗？”

　　“也不是，”小明为难地说，“哎呀没事，看什么是你的自由，能看到你能有个爱好我们也很开心。”

　　也许自己应该转换思路，克劳德想，怎么其他人都能看明白这书一样，莫非是他太蠢笨了。差点又陷入自卑的漩涡中，好在还有他的一个主目标杀萨菲罗斯，他才脑子清醒地去计划下一步事情。

　　很明显，第一次的刺杀已经失败了，他现在拥有一人之下的实力，想要杀掉萨菲罗斯明显不符合现实，除非是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就像他第一次做的那样。

　　克劳德合上书，担心馈赠会被其他人看到引发连锁反应，他就随身揣在了身上，与同伴去食堂吃饭。忽略掉小明和大毛欲言又止的神情，食堂的电视里在播放萨菲罗斯的英雄事迹，引发这些底层小兵们的阵阵欢呼。

　　克劳德烦躁地翻开《C#语言编程》寻找灵感，思绪的诞生有时候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据他所知，萨菲罗斯有时候会与两位好友前往2nd的训练室，如果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机会并非为0。

　　而跟踪萨菲罗斯最好的办法就是粉丝俱乐部。

　　当天晚上，大通铺，克劳德一边翻着书，一边关注粉丝俱乐部的邮件。

　　小明就睡在他旁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欲完还止，止完还欲，反反复复，他的视线一偏就能看到漫画的内容，现在已经发展到小女仆和家族少爷不可描述了。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其实漫画画得再香艳，看过去也就需要几秒钟而已，但是克劳德停在这一页已经至少20分钟了，要不是这个金发小帅哥的双手都在被子外拿着书，小明真的会怀疑他要干嘛了。

　　系统的多线程运行，对克劳德来说是一个很晦涩的概念，他停在这一页已经很久了，依旧一头雾水，好半晌他放弃了，继续看下一页。和他一起松了口气的是左边的小明，和右边的大毛。

　　小明很急，这漫画画风好，花样百出，在保证香艳的同时剧情也跌宕起伏，克劳德看书的速度太慢让他这种偷偷在旁边蹭连载的寝食难安。

　　克劳德熬过漫长的一天，终于在第二天发现粉丝俱乐部失去了萨菲罗斯的动向，就收起书前往2nd训练室。

　　小明坐在原地抓心挠肝，本来以为今天能看到漫画第一个故事的大结局了，两个主人公已经含情脉脉在接吻，谁知道克劳德收起书，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往外走。

　　小明由衷地想，克劳德·斯特莱夫，恐怖如斯。

*

　　2nd训练室，通过虚拟现实技术，让人可以仿佛置身在一个真实的环境中。他们这些1st也可以在此获得片刻的休憩。

　　模拟出的天台上夕阳暖融融的，安吉尔靠在墙上，听着杰内西斯缓慢的诗句吟诵。在这个动荡的世间，还有实力相近的朋友谈得来，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宁静了。

　　“野兽们的战争把世界末日带来之时

　　　　女神飞舞　从天而降”

　　出人意料地，正在看夕阳的萨菲罗斯这次没有接话，他的注意力似乎被其他东西吸引走了。

　　“怎么了萨菲罗斯？”安吉尔问道。

　　神罗的英雄微微翘起唇角，似乎往上面看了一眼：“有只眼熟的小鸟。”

　　安吉尔抬头，只看到一片深邃的黄昏天空。

　　“是幻觉吗？”杰内西斯轻声说，“这个系统有时候会不稳定。”

　　萨菲罗斯手指摩挲着正宗，没有回答。他做了一个梦，金发士兵死在他的怀里，虽然是刺杀未遂，但是那种血脉喷张的几乎旗鼓相当的交手令他醒来后回味至今。但是，在他正上方的天花板，他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息。

　　安吉尔戏谑道：“也说不定是你的小粉丝，你可是英雄啊。”

　　杰内西斯单手合书：“不如我们来打一场。”

　　绿到几乎透明的眼眸饶有兴味地看向朋友，萨菲罗斯背对着那个“小粉丝”，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克劳德努力控制住疯狂的心跳，他从来没想过还会有这种场景，两个1st交手，萨菲罗斯再强也不可能同时应对两个人的。他们交手后，克劳德紧紧握住廉价小剑——没办法，这个年代他只能找到这种武器。

　　安吉尔显然受不了两个好友如此认真的交手，加入了劝架行列。就是现在！克劳德飞身跃下，向萨菲罗斯砍去。

　　萨菲罗斯却像早有感应一般，迅速从战局中脱身，跃至一旁。克劳德连忙双手着地翻到空地处。

　　“你在这。”萨菲罗斯语气很平淡，“来吧。”他看向两位好友，示意两人不要参与。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安吉尔大声喊，“你是谁，是萨菲罗斯的粉丝吗？”

　　克劳德转了剑，面无表情地盯着银发男人：“我是个复仇者。”

　　错失偷袭机会的克劳德，自然是秉持着世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言规则，再次败在萨菲罗斯的正宗之下。萨菲罗斯的刀尖顶在克劳德脖子处：“你也喜欢这种感觉吗？”

　　克劳德错愕：“什么感觉？”他耗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剑扔向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微微侧头躲过那把廉价的剑：“武器太差了，如果你还想成长的话，需要换把好武器。”

　　仇恨、屈辱一同袭向克劳德，他知道这一次已经失败，但是好在他记住了萨菲罗斯的动作和招式，下次来胜率继续提升。于是克劳德双手握住萨菲罗斯的正宗，趁对方还没反应，直接捅向自己。

　　真就一点都不疼。死亡也太不真实了。

　　银发的英雄迅速接住他往下倒的身体，少年对上他平淡如水的眼眸咬牙切齿道：“你真是……”

　　和金发美少年的手一起垂落下来的还有一本书，封面叫《C#语言编程》。萨菲罗斯抱着克劳德，腾出只手翻开这书，里面正在做两人运动。

*

　　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朦胧的噩梦，克劳德癔症似的从椅子上站起，混沌的思想渐渐归拢。眼前的世界笼罩着一层模糊的白雾。　

　　“克劳德，你怎么了？”担忧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

　　不用看就知道是小明。

　　克劳德摇摇头，他现在已经有些习惯回来的感觉了，他认命地打开《C#语言编程》，毕竟他现在只是看懂了一点而已。小明一如既往地凑上来看，一如既往地表示震惊，并暗示克劳德低调一点。

　　这个平时敏感自卑的小子这时候竟然对小明表示看这书没什么。小明晚上继续利用自己的床位优势跟着蹭漫画连载。

　　第二天，克劳德磨拳霍霍，提前就埋伏在2nd训练室，等到三人交手，跳下去，一气呵成。

　　怪就怪在这次萨菲罗斯比上次反应还要快，他看向克劳德的眼神里已经带了些疑惑，但是这些都隐藏在他冷漠的眼眸里。

　　这次甚至比上次还要更快被制服。克劳德自杀成习惯，然而还没等他拿起武器挥向自己，那把劣质的剑就被正宗挑飞，萨菲罗斯的眉眼在灯光下格外柔软好看，充满了迷惑性：“下次带把好用的武器哦。”

　　克劳德故技重施，打算用正宗自杀，但是萨菲罗斯在他还没伸手时就已经收起了长刀。克劳德有种对方也经历了时间回溯的错觉。

　　收起武器就是对敌人的不尊敬。克劳德自认为自己赤手空拳还算可以，遇到萨菲罗斯他总是会失去理智，就像现在这样，毫不顾忌地冲过去再次和对方打起来。

　　这次就一个阴差阳错，他又撞上了正宗。萨菲罗斯一向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动，但是克劳德与他交手多年，能看出他轻微的情绪起伏，对方竟然在诧异自己被他杀了。

　　这次金发少年死得更干脆了。

　　萨菲罗斯抱起没有生气的身体，从少年的衣服里翻出那本《C#语言编程》，对着目瞪口呆的两个好友说：“你们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吗。”迟疑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我经常梦到他，我有预感下次还会在这见到他。”

　　安吉尔想，既然喜欢人家干嘛还要杀掉，杀掉了还要摸他衣服，摸完了还妄想能再见到，可不得需要心理医生吗。



*

　　经历了多次失败，克劳德开始怀疑他能不能杀掉萨菲罗斯。尤其是，他今天潜伏在天花板上，但是一低头，发现萨菲罗斯已经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蛇一样的竖瞳准确无误地对上了他隐蔽的视线。

　　克劳德跳下来，轻盈落地。

　　“你叫什么名字？”萨菲罗斯背光，唇角拉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克劳德。”

　　“克劳德，”萨菲罗斯轻声说，念得有些黏糊，仿佛唇舌都在玩味着这个名字，“交手吧。”

　　这语气让克劳德想起了以后的萨菲罗斯，总是这么缱绻又充满“恶意”。克劳德这次吸取教训，早就找大毛换了把好点的剑，再一次打上去。

　　不出所料再次落败，这次萨菲罗斯几乎是隔绝了所有能让他自杀的工具。打完后克劳德满脸血迹与半跪在他面前的萨菲罗斯默默对视。

　　“不要自杀，”萨菲罗斯垂下眼睛，盯着克劳德，“我可以给你指导，你很有天赋。”

　　一股荒诞感油然而生，克劳德曾经迷恋的就是这么一个强大又正直的好青年萨菲罗斯，可惜对方本质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克劳德默默站起来：“萨菲罗斯，我从来没想过和你这么平静地说话。”

　　萨菲罗斯嘴角的弧度降下来，看少年继续站在落地玻璃前。下午的阳光照得对方头发都在发亮，湛蓝色的眼睛盯着萨菲罗斯的时候，连这个见多识广的将军都不由感叹对方的长相真的很突破人的想象力。

　　但是克劳德反身撞碎玻璃跳了下去，饶是萨菲罗斯早就有心理准备也比不过克劳德一个加速跑的借力和自由落体。

　　指尖只来得及救到了掉落得慢的《C#语言编程》。

　　萨菲罗斯不懂这种书对一个正十五六岁青春期的少年有什么巨大的吸引力，导致少年在梦里一遍遍地死斗时，都能不忘携带这书。

　　他翻开第一章，《女仆的哔——梦》。

　　这个他上次梦里就看过了，索然无味。

　　翻开第二章，《纯情老师俏学生》。

　　跳过无意义环节，草草看完，最后一章名字叫《仰望天空的兔女郎与云朵上霸道花之君的爱情所映照的社会现实理论研究之屋内双人运动时所承受的摩擦力与动能和势能的转换》

　　萨菲罗斯：“……”

　　这时，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训练室，却看到现场一片狼藉，落地窗也碎裂了，地面拖着血痕。

　　“这是怎么了？”

　　“哦，”萨菲罗斯冷静地合上书，“你们先玩，我去看下心理医生。”

　　“？？？”



*

　　也许是死得太过频繁，自由落体的感受实在是一言难尽，经历了众多风浪，那种下坠的恐惧依旧袭击了克劳德的后脑勺。他头晕目眩，唯一清醒的意识在警告他下次选个好点的自杀方式，别跳楼了。

　　睁开眼睛，蓝色的眼球上还沾了点生理性的泪水，眼前却不是熟悉的员工休息室，而是那个无穷无尽的绿色字符流星雨，那个“造物主”出现的地方。

　　“你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

　　克劳德坐起身，看向一旁的眼镜仔。

　　“我这个梦还挺电视连续剧的，”眼镜仔叹了口气，“怎么样，穿越回去一切还顺利吗？”

　　克劳德扶住头：“不太顺利。”

　　“怎么可能？”眼睛仔惊呼道，“现在的你只要不去挑衅萨菲罗斯，应该是无敌的呀。哥们别急，跟我说说你现阶段遇到的问题。”

　　克劳德不好意思说自己打不过萨菲罗斯，更不好意思让眼镜仔再帮助自己提升能力了——毕竟现在已经比他这时间段应该有的实力强大太多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克劳德才说：“C#软件我不会用。”

　　“害，这个简单。”眼镜仔一听是这个问题，就来精神了，他拉着克劳德到自己身边，克劳德软绵绵的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眼镜仔手指点了几下，绿色的字符流动停滞了，反而是出现在一个方框中。

　　“这个，就是编译器，这个是保存后编译，编译成功后这个世界就算是修改完毕了。”

　　“比如这个，我把这一串代码删了，再保存，点编译。”眼镜仔手指点上“编译”的选项，“程序很大，按照这个小内存，可能会跑个一两天吧。”

　　克劳德点点头，笑了一下：“谢谢。”

　　“跟爸爸客气什么呢。”眼镜仔激动地说。忽然他眼珠子移到那串被删除后的代码上，背脊发凉：“完蛋了啊啊啊！我刚才把一个表现程序给删了！！！”

　　克劳德疑惑地看向他。眼镜仔已经害怕地满地兜圈：“这串代码不是我写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补上，应该没什么影响吧，底层架构和服务没有更改，不会有事的，拜托了一定不要有事啊。”

　　眼镜仔突然双手扒住克劳德，后者不适地动了下。“哥们我先醒为敬，下次我争取把我前辈叫上，他就是写这个代码的，把修改的代码给补上，对你的世界应该没什么影响，大概吧。”

　　“等等，”克劳德追问，“你给我的这本书，别人看到会不会有问题。”

　　“没事，”眼镜仔挥手，“我随机连接了我的漫画库中的一本，别人看到的应该是个热血漫画，放心，这个只有你有权限能看到真正的内容。”

　　还没等克劳德继续追问，对方就已经消失在绿色的字符海中。

　　与此同时，克劳德也醒了，继续面对小明的关心慰问和对《C#语言编程》的好奇追问。

　　担心“代码”这种接近于神之力量的更改，克劳德这次没有轻举妄动再去刺杀，他打算这两天去看看扎克斯，虽然现在两人还是陌生人，但是对好友兼启蒙老师的思念可以让他克服短暂的羞怯。

　　克劳德只敢在夜里行动，他合上书最后一页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明和大毛在他旁边睡着了，脸上挂着这几次他见过的最欣慰的微笑。他把书揣在怀里——神物不敢让别人拿到，踏上了去2nd的路。

　　夜里没多少人，只有执勤的小兵来回走动。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轻盈急促，在路过天台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吟诵：

　　“野兽们的战争把世界末日带来之时

　　　　女神飞舞　从天而降”

　　听了好几次了，非常耳熟。

　　他看到了那个俊美的1st，倚在外面的墙边。听起来有心事。克劳德知道他在为什么而悲伤，劣化是不可逆转的，唯一有的一丝生机就在loveless里面。

　　克劳德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得知自己非人的时刻，痛苦绝望自卑憎恨，各种感情混杂在一起，难以喘息。他打开通往天台的门，高楼的强风差点把纤细的小身板给吹走。

　　杰内西斯抬眼，一个神罗最常见的小兵正在看着他，金发高傲不羁，但是他有一双纯净的眼睛和脆弱的神情，白色的月光下，他白皙的皮肤上仿佛覆着一层柔软的光芒。

　　杰内西斯轻笑：“看来这个女神是月神。”

　　克劳德歪歪头，决定不去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你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向朋友倾诉。”

　　克劳德在慢慢靠近杰内西斯，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萨菲罗斯和安吉尔早点得知真相，他手里还有年假没用，直接请假回家，先把杰诺瓦的痕迹给消灭掉，最起码可以延缓一下萨菲罗斯反人类的进度。

　　杰内西斯没兴趣对陌生人吐露心声，就算这人长得人畜无害，看起来单纯纤弱，就算蓝眼睛宛如盈盈秋水流淌着忧郁敏感的情绪也没用。

　　克劳德和他不熟，也不想靠得太近，他双手紧张得交握在一起。“有时候，我会被当成异类，”他顿了一下，不想在自己的话题上多做停留，这几乎是他的极限了，“如果能和同类沟通的话，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

　　杰内西斯猛地看向他，眼神锐利无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克劳德指了指他的诗集：“我是说看书的爱好。”为了表示真诚，他还掏出了自己的《C#语言编程》。

　　杰内西斯只是看了眼封面，就错开目光，显然对这种看起来没有美感的书兴致缺缺。克劳德自然也没兴趣让他看。

　　在瑟瑟的高楼烈风中，克劳德一言不发先走了，杰内西斯抬头看向天空，没有星星。

　　也许是那个小兵具有迷惑性的外表和看起来异常真诚沉闷的言辞，杰内西斯本就有所动摇的想法也开始有了其他的选择。

　　叛出神罗，这是杰内西斯发现自己注射了杰诺瓦这个恐怖外星生物细胞后的第一想法，劣化的痛苦和家人的背叛更是让人不得安息。也许，明天把话说清楚，也能让同样受害的安吉尔有自己的选择。

　　克劳德没找到扎克斯，对方去执行任务了。等他披着一身冷气回到被窝时，小明在旁边嘟囔了一句“女仆”，继续打鼾。

　　克劳德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女仆？那是什么？

　　第二天下午克劳德还是决定去看一眼，这次没打算杀掉萨菲罗斯，他还是只买了个把最廉价的剑带上防身，继续藏身在天花板上。

　　这次他是掐着点来的，甚至是刚爬到通风管道看到萨菲罗斯早就在那，他就浑身开始颤抖——跳楼后遗症。所幸另外两人后脚就到了，成功阻止萨菲罗斯还想向上看的举动。

　　三个人又打了一架。

　　杰内西斯这次很有分寸，他情绪看上去有些失落，安吉尔担忧地问道：“喂，杰内西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杰内西斯翻开《Loveless》，轻声读道：

　　“因果之缘　梦想也好　荣耀也罢　已然尽失

　　　　女神开弓　放尽箭矢

　　　　　　被复仇占据了的我的灵魂”

　　“《Loveless》第四章。”萨菲罗斯随口接道，抬眼看向杰内西斯，显然也发现了自己这位好友的异常。

　　“我最近一直在想，”杰内西斯慢慢地吐露，“复仇和做一个怪物，哪个更可悲。”

　　克劳德一向不擅长这种场面，由于对于杰内西斯能不能吐露心声的担忧，他决定先看会《C#语言编程》。经过初期懵懂的试探，现在他已经能稍微明白这里面到底在写什么了。

　　等他看完了一页，事情已经发展到安吉尔在失控地叫着：“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怪物，劣化又是什么？”

　　就连萨菲罗斯蹙起眉毛。

　　杰内西斯背对着两位好友：“怪物之事，就让你们看下吧。”

　　克劳德慌张得心脏要跳出来了，手心的汗粘在光滑的书皮上。杰内西斯有个黑翅膀，克劳德听说过，劣化现象会导致杰内西斯有翅膀。他紧紧地盯着诗人的背后，甚至看到一根巨大的黑色羽毛已经从破衣而出。

　　与此同时，无人能看到的神秘空间中绿色的字符流正式编译完毕，世界更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那根羽毛，1分钟后，无事发生，唯一的那根黑色羽毛最终从衣服上慢慢悠悠地飘落在地。

　　杰内西斯：“？？？”

　　安吉尔：“？？？”

　　萨菲罗斯：“？？？”

　　克劳德：“！！！”

　　尴尬的沉默弥漫在三人中间。安吉尔高兴于好友一眼看上去就没什么问题的样子：“你是做了噩梦当真了吗？你看并没有什么事情。以后不要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了。”

　　杰内西斯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存在于他体内的明显的痛苦就在刚才突然消失殆尽。这种情况与其说是意外或者不稳定，不如说是——神迹。

　　但是与之到来的还有另外的问题。杰内西斯已经面对两个特种兵发表了一堆怪物言论，现在所有人都要假装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仿佛只是诗人做了个梦。

　　杰内西斯用颤抖的双手翻开《Loveless》：“我需要再确认。”

　　克劳德已经想到了删掉的那串神秘代码，大概就是“劣化”。这个结果还不错。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刻，手心出汗后太滑，克劳德一时没拿住《C#语言编程》，眼睁睁地看着它从缝隙里掉下去，正落在萨菲罗斯脚边。

　　安吉尔还在极力给杰内西斯挽救尊严：“最近大家压力都很大，很容易出现幻觉，你看萨菲罗斯今天也不太正常。咦，这本书是什么？”

　　萨菲罗斯弯腰捡起书，没打算让另外两人一睹书里面的风采，他漫不经心地说：“嗯，我的心理医生可以介绍给你。”

　　他抬脚就向外走。

　　“萨菲罗斯，你要去干什么？”安吉尔喊道。

　　萨菲罗斯微微弯起唇角，神情有说不出的愉悦：“见一个小朋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