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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裂变（一）
#ooc警告#

#含大量私设，请注意避雷#

#是cp的场贩，后续会以周更的形式放出#

#↑更多信息可以等候摊宣#



时间为AC后，克劳德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01



凌晨四点，米德加尔仍然浸润在冰冷的沉眠之中。浓雾中钢铁的城市安然地蛰伏着。能源不足引发的问题始终困扰着这座城市。时断时续的电力，几近瘫痪的污水处理系统让时间仿佛倒退了五十年。



第七天堂仍旧在正常营业。在第七区，一杯烈酒的地位大概可以等同于曾经位于他们头顶的“太阳”。对于大部分生活在底层的人来说，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上层阶级虽已从云端跌落，却没有对他们产生太大的影响。酒精是廉价的安慰剂，很多熟客都会定期来店里坐坐，多数是为了照顾他们的生意。



为了维持经济的稳定，在偿清被追究的赔偿之后，神罗在委员会的制约下得以重建。新生的神罗不再拥有干涉政治的特权，部门也精简到了最少。之后，神罗花费了大量的力气与过去的自己割裂开，路法斯退居幕后，不再露面。抗议活动持续了两三周，也许是因为没有发生实际利益的冲突，舆论的风向最终转向了有利于神罗的一方。



克劳德的快递公司依然只有他一个人。风格一如既往，拒绝一切多余的关系。社会秩序的重建给他带来了一批稳定的客户，让他能够拥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当然，这里面或多或少有神罗的参与。他们做得很隐蔽，很难被发现。克劳德默许了神罗对他的监视——一个能够击败1st 的、不受控制的特种兵远比“雪崩”这样不入流的“恐怖组织”危险的多。神罗正处于性命攸关的重要时刻，承担不了如此之大的风险。



萨菲罗斯回归生命之流之后，克劳德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他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或者说，他在极力地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人。在蒂法的极力要求下，他搬进了第七天堂楼上的客房，租金每月 500gill，能够为他提供一切通常被视为累赘的社交活动。克劳德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同意了。



厨房的灶台上咕嘟咕嘟地煨着汤。蒂法重新核对了一遍客户的信息，将他们按照距离的远近在PHS 上罗列好。吧台上蜡烛的火焰晃动了一下，蒂法抬起头，将烛心微微挑高。正在这时，楼梯上忽然传来了一声异样的响动。她惊讶地抬起头，发现楼梯的转角处站着一个高挑的人影。



她有一瞬间把那人当做了克劳德，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对方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这显然不符合克劳德的特征。凌晨的风带着一丝微薄的凉意，蒂法的额头上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拳套不在她的身边。对方既然能悄无声息地进入第七天堂，也就能轻而易举地致她于死地。



那个身影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的脚步很轻，碧绿的蛇瞳在黑暗中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光芒。漆黑的羽毛在他的身后落下，随即化为空气中的尘埃。



是萨菲罗斯。



蒂法紧紧地咬着嘴唇。



萨菲罗斯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兴趣，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便移开了。前神罗将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陈设。破旧的餐桌和简陋的木椅，这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酒馆，在如今的米德加尔随处可见。克劳德总会在他复活之前去往沙漠、旷野、或者戈壁，以免他们之间的对决将周围的一切夷为平地。萨菲罗斯并不在意具体的地点，堂而皇之地闯进人偶的休憩之处让他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愉悦，只是他感觉不到克劳德的存在——连接在他们彼此之间的精神通道仿佛消失了。



“克劳德在哪？”他问。



女孩充满敌意地望着他。



“噢？有意思。”萨菲罗斯说，“我曾经见过你。”



“你把克劳德怎么了？”蒂法握紧拳头，发出一声愤怒的质问。她压低声音，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能惊动别人，萨菲罗斯就是个定时炸弹。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她，他转过身，穿过那些散发着油腻味道的桌子，在角落里坐下来。蒂法边留意着萨菲罗斯的动静，边不动声色地将名单翻到第二页——一个名字被用红笔画了个圈。克里斯·安德，克劳德在第七区的常客，这可能是个塔克斯。他们没有证据证明对方和神罗之间的关联，但有知情者看到他与雷诺有来往。斯特莱夫快递公司从不做捕风捉影的事情。但现在萨菲罗斯在这里，这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他们在诡异的气氛中共处了两个小时，直到巴雷特的到来打破了这微妙的僵局。



“克劳德！”他喊道，“你怎么还没——”



他的声音在看到萨菲罗斯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在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他几乎立刻举起了手上的机关枪。蒂法及时将他拦了下来，用眼神示意他暂时不要激怒对方。



“这是怎么一回事？”冷静下来的前雪崩分部领袖看了看萨菲罗斯，又看了看蒂法，“为什么那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蒂法摇摇头，随即问道：“你有看到克劳德吗？”



“他不在房间。”巴雷特说，“我看到芬里尔停在楼下，以为他和你在一块。”他顿了顿，露出困惑的表情，“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吗？”



蒂法的神色复杂地看向萨菲罗斯。



“不管怎么样，你先把玛琳和丹泽尔带到安全的地方。”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克劳德找回来，越快越好。”



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银发的将军忽然站了起来。他平静地说道：“不需要你们，我会找到他。”



“你不能离开这里！”蒂法下意识地出声阻止。



对方置若罔闻。



蒂法和巴雷特对视了一眼，追了上去。六点正是贫民窟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铁路从蓬勃发展的城市之中横贯而过，带来能源、货物和希望。对于生活在底层的普通人来说，与英雄相关的记忆已经被平淡的生活冲刷得所剩无几——不管是前任还是现任。因此，萨菲罗斯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偶尔有人匆匆瞥过来一眼，试图把他和记忆里某个模糊的影子对应在一起。这个行为往往徒劳无功。萨菲罗斯不在意自己是谁，他的自我认知取决于克劳德，



克劳德的思念构成了他，憎恨、悲伤、痛苦、仰慕，这些存在于克劳德内心中的强烈的情感，是锚点，是灯塔，亦是足以穿透生命之流的力量，将他一次又一次地唤回这个世界。



蒂法谨慎地跟在他的后面，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萨菲罗斯看起来像是在毫无目的地游荡，实际上却精准地经过了克劳德常去的几个地方。最后他在药店的门口停了下来，目光落在第二排的第三个标签上。那是一种缓解疼痛的药物。克劳德的房间里出现过相似的瓶子。



萨菲罗斯和克劳德的记忆是共通的。这一点蒂法很清楚，但即便是她也不知道克劳德有在服用药物，她想起前段时间克劳德似乎经常受到噩梦的困扰，她总是能在夜晚听到水声和呕吐声。一个星期后，这些声音又全部消失了。



萨菲罗斯没有说什么，他继续往前走，沿着第七区绕了一大圈，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回到第七天堂。克劳德的气息时断时续，如同隐没在迷雾之中，无法感应到确切的位置。他笃定对方一定会出现。在面对克劳德的时候，他向来很有耐心。



巴雷特等在第七天堂的门口，毕格斯、杰西都赶了回来，威吉也暂时放下了义警队的工作。自此，第七天堂的原班人马悉数到齐。萨菲罗斯径直从他们中间穿过，留下一群如临大敌的前雪崩成员在门口面面相觑。



巴雷特看上去多少有点烦躁：“不能让他一直待在这儿，送到神罗去也比在这里好，明明是他们自己闯的祸，凭什么要我们一直给他们擦屁股？”



“没有这么简单。”蒂法揉了揉眉心，“我们的目的是让他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不能让他和神罗再发生冲突。”



威吉表示赞同：“鬼知道现在的神罗还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起这个。”杰西说，“克劳德的话，很少会不告而别吧？”



他们都沉默了，星球英雄虽然习惯一个人独处，但从来不会做让同伴不放心的事情。即使有额外的工作要做——通常是神罗求他帮忙善后，他也会提前和蒂法报备一声。虽然大家都很不赞成他和神罗重新建立来往。但有些事情确实只有这位前“神罗员工”能做。神罗曾经在米德加尔周边地区设立的实验室，如今大部分都被逃出来的魔物占据。想要回收和销毁相关实验的资料，只能等克劳德把魔物清理干净。



“巴雷特。”蒂法开口，“克劳德今天的工作可以请你暂时替代吗？”



巴雷特点点头。



她又转向其他几个人：“你们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在。”



“你一个人可以吗？”杰西忧心忡忡地问，“里面那家伙……”



“没关系的。”蒂法笑了笑，“至少我还算了解他一点。”



克劳德对她虽然有所保留，但也会真诚地寻求她的建议。萨菲罗斯是永远绕不过去的一环，这是他们的命运的转折点，也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



送走同伴之后，蒂法孤身一人回到了第七天堂。银发的将军依然坐在角落里，他的面前放着从书架上拿下来的《loveless》。在重建第七天堂的时候，巴雷特破天荒地希望他们这个位于贫民窟之中的小酒馆能有那么一丝——文化气息。当然这大半是为了玛琳。即使有杰西做家庭教师，这位爱操心的父亲依然不够满意。如果不是贫民窟的义务制学校不收成年人，毕格斯和威吉早就被他扔进去了。



“这不公平。”被特别关照的两人抱怨道，“明明克劳德和蒂法也没有受过正规教育。”



被揭穿的巴雷特恼羞成怒，半个月没准他们踏进第七天堂。



虽然这么说，但第七天堂的书架从来没人动过，萨菲罗斯成了第一个——或许是最后一个使用他的人。



蒂法在萨菲罗斯的对面坐下，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现在坐在她这个位置的是爱丽丝。爱丽丝总是更有勇气做这样的事情。



“萨菲罗斯。”她坚定地说，“我想和你谈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