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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閒話
　　埃爾伯特‧費雪一如往常地漫步在森林之中。
　　天冷之後，本就人跡罕至的郊區林地現在更不可能有人來到，也因此他能優閒的享受大自然，不被他人打擾。
　　當然，出門前他還是會將幾個攝影機電眼都看一遍，確定附近馬路的轉折口沒有人也沒有車輛進出，他才放心出門。
　　埃爾伯特大口吸入冷澈的空氣，很冷，但令人通體舒暢，埃爾伯特伸手觸碰了一旁的松樹，軟中帶硬的松針給予他愉悅的刺激。
　　大自然的可愛的時候很美妙，比如現在，埃爾伯特愜意地想。
　　
　　此時，鼻尖傳來如尖刺般冒出的涼意，他伸手觸碰鼻子，指尖閃著微微的水光。
　　抬起頭，埃爾伯特看著空中緩緩飄下銀白雪花，無聲地、輕盈地落在地面、落在松針、落在裸露的岩石以及他的身上。
　　初始的銀白雪花因為溫度化作冰水，但隨著時間推移，它們讓冰涼傳進所接觸的物體表面，漸漸地樹上、石頭上還埃爾伯特的身上，堆積起了薄薄一層白。
　　「下雪了。」
　　埃爾伯特喃喃自語，他呼出的氣凝結在了空氣中，這是他來這片林地後看到的第一場雪。
　　
　　天氣越來越冷，艾格尼斯添購了不少日用品在他們的小木屋中，雖然埃爾伯特比較喜歡天然的柴燒暖爐，但想起那些惱人的灰燼，艾格尼斯沒有一丁點猶豫地使用了建構木屋時就準備好的地熱系統。
　　他也挑了好幾件保暖的衣物，以及能防風防寒的衝鋒外套。這些衣褲不只保暖，還美觀舒適，保暖又輕盈的材質讓喜歡穿梭在樹木間的埃爾伯特不會因為龐大的衣物導致行動不便。
　　雖然說他喜歡看他因掙扎而留下的傷痕，但不代表他希望他的同居人因為這些能夠迴避的問題而受傷。
　　還有一雙防水止滑的靴子，雪地濕滑容易跌倒受傷，與其相信埃爾伯特的幸運，艾格尼斯還是選擇買雪地健行靴讓他穿著。
　　看著購物網站桌上一箱又一箱的商品，埃爾伯特轉頭問收拾的艾格尼斯：
　　「現在是要提早拆聖誕禮物嗎？」
　　「這只是日用品。」
　　艾格尼斯如是說。
　　從萬聖節後艾格尼斯了解到埃爾伯特似乎對這類充滿童趣的節日提得起折騰人的興趣，並且會付諸行動。
　　這幾天手機的提示音響起，稍微看便能知道又是埃爾伯特用網路商城買了聖誕節後就會堆積在倉庫一角，再也不會使用它，跟不可燃垃圾一樣麻煩的「裝飾品」。
　　嘖，還買了聖誕樹，艾格尼斯差點多口而出：「外頭杉樹那麼多，你何不直接拔一顆進來裝飾。」
　　按埃爾伯特對節日的熱情與執行力，艾格尼斯相信，他要是真的這麼說，用不了多久這片林地中的某棵杉樹就會在他們的小木屋裡跟他打招呼。
　　光用想的就頭皮發麻，艾格尼斯這時候就覺得那棵小小的聖誕樹親切可愛多了。
　　大雪紛飛，冬日的雪似乎下了便停不下來，即便公路都有鏟雪車定時除雪，郊外的道路還是濕滑的必須加上雪鍊才能行走。
　　幸虧在網路平台公告暫停送貨到他們區域前，埃爾伯特的節日採購已經結束。
　　現在小木屋內立起掛滿裝飾，只差上頭的伯利恆之星便大功告成的聖誕樹，透明的窗戶貼上了埃爾伯特剪出來的雪花紙片，還有屋外閃爍著燈光的裝飾燈。
　　他們的小屋從普通的豪華小木屋，現在變成了豪華聖誕小木屋。
　　即使如此，埃爾伯特還是忙到聖誕夜前，才停止裝飾。
　　兩個人的聖誕晚餐，雖然沒有大隻的烤火雞，但還是準備了填了餡料的烤火腿、生菜沙拉、以及超市現成的聖誕蛋糕，他們點著蠟燭，配著熱紅酒與蛋酒，享受著佳餚與寧靜時光。
　　飯後，收拾殘局自然是艾格尼斯，他也習慣這樣的分工了。
　　開放式的廚房內，艾格尼斯只要一抬頭便能看到客廳，快完成清潔時他抬起頭，但沒想到通常飯後會待在客廳等他清理完廚房的埃爾伯特現在居然不在沙發上。
　　所以他又有什麼點子……
　　艾格尼斯一邊想，一邊打開臥室準備一探究竟時，門自己開了。
　　埃爾伯特帶著聖誕帽，過大的聖誕老人上衣穿在瘦削幾乎能見骨的他身上，滑稽的像是掛著紅色布袋。
　　「醫生，聖誕快樂。」
　　一夜聖誕老人埃爾伯特說。
　　兩個沒有信仰可言的人過聖誕節，除了食物與禮物外，性愛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件廉價的聖誕服裝現在像塊破布般隨意地被擱置在床邊的地板上，埃爾伯特本想穿上褲子才說聖誕快樂，但那條褲子穿起來不舒服也麻煩，乾脆就不穿了。
　　褲子不穿腰帶也能省下，於是就有了聖誕布袋的他。
　　艾格尼斯看著躺在床上的埃爾伯特，椰褐色的頭髮散在純白的枕頭，清瘦的四肢上那些只剩下淺色的痕跡，以及肩頭上在他定時擦藥保養，仍張牙舞爪的傷疤，它們刺激著艾格尼斯的感官，他情不自禁地仔細摸索著，細細的品味掙扎求生時綻放的「美」。
　　埃爾伯特不耐煩磨蹭著艾格尼斯，用眼神地催促他快點，即使有地暖跟熱毯，赤裸的埃爾伯特還是需要更溫暖的東西包裹他。
　　艾格尼斯壓在他的身上，雖然眼前的人讓他把持不住，該做的前置作業還是必須做好。
　　確定了埃爾伯特已經適應完畢，艾格尼斯拉開褲子的拉鍊，掏出蓄勢待發的陰莖，套上保險套後慢慢地進入他的身體。
　　激情了一夜，埃爾伯特不記得自己被艾格尼斯插射了幾次，也不記得他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失去意識。
　　醒來的時候床是乾淨的；身體是乾爽的；身旁的的位置是空的，埃爾伯特伸手摸摸還溫溫的，代表艾格尼斯也是剛起床。
　　床頭櫃上放著一套供他穿上的衣服，埃爾伯特抖開衣物，還能聞到淡淡的肥皂味。
　　埃爾伯特沒有一絲驚訝，他穿上了剪裁合宜的新衣物，穿上柔軟的拖鞋便往起居空間去。
　　艾格尼斯正在準備早餐，埃爾伯特先去梳洗，當他出了浴室，早餐已經準備完成，簡單的果醬、烤土司、太陽蛋與熱牛奶，埃爾伯特聞到咖啡香，從艾格尼斯手上的馬克杯冒出。
　　飲品的差異埃爾伯特並無特別表示什麼，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啜飲溫熱的牛奶，牛奶裡頭還加了些蜂蜜，香香甜甜非常適合在冬天的早上喝。
　　吐司跟荷包蛋是剛出爐的，埃爾伯特將吐司沾著半熟的煎蛋，慢條斯理地吃著，已經吃完自己那份的艾格尼斯，則是喝著熱咖啡，滑著手機瀏覽信件。
　　吃完了早飯，該是拆聖誕禮物的時候了，互送禮物對他們來講意義不大，但埃爾伯特還是在購物網站買了禮物送給艾格尼斯。
　　至於艾格尼斯，他準備了一枚單邊耳環，與當初那枚橘褐色寶石耳環相似，但上頭的寶石卻比當初更加閃亮。
　　埃爾伯特拿起那枚耳環，讓他在燈光下轉動，光線折射的波光讓他閉上眼睛，緩緩放回原本的盒子中。
　　「聖誕禮物。」
　　埃爾伯特沒有拒絕這份禮物，他將椰褐色髮絲攏至耳後，讓艾格尼斯為其穿上。
　　耳垂上的洞早已癒合，只能重新打穿，這一次埃爾伯特還是讓艾格尼斯不上麻醉的為他穿洞。
　　密合的耳洞重新打穿並不好受，即便這次用的是專業的穿耳器，肉被針具穿過的剎那埃爾伯特還是全身緊繃，雙眼緊閉，直到艾格尼斯把耳環戴上了，他才睜開眼睛。
　　「希望別有下次了……」
　　埃爾伯特這麼說，他的眼角還泛著淚光，聲音帶了哽咽的黏稠感。
　　「不會了。」
　　艾格尼斯回應，他將器材包好扔進垃圾桶，然後抱著埃爾伯特，留下輕柔的吻。
　　就只是輕吻，艾格尼斯很快就後退，但埃爾伯特不讓他這麼做，往前一步啃咬他的嘴唇。
　　下一刻，主控權又回到艾格尼斯手中，他撫摩摸起剛剛弄好的耳洞，湊近還能聞到淡淡的血氣。
　　看著開始滲出組織液耳洞，艾格尼斯最終還是停止他的動作，從埃爾伯特身上離開，拿了處理傷口的工具與藥膏，替他處理創口。
　　艾格尼斯認真的消毒與上藥，擦了藥之後的耳洞的灼熱與不適也減輕許多，深褐色的眼珠子轉了轉，最後從艾格尼斯的身上移開，看起了窗外紛飛的白雪。
　　過幾天應該風雪也會停止，到時候還沒融雪的話就出門走走，如果艾格尼斯想跟，他可以考慮一下讓他跟著。
　　埃爾伯特這麼想，思慮慢慢放遠，加上室溫舒適，他的呼吸越來越輕，眼皮越來越沉重。
　　替他處理好傷口的艾格尼斯發現他沒有動靜，一看果然是睡著了。
　　艾格尼斯無奈，但依然從起居間拿了薄毯幫他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