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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of a kind - 第二章




前特种兵的白色翅膀舒展着,最大的一片划过窄巷的墙壁,让他看上去更气势威严,充满敌意。克劳德还想保住他的脖子,所以他纹丝不敢动。

“安吉尔”扎克斯说,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拿剑抵着克劳德脖子的男人怒哼了一声,视线不离面前的士兵。片刻后,他放下了剑。克劳德长出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不信任他,”安吉尔说。

“嘿,克劳德是个好人,相信他吧!我很肯定,如果他能帮上忙的话,他一定会的。”

克劳德紧张地背靠墙站住,让面前的两个人处于自己视线可见之处。

安吉尔不是个被遗弃者吗?他在米德加——神罗眼皮子底下——做什么?扎克斯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企图让他放松。

“没关系,克劳德,安吉尔不会伤害你的。不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在这儿看到了他。你知道的,安吉尔没有反叛神罗,不过如果神罗想要追捕他,情况就会对他很不利。”

如果神罗发现扎克斯仍与他的前导师有联系,前者的麻烦也不会小。自从莫蒂海姆任务之后,克劳德了解了更多他们师生间的事情,还有关于杰内西斯的事。扎克斯已经把他能告诉他的事情都说了,现在他所做的已经无异于反叛公司了。

“好吧,”克劳德缓缓应道,难掩担忧。“既然你这么说了,扎克斯,我相信你。”

扎克斯咧嘴笑了。

“谢谢,Spike,你最好了。”



一阵羽毛的抖动转移了克劳德的注意力,安吉尔往后退了一步,用疲惫的手揉着眉心。当他察觉克劳德在看时,他停下了,但克劳德仍发现了前特种兵的面容格外憔悴。在糟糕的照明中,他看上去比在莫蒂海姆时更加苍白。

“我正尝试阻止……”安吉尔在克劳德的审视中不悦地说道。

“你怎么了?”克劳德疑惑地问。

安吉尔干脆地摇了摇头,又往巷子深处迈了几步。

“克劳德,”扎克斯说,“安吉尔现在难以…….保持头脑清醒。呃,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这可能和……你也看见了……翅膀有关。我记得你说过你在莫蒂海姆时只是用逻辑推测出他的企图,那你有没有可能分析处关于他翅膀的事情呢?”

克劳德盯着他没有说话,扎克斯更不安了。

“因为如果你知道任何事情,任何事情都好……就好了。如果你有相关的信息,能帮上忙——”

“算了。如果我刚才没有闯出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安吉尔打断了扎克斯的话。

“安吉尔!”

被扎克斯呼唤名字的男人转过身来,怒视克劳德.

“你说过萨菲罗斯需要我。但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帮到任何人吗?”

话到最后,他的厉声让克劳德颤抖了一下,面前男人平时保持的镇定形象被打破了。安吉尔皱了皱眉,抱住了头,使劲摇晃。他的另一只手紧握剑把,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生索死死不放。克劳德在数十米外都能看见他在颤抖。

克劳德感到不妙,瞥了扎克斯一眼,后者的担忧又加重了几分。

“拜托了,克劳德,如果你知道些什么……”

该死,别——克劳德狂乱地在脑海中搜寻,但没有用——Rain睡死了。

Rain可能对现在的情况有些许头绪,他似乎知道很多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的事情,说不定他能帮上忙。虽然这都要等到他醒来之后,但他不能直接了断地告诉他们“我不知道”!扎克斯的朋友需要帮助——他们已经开始向克劳德这样的无名小卒寻求答案了——他们已然无路可走。

“我——我很抱歉,”他说,扎克斯眼中的希望消失了,安吉尔双肩紧绷。

“不,等等!我或许能帮上忙,但不是……不是今天。我……星球啊,对不起,”他吸了一口气,为自己不能提供信息产生了负罪感。

扎克斯摸不着头脑地问,

“你在说什么,克劳德?”

“我……好吧,我承认我可能知道些我不该知道的事情。但那知识不来自我!现在时机不对,我没办法联系上他。或许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能问问他知不知道……”

闪烁其词地谈论Rain仍让他十分紧张,安吉尔的审视几近将空气降至冰点。

“这样神罗就能知道我出现在这儿了?”他怒吼道,“不了,谢谢。”

“安吉尔,够了!”扎克斯恳求道,“克劳德已经发过誓不会出卖你的了。”

“我可没有听到他的誓言。你太天真了,扎克斯.”

从他紧咬的牙关来看,面前的剑士正艰难地企图控制情绪,但克劳德并不明白他想要什么。扎克斯捏了捏他的肩膀。

“克劳德,你能发誓你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安吉尔的事吗?如果他现在发誓,就没事了,行吗,安吉尔?”

安吉尔看上去不为所动,但克劳德忆起了扎克斯说过的话:他的导师是一个重承诺的人。于是他拔出了剑,在身前举平。安吉尔丝毫没有因为面前的人拿出武器而紧张,确实,一个像克劳德一样没有被增强的士兵不足为戒。

“我以我作为一名剑士的荣耀发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在米德加现身了,除了我提到的那个人。我同样为他发誓,他不会对任何有灵魂的事物透露你的事情。”在他坚定的视线中,安吉尔似乎放下了心。扎克斯趁机插话:

“克劳德用剑用得可好了!他差点就成为特种兵了,如果不是他对注射过敏的话。真可惜!”

克劳德把剑插回鞘中,几乎要沉下脸来。他知道扎克斯只是想帮忙缓和气氛,但他不想听到他四处谈论他的失败。安吉尔再次架起了防备。

“没什么可惜的,那大概是最好的结局。成为特种兵不总是…….一件好事。”

克劳德眨了眨眼睛,难抑惊讶。

“他也是这么说的。”

“你神秘的‘朋友’?”

克劳德点了点头。安吉尔哼了一声,似是有点好奇,然后前所未见地笑了。

“那我确实有理由相信,关于神罗,他知道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好,在这里等我,三天后同一时间。如果你们两个没有出现,或我有理由相信有人在跟着你们,我会离开米德加,一了百了。”



在克劳德能抢着说上“三天可能不够久”前,安吉尔已展翼飞去了。 Rain有时一睡就能连着睡两个星期…….但愿这次不会是这样。他看着安吉尔飞到了建筑物的顶端,白翼与黑色的圆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后消失在视线里。

克劳德收回视线,正好看见了扎克斯脸上来不及收回的受伤的表情。好吧,他意识到,扎克斯的导师刚才警告他不要把他出卖给神罗,但扎克斯难道还没有证明他的忠诚吗?克劳德对安吉尔的印象又差了几分。他已经竭力尊重扎克斯对那个男人毫不掩饰的敬爱了,尽管后者给他留下了不好的第一印象,他还是对他保持了不厌不喜的态度,然而那位前特种兵没有任何改善自己在克劳德心目中形象的打算。

扎克斯或许从克劳德的神情中察觉了什么。他露出了一个忧伤的微笑:

“嘿,不要把他想的太糟糕了,好吗?通常他都不是那样的,没有那么暴躁易怒,也没有那么疑神疑鬼。他有理由……”

他叹了口气,肩膀垂了下去。

“我觉得他真的有点不对劲儿,我希望你能帮他,克劳德.不过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很感谢你的努力。这对我意义重大。”

“如果这是为了你,就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你不要带着我逃工三日就行?”

面对扎克斯的笑容,克劳德只得如此应答。

扎克斯大笑,把手臂绕在克劳德的肩上,他把他转向火车站的方向。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想要买点什么吃的吗?”

“当然,我快饿扁了。”









三天后,克劳德在神罗总部大堂里焦急地等待着。

他的双眼紧张地扫视着巨大的厅堂的每个角落,留意到四月时杰内西斯的克隆体们一拥而入,安保机器人发疯死地左右开火,一片混乱的境况已近乎无迹可寻了,这让他隐隐有点不安。那场混战声势浩大,但仅仅是在一周之后,便一切整备一新,仿佛无事发生过。



神罗在掩盖这些狗屎事情上真的很厉害。他想。



听起来像是Rain会说的话。克劳德笑了,暗暗地为他哥哥给他留下的影响开心。

他聚集精神,没费多大功夫就感知到了Rain的存在。他在前天醒了过来,克劳德把安吉尔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但他缺乏对细节的了解,没有清晰的思路来解决安吉尔的困境。他醒来的时间是个很大的问题,想要帮安吉尔,他必须在克劳德与前特种兵再次相遇时保持清醒,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通常,他最多会清醒十个小时,然后会昏头连着睡上好几天。他不能在下次会面时保持清醒,但是如果他睡着,就会错过一切了。

Rain决定尝试睡得浅一点,并隐隐提及他曾经是个睡不深的人——也就是他还没有和克劳德待在一起的那段神秘时间。克劳德总是忍不住要想破脑袋地思考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而Rain只是笑笑,说以后他会告诉他更多的,那就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得了吧。

话又说回来,尽管Rain最近比平时更接近清醒,不代表积攒睡眠时间,换的长时间清醒的这个计划可行。克劳德尽其所能延迟了唤醒他的时间,害怕待会他醒来的时间不够久,但扎克斯随时会来,他已经不能再拖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挺胸拔肩,凝聚精神。他感到Rain浅浅地动了动,受到鼓舞,于是继续在脑内戳他,直到他感到Rain开始舒展他的意识。感觉像在戳醒一只刺猬,他想。



“早……你今天过得怎么样?”Rain迷迷糊糊地嘟哝到,丝毫不掩盖对克劳德的对比的不喜。

“嗨!”克劳德激动地答复到,“我的办法奏效了!”

“看来是这样的没错。”.

Rain听起来很平静,但也很满意。

“以后这就能帮我们省下很多麻烦了。不过我现在还是有点困。”

“是啊,我能感受到,瞌睡虫。”



放下玩笑不提,Rain的困倦可能意味着他只能保持清醒几小时。不过扎克斯很快就从大堂众多电梯中的一个里走了出来,克劳德一跃而起,但立马停下了脚步——扎克斯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二级特种兵在他的身边。扎克斯发现了克劳德,并示意他身边的特种兵和他一起走,这令克劳德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嘿克劳德,”他说,“这是我的朋友,今晚我们带上他一起行动吧?”

啊?但是……安吉尔不是说过他不想见到他和扎克斯以外的人吗?克劳德诧异了一阵儿。

那名陌生的特种兵甚至没有把他的头盔摘下来向克劳德示意,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站着。他不是康塞尔, 克劳德见过扎克斯的这名好朋友,他没有这么高。

克劳德没有忽略扎克斯眼中隐藏着浓浓的提醒意味——是了,在神罗的领地不要多说,以免引起怀疑。但在大堂的旁人看来,他只是因贸然向朋友介绍一名陌生人有点小窘迫。无论如何,克劳德相信扎克斯的计划。

“行啊”他说,耸了耸肩。

“好的!”扎克斯咧嘴笑着拍了拍面前列兵的手臂。

“盖亚在上,这家伙真的需要去放松放松了!我们一起去吧”







扎克斯带着两人大步走下大堂的楼梯,来到了出口处,和平日一样活力满满。克劳德紧跟在扎克斯身后,期间好奇地偷偷瞥了第三人几眼。大大方方地观察应该也没事吧?那家伙真的很神秘,对克劳德的打量毫无反应。

“你怎么看他,Rain?”

“嗯……”

Rain一如既往地戒备。

“让他走前面,”三人走到出口的旋转门时,Rain说道,“帮我观察他。”

克劳德按他说的做了,礼貌地站到一旁,让陌生人先通过。

“啊,”Rain在三人踏出门后说,听起来有点不安。

“怎么了?”

“我……没什么。只是直觉,可能是错的。”



无论之后克劳德如何骚扰Rain,想让他说出他察觉到了什么,Rain都闭口不谈,只说很快他们就能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了。至于扎克斯,克劳德在上火车的时候用眼神拷问了他,但前者只是眨了眨眼。克劳德哼了哼,赌气地做到了陌生人旁边。那个男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Rain因此突然不明不白地不安起来。管他呢,Rain自己不说,活该。

扎克斯笑了声,伸出手揉乱了克劳德的头发。

“你从来都和你头发一样,Spike”*扎克斯说,若无其事地做到了克劳德对面,并无视了后者因头发被弄乱给他送去的瞪视。

在火车开往圆盘下时,他们拌了会儿嘴,然而那名二级特种兵却一言不发。不过他们也没聊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重要的事情”已被禁止谈论了。



当他们下火车时,扎克斯转身问克劳德:

“对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很明显,他在假装随意,但这没有骗过克劳德。

“算不上。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他想再多说点,但扎克斯点了点头,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转向同行的第三人:

“我们快到了。”

那人点点头,还是什么都没说。所以他会和他们一起去见安吉尔。克劳德默默祈祷那位脾气暴躁的前特种兵不会看见陌生人,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这样他们就白跑一趟了。

扎克斯带他们走了一条和上次截然不同的路,克劳德差点就出声指正他了,但他意识到他的好友是在避开可能潜藏着的探子。

“眼神不错。”Rain说,克劳德在称赞下偷偷红了红脸。

走在他身边的二级特种兵或许注意到了,但他似乎并不关心。

他们到了巷子口,克劳德先溜了进去,而扎克斯则佯装和另一名朋友谈话,掩盖他们殿后检查的动机。安吉尔还没来,克劳德紧张地站在墙边,切换支撑脚。他真心希望这次安吉尔不会抖抖翅膀就飞走了。



两名特种兵也进到巷子里了,那名一直带着头盔的二级特种兵突然把手举到了头盔边。他开始取下头盔,接着银发倾泻而下,流淌到他的后背中段。克劳德无法抑制地吸了口气。

他听见Rain呻吟了一声,才记起来在萨菲罗斯,萨菲罗斯,萨菲罗斯!**瞥向他前合上嘴。他像被雷击中一样“唰”地站直。

“稍息。”

克劳德渐渐放下松来,扎克斯轻轻捶了捶他的肩膀,有点窘迫。

“抱歉,我改提醒你的,克劳德.我们必须秘密行动,你要知道把萨菲罗斯带出总部很难不引起注意……”

萨菲罗斯点了点头,说:

“我为欺骗的行为道歉,斯特莱夫.”

好的,这绝对不是他该因为他的英雄真的真的真的记住了他的名字而尖叫的时刻。

“当然,长官。”他成功地憋出了这句话。

他没能成功地去掉他脸上那种小鹿被车头灯照到的表情,然而,谢天谢地,安吉尔从天而降了。



他的第一句话是:“萨菲罗斯,在这儿看到你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克劳德松了口气,尽管萨菲罗斯在,安吉尔还是出现了,注意力也被成功转移,Bonus!

“你来米德加冒了很大的风险吧,”萨菲罗斯回答道,绿色的竖瞳冷冷地看着安吉尔.”我想知道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杰内西斯已经不足为戒了,你还会冒险前来。”

克劳德记得扎克斯和Rain说过萨菲罗斯和安吉尔与杰内西斯在后两者被放逐前是好友,但他看不太出来。

安吉尔好奇地看了眼扎克斯,后者刚才举起了手。

“我什么都没告诉他!别问我他是怎么想的!”

“你鞋子下面有根白色的羽毛。”

扎克斯迅速伸手扶住了克劳德的肩膀,后者后知后觉地抬起了脚。没错,一根小小的羽毛卡在了他鞋跟的缝隙间,布满了泥土,叫人看不出它原本的洁白,特别是在米德加灰色的天空下,鲜少有白色的鸟。

“我不知道你还会关心这点事,萨菲罗斯.”

克劳德暂时屏蔽了两名旧友间的冷言冷语。

“Rain,你应该提醒我的!你早就知道了吧?”

现在他感觉到了,在萨菲罗斯出现在他身旁时,Rain会变得更紧张,所以他早就该察觉……盖亚!他竟然在火车上坐在了萨菲罗斯旁边……

“我真心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

没错,Rain是不喜欢萨菲罗斯,但早先前他为什么不说点什么呢?他知道克劳德把萨菲罗斯视作偶像的。

现在克劳德心中产生了点罪恶感,就像他必须要在两个他最尊敬的人中做出抉择。

此时,扎克斯和安吉尔好像决定了告诉萨菲罗斯有关安吉尔身体遇到的麻烦并非不可,萨菲罗斯显得有点怀疑。

“你去看过霍兰德在四月时从神罗那里偷出来的研究数据吗?”

“我没有在莫蒂海姆找到,不过塔克斯应该会被派去寻回它们的,这点毫无意外。”

萨菲罗斯皱了皱眉。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在神罗的数据室里,那些数据没有出现?”

“没错,”扎克斯说,“你先前花了不少时间在那儿。”

安吉尔叹了口气,显得前所未有地疲劳。

“我们可以花很多时间来推测,但我想先问问扎克斯的朋友,他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齐齐转过身看他,但不幸的是,克劳德发现Rain毫无预兆地开始封闭自己。他在他们突然的关注下结巴起来。

“嗯,呃……给我一分钟。”他磕磕巴巴地说,脸红起来。

他转过身,然后走离了另外三人几步。他无法从他和脑内人无法隐藏的激烈争辩中分出心来,但他还是在三人迷惑的凝视下缩了缩。

“我还是不明白,是什么让你觉得一个列兵会知情此等机密信息。”萨菲罗斯深沉的声音淡淡传来。

“我说过了,萨菲罗斯,”扎克斯答道,“只是因为他说的一些话……”

“然后他三天前也如此承认了。”安吉尔加道。

“没错。”



克劳德听到了,但这意味着Rain也能听到。

“这越来越糟糕了。我就知道扎克斯会在莫蒂海姆的事发生后让萨菲罗斯注意到你,但这注意也太多了!”

克劳德从不知道Rain能如此激动,他应该被吓到的,如果不是他察觉到不知为何Rain全然在向他发火的话。

“得了吧,Rain,我很抱歉我答应他们我能得到相关信息,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

“不,”他断然回绝,“这是把你置于危险之中,克劳德.我不该让你牵扯到这团乱七八糟的事情里的。”

“等等!你不能这样护着我,Rain.我才是那个做出决定要帮助安吉尔的人!”

“你处理不好的。因为我你吸引到的注意力…..”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觉得他们会在我告诉他们我的线人不理我了后,就轻易地放过我吗?我们怎么能抛下安吉尔!你上次没有见到他,他真的很可怕,他几乎说出了折磨他的问题就是他在莫蒂海姆他想让扎克斯杀死他的原因!”

Rain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静了下来。

“那……我猜我知道为什么了。”

克劳德可以感觉到他哥哥看待前特种兵的态度有所变化了。说不定Rain意识到他并非一个抛下徒弟和好友的胆小鬼了。

“我们在莫蒂海姆的时候让他回心转意了,难道不应该考虑这之后的结果吗?”

‘他能感觉到Rain迟疑了片刻。Rain想帮忙,他很确定。

“不,”Rain说,“不是我们。是我,是我当初让你去干涉的。”

“但是我也做出了决定要帮他。不仅是因为你说的,也是为了扎克斯.如果我能帮上什么,我想尽力为之,所以不要告诉我因为危险我就不能做什么!你知道为什么我想成为特种兵,为什么我还在军队里,你知道的!你也是这样,即便危险,你也会挺身而出,因为必须有人站出来。”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让他从吵得不可开交的脑部斗争中分神了。他抬头看见扎克斯担忧的脸。

“克劳德,我们不能待太久。萨菲罗斯的缺席会引起注意的。”

克劳德看向扎克斯身后,他尽量忽视了萨菲罗斯不耐烦的皱眉,去关注安吉尔疲惫的脸上的纹路。

Rain叹了口气。

“好吧,”他退步了。“好吧,你赢了。但是克劳德,当心,你踏进了一件麻烦的大事里。”

“好,”他大声地说,眨眨眼,让精神重回眼前世界。“好的,我可以了。”

“嗯,”扎克斯缓缓地说,十分疑惑。

他们走到安吉尔和萨菲罗斯身旁,前特种兵烦躁地盯着他。

“你到底能不能和你的线人联系上?”

“能。我可以。嗯……你能给出更详细的描述吗,呃,你有什么症状?尽可能都说下。”

安吉尔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但是照做了。

“我的思想……如陷泥潭。变慢了,然后有些时候我回过头去看我的决定和行为,会觉得不可理喻。我这几个月来都睡不好,有些时候睡觉时会闪过一些图景,印象,但是一旦我醒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

“没有声音?”

安吉尔警觉地看了他一眼。

“不,没有声音。你是在暗示我可能有精神分裂?”

他的语调有点疑难,但克劳德只是眨了眨眼睛,注意力都放在了Rain身上。

“啊?不,不是那样的。”

安吉尔放松了点。

“那是什么呢?”萨菲罗斯问。

克劳德努力让自己不去盯着穿着奇怪的二级特种兵制服靠在墙边的萨菲罗斯.

“好吧,我的线人对原因很肯定,”他慢慢地说,“但他也没有什么阻止的办法。”

“原因是什么?”安吉尔热切地追问。

“是……J细胞。”

克劳德不得不停下来。J细胞?他们给每个特种兵注射的东西?那真的很危险吗?

“高剂量的话。”Rain答道。

所幸所有增强过的特种兵们都忙于交换惊讶的眼神,没有注意到他的停顿。

“据所知,J细胞没有这种效果,”萨菲罗斯说.

“是吗?你问过杰内西斯吗?”克劳德反问,然后意识到Rain的答话十分不敬。“呃……长官。”他加上敬语,无措地瞪大了眼睛。

萨菲罗斯好奇地扫了他一眼。

“好吧…..”扎克斯不安地沉吟,“确实没有证据说明杰内西斯的行为仅由他的劣化造成……”

“但是时间上说得通啊,”安吉尔反击,没有被说服。

“是说的通,”Rain通过克劳德的声音同意了安吉尔,“劣化可能引起了J细胞的反应。或者没有。我们无从得知,但是你呢,你记得你的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知道引发症状的因子说不定真的能帮上忙。”

“它是逐渐发生的,”安吉尔说,摇了摇头。“我不能准确定点。”

“但是在杰内西斯在五台找你前你没有症状?”萨菲罗斯问。

“没有,这个我可以肯定。”

“你觉得是杰内西斯,或者霍兰德,对安吉尔做了些什么吗?”扎克斯提示到。

“那霍兰德必须留意到这些症状,但我仍然不确定神罗的科学家有对劣化做出记录。”

萨菲罗斯声音中的怀疑十分明显。此时,Rain的思绪在克劳德大脑的深处搅动着。

“如果真的是J细胞,”扎克斯继续追问,“我们能做什么呢?我是说,他们是安吉尔的一部分,对吗?我们怎么停止他的劣化,克劳德,有什么主意吗?”

克劳德尝试让他的耳朵同时接受身边人和他哥哥的话,但Rain想的太大声了。

“呃,”他说,被扎克斯惊到了。”我想……嗯……”

谢天谢地,Rain救了他的场。

“可能……这只是个想法,但……你经常用你的翅膀吗,安吉尔?”

被问的人不悦地咕哝着:

“如今我根本没办法不用。对于一个逃犯来说,翅膀是很有用的工具。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们…..是J细胞的展现,所以……”

安吉尔的眉毛拧成一团。

“你是说我的状态可能是由翅膀引起的?”

“可能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如果你砍掉翅膀,翅膀里面活跃的J细胞……”





话音未落,安吉尔巨大的拳头伸过去攥紧了他的制服。当他把克劳德拽到他面前时,后者紧张到几乎把舌头吞了下去。安吉尔看起来暴怒难抑,Rain一下子因为担心僵在了他的脑后。

“你以为我傻吗,士兵?我不会让你把我的翅膀拿掉,搁浅在米德加然后等着神罗——”

一只戴了手套的手覆上了安吉尔的拳头,克劳德向上翻了翻眼睛,看见萨菲罗斯给了他的旧友一个死亡凝视***。

“放下他,安吉尔.”

安吉尔咬紧了牙关。

“那就帮帮我,萨菲罗斯,如果你也和他们一伙…..”

“别,安吉尔,”扎克斯恳求道,

从他的眼角,克劳德看见扎克斯已经取下剑了,但他看上去并不情愿用它。但克劳德知道,如果他有危险,扎克斯是不会犹豫半分的。他放松了点。

“你现在毫无道理可言,如果我们想背叛你,我们早就该打起来了。萨菲罗斯加我可以轻易地打败你。”

安吉尔狠狠地龇牙低吼,

“那打架是后备计划?”

安吉尔的受迫妄想症逐步占据了理智的上风,萨菲罗斯的手消失了,一瞬后一把剑以一发之隔擦着克劳德的鼻子伸了过去。他后背的衣服被揪着,然后他被扯开,丢进了扎克斯的怀里。扎克斯往后踉跄了几步,和克劳德一同十分吃惊,但刀刃交锋的利声已然响遍小巷。

克劳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制服的领子,一大块织物不见了,萨菲罗斯先前把它们切掉了,好将他从安吉尔的铁拳下松出来。

然后他开始目瞪口呆地看着巷子里打斗的两名一级特种兵。

看他们打斗如同观赏艺术。安吉尔延缓的心神没有反映在他的打斗上,而即便萨菲罗斯只是在舞动的是神罗量产的配剑而不是正宗,他看起来也丝毫不占下风。



“那把剑会撑不住的,”Rain突然说道。

“啊?”克劳德问,仍没从惊奇中回过神来。

“萨菲罗斯在依仗剑战斗。但它的质量太差了,如果他用尽全力,那把剑会坏的。把你的给他。”

“我的质量更差!”

“他会用的,快给他!”

好吧,如果Rain这么说……克劳德跪下来,抽出了他的剑,然后把它旋转着滑向了打斗者。

萨菲罗斯不用提示,剑身接近,他便伸脚勾起了剑,节奏不乱,看都不看地把剑牢牢握在右手。克劳德开心地看着他用双剑继续打斗,化去了安吉尔重击的锋芒。

扎克斯给了克劳德一个充满赞赏的眼神,很明显,他也正打算插手。

“好主意,Spike!”

“谢谢……”



克劳德开始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正和四个剑术大师待在一起,没错,很明显Rain也算一个,而这让他觉得他自己不能再矮小了……

“谢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萨菲罗斯.”他对Rain说

他嘟哝着说,“他确实把你从安吉尔手里弄出来了。而且他现在也不是那个发疯的……”

说了一半这些神秘的话,Rain便缩到克劳德脑后旁观这场打斗了。

尽管巷子很窄,安吉尔还是挣扎着飞了起来。这并没有让萨菲罗斯慢下打斗的速度,他在墙间跳跃,似乎不受重力影响。

突然,他往后自由下坠,然后向前伸出了手。一个火球从他装备的魔石处飞出。安吉尔护住了自身,但火球却向着他伸出的翅膀直直飞了过去。

安吉尔尖叫着坠落在地,羽毛燃烧着。萨菲罗斯优雅地落回地面,片刻后便移到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旧友身后。扎克斯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晚了。萨菲罗斯的一把剑已经砍下,安吉尔血淋淋,烧焦了的翅膀破碎地落到了地上。扎克斯和克劳德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安吉尔爬跪起来,咽下了即将出口的尖叫,转而发出了痛苦难耐的呻吟。他双臂环住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剑遗落在一旁。



“你…..干了什么…..”他呻吟到。

“你很明显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萨菲罗斯平静地回答,把血从他的武器上甩开。

扎克斯两大步迈到了他的导师身旁。

“你可能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他抗议道,跪下来扶住安吉尔的肩膀。

“可能,”萨菲罗斯承认,“时间会给出答案,安吉尔,你将不会离开米德加。”

扎克斯代替低着头,被挫败的的安吉尔惊诧地看了他一眼。

“我也不会把你交给神罗,但在我亲自确定这类失控不会再发生前,我不会让你离开城市。我不能容忍第二个杰内西斯到处跑。”

“那如果这什么都不能改变……”安吉尔喘息着,“如果这什么都不能改变……你会杀了我吗?”

寂静在小巷回响。扎克斯握了握安吉尔的肩,脸塌了下来,但什么也没说。克劳德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如果你希望如此。”萨菲罗斯答道,面无表情。

安吉尔静静地点了点头。须臾,他让扎克斯扶着他坐起来,处理伤口。血从前特种兵的背部肆无忌惮地漫开,但很快治愈魔石的柔和光亮就照亮了他的脸庞。



“我可以把他带到……”扎克斯说,打破了寂静。

“不,”萨菲罗斯立刻否决,“她被塔克斯监视着。”

扎克斯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

“对……我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劳德全然不知两人在说谁。

“我们两个的缺席会引起注意。”萨菲罗斯说。

“那克劳德……”扎克斯说,看向他。

“.…..将无法抵抗安吉尔,如果他再多失控。无意冒犯,斯特莱夫.”

克劳德只是摇了摇头。在看了两人打斗后,怎么能说冒犯?萨菲罗斯看了手上的剑最后一眼,然后把他翻过来,剑柄朝前,递还给他。

“谢谢。”

克劳德迈前一步,接过了剑。

“没关系,长官。”

扎克斯给了克劳德一个苍白无力的笑,然后转向萨菲罗斯.

“那康塞尔呢?他也是二级,如果在换班有空时让他盯着安吉尔,他可以在白天看守他,然后我可以去替他,让他休息。”

“嗯……你能确保他的忠诚吗?”

“哦,可以。他知道神罗并非全然光鲜,和……安吉尔对我很重要。”

“那这看上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会找一家旅馆,对旅客不太好奇的。”

“在贫民窟里应该不难。”Rain冷淡地插嘴。

“你今晚和他一起过夜,然后我和斯特莱夫一同回神罗。我会和康塞尔亲自谈谈,然后明早他会和你换班。行吗?”

“我没问题。”

扎克斯向安吉尔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后者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很累了,没什么所谓。

“那就这样计划吧。”



扎克斯把手臂伸到安吉尔手下帮他站起来。克劳德赶过去扶起了另一边,萨菲罗斯去捡回了头盔。克劳德盯着他看,他把令人印象深刻的银色长发绕在头后,然后把头盔戴上了。

破碎的翅膀的残余仍在地上冒着烟,克劳德注意到扎克斯悲伤地看了散落在地的白羽毛一眼。萨菲罗斯看上去没有惋惜,克劳德想到,看着火舌把翅膀舔舐殆尽,只留余灰。没错,若不让火继续烧,留下羽毛,恐怕只会引起怀疑。

只是扎克斯还是不得不移开视线,很难想到如此美丽的东西竟会导致如此深重的痛苦。

















译注:

* Never change, Spike.

** Sephiroth, of all people

*** deadly stare

译者废话:

代入感巨强,在翻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开始在脸上模仿各式各样的眼神和表情,然后在想,这个会OOC吗,用词是不是很单调,邻桌同学你不要看我,我没事......然后是小云片自言自语和脑内AC云吵架那段,我噼里啪啦打得超级激动,然后输入法跟不上,然后word它崩了,然后我又重新翻译了一遍这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