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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獸之夢 叁
  
  天亮醒來時,床上只剩自己一人,身邊空蕩蕩的頭還有點痛,應該是宿醉吧。
  時間已經9點,起床洗漱完到餐廳的時候母親已經備好日式早餐,餐桌上少了玄彌和弘。
  「弘呢?」
  「弘哥去棒球部的晨練了。」回答的是大口扒著味噌湯泡飯的貞子,小臉沾滿飯粒,讓旁邊的琴一直幫她拿下來。
  「玄彌呢?」
  「玄哥和竈門學長他們出去了。」回答的是邊吃飯邊看手機的壽美:「福岡,一個禮拜。」
  「哈?居然沒告訴我?」還是跟竈門那小子?!一個禮拜?
  「有跟媽媽說了啊,而且玄哥都高中生了,也不用什麼都要報備吧?」只是跟朋友出去玩也不用反應那麼大吧,每次只要扯到玄哥的事,實哥就好像變一個人:「弘也沒跟實哥報備啊。」
  「不是,就算是高中生出去一個禮拜也太久!」
  「壽美說的對,一號你管二號太多了。」爸爸嘴裡咬著醃蘿蔔有些口齒不清:「男人在結婚前在外浪蕩個幾天都是很正常的。」
  「關你什麼事!?臭老頭!」不要把玄彌跟你相提並論!
  「實彌!不可以這樣對爸爸說話!」
  「……對不起。」
  「沒關係,我原諒你。」說完還一臉我贏了的得意笑:「做爸爸的怎能連這點胸襟都沒有呢?」
  「你先把兒子們的名字記起來再說……」……不能生氣。
  
  背著行李在車站售票口等全員到齊的時間空檔,玄彌刷著手機上的訊息。他是提早出門的,因為昨晚找不到機會跟大哥說。
  而且也不知道該怎麼提,感覺像逃跑一樣,雖然就結果來看其實也差不多了。
  壽美:實哥生氣了!好可怕喔(笑臉表符)
  我:我死定了……(發抖的西瓜貼圖)
  壽美:沒事啦,玄哥你想太多(拍拍
  我:大哥有說什麼嗎?
  壽美:沒耶,因為媽媽生氣了(兔子大笑貼圖)
  我:這樣啊,妳怎麼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困惑表符)
  壽美:玄哥該不會原諒實哥了吧?不可以!偶爾也要反抗一下!昨天那個真的太過分了,如果是我的話一定絕交!(生氣表符)
  「哈哈……」看著螢幕上跳出的文字和表符,玄彌只能苦笑。原諒嗎?其實昨晚他就原諒大哥了,如果這樣告訴壽美的話,這個大妹應該會氣到大喊:我不管你了啦!玄哥是大笨蛋!
  自己的確是沒出息的大笨蛋。
  「玄太!」頂著柔美少女的臉蛋卻發出粗嘎大嗓門的少年朝他跑來:「其他人呢?」
  「是玄彌。」一開口就破壞畫面指的就是這種感覺吧:「還沒到。」
  「伊之助、玄彌!」炭治郎牽著總咬著法國麵包棍的妹妹禰豆子走來,看起來還在犯睏的禰豆子幾乎是被拖著走的,行李都很貼心的掛在她哥哥身上。
  「抱歉我們遲到了!」小葵和香奈乎一起出現。
  「哇啊啊啊啊啊!也有女孩子來太幸福了!我會帶妳們玩遍那附近的名勝和吃遍所有的美食!」滿臉通紅的善逸激動得幾乎快昇天了。
  「我們不是要去你爺爺家幫忙採收桃子嗎?」小葵一臉鄙夷的看著學校風紀委員近乎失控的樣子,考慮起現在回去的話要用什麼理由比較好,但她也很想跟香奈乎一起旅行,為此昨天香奈乎還來她家住一晚……
  「小葵……」看出小葵的掙扎,香奈乎拉了拉她的袖子:「大家一起比較有趣。」
  「……好啦!」神崎葵:個性強硬、做事果斷、喜好分明,唯一的軟肋是無法拒絕好友尤其是香奈乎的請託,拉袖子的效果只讓她掙扎不到三秒就放棄抵抗。

  這趟旅行是善逸提出的。
  昨天那驚心動魄的結業式結束回教室的時候收到了念大學的表哥獪岳傳來的訊息,說爺爺在換燈泡的時候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下來,自己雖在旁邊看著卻沒來的及接住,結果爺爺閃到了腰而他的右腕骨頭裂開,現在桃子園急需採收人手,希望他立刻回來順便帶幾個想打工的同學回來幫忙,除了工資外還有桃子吃到飽的福利。
  善逸想都沒想就直接跑去問玄彌:「只要一個星期就好,可以請你來幫忙嗎?因為你夠高。明天早上出發。」
  當時玄彌的音律聽起來很複雜,有失落、害怕、難過、憤怒、甚至有著像是放棄的聲音出現,他對於這種組合並不陌生,國中時期的表哥獪岳因為原生家庭的關係也有出現過這樣的聲音,還走向了偏差讓爺爺費心了好一陣子,幸好爺爺一直都沒有放棄把人拉回來,也讓表哥浪子回頭了,但那個時期發生的事件直到現在就算只是回想還是會覺得難受。
  他不希望認識的人尤其還是好友發出這樣的聲音。
  「可是……」明天就出發也太趕了吧。
  「爺爺說抱歉這麼臨時,所以他會幫我們出來回的車資,除了工資外還包吃包住,收成時節鄉下地方人力不好找,拜託!」總之先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爺爺鄉下的房子很大,沒問題的!」
  「我問一下大哥……」話一出口剛剛禮堂上的那幕再次浮現腦海,手指停在撥號鍵上方卻怎麼也按不下去。「算了,我願意幫忙,明天幾點、哪裡集合?」
  「太好了!等我問完炭治郎他們確定了立刻通知你!」

  然後就成了現在的七人小組。
  約三小時半的火車車程再加上一個多小時的巴士,一行人抵達善逸爺爺家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眼前是傳統的傳統古民房建築,除了善逸以外的都市小孩都眼睛一亮。
  「好強……好像阿信裡面出現的房子。」現場立刻響起一陣手機連拍的快門聲,變成小型攝影會。
  「爺爺!我們到了!」拉開門朝裡面喊,玄關前的走廊沒有開燈,沒多久就聽到腳步聲從昏暗的前方傳來。
  「爺爺在休息,你小聲點……喔!」前來迎接的是右手打著石膏的獪岳,看到此等陣仗也是愣了一下。「你人緣不錯嘛。」
  「那當然。」
  『請多多指教!』
  「哪裡,這邊才是要麻煩你們了,善逸你要跟朋友一起睡客房還是睡自己房間?」
  「機會難得我要和大家一起睡。」
  「也好,跟我來,房間在二樓男生睡右邊那間,女孩子們睡左邊那間,善逸等一下帶你同學認識環境。」
  『打擾了。』大家陸續脫鞋進房,腳底傳來古舊的木質地板特有的彈性觸感。
  「右邊那間?那不是你房間嗎?」
  「我昨天開始和爺爺睡一樓,這樣比較好照顧。」領著大家走上二樓,「房間基本上都整理好了,請當自己家不用太拘束,有缺什麼跟我和善逸說一聲就好,晚餐的話鄰居婆婆有幫我們準備水炊鍋的材料,只要東西洗洗切切丟進去就好。」
  「那…那個交給我來吧。」小葵舉手先認領了任務,「我家是開食堂的應該可以幫上忙,應該說請務必讓我來。」
  「可以嗎?」
  「小葵做的飯很好吃喔。」
  「那就麻煩妳了。」獪岳想了一下:「不然,這段時間可以請女孩子們幫忙張羅大家伙食的部分嗎?食材採買的部分不用擔心,那個我會負責,當然這也是打工,會付工資。」
  『好的!』
  「男生的話就和我一起去桃子園上工,我會教你們怎麼做,大家的工資就在最後一天結算。」樓下傳來咕咕鐘報時的聲音,「今天就先這樣吧,今晚好好休息,明早五點起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