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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夜巡（17）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一个约定？这个没有完成的约定把你留在这里了吗？

克劳德凝视着虚空，迷茫地发问。给他展示这一切的人却没有回答

而且，如果我是尼布尔海姆的克劳德，记忆中的你到底是谁呢？

他并没打算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但是在这里，意识的空间，声音和思想并没有差别

那个人显然听到了，不知为何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波动中悲伤逐渐扩散

“我？我是尼布尔海姆的克劳德。”

温柔而悲伤的声音吐出了无比荒谬的答案

所以，你是我？

小孩子有时无法理解事物的本质，却也更容易接受各种不合理的部分

他感觉那个人轻轻否定了这个答案

“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但我们都是尼布尔海姆的克劳德。”

我不明白……

“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一次又一次地离开，一次又一次地回归，一次又一次……在这里死去……”

“被困在自身的地狱，重复着可悲的死亡与重生。”

即使在空无一物的虚无之中，年轻的男孩不禁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我……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轮回往复？

声音沉默了一瞬，没有认同也没有否定这个推测

“无数的‘我们’在千年间踏入这里，不断被幻象所困，被迷雾吞食……”

“‘他’只是冷漠地注视着一切，因为这是……惩罚……是神明对我最初犯下的罪……制裁……”

“星辰归位，蛛网开始收束……”

沉积千年悲伤之中突然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男孩不禁被其中蕴含的力量所震撼

“阻止他，结束这一切。只有你能做到。”

“最后的‘克劳德·斯特莱夫’，你的母亲始终在生者的世界等待你回归。”

“这一次……请守护她……”

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做？我只是个普通人，再没用不过的男孩……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

“不必妄自菲薄。”声音中满是古怪的充满怀念的慈爱

“‘他’选择了你，你就有了与他抗衡的资格……”

“我不能给你答案，连我自己也早已在雾中迷失。”

“你得自己去寻找那把解开一切锁链的钥匙……”

……

男孩原想继续争辩，突然砸在他头上的沉重命运让人措手不及

但是他眼前突然出现了母亲的身影，连同被火焰吞噬的村庄

妈妈！——

他大喊着朝她奔去，手指伸向黑暗之中，试图触及那熟悉却又陌生得令人恐惧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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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

巨大的眼瞳狠狠瞪视着面前几乎凝成实体的结界。在最初的震撼之后，他们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程度甚至远超他们最糟糕的设想

他们竟然还妄想能够拦住他，呵

千年之前他就比他的两个兄弟加起来更加强大

更接近纯粹的神

“可恶……！”

安吉尔听见自己红发的兄弟怒吼一声，径直朝着结界冲去，疯狂地用自己的火焰和利剑攻击

这努力显而易见的徒劳，他们刚才已经做了许久尝试

他看见爱丽丝伸手想要把他唤回来，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安吉尔一直很清楚，杰内西斯从他们儿时开始就喜欢和萨菲罗斯针锋相对。然而这丝毫不意味着他讨厌或者仇视萨菲，他只是一直渴望能与他并肩而立

他看着萨菲罗斯已经停止回缩坚不可破的领域，看着暴怒的死神，突然也体会到了无能为力的疲惫

“爱丽丝。”他望向少女。或许现在的情况下，这个年轻女孩比他们可靠的多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女孩的手指抓紧了自己的裙摆，安吉尔看见在她脸上希望与绝望不可思议地混合在一起：“我不知道，安吉尔……现在光凭我们的力量是无法从外界突破的。”

“我们只能袖手旁观吗？”

爱丽丝握住自己的法杖不安地抱在胸前，仿佛它能把不详与噩运挡在门外。她看着骑士仍然缓慢向前的步伐，闭上双眼，扎克斯靠在她身上，成为她的支撑

“我们现在只能祈祷。祈祷那个孩子从旧梦中醒来，并呼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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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他的嘴唇嗫嚅着，干涸的喉咙里发出微不可闻的气声

好重……身体怎么不听使唤，眼睛也睁不开

空气中好像弥漫着可怕的味道，嘴里干涩稍稍缓解后是浓烈的苦臭

疼痛是最后才意识到的

克劳德很难形容这种体验，痛苦同样可以麻痹感官，如果一直身处其中

就像鱼很少意识到水的存在

他费力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细缝

充斥视野的，只有赤红与漆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