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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級期末考／米蘭‧蘭欽】


『麥斯一直是一個人嗎？』
青年嚴肅的臉容頓時一征，謹慎地問，『怎麼說？』
『就是──』米蘭歪了歪頭顱，『你放假不用陪女朋友嗎？』
『喔，』青年的唇角鬆動，臉部線條變得柔軟而溫和，『我已經結婚了。』
米蘭瞠大眼睛，『騙人！』他的語氣是不可置信大於指控，儘管他並不知道無論他用哪一種情緒和言語都不會冒犯青年。
他停住腳步，打量他的堂哥，『她很漂亮嗎？』
青年彎起唇角，『我認為，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是梅林賜與我最美好的禮物。』

米蘭對那樣的表情感到陌生，在疏於顯露情緒的青年身上，他第一次看見那麼直率、熱烈而情感充沛的表達。
麥斯一定很喜歡、很喜歡他的妻子。
所以才能真誠而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句話，其中看不見一絲虛假。

○

「速速前，羊皮紙！」
遠離火爐的那張桌上，被符咒學課本壓住的羊皮紙分毫不動。
「可惡，之前明明有成功。」他單手撐在桌上，看著火光映上手臂的浮動陰影，清晨的交誼廳顯得空蕩，沒有旁人，沒有干擾，可是他卻沒辦法專心。

『可以讓我試試嗎？』
少女的笑容很淺，指尖捲過腥紅布料的畫面躺在他的思緒上。

他在對方低頭靠近的瞬間屏住呼吸，仍然能感覺到心跳打在耳膜上。

那個溫莎結打得如此美麗。
漂亮，精緻，無與倫比。



最後他並沒有拆掉領帶結，而是小心翼翼地弄鬆它，盡可能維持它的形狀，它每天晚上都輕輕垂掛在他的椅背上。

「因為我不會打那個結。」他輕聲說。
火光在他身側搖曳，用沉默答覆他的問題。

羊皮紙仍未移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