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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
文＿淅洋（March 30, 2024）


大雪如鵝毛紛飛，不過半日，天地之間滿目皆是鋪天蓋地的白。豹牽著貓的手，兩人大小不一的腳印落在雪地上，留下兩道雪痕。



貓悄無聲息地掙開他的手，落在後面隨跟著他走，腳步很輕，在謀劃著什麼。



忽然豹的腳肚子被甚麼東西輕碰，他回頭去看，卻見孩子模樣的她正背著手站在原地。她若無其事般眼神躲閃著不去看他，耳朵微微抖動，把覆上的雪顫了下來。



一直以來都是她陪伴著他長大，被縱容被溺愛的也都是擅自闖入她生命中的小雪豹。他從未看過這副模樣的貓，也從沒有以這樣的角度去看過她，想必曾經的他並不是什麼討喜的孩子，但現在的她卻像是小孩般天真可愛。



看着眼前扭捏的貓，豹不禁失笑，抓起一把雪，捏了捏向她扔去。雪球碰上她的衣服然後炸開，貓的眼裡也閃起了星光。前一秒仍然拘謹的孩子，彷彿被確確實實地擊中心房，綻開笑容還擊。向著他奔去的她，裙擺迎著風飄了起來。



在很久以後他仍忘不了這場雪中她的笑容，那是他看過最質樸卻最燦爛的笑。



一輪輪攻防守備，輕飄飄的雪球又再襲來。貓往旁邊一閃，不想卻腳步不穩，一下子跌坐在雪地上。待了半晌，貓仍沒有站起來，不遠處還握著雪球的豹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趕忙上前查看。



毛茸茸的褐色貓尾巴一下一下地拍打著，雪地上被掃出一個淺坑。貓緊抿著唇沒說話，只是伸出雙手，碧色的眼眸仰望著他。



雪花仍在飄落，在接觸皮膚後融化成小小水滴，讓人微微發癢。



不待豹反應過來，貓又忽然不好意思起來，訕訕縮回了手，正打算自己起來，卻已落在了溫暖的懷中。



曾經只有她半身高的小雪豹已然長大，正踏著穩健的步伐向前走。細雪下個不停，窩在他懷裡的小貓好像真的回到了童年時，安心地熟睡過去。他們走得遠了些，路還很長，但幸而他們的目的地總會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