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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謝謝您的喜歡……」
「不好意思，我認為現在還是讀書為重……」
「謝謝學長，但我認為社團內有私情不妥……」

在高中時，哀詩總是聽到各式各樣拒絕別人告白的理由，自己也拒絕過其他人，但現在升上大學後，反而對當時的自己很生氣。

因為自己當時拒絕的理由，都是父母和家庭灌輸的，自己從來都沒有用自己的眼光和思考去拒絕別人。

更準確地說，哀詩從來沒有思考過自己需不需要戀愛這回事。

會讓她突然想到這件事，是這次比賽的時候。


在選手休息室，哀詩穿著繡有松樹紋的深綠色和服坐在座位上。從小到大被家裡栽培，帶著三味線參加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比賽，『輸了』算是很常見的事，她心中還是有不甘心，即便比賽總是有輸有贏，這股不甘心的情緒還是不會消散。

哀詩看著得獎者快步離開休息室，她很清楚是避免尷尬和顧及其他參賽者的心情──在外頭迎接的人，不論是家人也好，老師也罷，每個參賽者都想在休息室裡好好調節好心情再走出去。

就在哀詩看著自己的三味線發呆時，她的眼角餘光看見了，其他參賽者的伴侶與參賽者相擁的畫面。


真好吶。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情緒，也是第一次體會到自己的孤獨。自己總是把勝利獻給音樂教室和母親，小時候第一次得獎的時候家裡也曾經為之瘋狂過，後來慢慢地、替哀詩慶祝的熱情與精神也逐漸不在，回家更像是交差。

如果有一個人，能夠與自己分享喜悅與悲傷的每一刻就好了。


＊


「妳知道要怎麼談戀愛呢？」

哀詩這樣問著高中的友人。

「蛤？閉月羞花的小姐哀詩要談戀愛了？真的假的，妳是不是上大學就想耍叛逆啊？」友人電話那頭的驚訝語氣讓哀詩很不開心。

「我的成績比妳好這麼多，要學戀愛一定很快的！」哀詩鼓著臉。

「哦？那哀詩妳說說看妳想像中的戀愛是怎麼樣？」

「嗯……在酒吧內穿得很性感，喝著酒，說很艱澀的話。」「那是都市戀愛連續劇吧。」
「給對方很多很多錢，他想要什麼就買給他？」「那是養小白臉。」
「和黑道的孫子假裝談戀愛最後弄假成真？」「那是偽戀……欸不是，抄襲不好，不要抄襲。」

友人似乎吐槽的很累。

「妳這些戀愛觀念是從哪裡來的啊？」

「姆嗯，電視劇跟漫畫……嘿嘿。」哀詩吐吐舌頭，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裝什麼可愛。好吧，至少不是美劇。」
「妳是不是想抹黑美劇啊？」

「剛好我最近看到一個廣告，我想大概滿適合妳的吧，我等等發郵件給妳，一個叫戀愛補習顧問班的地方。」友人這樣說著，電話那頭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價格滿便宜的。」

「學習戀哀啊……」哀詩用手指捲著頭髮。「希望順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