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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9.無聲的默契




　　身體本就不太好的少女如今也踏過無數歲月，停下腳步回頭望去，晃眼間早已春去冬來好幾年。

　　即便無法像紅礬或是針樅那般健康，卻也硬是在這個世界撐了好長一段歲月。

　　現在的她剛度過四十歲的生日，慶祝生日的人依舊，熟悉的臉孔一個也沒離開，褪去青春的外表和未能領悟的知識，他們有所成長。



　　「綠，你怎麼又打開窗戶。」剛回來的紅礬看到出門前緊閉的窗戶在他回來後敞開，薄綠坐在窗邊的搖椅，她的髮絲被風吹得飄揚，被撞見沒有乖乖聽話的薄綠難得沒有嫌他囉嗦，反倒是伸手將窗給關上。

　　「哥。」薄綠叫喚紅礬，前者沒有任何意思，叫他哥哥並不是要對方不生氣，僅是對長伴已久的人、習以為常的場景感到一絲滿足。

　　放在過往他們早已吵起架來，紅礬可能會對她的反駁而感到生氣，下手會沒輕沒重的，會讓她疼痛卻不會留下傷痕。

　　他從沒有要傷害她的念頭，除了對她個人是好的事情之外。

　　歲月也許磨平他們的脾氣，在這個世界待得久了見識也多了，惹自己生氣的大事放在現在或許是可以一笑置之的小事。

　　人生太多的煩惱與無奈，悲歡離合的一切令他們開始珍惜彼此。

　　吵啊鬧的，甚至是不惜上演的全武行，他們開始學會為彼此多著想些。當然，這並非他們沒了脾氣沒了原則，只是比年輕時多點沉穩多點耐心，若是哪方過於得寸進尺，他們依舊會爆發衝突。

　　薄綠覺得這件事沒必要跟紅礬打起架來，紅礬用他的關心來照顧自己，即便手段並不美好溫和，但那也是自己的性子倔強，反對哥哥給予自己的一切－－那有如傾銷所有，不顧不管她是否願意接受的「關懷」。

　　想到這，薄綠笑出聲來，惹得紅礬多瞅她幾眼，妹妹的聽話讓他收起要動手的念頭，伸手輕拍對方的頭。

　　「我回來了。」溫柔的聲線訴說自己回來，開始長出細微皺紋卻絲毫無法遮掩他好看的臉蛋。「藥有喝下嗎？」詢問妹妹是否有喝下可以養身的藥材，她的身體比照年少是改善不少，但對比一般人還是虛弱不已。

　　「嗯。」

　　「那就好。」

　　紅礬相信薄綠的回應，薄綠的個性喜歡在嘴上跟他唱反調，可是在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好好做到，因此他點頭將新調製的藥材放到架上。

　　其中證明薄綠沒糊弄他的證據是架上確實減少的藥包，而解決他日常必做的事項，他也該來完成他們的工作。

　　

　　森林是薄綠……又該說大地魔女的管轄範圍，他會定期替薄綠確認森林是否有沒能掌握到的不速之客，數十年前是那個旅行者，誰曉得數十年後這樣的人物會不會再度出現。

　　骨子裡他還是那個紅礬，排除會造成薄綠危害的存在，無論薄綠能否接受、認同。

　　數十年來的相處薄綠早已可以從紅礬的動作、眼神看出他的想法，當然那也是紅礬願意讓她探究的緣故。

　　阻止紅礬是不可行的，她也不想在這個年紀像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跟自家哥哥大打出手，於是她輕聲嘆氣：「我先去準備食物。」

　　「去吧。」

　　隱藏在這段對話中的含義，他們不需要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