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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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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到米德加的时候，住在第三贫民区一家又小又潮湿的小旅馆里。这里总是散发着神奇的味道，周围酒鬼不断，但是费用很低，克劳德最后靠着跑披萨外卖那微薄的薪水留在那里，当时他在准备参加特种兵的入门考试。

　　自他从尼布尔海姆一个小而干净舒适的、有妈妈做的热腾腾的美味饭菜的家来到米德加之后，在这家旅馆的经历算是相当糟糕。当他没在学习或者工作的时候，他就坐在公共区域吃他的便宜杯面和黄油吐司，看着整个旅馆唯一的电视机。由于某种原因，它被锁在唯一一个频道——米德加自然频道上。他问老板们他能不能换台，对方坚决说不。后来他发现了为什么——如果频道可以自由转换，旅馆里淳朴的住户们只会选择色情频道。

　　没有人真的愿意看完一整部关于科兹莫峡谷那个尘土飞扬大草原上贝希摩斯的交配习惯的纪录片(考虑到与他生活在一起的那些人渣，这真是令人惊讶啊) ，所以克劳德看电视的时候几乎总是一个人。

　　在他离开旅馆多年之后的现在，他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一部纪录片。在著名的环保人士和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丹尼尔•阿伯纳西声线迷人的旁白中，他看到了一只两个星期没有进食的贝希摩斯（Behemoth）觅食的可爱场景。它耐心、谨慎地跟踪着一只离开了兽群的潘达斯奈基（Bandersnatch）【注1】。当时机来临，他凶猛地将它扑倒在地，尽情撕咬。潘达斯奈基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这一切就已经死了。克劳德被贝希摩斯的凶猛残忍和原始兽性吓了一跳。他那时已经知道，贝希摩斯是顶级的捕食者，你不能和它们闹着玩。如果不小心遇上就赶紧跑，然后赶紧和你信仰的神议和，因为你很有可能就要跟你的神长住了。当你意识到他们盯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在它们牙齿之间了。

　　这个教训现在正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但显然，太晚了。太晚了。

　　他差不多已经扑向了那个男人，拉近了他们之间微小的距离。他伸出双臂搂住萨菲罗斯的脖子将他拉近，双腿盘上他的腰，并不失望地发现他那坚硬的肉体正在抬头。

　　他全身的电流使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他的嘴唇掠夺了萨菲罗斯的嘴，他的舌头滑进去品尝那个人的味道。克劳德喜欢每一个细节，从那个男人的手臂环绕在他的背上那占有欲极强的方式和力道，到当他们的胸部紧贴在一起时那个男人闻起来有多好。他想尖叫着说那个混蛋混合着肥皂干净的清香和水汽的体味有多棒，但是现在他的嘴被萨菲罗斯封死了。

　　那双绿色的眼睛烙进了蓝色的眼睛里，而克劳德的一生中最想要的就是这双眼睛。比加入特种兵计划更甚。比成为一等兵更甚。

　　不，等等。

　　等等。

　　克劳德将自己向后拉，眨了眨眼睛。

　　不，绝对不是。他想有所成就。他想成为一等兵。唔，实际上，现在首先要成为三等兵。他需要把脑袋从屁股里拔出来，不要再用老二思考了。和他的上司发生关系是绝对不允许的。

　　可是为什么？

　　他想不出为什么。当那个男人的手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地拉着他的发丝，把他拉回到他们由电流和亲密感组成的粉色小泡泡中，把他拉回到他们的吻中时，他无法思考。

　　然后克劳德又把它拔了出来。他身体的反应干扰了他的大脑活动。他需要停下来，好好想一想。他把一只手放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等等。”他说。

　　然后就像《峡谷最后的贝希摩斯》重演。

　　现在萨菲罗斯闻到了猎物的气味，他开始进攻了。克劳德之前被自己的侵略性所欺骗，以为自己是贝希摩斯。他错了。可笑的错误。

　　萨菲罗斯双手像老虎钳一样紧紧地钳着他的腰，把克劳德的背撞到沙发上，他们的嘴还粘在一起。然后他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克劳德身上，有效地把他制住了。他轻轻把克劳德的右大腿推起来，直到裤裆里的超大包裹顶住克劳德的腹股沟。他发誓他能感觉到从萨菲罗斯的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向他蔓延，把克劳德烧成一团火球，不停地呻吟着低声要求更多。

　　但是等等，他并不想要更多。或者他想要？！

　　他想要！妈的！

　　克劳德在萨菲罗斯的嘴里呻吟。当萨菲罗斯沿着他的嘴唇向下舔出一道热痕，压制住他脖子和肩膀之间那敏感幼嫩的皮肤时，克劳德几乎融化成了一坨奶油。

　　克劳德意识到他现在就是被贝希摩斯强有力地抓住的潘达斯奈基。他已经被抓住了。

　　他想拱起身避开那个人，但这不可能成功，因为在萨菲罗斯的身体和他背后的沙发之间完全没有哪怕动一动的空间。萨菲罗斯仿佛感觉到了他逃跑的想法，决定加倍努力，更加坚持地扭动屁股，同时把手伸到克劳德的T恤下面。

　　那双冰凉的手，手指修长，温柔地擦过他的乳头，逗弄着，抚摸着。然后他的嘴巴及时捕捉到了克劳德在手指揉捏时发出的震惊的喘息声。很显然，他的老二已经被血液充满，现在正紧紧地挤压着他那紧绷不屈的牛仔裤。

　　如果他有哪怕一丁点儿空间，他就会像一只吓疯了的鸟扑棱翅膀一样挥舞他的双手，以期望能够在这个性感的混蛋让他像个青少年一样射在裤子里之前挣脱出来。

　　又或者只是在奇怪地摇晃，直到对方松手让他落在地上。

　　没有，萨菲罗斯的手在他的乳头上留下了烙印，他完全无法动弹。

　　他脑子里的警报器开始响起来，就像一座建筑物着火了一样，然后一场地震把下面的地基劈开，洪水开始爆发，水位线持续上升，淹没了一切，直到全部所有都进入到这火热的、潮湿的、近在咫尺的死亡。

　　这一切都是因为萨菲罗斯的一只手，非常具体地说，他用剑的那只手，滑落到克劳德裤子里那个笨拙的帐篷上，开始搓揉它，就像在揉面团一样。突然间，那些牛仔裤似乎变得太紧了，他的小弟弟突然想要为自由爆炸。

　　萨菲罗斯在他的脖子上吻出瘀痕，他那双背叛了自己的手放在萨菲罗斯漂亮的白色亚麻衬衫上，匆忙地解开扣子，直到整个躯干暴露出来。

　　这是一个只有神才能创造的壮观景象。那光滑无毛的皮肤下一点多余的脂肪都没有，经年累月的腹肌在底部形成一个倒三角形，消失在裤腰下。他的身体被坚实肌肉的每一个曲线所包裹。他自己看起来就像个神。没有人能如此完美。

　　克劳德又开始给他扣上衬衫扣子。

　　萨菲罗斯愣了几秒钟才低头看着克劳德的手指：“你……你在干什么？”

　　“扣上你的扣子，”克劳德回答，“要不看起来像干什么？”

　　“我道歉。我意思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克劳德叹了口气，把额头抵在仍然裸露的胸膛。它摸起来很暖，而且闻起来很香。显然这又是一个错误。于是他挪开前额，把头靠在靠垫上。

　　然后他意识到小云还想去外面玩，这让他斜着抬起臀部，用力顶住塞菲罗斯的老二——和他在狂热的梦中幻想出来的怪物尺寸一样荒谬又可怕。摩擦的感觉非常、非常好。

　　当萨菲罗斯的手指回来拉开他的牛仔裤拉链，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内裤边沿往下拉，从而解放他的老二时，那感觉更好了。

　　那感觉好得他几乎要哭出来。但是很快，他的老二被放入那个男人松开的、挑逗的手中。当那只手紧紧地环绕着他，来回地抚摸——用他那带剑的手，他的惯用手，那他妈辣得他快疯了，然后两秒钟之后，他真的疯了，因为他高潮了。

　　实际过程是，他的身体在慢慢地加速，然后他的大脑开始奇怪地痉挛，接下来，他最后的想法是，这位他崇拜了这么多年的战争英雄，他看过的无数视频的对象，他加入特种兵计划的最重要原因，现在正在摸克劳德的鸡巴。

　　这就是他过早地射在萨菲罗斯手中的悲惨故事。

　　他不知道这个夜晚还能变得多尴尬，但是很明显，它就是变得更尴尬了。

　　克劳德因为绝对的屈辱而呻吟，双手捂着眼睛，尽管他的神经突触仍在活跃，带着愉悦的余震包裹他的身体。

　　“我……我……什么鬼！对不起！”他大叫。也许像个婴儿一样啜泣了，他不确定。

　　萨菲罗斯盯着他手上粘稠的液体。克劳德非常肯定，他确实有可能死于屈辱。因为如果他没就这样死去，那他将不得不爬到神罗大厦的楼顶，然后从上面一跃而下。

　　然后他看着萨菲罗斯舔他手指上的东西，脸上露出一副绝对邪恶的假笑。仅仅是嘴角的微微翘起，就足以把那平静而略带惊讶的表情变成一个横渡宇宙去摧毁行星或其他什么东西的邪恶大反派的表情。

　　“真是……有意思。”萨菲罗斯说，他还在舔自己的手，就像一只猫在清理自己的爪子。

　　等一下。这很性感。

　　克劳德的老二抽动了一下，表示很感兴趣。

　　下来，你这个可怜的小混蛋，克劳德对着他的老二生气地想。当首次演出糟糕透顶的时候，没有必要再来一次。但是现在他发泄过了，他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正要摆脱萨菲罗斯那令人窒息的控制时，那人弯下腰亲吻了他，把他的舌头伸进克劳德的嘴里，尝起来像是他自己高潮的那种浓浓的咸苦味道。

　　克劳德呻吟着，有点恶心，但同时也有点性感。

　　萨菲罗斯抽出身子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下巴：“你看起来……过度压抑，学员。要不要我帮你……定期舒缓一下？”

　　就诱惑而言，这一次情况相当糟糕。克劳德眨了眨眼。但是他不能否认这个想法很有诱惑力。但是他等的时间越长，他越多的脑细胞在那场迷雾之后逐渐恢复。它们对他大喊：你在干什么？

　　“我不想，” 克劳德说，“和你产生定期关系。”

　　“我们走着瞧。”萨菲罗斯轻蔑地说。

　　克劳德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萨菲罗斯模模糊糊地指了指他们各自的灵魂标记，然后试探性地用力顶着克劳德的屁股，引得他发出一阵尖锐的嘶嘶声：“恐怕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都会关系密切。”

　　“啊，不了，谢谢。”克劳德说着，用力推了推萨菲罗斯那明显不动的身体，“你能让我走了吗？”

　　“不能，你为什么不认为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呢？”

　　克劳德把他推开了。萨菲罗斯甚至连假装让步的礼貌都没有。这已经超出了烦人的范畴。他和那个男人亲热是为了不让他谈谈，但谈谈它还是来了。他被困在萨菲罗斯身下，对方拒绝移动。不管怎样，他还是来谈谈了。

　　他发出了一声沮丧的小声音。“让我走，好吗？”他骂道。

　　“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

　　克劳德瞬间气炸了：“那么听好了。我们对这些灵魂标记无能为力。它们就在那里，如果我们愿意我们就可以无视它们。那么现在，除非你想结婚——但我不想，所以有什么好谈的？！我现在只想通过特种兵计划的考试，但是我怀疑如果我残忍谋杀我的上级军官，我就越线了。”

　　“我们不一定要现在就结婚。我想在将来结婚，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可以从……约会开始。”

　　克劳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等等。你想和我结婚吗？不，你想和我约会？一个学员？你不怕别人说你滥用职权吗？或者你有意识到这行为有多不当吗？或者你知道他们会让你参加多少场性骚扰研讨会吗？”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萨菲罗斯粗暴地回答，“我想和你约会。”

　　克劳德气笑了：“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知道你是我的灵魂伴侣。” 萨菲罗斯说，然后听起来像是在背诵一张清单，“我知道你讨厌文明的、合乎逻辑的讨论。当你害怕的时候你会逃跑。我也知道只要我轻轻一碰，你就会高潮。”

　　克劳德迅速抬起他的大腿，用它顶住萨菲罗斯的蛋以示警告：“我不想和你约会。你对我的职业生涯有威胁，我想公平公正地赢得资格，而不是让人们认为我爬上了我上司的床。”

　　“你想上我的床？”

　　“不。注意重点，拜托。”

　　“在你上我的床之前先成为一等兵是不是更容易接受？”

　　“好吧，也不一定。但是会有点……我不知道，好吗？但这总比学员好。现在我们的地位非常不平等，我不想和你约会，因为你的存在让我的生活复杂化了。”

　　“如果我能找到一种方法确保我永远不会干扰你的训练和事业，你会愿意和我约会吗？”

　　“我认为这根本不可能。” 克劳德说，“你知道你就像……大老板，对吧？不只是我的老板。是特种兵的大老板。最大的那个。要在地牢的尽头打倒的那个。踢你屁股，用翅膀扇你耳光，再用超新星往你头上砸的那个。”

　　“我不知道你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是，是的，我明白重点了。”萨菲罗斯说。

　　显然某人不玩电子游戏。完全不是克劳德喜欢的那款。他沮丧地闭上眼睛，控制自己的脾气。

　　“你看。我想……我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我能升到更高的级别，让这种情况没那么不平等的话。”

　　萨菲罗斯的目光变得警惕，眯起了眼睛：“我们说的是什么级别？”

　　“一等。”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不行。”

　　“不行？”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

　　克劳德不知道该不该觉得耻辱：“好吧，那么二等怎么样？”

　　“三等。”

　　“我真的可以在年中的时候成为三等兵。”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呢？”萨菲罗斯问。

　　现在轮到克劳德眯着眼睛看他了：“怎么，你觉得我不行吗？”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在年中考试成为三等兵，我们就开始约会。”

　　这笔交易毫无意义。如果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萨菲罗斯也会得到他想要的。“我不觉得你知道打赌到底是怎么回事。”

　　萨菲罗斯没有理他：“你会尽一切可能成为三等兵。就这样约定了？”

　　“等等，这没道理——”

　　“你拒绝是因为觉得那不可能，还是害怕会失败？”萨菲罗斯用那种傲慢的、油滑的、假惺惺的声音说，克劳德心里猛地一跳。

　　“约，混蛋，约！”克劳德喊道，“现在让我走！”

　　萨菲罗斯笑了，又是那邪恶反派的笑容。而这一次，他终于放开了克劳德。



*注1：潘达斯奈基（Bandersnatch）：没找到通用的中文翻译是什么，就用了普通翻译……知道的请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