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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伏】那些不需說出口的疑問

▷宿伏520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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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我們這段關係就到這裡了。」

伏黑從沒想過總有一天會從宿儺口中聽見這種話。但他知道自己絕不會聽錯任何一句訊息，過大的震撼使他手邊的動作停頓下來。

為什麼？伏黑惠沒有開口。儘管表面上的他看來毫無波動，但他確實在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不讓人看出任何一絲異樣。

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望著講出那句話後便默然不語的宿儺。那一瞬間，伏黑彷彿看見對方之前的模樣——那個曾經十分熱烈地追求他的兩面宿儺，和現在看不清神情的面容重疊在一起。



為什麼這樣的他當初會對自己感興趣呢？還莫名其妙地尋找和伏黑相處的機會，有時會和他進行一場令人冷汗直冒的閒話家常，又或者是不帶任何殺氣、近乎兒戲的對戰，但更多時候宿儺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他，除此之外兩人沒有任何互動。在高專裡、在任務地點裡、在生得領域裡，圍繞兩人周身的沉默悄悄地變質，參雜幾縷無人知曉的氣氛。

曾經的伏黑也不堪其擾，宿儺每現身一次就代表危機隨之出現的機率也大幅提升；但不知道在第幾次與宿儺相遇後，伏黑已然能平靜地看著詛咒之王思考今天的他又有什麼花樣。

宿儺對伏黑的欣賞從不掩飾半分。類似的稱讚話語伏黑也沒少聽見，但從宿儺口中說出卻又顯得意義非凡。「真是暴殄天物啊。」、「你那時候為什麼逃走了？」僅僅是簡單的寥寥數語在細細回想後總能帶給伏黑不少突破，而宿儺對於他的改變也總是讚許有加。伏黑不懂，比自己更加優秀的人到處都是，為什麼偏偏是他？

為什麼這樣的自己，也能成為宿儺眼中獨特的存在？

而伏黑也在不知不覺中適應這個人在身邊的感覺。

被人肯定努力的心情總歸是愉悅的，雖然伏黑也曾思考過宿儺這麼做的動機裡究竟參雜多少邪念，然而他的行徑看起來又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至於當他發現宿儺對他的情感不只是那麼簡單時，他大概是覺得訝異的，卻又自然而然地感到不是那麼意外。

或許他並不討厭宿儺對他本身做的事。伏黑後知後覺地領悟這件事。

那麼他喜歡宿儺嗎？伏黑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總能在宿儺凝視他的眼神裡找到「溫柔」這項放在詛咒身上十分不相襯的特質。

那是專屬於伏黑惠一個人的溫柔。

太難了，要不沉淪實在是太難了。伏黑發現自己最終還是落入了對方的圈套，而且還是在不知不覺間。



但現在偏偏是如此溫柔的宿儺說出這句話。



思及此，伏黑忽然感到眼眶一熱。

搞什麼啊？既然沒打算長久發展這段關係那當初何必開始？他肯定知道的，以他們兩人的對立身份想在一起是多麼難以達成的事。明明曾經一起度過那麼多困難，現在卻想結束就說結束。

為什麼、為什麼呢？一切是你挑起的，卻又輕易地放棄。

伏黑側過身。既然無法阻止奪眶而出的淚水，那麼就別讓宿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太難堪了。他不禁這麼想。原來從始至終自己還是被人玩弄著，像個傻瓜一樣。

原來在你心裡，「唯一」是如此廉價的嗎？



伏黑聽見一聲嘆息。

——「完全搞錯意思了呢，伏黑惠。」

他愣愣地抬起頭，忘了此刻自己仍掛著婆娑的淚眼。

「我是要你結束這種需要遮遮掩掩的關係，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蛤？」



宿儺完全地將伏黑的反應看在眼裡。

堅強的神情、難以掩飾的脆弱，一切的情緒變化都看在眼裡。他知道自己的說法十分引人誤會，但也沒有打算要認錯的意思。

這小傢伙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在意他呢。宿儺不禁高興了起來。

「我說過的吧？我理想的世界需要你的幫忙才能達成。」宿儺伸出手，用寬大的和服振袖將少年頰邊的淚珠輕輕拭去。「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伏黑眨了眨眼，直到方才仍不斷膨脹的不安與委屈瞬間被戳破，消散在空中。

——「我要構築的世界裡，包含有你在內的未來、一個讓你發揮才能的舞台。能替我做到的只有你，伏黑惠。」

伏黑的腦袋裡一下子被塞了過量的資訊。

關於他的計劃，宿儺從沒提過半分，而現在對方卻開始徐徐道出對未來的描繪。

「……什麼啊。」

他現在應該要覺得很生氣，因為自己再度被宿儺耍著玩，但此刻伏黑哭泣的面容上卻掛著淺淺的微笑。

這傢伙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徵求他同意的打算。

但即便不這麼做，他也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什麼。

於是他用力地抱緊宿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