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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捲起的瀏海在風的吹拂下輕輕晃動,乍看之下是黑色的短髮,當月光灑落時,這才映照出原來深幽的藍色,一如少年的眼眸深沉寂靜,宛若滿盈著大海。

  從天邊傳來幾聲尖銳的長嘯,長著巨大蝠翼的野獸成群飛來,四腳銳利的爪子看起來殺傷力十足,但Brook只是抽出兩把不對稱的黛黑短劍,默默等待怪物靠近。

  一共有五隻,Brook看準了最後方落單的那隻,黑靴一蹬地向箭矢般飛快地衝了過去,帶起一陣冷冽的風,藉著前衝的速度身子輕盈地往上一躍,在半空中右腳踩著怪物的爪子使力往上跳。

  Brook飛躍至怪物正上方,雙臂平展、手緊握利劍,身體迴轉藉著下墜的力量,唰地砍斷了怪物的頭顱,巨大的雙翼瞬間失去平衡,與頭顱一前一後碰地掉落在地,激起一陣塵土飛揚。怪物們因為失去同伴而憤怒尖叫,進入了狂暴化的狀態,肉眼可見翅膀的肌肉瞬間鼓脹,像是充了氣的氣球,牠們一起朝著Brook撲了過來。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宛若雷電轟隆作響,隨著巨大的聲響一隻怪物的翅膀被斬斷了,墜落在地的怪物還在哀號掙扎,一名有著淺金色短髮的少年踩在怪物身上,高舉的武士刀往下一砍,結束了怪物的生命。

  當Brook看見突然出現的Theo,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龐瞬間變得陰鬱,與Theo對視的剎那猛地撇過頭迴避對方的視線。Brook的反應讓Theo瞬間像是炸毛的狗狗,連柔順的金髮都有些直豎。

  「啊啊、怎麼會有人這麼沒禮貌,不但沒說謝謝還對幫忙的人擺臉色。」因為有怪物在旁叫囂,Theo刻意提氣喊得很大聲。

  「沒人要你來幫忙,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像是要證明似地,Brook一個滾地翻身躲過怪物的攻擊,然後衝上前撲向怪物的前爪用力一砍,斬斷了怪物的前肢。

  總是掛著笑顏的Theo,此刻也展露了不曾在他人面前宣洩的負面情緒,他沉著臉金棕色的眼眸裡燃燒著熊熊怒火,手裡的武士刀擋下了怪物的攻擊,反手又是一砍,怪物的血量嘩啦嘩啦往下掉。

  Theo手上忙著殺怪,嘴巴也很忙,還在跟另一人大聲對吼:「什麼都要一個人衝在前面,你到底把朋友當成什麼了!擺飾品啊!」

  「都說了我一個人能行,為什麼要妨礙我?」Brook的聲音裡也飽含了憤怒,雙手的短劍兇猛的刺向斷腳的怪物,在怪物身上戳了滿滿的坑洞,幸好怪物死亡後的殘骸會被系統刷新,不然畫面看起來頗像恐怖片裡的虐殺。

  「你、能、行?那麼上次是誰跟夢遠狼狽的逃回中央站?」Theo雙手握著武士刀往前衝,直接把巨大的怪物橫切成兩半。

  一個不想讓朋友擔心,總想獨自承擔所有的問題;一個害怕朋友受傷,拼命想阻止對方獨自行動,各有各的立場,卻都無法說服彼此,起初只是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僵硬,後來變成像寒霜般冰冷,壓抑了一段時間的情緒在此刻爆發開來。

  Theo舉起武士刀朝著Brook進攻,Brook用左手的短劍格擋,金屬碰擊的錚鏦聲在空氣裡劇烈震動,Brook右手的短劍高高舉起假裝要攻擊對方的腦袋,當Theo舉刀要護住自己的頭部時,Brook突然改變招式,手腕一轉將劍刃橫砍,擊中了Theo的手臂。

  血條瞬間掉了一截,Theo意識到距離太靠近對他反而不利,步伐輕盈的往後退,拉開了距離。畢竟武士刀比短劍的攻擊範圍更大,只要不讓Brook近身短劍就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武士刀靈活的左劈右砍,逼得Brook只能不停閃躲,武士刀劈砍造成的風刃時不時劃過他的身體,雖然只減損些微的血量,但一段時間累積下來也造成不小的傷害。

  Brook忙著尋找突破口,突然從他身後迎來另一個干擾,巨大的爪子猛力朝他揮舞,那是被吵架的兩人遺忘在腦後的最後一隻怪物,正在氣頭上誰還管得了那東西,Brook原地一跳閃過怪物的攻擊,並把怪物的腦袋當作踏腳石往上一躍,他趁著停留在半空中時,把左手的短劍當成飛刀用力投向Theo。

  Theo用武士刀將短劍打飛,但腰部一轉就露出了側面的破綻,這時Brook已經直衝下來,用另一把短劍刺向Theo,要防守已經來不及了,於是Theo乾脆將重心側移,刻意讓身子傾倒藉此躲過攻擊。

  在地上翻滾了一圈,起身時正巧與怪物十分貼近,黑色的蝠翼形成巨大的陰影,本來是非常有壓力的場面,但Theo現在腦袋裡只裝了和Brook的勝負,他反手用刀背直接拍飛正要攻擊的爪子,接著刀刃朝向Brook又發動新一輪的攻擊。

  因為對彼此的攻防技能都太熟悉了,兩個人打得難分勝負,到後來幾乎是毫無章法的亂劈,單純發洩情緒罷了。

  怪物在一旁醞釀著大招,一下子被踩、一下又被打臉,即使是數據也會生氣,更何況這兩個人類還從到尾忽視牠。

  正當兩個人打得忘我,怪物從天而降張嘴吐出翠綠的液體,黏稠的液體把兩人從頭到腳覆蓋,黏液還散發著可怕的臭味,像是擺了十幾年的臭襪子加上腐敗的廚餘。

  Brook和Theo同時轉向罪魁禍首,默契的跨步衝向怪物一左一右劈砍,在怪物最後的哀號聲中,兩個人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都揚起嘴角笑了。或許是因為對戰發洩完情緒,又或者是被噁心的黏液澆熄了怒氣,總之兩人間的氣氛恢復往日的平和。

  「你聞起來好像鯡魚罐頭。」Theo的臉上又恢復了笑容,而且還有心情能開對方玩笑。

  「那是你自己的味道。」Brook很想給對方一個白眼,但黏液的臭味實在讓他無法忍受,只想快點找個地方清洗乾淨。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帶著滿身臭氣吵吵鬧鬧的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