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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of a kind - 第四章
【作者】：未修正章节。



萨菲罗斯，扎克斯和克劳德背靠背站着，发现他们已经被塔克斯团团围住了。



“哟，我说，”另一个红发的塔克斯出现了，不过是个男的，“时机不太对，我们应该等到修雷单独行动的时候再包围他。”



安吉尔从和女塔克斯的战斗中脱身，退回到他的同伴身旁。



“你被跟踪了，扎克斯。”他低声吼道。



“啊呀，是西斯内……”扎克斯无奈地呻吟到。



那名红发的女孩——西斯内——耸了耸肩，看上去略带歉意。



“抱歉，扎克斯，工作就是工作。你在来这儿的路上甩掉我好几次了，所以我推测你在掩藏一个很重要的秘密。”



又一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当克劳德辨明来人时，他吃了一惊。



“曾！”



要和先前与他并肩战斗的人敌对让克劳德觉得安吉尔和神罗间的事显得更为阴险重重了。相反，要和昔日共同作战的特种兵对峙的塔克斯们显得无动于衷。



“斯特莱夫，扎克斯，”他说，向特种兵点头示意。“还有……我猜，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把隐藏身份用的特种兵头盔摘下来扔在一旁，低下身摆出准备战斗的姿态。他看上去和曾一样波澜不惊。



“我承认我没有想到你会帮助安吉尔叛逃，萨菲罗斯，”曾说，“安吉尔回到米德加本身就是个莽撞的决定，然而你也成为了他的帮凶……”



“够了！”扎克斯气势汹汹地喝到，“你们到底把他……”



“扎克斯，”萨菲罗斯打断了他，双眼紧盯着曾，“他们不是为他来的。”【1】



“曾偏了偏头，颇有兴趣地揣摩着自己手下包围住的几个人。



“我们只是来抓安吉尔的，”他用妥协的语气说道，“如果你们愿意交出他，我们可以不动手，只负责监督你们和他商量回神罗的事。我能打包票社长会理解你们帮助朋友的好意，但也请你们理解我们是不能让他在这个状态下离开神罗监视的，尤其是在有杰内西斯作为先例的情况下。萨菲罗斯，我想你应该懂得公司的规矩吧。”



扎克斯已经气得快咬牙切齿了，看上去没有丝毫要把安吉尔让给塔克斯的意思。克劳德看得分明，虽然扎克斯几分钟前还不太情愿公然反叛神罗，但一旦他的导师兼朋友的性命遭到威胁，他将在眨眼间便毅然决然地做出这个选择。



至于克劳德….好吧，他对神罗的忠诚在他对扎克斯的忠诚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在他从安吉尔和Rain那了解到神罗的真面目后。他现下担忧的只有一件事，要是萨菲罗斯不再帮助他们怎么办？萨菲罗斯曾说过他还需要在神罗里找寻关于自己的真相，他会为此背叛安吉尔吗？那到时候克劳德该如何是好？



“还有，安吉尔，”曾还在说，“请不要想着你能凭借翅膀逃走，我们的人已经守着屋顶了。”



萨菲罗斯“哼”了一声。克劳德听了膝盖禁不住打颤。他们真的能在没有萨菲罗斯的帮助下逃出神罗的魔掌吗？不过……



“感谢你的提醒，”那把低沉的声音又说道。



一个火球在曾的脸前炸开了。刚才还在说话的塔克斯整个人向后飞去。在克劳德搞清楚面前发生了什么前，他的腰便被身旁人的手臂环住，紧接着，他被带着穿过了迅速蔓延的火海，甚至没有来得及抬起手护住自己的脸。萨菲罗斯的靴子跟刚刚落地，便带着脚都没能碰地的克劳德又快速地向前。克劳德的双腿跟不上萨菲罗斯的速度，只好被他半拖半抱着向前。



克劳德的脑子还没转过来，便听到身后喊杀和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扎克斯与安吉尔沉重的脚步声。枪声从楼顶传来，萨菲罗斯举起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把子弹都弹击开来，看得克劳德心脏几乎停跳。



神罗的头号特种兵带着他们穿过钢筋水泥的迷宫，弯弯绕绕的街道，速度快地似乎米德加的地图烙在脑中一般。克劳德竭尽全力地跟上他的脚步，避免拖累队伍，但他仿佛对一只手圈着他跑的萨菲罗斯来说没有重量。身后的塔克斯依旧紧追不舍，子弹如雨般落在他们脚后，不过跑过几条街区后，他们也渐渐落后了。





四人又转进另一条街道，却只见三个西装革履的塔克斯已然拦在了他们面前。扎克斯和安吉尔冲向前去应敌，而萨菲罗斯则轻轻从他们头顶一跃而过——跃过！离地几米——克劳德的心脏又要停跳了——然后奔向一辆印着神罗标志的卡车。



他毫不轻柔地把克劳德塞进了后车，就像对待货物一样，克劳德勉力忍住自己不满的小情绪，头差点磕上坚硬的钢板，与此同时，他的偶像已然拽开了前车门，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小卡车引擎轰鸣，车胎在随着转向最大速的指针在路面摩擦出尖锐的声音。他们驶过战场，安吉尔和扎克斯两人双双跃起，完美落进车后，扎克斯更是施了个地系魔法，让敌人接连摔倒。



安吉尔走向前去敲驾驶位的后窗，克劳德紧贴角落坐直，尽量不挡到他。



“我们不能开神罗的车！”他在吵闹的引擎声中大声喊道，“他们会追踪我们的！”



“我知道，”萨菲罗斯淡定地回答道。“但我得把这个拿回来。”



他弯身去探副驾的座位底，随着他的一只手离开了方向盘，克劳德感到自己面色瞬间苍白了，随即变成了绿色。他的晕车在司机看着路的时候就已经很严重了。萨菲罗斯举起了一个行李包，和一个用布抱着的长包裹。毫无疑问，里面是他那把令人闻风丧胆的正宗。



“哎，”安吉尔说，“就知道你不会无备而来。”



萨菲罗斯哼了声，谢天谢地，他的视线回到了路面上。



“所以我们还得找辆车？“ 扎克斯问。



“我可以帮忙！”克劳德大声说道。



安吉尔和扎克斯目怀期待地看向他。



“如果你们不介意开非法获得的车的话。”克劳德笑了笑，为自己能够帮上忙感到开心。



安吉尔皱了皱眉，但扎克斯用手肘碰了碰他，然后回了克劳德一个微笑。



“钉子头，就听你的了。”



两分钟后，萨菲罗斯在一条废弃的街道停下了车，刹车声听上去像惨叫。克劳德雀跃地跳下了车，由衷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吐出来。他跑向附近的一辆车，虽然车龄不小了，但他记得这个牌子的车引擎够好。他们世界不多了，于是他砸碎车窗，伸手打开从里面打开了车门。他默默在心里向车主道了个歉，希望那人有钱再买一辆新车。



“嘿！”附近的楼里传来一声大叫，克劳德缩了缩头，“你们这群小偷在搞什么！等我下来……”



扎克斯举起剑向那人敬了个礼，“您有极强的公民责任心，请务必继续保持！”



来者看到扎克斯精力充沛，手里拿着把又宽又长的大剑，瞬间半点“公民责任心”也不剩了。同时，克劳德已经把驾驶座的玻璃碎片给扫到地上，扯出了几条电线摆弄了起来。扎克斯凑过去，赞赏地吹了声口哨。



“钉子头，你在哪学会这个的？”



“Rain，”他应道，“他…….对机械很在行，实际上，他还是个摩托车手。”



“他确实教了你不少有用的技能。”



扎克斯多半是在嘲讽他，但克劳德不管不顾，用引擎的发动声证明了自己。他喜悦地“呼”了一声。然而还没高兴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四人面色瞬间都沉了下来。



扎克斯从门边走开，克劳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萨菲罗斯抓着后领拎到了副驾上。克劳德发觉自己越来越难忍受被萨菲罗斯当做小鸡一般轻易地抓来抓去了，但他还是很快地收回了脚，让萨菲罗斯能够坐进来。扎克斯和安吉尔坐进后座，汽车闪电般驶离了停车场。克劳德越来越熟悉萨菲罗斯虐车般的架势风格了，Rain会对此深恶痛绝，克劳德的胃也是，尽管两者的厌恶出于不同原因。



如雨的子弹再次尾随车后，但还在远处巷子里的塔克斯是跟不上有着超人的反射的特种兵们的。五分钟后，一行人就离开了米德加。





克劳德蜷缩在副驾上，全然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萨菲罗斯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我为之前粗暴地对待你道歉，因为我们赶时间，所以这是最高效的做法。”



克劳德颤抖着点了点头，不愿睁眼，更不敢开口，怕自己吐出来。



“你病了吗？”



“啊老天，”扎克斯在后座惊呼一声，“我怎么能忘了！克劳德，你是不是晕车？”



克劳德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好吧，恭喜你，萨菲罗斯，你依旧保持着高超的驾驶水平。”安吉尔说，话里带着一丝平时没有的冷幽默。



“你应当十分清楚我是个合格的司机，当然是在不需要无脑赶速度的情况下。”萨菲罗斯回道。



“我向你道歉，斯特莱夫，但我们还得继续开到离米德加更远的地方。但如果你实在需要我停车的话，请和我说。”



他的偶像再和他说话，并且很礼貌地询问他是否感到难受，克劳德起码得努力张嘴回应一句。



“将军，请你别担心我，”他声音嘶哑地小声说道，“我习惯了，我没事的。”



然后他又紧闭上了嘴，他能感到自己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操，难受死了。他没法向Rain抱怨，而Rain又是唯一一个总能安慰他的人。因为某个人，或者是某样事物，把他的哥哥从他身边夺走了！说到这个……



“你们之前和塔克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脱口而出，以免车里另外三人转移话题，又或另一波反胃袭来，让他无法思考。“你们说他们不是因为Rain才来追我们？”



扎克斯先前想问曾他们把Rain弄到哪儿去了，然而被萨菲罗斯打断了。他们是有什么没告诉克劳德吗？他透过眼睫，看见萨菲罗斯灼灼的目光正射向自己。



“嗯，我也在想这件事，”扎克斯说。



萨菲罗斯双眼又看向了路。



“你听到西斯内和曾说的话了。塔克斯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西斯内偷偷跟踪你，而你的行为让她疑心安吉尔还在米德加。他们是来抓安吉尔的，仅此而已。他们很显然不想和我或者你敌对。你差点问出口的时候，你也看到曾的反应了。他对斯特莱夫的哥哥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所以神罗没有抓Rain？”扎克斯问。



克劳德的希望落空了。



“嗯，或者他被另一个部门抓住了——虽然不太可能——又或者他们抓住了他，但是不知道他的同伙是我们。”



“也就是说Rain什么都没透露。”安吉尔补充道。



“对。”



“所以克劳德的哥哥显然没有背叛我们，对吧？”扎克斯问。



“看上去是这样。”



克劳德松了口气。如果三人继续怀疑Rain的话，他可真受不了。




“好极了。”安吉尔也呼了口气，“那斯特莱夫跟着是为了找他的哥哥，而扎克斯跟着这是因为他是只忠实的小狗。”



“嘿！你能不能别再叫我小狗了！”



“但你为什么也跟着来了，萨菲罗斯？我认识的你可是会毫不在意地选择袖手旁观的。既不帮我作战，也不帮塔克斯抓我。然而现在，你却跟着我一起出逃了。”





克劳德忍不住吃惊地睁开双眼，他看到萨菲罗斯不露声色地扫了一眼后视镜。



“你现在还觉得我会那么做吗？”



安吉尔看上去毫无歉意。



“你总是把自己当目标放在第一位。几天前，你拒绝离开神罗，声称你还要寻找某些信息。你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萨菲罗斯缓缓翘起一边嘴角。



“曾。”



“啥？”扎克斯迷茫地问道。



“曾的反应表明斯特莱夫的线人值得信任。斯特莱夫，你的哥哥是我能接触到的信息源里唯一一个有我想要的信息，并且愿意透露给我的。你明白了吗？”



克劳德盯着他，在惊讶中几乎忘了自己还晕着车这件事。



“你想找到Rain.”



萨菲罗斯点点头，看着路，没有说话。风从破了的玻璃窗吹进来，抚弄着他飘逸的长发。克劳德感到他的英雄崇拜又气势汹汹地卷土重来了。他现在坐在他的偶像身旁，而这位偶像刚告诉他他愿意帮克劳德一起去救出克劳德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得，但如果我们要找Rain的话，为什么要往远离神罗的方向开？”扎克斯说。



“我们，” 扎克斯说了“我们”。



“扎克斯……” 克劳德哑声地说道……



他的朋友伸出手笑着揉乱了他的头发。



“得了吧，你不会以为我不会帮你吧！你哥帮过安吉尔，我们怎么能不回报他呢？



“是这样的，”安吉尔紧接着说，“荣誉不会允许这份情义不被偿还。”



克劳德的双眼几乎要瞪地凸出来了，安吉尔也这么说了？有三个特种兵愿意帮助克劳德·斯特莱夫，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兵，找他失踪的哥哥？这也太梦幻了。



萨菲罗斯依旧面无表情。



“塔克斯一定正提高警戒，四处找我们。所以我们要往反方向开。当他们发现我们离开了米德加，便会认定我们不会再回去了。之后我们再溜回去的成功几率就更大了。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整顿下，稍作休息，再制定计划。”



“嗯，你说得对。”



车内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尽管发生了很多事，此时太阳还没完全升起。肾上腺素降了下去，克劳德开始感到昨夜一夜没睡的疲惫又浮现了。扎克斯看上去也累坏了。



“就这样吧，”他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有事再叫我起床。”



话音刚落，他就在座位上睡着了。克劳德强忍恶心，也准备睡一会。他半梦半醒间，听见安吉尔和萨菲罗斯低声交谈着。两人低沉，冷静的声音在他听来十分舒缓，让他忘记了四人逃犯的身份，也忘记了神罗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组织是他们的敌人。



克劳德很快也睡着了。



【1】：见后文克劳德问话，这里的“他”指之前从小云片脑子里突然消失的大云片 （Rain）











克劳德从睡梦中惊醒，Rain的名字即将脱口而出。安吉尔转身看向他，但很快把注意力放回了旁边的树上。



这是一行人离开米德加的第二周了。他每晚都频频从噩梦中惊醒，最初几次在车上时还有点尴尬，然而萨菲罗斯，扎克斯，和安吉尔逐渐都习惯了。扎克斯也不是唯一一个担心他的人，他听到过几次安吉尔和萨菲罗斯谈论他因为Rain消失受PTSD影响的可能性，因为当初他们问他Rain是怎么消失时，克劳德泪眼婆娑，话都说不利索。



想起这番情景，克劳德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克劳德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决定今晚不再尝试入睡了。他走向了安吉尔。



“你需要我接你的班吗？”他低声说道。



安吉尔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他起身，走向自己的睡袋。克劳德在天亮前的几小时默默地看着四人的营地。



一行人每路过小镇或是聚居地就会补充些许物资，所以他们现在的行李不只萨菲罗斯和克劳德两人的行李包和扎克斯与安吉尔背着的衣服了。鉴于他们不敢在同一个旅馆待超过一天，补给是必须的。他们几人看上去已经够显眼了，只要塔克斯问有没有人看见三个特种兵，两个健壮，一个高个子，还有一个少年在一起旅行，十有八九能打听到他们的行踪。在镇里获取物资时，四人也尽可能分散行动，克劳德和扎克斯一组，安吉尔和萨菲罗斯一组。



克劳德很庆幸他离开米德加的时候没有穿着神罗的制服。他带了护肩，耐穿的棕色鞋子，还有手套，但围巾，护膝，蓝色的上衣和裤子看上去就太显眼了。他现在日常穿的是黑色的长袖底衣，皮质的马甲，还有布料结实的黑长裤。安吉尔和扎克斯也进行了一番改装，换掉了一级特种兵的那身行头。就连安吉尔也明白一行人一起旅行时，即便没了翅膀，他也得时刻注意改变外表隐藏行踪。



令人意外的是，萨菲罗斯十分不愿意改变装束。克劳德偷偷向身后看了一眼，每次一行人去到新的城镇，萨菲罗斯都得把头发盘进棒球帽里，再戴上一副墨镜。他的皮衣也得换，于是他现在穿着暗色的高领毛衣，和没那么浮夸的长裤。虽然萨菲罗斯在城镇里时默默地忍受着这些拘束，当安吉尔建议他时时刻刻都这么穿时，他却显得不甚高兴。



“你看上去太显眼了，”安吉尔尝试和他讲道理，“尽管我们现在走的路上不像城里一样人那么多，但还是会有人留意到你。我们可不想被你的头发给出卖了。”



“为你着想，我希望你不是在建议我剪掉我的头发，安吉尔。”



“我没有自杀倾向……”



萨菲罗斯对安吉尔建议的懊恼确实令克劳德有些许吃惊。尽管这名将军最后还是妥协了，把头发乖乖地别进帽子里，他却接连着几小时却都皱着眉，内心的不情愿展露无疑。克劳德有时还能看到他不时望向行李包，露出对包里自己恐怕再也没机会穿的皮衣的渴望眼神。萨菲罗斯是因为那套制服十分耐穿才心有不甘的吗？还是……克劳德大胆地想，是因为他的虚荣心在作祟？



回想到这儿，克劳德感到自己的嘴角禁不住要翘起，于是他赶忙别过头，怕自己的端详令睡梦中的萨菲罗醒来。Rain应该会很想看到他害怕的这个男人留恋自己制服的不成熟一面吧。想到Rain，克劳德还没成型的笑容消失了。他会为能和Rain描述这一场景的一刻付出一切。



克劳德肉了揉自己疲惫的双眼，心情低沉地继续看守着营地。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扎克斯边吃早餐边说。“我不是说我不爱和你们相处，也不是抱怨在野外郊游露营不好玩，或者在卡姆玩潜入游戏不够刺激，只是……欸，总有一天会腻的。”



“还是我认识的那只小狗。”安吉尔叹了口气。



“你只是想你的卖花女孩了吧，”克劳德嗤了一声，语气中闪着一丝玩笑。



“喂！”



扎克斯推了他一把，但显然因为克劳德的这句打趣开心了起来，手上没用什么力。



“我能说我是在为康塞尔担心吗？”他略带鄙夷地回答克劳德，“我们还不能肯定塔克斯不知道他和我们也是一伙的。”



“我们不能这么快就回去。”萨菲罗斯说，“收音机新闻播报还没有提到过我或者你的消失，所以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怎么报道我们失踪这件事。他们可能在计划把我们抓回去，或者把我们做掉。无论如何，他们都一定还在找我们。”



“更别提我们还是没找到挖出Rain下落的方法。”安吉尔补充道，“如果塔克斯抓了他，事情就会很棘手了。”



“没错。”



“但，如果他们在我们等候的时候把Rain转出米德加了怎么办？这样要找到他就会难上百倍了。”



克劳德对着他的早餐皱紧了眉头。他已经想了一阵子这件事情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Rain没有实体的事实，但……如果Rain根本就不可能被神罗“抓住”呢？他的噩梦会不会只是他受创伤应激反应而不是Rain的知觉？那为什么他的梦又如此逼真，如此频繁呢？



他偷偷瞥了三个特种兵一眼。他们都在为了找到Rain苦恼。无论带走Rain的是不是神罗，难道他不应该和他们说明这点真相吗？但他又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相信有Rain的存在只是一把声音，一个来自未来的战士的灵魂，自克劳德还是个小孩子起就住在他的脑子里……然而……



“呃，大家……其实……”



他们都略怀期待地看向了克劳德。



“你回忆起什么了吗，斯特莱夫？”安吉尔问，“无论是什么，都可能帮到我们。”



克劳德紧张地在座位上挪动着，扎克斯伸手环绕着他的肩膀，对他笑了笑，让他放松。安吉尔和萨菲罗斯八成已经和扎克斯说了他们怀疑克劳德有PTSD的猜测。



“只是……他不……”



他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放下了碗。



“听着，你们肯定会觉得我接下来说的话很奇怪，但，但我可能知道一条Rain下落的线索。”



“好极了！”扎克斯激动地说，“那他在哪？”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三人看上去有点困惑，克劳德两手插进他四处乱竖的金发里，说服自己鼓起勇气说下去。



“我刚才说了，你们肯定会觉得我说的话很奇怪，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但……请你们相信我，我觉得我很有理由判定我的噩梦是一条揭示Rain现今所在地的线索。”



安吉尔和萨菲罗斯交换了个眼神，仿佛已经猜出他要说什么了。扎克斯看上去有点震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呃，克劳德……”



“真的！”他大声喊道，“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还没从Rain的消失那晚缓过来什么的。我真的有个很确切的理由！我的梦不只是普通的噩梦，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为什么，但我的猜测说不定是对的，我说真的！”



Rain在他的脑子里待了这么久，为什么这些梦就不能是他向克劳德传递的信息呢？



萨菲罗斯沉吟片刻，克劳德看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而且，”克劳德动员自己说下去，“你说过我们现在也不能回米德加，如果我的梦是对的，那Rain现在也不在米德加。我们按这条线索去找他，总比和神罗继续玩几个星期的躲猫猫要好吧？”



“他说的也有道理。”扎克斯说，无力地笑了笑。



克劳德感激地几乎能亲扎克斯一口了。虽然扎克斯这么说可能是因为他已经过森林露营的生活过得无聊透了



“你不能否认，”萨菲罗斯平静地说，“你说的话令人难以信服，斯特莱夫。”



克劳德丧气地低下头。



“因为，无论如何，我们谁也没有见过Rain.你是至今唯一一个向我们保证他真的消失了的人。而这个叫Rain的人可能从一开始就根本都不存在。”



克劳德难掩惊讶地盯着萨菲罗斯。



“嘿！”扎克斯反驳道，“我都认识克劳德好几个月了。他可不是个骗子！再说了，他撒谎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也在想，”萨菲罗斯低声说道。



他看上去像在沉思，绿色的竖瞳紧锁在克劳德身上。克劳德打了个颤，瞬间明白了萨菲罗斯在思考些什么。在萨菲罗斯眼里，克劳德可能是个十足的妄想症患者，自己营造出了Rain这个哥哥的形象并且对这个幻影深信不疑。他会这么想也不出奇，毕竟克劳德在一个偏僻小镇里孤独地长大，在离开米德加后半夜屡屡惊醒的行为也很可以，被追问关于Rain的事情时还磕磕巴巴战战兢兢的。他的言行足以令人判定他是个疯子了。他心里很清楚，也正是如此，他一直没能把关于Rain的事情对任何一个生灵说出口。



他张了张嘴，感到一阵恶心，想要为自己辩驳，却不知说什么。



幸好，扎克斯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摆出一副要为他担保的样子。



“听着，”他用防备的预期说道，“无论他说的是不是对的，起码有一点没错，我们去找Rain没什么亏得。”



“说是这么说，但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安吉尔反驳道，“我不是说我不相信你，斯特莱夫。我最近遇到的怪事也很多，但你的说法实在是太难相信了。”



克劳德点点头，还感到有些眩晕，但比刚才的恐慌恶心好多了。至少扎克斯和安吉尔愿意在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的情况下信任他这个人，而萨菲罗斯看上去也不会和他们俩公然作对。



他闭上了眼，叹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稍稍松了松。





“我的梦……开头总是十分相似。我在一片很大的水域上空飞过，可能是海。我正很快地向一片海滩直直飞过去，越飞越近，能看到森林，山脉，还有很多雪。我很肯定我看到的是北方大陆，虽然我只在那次莫德海姆的任务时去过那儿。”



他目光如炬地般看了每个人一眼，想要看透他们心中是怎么想他这番话的。克劳德只见扎克斯点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景色就变了。当我到了森林边上时，有一片很奇怪的树，树叶茂密，树下很暗，但我觉得树干都是白的，那儿的气氛也很奇怪——十分寂静。”



安吉尔皱了皱眉。



“北方大陆的一片森林，这个描述有点笼统。更别说很多细节可能只是你的潜意识构设的。毕竟这只是个梦而已。”



克劳德耸耸肩，不知道如何作答。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优雅地起身。



“好吧，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听你的话了，那我们不如现在就启程。上车吧。”











要找到一艘能到北方大陆的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他们想要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他们丢下了偷来的车，把所有剑都用布包在一起，让安吉尔扛在肩上。



萨菲罗斯全程都把头发藏在帽子里，带着墨镜，要不就是躲在他的舱室中不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克劳德的主张，萨菲罗斯也不用这么一路躲藏了。不然克劳德会忍不住在心里笑萨菲罗斯挂在脸上的烦躁表情的。他们要找寻的人在这群特种兵眼中可能已经变成如同奇美拉般的神话幻想怪物了，克劳德不觉得萨菲罗斯会乐于见到自己在他面前晃悠。



一行人着陆后，他们原本计划挨着找遍海岸线附近的每一片森林。但他们很幸运地遇到了一个熟悉当地传说的睿智旅店老板，而扎克斯的热情友好为一行人问出了一条路来。



几天后，他们来到了一片名叫沉睡之森的森林边缘……然而，不妙的是，五分钟前他们也在沉睡之森的边缘，正打算穿过这篇迷雾重重的林子。



“好吧，”扎克斯眨了眨眼，说道，“我开始明白那人说的话是啥意思了。”



“有趣，”萨菲罗斯说，愈发感兴趣地打量起面前的树来，“我很确定我们在往北走。”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安吉尔叹了口气，“我们要怎么穿过去呢？”



“有什么想法吗，钉子头？”



“抱歉，没有。我的梦里是直穿过去……但是是这片森林没错，我很确定。”



“干。好吧，我们就不能绕着它走吗？说来我们到底在往哪走啊？你梦里后面发生啥了？”



“有一座城市……”他迟疑地说道，“我记得有里面有一座城市，但是被遗弃了……至少我梦里是这样的。”



“在森林里的一座城市？”安吉尔怀疑地问道，“听起来很奇怪。我从没有听说过附近有什么城市，哪怕是座古城也没有。”



“我愿意相信，”萨菲罗斯说，众人都吃了一惊，“斯特莱夫说有个气氛很奇怪的森林，我们现在就来到了这儿……我的方向感从来没有像在这片树林前般混乱，我相信这里面一定藏着不简单的秘密。”



“但我们还是没有办法穿过去啊。”扎克斯哀嚎。



“我们要找找看附近有没有活人，或许有个村子什么的。”安吉尔提议道，“他们可能会知道更多。”



“或者克劳德的梦能再帮点小忙。”扎克斯满怀希望地看了看他的朋友。



克劳德挤了挤脸，耸肩无言。



“还是别指望我了。”











然而克劳德的梦又一次充当了向导。在沿着森林边儿走了几个小时后，一行人没有看见一丝人烟。于是他们在树旁扎营休息。不到两个小时后，克劳德叫醒了所有人。



“一把竖琴！”他瞪大双眼，脱口而出，“我们要挖出来一把竖琴！”



三个特种兵面面相觑。克劳德意识到这次自己又得花时间说服他们了。



“我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扎克斯惊奇地重申到。



这片森林看上去不再在沉睡了。高高的白树原先看上去阴森可怖，但现在鸟儿就在几米外鸣叫着，地上的花草不时摇动，显然是有小动物窜过。最重要的是，他们走了半个小时了，然而这次他们没有绕回先前的出发点。



“感谢星球，”萨菲罗斯略显疲倦地应到，如果我们什么都没挖到的话，我可能一刀捅穿你，斯特莱夫。



“是——是。”



克劳德吓得目瞪口呆，丝毫不为萨菲罗斯平静的面容感到舒心。谁能想到萨菲罗斯是如此的不耐烦呢？但找到那把竖琴确实花了他们很多时间，他们得回到镇上买挖掘的工具，耗费了他们整整一天，期间众人难免心生怀疑。克劳德本人是最先怀疑的——他的梦至今为止都算是准确的，但竖琴实在是过于魔幻了。



不管如何，如果这把竖琴真的有用，不正好证明他的梦确实不只是梦而已吗？也就是说，Rain一定就在那座被遗弃的城市里！



“我们应该很快就到了，”他低声说道，心跳变得急促起来。



他难掩眼中闪烁的希望，扎克斯搭着他的肩膀捏了捏，为了安慰他，又冲他笑了笑。



“我们一定能找到他的，小家伙。”



克劳德对扎克斯开的身高玩笑充耳不闻。安吉尔和萨菲罗斯看上去也兴致勃勃。显然，他们也和克劳德达成了一致的结论，他们看克劳德的眼神中再也没有质疑了。



萨菲罗斯扯下了他的手套。早上，他换上了自己的战服，克劳德猜测他可能预期要与什么东西作战。像是四周奇怪的白树干一样，他的银发在树荫下聚拢了所有的光芒。



几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忘却之都前。











四人沉寂着。这座被遗弃的城市令人叹为观止，就连一心一意只想着自己哥哥的克劳德也被震撼到了。



“是谁建的这么一座城市？”扎克斯被摄了心神似地喃喃道。



没有人回答他。



如果说守护这座城市的森林已然苏醒，那么这座城市则仍在沉睡。四散的建筑一片死寂，宽敞的街道排布有序，然而地面上却长满了水草和珊瑚。只有风声在空荡荡的门廊和黑漆漆的窗洞间穿梭，走过一幢幢贝壳似幽白光亮的废弃建筑。



克劳德领着他们走过城镇中央，主干道延伸进了有一片奇怪的白色树林深处。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一个孤零零的贝壳状房屋立在一个池塘上方，一柱阳光照亮了众人眼前的景象，一片奇异的宁静感笼罩着众人，要不是克劳德急于找到Rain，他会情难自禁在此停留。



“是这里面吗？”萨菲罗斯低声问道。



他看上去有些戒备，他的低语不同于扎克斯的，比起出于敬意，她更可能是在戒备潜在的敌人。



“有条通向地底的通道。”克劳德同样压低声音作答。



萨菲罗斯点了点头，毅然握着正宗走到了队伍前面带路。在这样一个地方看见武器仿佛亵渎了神圣的气氛。克劳德摇头，把这个没来由的想法甩出了脑海。他是来着带回自己的哥哥的，即便要和抓走他的人鏖战一场也在所不辞。



但他们没有遇上任何人。他们静静地搜寻着屋子，直到扎克斯误打误撞发现了那个隐藏的通道。萨菲罗斯一闪身走了进去，克劳德紧跟其后，扎克斯和安吉尔两人殿后。



很快，他们发现这个地方比外面的忘却之都还要怪异上许多。他们越往下走，变越觉得在迈下一座光做的阶梯，但四周环绕着的黑暗却厚重的如同虚空。克劳德逐渐无法看见或是触碰两旁的墙了。他专注地往下走，尽量避免去想如果他绊倒了摔下楼梯会发生什么。



“这也太疯狂了。”扎克斯在他身后絮絮道，克劳德不无认可。



随着他们看见了阶梯的终点，他们眼前的景象变得更为魔幻了。在他们脚下的黑暗中，悬浮着一座被光包围的岛屿。在半透明的墙内，他们渐渐能分辨出建筑物的轮廓。很快，他们站在了一群炮塔和瞭望台前，它们好像是一座未完工的城堡的一部分。



萨菲罗斯示意他们待在原地，克劳德照做了，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银发的特种兵静悄悄地走向前，看了眼被光包围的其他地方。在寂静中，克劳德听见了萨菲罗斯情不自禁发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他吃惊地张大了嘴，随即紧握住佩剑。



但萨菲罗斯只是示意他们向前，克劳德冲了过去。他从来没有记起过他的梦的结局，他记得这些房子，这座阶梯，隐隐约约记得这座奇怪的城堡……但里面有什么呢，他现在才看清楚。



那些炮塔是从一座湖中升起的， 在半透明的城墙内闪着粼粼波光，占据了陆地的大部分面积。在城堡的另一端，一座圆形的天坛悬在水上，只有几条柱子延伸到其下方。然而夺取克劳德注意力的是从湖中央刺出的巨大绿水晶，其中的光从内向外漫延开来。而光亮水晶的中间，隐约能看见一张仿若在沉睡的面孔。



克劳德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从梦中惊醒，无法记起最后所见的一幕了。因为水景中央的男子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译者】：我的记忆已经超级模糊了……FF7里事物/地方中文名字部分参考天幻。

大云片被困的地方是忘却之都地下的大水晶，就是正传里面A姐被老萨捅的地方，然后他们进睡眠森林要用月之竖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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