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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檔的相對論> 試閱

　　幾近破廢的矮房傳出幾聲撞擊，隱約聽見屋內的人發出幾聲咒罵，悶吭般的聲音聽不出來到底說了什麼，接著就傳出幾聲輕脆的巴掌聲。
　　身著黑白分明外套的仿生人右額上的LED轉著黃圈，轉頭向身旁提著槍靜待結果的人點了頭，他立刻向後方幾個穿著員警制服的人比出向前的手勢。
　　「開門！底特律警局！」
　　帶隊的男人邊講邊直接踹開了木門，讓跟在後頭的仿生人皺了皺眉頭。
　　「Fuck！哪來的條子！」房內的人被嚇得發出咒罵，像是推開了什麼重物，衣衫不整地拿著槍想從窗戶跳出，才發現窗戶外面有另一隊人馬擋了他的去路。「Shit！」
　　「不用那麼急著自我介紹，我知道。」帶隊的男人把搜索令砸上對方的臉。「我以販賣紅冰及非法仿生人人口，還有對仿生人施虐的罪名逮捕你！」
　　「操你的！仿生人就不過是機器！哪來的——」原本一臉兇神惡煞準備抗議的人突然把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滿是驚恐地越過原本在對話的人，目光落在他的後方。
　　看到他驚恐的臉，男人大概猜得到站在他身後的仿生人又做了什麼樣的表情，不由地哼聲。「900，把他銬起來！」
　　「好的，李德警探。」RK900用毫無起伏的聲音應和，越過蓋文的同時接過了手銬，一個箭步向前捉住他的手，避免他突然開槍反抗。
　　床上坐起一名帶些殘破，一絲不掛的女性仿生人，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狀況。
　　蓋文發出了不耐煩的嘖音，環顧了四週找到一條被巾，立刻上前披在女性仿生人身上，發現她的眼神毫無生氣……雖然仿生人本來就不算是有生命，但這樣完全失焦的狀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喂，900，她的樣子怎麼怪怪的？」蓋文伸手叫了RK900過來。
　　「嗯……她可能進入防衛機制了。」RK900仔細確認了她的眼神，還有LED的狀況。「那是防止仿生人自毀的機制之一，但那並非合法的程序。」
　　「所以她這不正常吧？」蓋文皺了眉，他並沒有想知道什麼鬼機制還是程序，他只想確定結論。
　　「我會請耶利哥處理。」RK900看出蓋文的不耐煩，對他淺笑。「就像是人類受到太大的精神刺激會封閉自我一樣。」
　　「喔。」蓋文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仿生人員警把她帶上車。
　　RK900走到蓋文旁邊，稍彎了腰，靠近蓋文的耳畔。「李德警探最近好像很常問有關仿生人的問題，是因為我嗎？」
　　靠下來時，RK900仿效人類呼吸的氣息直接從蓋文的耳邊滑過，順著他的話語竄出。
　　蓋文的急忙倒退了好幾步。「操你的講話靠那麼近幹嘛！」
　　「我以為李德警探不想那麼大聲。」看到蓋文臉上出現難以掩飾的淡紅，微微上升的心跳拍數和體溫，都讓RK900滿意極了，唇角泛出笑意。
　　「給我閉嘴！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推去液壓機壓扁回收！」
　　RK900對蓋文的威脅只是笑了笑。「如果你捨得的話？」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在場所有的人聽見，有幾個瞬間摒息，試圖要聽得更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蓋文的臉頗原本只染上淺緋的顏色立刻加重，為掩飾著自己的慌忙，他直接朝RK900比了個中指。「你他媽的再胡說八道我就——」
　　RK900保持著微笑等著蓋文說下去，但最終蓋文只又罵了一句Fuck後就轉身離開，而他當然沒有漏掉蓋文已經半紅的耳根。
　　接著該怎麼處理才好？RK900在自己腦中運算著怎麼對付這隻老是張牙虎爪的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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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房內泛著人類壓抑的厚重呼吸聲，人類捉著的手腕比自己還白上一個色號，汗已經滑落得浸溼床單，被壓制方微微地喘息著，恆亮的LED閃著紅，他想伸手擁抱人類，卻也不想主動掙脫禁錮，任由著他在自己身上發出低吼。
　　發洩完的人類從他身上爬起，直接進了浴室，接著就是嘩啦的水聲。
　　仿生人從床上坐起，手腕被壓擠出一片素體的白，他垂著眼默默地盯住環狀的白色被仿生皮膚慢慢吞掩遮蓋。
　　「我明天…得去一趟模控生命。」他下床走到浴室門口，他確定浴室裡的人聽得見他說了什麼。
　　「嗯。」灰綠色的瞳看了他一眼，兩人就這麼沉默許久，仿生人也始終沒有踏進浴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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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這東西也太煩！」蓋文甩下手中的報告書，靠到椅背仰天伸個懶腰打個哈欠，一張開眼就是RK900的臉，嚇得他差點跌到地上，還好RK900伸手扶住了他。「你有毛病啊！幹什麼！」
　　「我是要向李德警探報告，我今天要回模控生命檢修。」RK900拉了笑容，但看在蓋文眼裡卻十分刺眼。
　　「關我屁事！」蓋文推開RK900站了起來，他都不懂這仿生人老愛跟東跟西就算了，為什麼連去哪的行程都要跟他報告？
　　「李德警探不是我的直屬上司嗎？」RK900跟進了休息室，利用手上腳長的身高優勢，先一步按下了咖啡機，順勢把蓋文困在雙手與桌子的空間。「跟你報告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你、你下班之後的去向我才不想知道！」蓋文感覺到RK900貼近的動作，忍耐地沒回頭，兩眼發直瞪著眼前正在滴漏的咖啡。「走開，不要害我的咖啡灑了！」
　　「我可以幫你拿。」RK900伸手想拿剛煮好的咖啡，但蓋文已經捉住它，RK900便收回了手，以免一不小心害咖啡灑在蓋文手上。
　　「你不要擋路就好，現在是下班時間，快滾！」蓋文現在一點都不想再和RK900糾纏下去，只想盡快打發掉他。
　　RK900帶著微笑跟回到蓋文的坐位時，蓋文用盡了忍耐力才沒把手上還滾燙的咖啡杯捏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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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K900走進聳立的高樓，迎面卻朝他走來的人，讓RK900的眉頭忍不住皺起，停了腳步看他後續打算做什麼。
　　「好久不見，萊因斯。」卡姆斯基巧笑地張開雙手，作勢打算抱上去的時候，被稱為萊因斯的RK900立刻退了好幾步。
　　「卡姆斯基先生，您有什麼話請直接說就好，不用動手動腳。」萊因斯的灰中帶藍的眼散發出了冰寒，完全不想讓卡姆斯基碰到他。
　　「真是薄情啊！」卡姆斯基笑著聳肩，順應著萊因斯的意思，放棄了觸碰他的打算。「但就我所知你……」
　　萊因斯冷眼晲著卡姆斯基，完全沒打算給所謂的仿生人之父半丁點面子。「我是來做定期檢修的，請卡姆斯基先生別再擋我去路。」
　　「我知道，因為你今天的檢修員是我。」卡姆斯基晃晃手中的板子，露出一個笑容。
　　他的笑容讓萊因斯又再次擰起了眉頭。「那我改天再來。」
　　「你就算改天再來，結果還是一樣喔？」
　　面對他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笑容，萊因斯只覺得他的笑容非常欠揍。「要不是看在克蘿伊的份上，我就打掉你的笑臉。」
　　「哇，我得謝謝克蘿伊，因為我相信你會這麼做。」卡姆斯基不怒反而大笑了幾聲，晃著手中的平板轉過身。「走吧！別浪費我們兩個彼此的時間了。」
　　這句話的意思實在不太對勁，奈因斯的表情糾結地有些難看，不過在想快點結束回家的他並不想再跟卡姆斯基浪費時間，於是還是邁開腳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