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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隻野獸的氣勢太強,他旋即判斷出正面迎擊極難取勝,下一瞬間出手的毒鏢只為爭取時間,在林間迂迴疾行。險險躲過忽然逼近的爪擊時,一場持續終夜的追逐才剛開始,他還有餘力詫異唐門後山何時出現這樣的兇獸,上一次紀錄在案的虎災已是百年前的事情。更麻煩的是,此獸除了動作迅捷異常,起初令他毛骨悚然的直覺也沒有失誤:牠顯然靈智已開,或許已經嘗過人肉,追捕中還存著戲弄的意思,忽遠忽近,若非主動現形,甚至完全感知不到蹤跡;有時貼著耳朵傳來低沉的喘聲,反手投去的袖劍卻全都落空,或追在他身後將樹幹一掌揮出一個大洞,堪堪避開後再回頭卻不見任何活物。 他始終留心下山的方向,幾次想繞開都被陰影中的低聲咆哮和灼灼獸瞳截住,逼往人跡罕至的林間深處。原本算準夜裡多雲適合潛行回唐門,如今賴以庇身的黑暗卻成了要命的絆腳石,再銳利的人眼也比不過獸的視線,跌跌撞撞在所難免,發出的動靜恐怕在獸耳聽來響如震天,但就算蹲踞樹梢一動不動也會被發現,怕是人的氣味已經被牢牢記住。他尋思既然環境於猛獸有著極大的優勢,那便想辦法干擾牠的知覺,看準時機灑出幾道毒粉,握著匕首低伏在茂密灌木下伺機而動。手邊所有的毒藥都是按著人的劑量來配,能否成功藥倒上百斤的畜牲尚未可知,不過牠機敏刁鑽如斯,嗅到有異,應不會直接闖入這一片帶毒夜霧。藥效也夠久,他大可待到破曉,過了此獸的活動時間,再從樹冠尋路下山。 耳畔忽地傳來幾聲響動,他轉頭,看見成叢斷裂的枝葉落在身旁。又是一道風聲襲面而來,這次他反射地提手去擋,一聲脆響,是以暗器之勢擲來的石頭。 他又擋下幾記攻擊,心裡納悶,自始至終都沒感知到人的存在,難道追在他身後的除了兇獸,還有役使其攻擊的獵人?如果是這樣倒好辦,只消一擊,暗器上淬的毒能使成年人頃刻斃命,再去解決那隻沒了主子指揮的畜牲。他小心起身,凝神注意來源,想趁對方攻擊間隙發難。 卻未料下一記攻擊是從頭頂襲來。 趙活心亂如麻。武林大會之後,那股風雨欲來、終局將至的感覺沉沉壓在他心頭,促使他加緊準備。但要做什麼呢?他能做什麼呢?他心下惶恐,又不敢什麼都不做,終日奔走在大院各處,帶著還肯留下的弟子們使勁鍛鍊,鑄造暗器機關,試更多的毒,又在眾人歇下之後往後山奔去,就著月色練功。越練卻越心慌,回想起在大會上見到的高手過招,他自己的每一拳每一掌似乎都有著千萬缺點,不夠俐落、不夠有力,但那些來路不明的武功秘笈,再怎麼讀也就是寥寥幾句提點,他能悟到的再多也不過這樣了。 異變是在他胡亂翻起一本形意拳時發生,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是野獸的話,就不用煩惱這些事情了。這句話像一簇火苗,引燃他躁動不安的內力,瞬間火勢熊熊,全身經絡跟著燃燒。他未感到驚慌或痛苦,只有意識在高熱中模糊。火焰中似乎有著另一個聲音誘哄著他,讓他卸下心頭的負累,就做一隻四足奔馳的獸,恣意而為,管他人間是非。 時間再也沒有意義,他只知道在山林裡很快樂,辛苦迷惘的日子都成過眼雲煙,曾有過的憤怒跟渴望也像上輩子的事。他此生就該在這座山頭自由自在,沒有誰會嫌棄他、輕視他,他也無拘無束,再也無須在乎人類的審美和評價。 直到有天夜裡,夜風捎來令他有些懷念的熟悉氣息,是帶著一絲辛辣的清香。他突然就被勾起了眷戀,同時也感到飢餓,進而逐漸想起,那是他在成為野獸之前就決定的獵物。他偷偷跟著,與夜色和山林融為一體,始終未被發現,但是偷襲似乎少了點樂趣,有追逐和掙扎的狩獵才有意思。對方也沒有讓他失望,腳步輕快敏捷如山羌,又機靈狡猾得像垂著尾巴逗他的獼猴,被逼緊了還會不時露出小山貓一般的爪子反擊,果真是值得使勁全力征服的獵物。 但一陣同樣熟悉、卻燃起他滔天恨意的氣味在林間擴散開來,響徹山谷的嘶吼似乎還在耳畔迴盪,在昏眩中,他逐漸記起,他的獵物似乎曾經偷走一樣寶物。他還想起自己也能雙足站立,有著靈活的雙手,跟熟如本能的擲石技術,自然有更多方法能逮住他的獵物。對方果真中計,被他狠狠撲倒在地,又卸去掌中尖刺,掐住後頸往巢穴拖去。 唐錚暈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不動聲色地感知周圍。現在身下似乎是一截破土的樹根,耳邊粗喘低吼不斷,光聽聲音確實是獸,但制住他雙腕的是人類的手,貼在他後背的是男人的軀體。他縮指勾出袖裡藏的毒針,動作幾不可察卻仍被發現,對方的反應竟是往他的頸背狠狠咬下,出血才鬆了力道,又好像警告一樣叼著扯了幾下,唯一像人的動作是撞他手肘麻筋,逼他落下指間的針。接著又繼續刨抓他的身體,力道很重,像要劃開皮肉去翻裡頭的骨。 他強忍著不適繼續盤算:這人行為舉止都顯示神智失常,氣場與猛獸無異,似乎已將一身功夫融進野獸的心智中;他的血對大部分活物都有毒,但身上的人不見一點毒發跡象,是本有毒功傍身,還是在山林中生食禽獸草木養成……腿側被指甲抓撓的抽痛讓他倒吸一口氣,終於將心思轉向不想面對的情況——這一整晚的追獵,對方能取他性命的機會不只一次,但現在看起來似乎另有所圖。 要不去多想都很難,身下的樹根將他的身體撐出趴伏的斜度,對方的腿又壓在他膝彎上,幾次掙扎都能透過單薄布料感覺到抵著腿間的硬熱……或許主動引誘也不失為一個脫身的作法,那人只要一個閃神鬆手,他就有機會發起攻擊。但要是失手了呢?他又想到沿路劈裂樹幹的爪擊,想到如果脊椎或手腳近距離挨了一下的後果,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需要一副完整的軀體。或許還是不要掙扎、不要更多地激怒對方,這傢伙總不可能一直維持力氣,只要忍著,活下去,等待時機…… 儘管努力放鬆,身體依然不聽使喚地陣陣瑟縮。臀被掐上的時候也忍不住驚叫一聲鬆手。 背後的人竟然真就放開了他。他一時之間不敢亂動,任由對方低下頭埋在他頸間使勁吸嗅,又舔他皮膚上殘餘的血,發出低啞的嗚嗚聲,說了這天晚上第一句人話:「師……兄……?」 聲音沙啞模糊,但他絕對不會錯認,是他媽的趙活。 他氣得眼睛發熱,「你——你這隻沒毛畜牲,吃飽太閒嗎,做什麼這樣裝神弄鬼——」 但趙活沒有應他,只是兀自嘟囔,話語含糊不清,好像太久沒說話,想不起該如何發聲和調度舌頭。他想撐起身體,卻又馬上被一雙手臂緊緊摟住,趙活的臉貼著他的頸子,嘴裡還在模模糊糊地咕噥。幾下掙扎都沒能脫身,他才慢慢聽清這傢伙在說些什麼。 「……可惡……都走了……怎麼辦……師兄……」 「留一個……打不贏……廢物……都要沒了……」 結合剛才的表現,唐錚大概能推測出這傢伙是急於求成,練功練到走火入魔了。他開口想罵,還不知道該怎麼罵起。本來趙活就沒人指導,一直自己躲著鑽研,倒也練出了不小的本事……結果被門派存續的壓力逼成這樣。 他嘆了口氣,能不能保住唐門、逼退那些沽名釣譽的敗類是一回事,總之不能放任趙活這樣下去。不知他瘋了多久,還好如今仍留有一點作人的記憶,時間再久怕是真的會失去所有人性。他想翻過身看看,沒想到這廝忽然又兇起來,含住他肩膀作勢要咬。 「你是狗嗎?把牙給我收回去。」他穩住語氣,用以前命令對方的口吻說話,「滾開,重死了。」 看來有些根深柢固的反應也不是那麼容易消失。趙活嗚嗚著爬到一旁。 恰逢此時雲間露出一抹月色,照落他們此時所在的林間空地。他看清趙活的臉,吃了一驚,只見半張臉都透著青黑,浮出賁張筋絡,眼裡不見一絲清明,整顆眼珠都冒著血色。另一半則還是原來那張醜臉,眼睛也是豆豉般又小又黑,還撲簌簌掉著眼淚。 「……師……兄……」趙活開口時他才發現為何話語難以辨清,那張嘴在說話時還將牙關咬得死緊,話堵在齒後,用力到脖子都擠出青筋,還是不依不撓地喊他。趙活喚了幾聲,又沾了眼淚去擦他臉上的挫傷。傷口一陣陣刺痛,而那隻掌心結滿粗繭、指節粗大變形的手,儘管動作不復仔細,依然非常熟悉。 「……師兄……」 他實在生不起氣來,也不再心慌了。「……老罵你蠢豬還真把你罵傻了嗎,實在撐不住就走,誰能怪你。」 「……師兄……」趙活好像沒聽到,還一個勁地喊他。眨著那隻還能流淚的人的眼睛,好像想要使勁看清,「……想你……還回家嗎……我守……住……等你回來……要練功……不能停下……」 說著整張臉逐漸漫起黑氣,握著他下頷的手越來越緊,看起來好像又要瘋了。他趕緊喊趙活定神,也不知聽進去沒有。能壓制瘋病的穴道分布在頭臉,一碰怕會刺激對方,還有兩處在背後。他也顧不得太多,雙手越過趙活的脅下撫到他肩胛,略施力下壓,差點被他體內狂躁洶湧的內力震開。 他心裡一跳,這傢伙內力暴動成這樣怎麼還沒死?難道瘋病發作是他潛意識自保用的傾洩方式?但就算能多撐一陣,若沒有用上化解疏導的藥也遲早要暴亡。趙活自己似是一無所知,完全看不出體內有如暴風肆虐,還瞇著眼睛一副很受用的樣子,雙手依樣學樣地環住他背後,臉也乖順地枕到他肩上。 沒有藥可用的話……他偏頭看了看趙活,牙一咬下定決心。 「待會是要救你這廢物,敢多想就把你毒成真傻子。」他狠狠道,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他撐起身子,在趙活疑惑的嗚嗚聲中解起褲帶,也往趙活腰間摸了一圈,掛著的布條不剩多少蔽體功用,乾脆直接撕了。又推搡著要趙活坐下,再膝行著跨過他的大腿,手往下一探,趙活的鳴聲就變得又驚又懼。 「這會又叫什麼,本來不是很——」原本還得多刺激一會才能充血的肉莖,一聽到他的斥責就精神起來,抖擻地頂著他的掌心。大概估量一下尺寸之後,他顫著手,接了上頭滲出的前液,草草往股間抹了,再胡亂擠進半個指節充作擴張,又想長痛不如短痛,便對著前端心一橫要往下坐。 這一下沒進多少,難受的還不只有他,趙活也拔高了叫聲,箍緊環在他腰間的手。 怕下一刻就會被使勁往下壓,他忍不住繃緊腰腹,緊張得腿都不住打顫。但趙活只是把他往後拽了些,摸索到垂在衣襬下的性器便撫弄起來,指腹輕刮過鈴口,掌根的繭有意無意地撥蹭繫帶,手勁堪堪落在生痛的邊緣,很快就讓他起了反應。 「少做這種多餘的事情——」他按著趙活的肩想推開他。趙活好像不滿他的抗拒,原本摟著後腰的手掌順著尾椎往下,竟往他臀尖重重拍了一記。 「——!」 回神之後,他整個人已經不知不覺間倒在趙活身上,這傢伙還高興地直喘,吸吮他的耳朵跟脖子。他強撐起身,掰開趙活還虛握著他腿間的爪子,用上頭未乾的液體探到身後繼續努力。這回趙活好像終於意識到他想做什麼,手也不安份起來,跟著戳他密處嫩肉。 「不可以,敢伸進來就廢了你這雙手!」他想到那十指上開裂的指甲就不寒而慄。罵了幾次不聽,實在氣不過就低頭咬他鼻子,趙活才嗚嗚著聽話,好像還委屈了,臉埋在他胸口直蹭。 真的要救這頭無法無天的畜牲嗎……雖是這樣想著,還是一手撐開臀間,一手扶著趙活的前端緩緩納入。或許是因為他身子還鬆弛著,加上從那孽根流出的清液更多了,這次只稍費了點力就裹住蕈頭,忍著體內的異物與滿脹感一吋吋向下,終於坐到底時兩人都鬆了口氣。趙活這會倒乖覺,看臉色也是憋得狠了,卻愣是沒有擅自動彈。 他又多喘了一會,知道憑著這傢伙當下的智識不可能理解他的意思,能少搗亂已是萬幸,只好不情願地嘉勉幾句,要他絕不可輕易洩精,才按著兩處腰眼,徐緩地將經絡間翻騰不休的內力引流向丹田,再由陽根輸至自己的尾閭穴。 甫一接觸趙活的內力,他身子一顫,暗道不妙。 在原先的設想中,將紊亂的內力導到他體內,由他運功梳理再渡回去的作法,實際上確實可行,但執行起來比想像中要辛苦得多。他運起內功時體溫下降,趙活嵌在他身子裡的陽物便顯得更加滾燙,還頂在一處不斷傳來隱密快意的軟肉上,每一波潮湧般的內力都拍打在上頭,令他酥麻酸軟得頭暈眼花,不時舒服過頭地直發抖,差點連個小周天都運轉不來。要不是努力咬住舌尖,怕是神智也要跟著潰散。 趙活似乎聞到血味,往他唇上一個勁地舔,想來也省了點事,他便沒有阻止,在運行至承漿穴時啟唇,讓趙活將清晰平順的內力納入膻中。 但這傢伙除了嘴以外的部位就沒那麼配合了。好像知道他身體裡正流動著自己的一部分,手也順著他胸腹任脈來回撫摸,還不知何時解了他上衣腰帶,用指腹薄繭去撥蹭衣衫下悄悄挺立的乳尖,間或整片手掌攏起胸脯軟肉揉弄,同時另一手輕壓他的丹田,好像要隔著皮肉臟器去安撫身子裡那柄肉柱。他強撐著一點清明想逮住那雙在他身上作亂的手,卻被反扣住牽引著繼續撫摸自己,羞得連指尖都發抖,抗議的嗚嗚聲也被趙活蠻不講理地悉數吞盡——說了不能射也不代表可以亂摸!他心裡閃過一絲被這畜牲鑽了漏洞的惱怒,只是不久便在這樣裡外持續不斷的刺激中又洩了一回,想不起該氣些什麼了。 到最後一周循環時,他已經恍惚到只模模糊糊留著一點要運功的印象,也實在記不清緣由了。趙活不久後好像也知他難熬,不再折騰他,手規矩地環在他背後,不時拍撫順氣,但期間前端早就不知丟了幾次,再受刺激也只能軟垂著,任淡薄精水淅瀝瀝地流下;穴肉隨著體內那柄硬物的搏動陣陣抽搐,靡軟又殷勤地含裹吸吮著,早就可以毫無阻礙地抽插——但怎麼還杵著,存心欺負他嗎?王八蛋趙活,只會親嘴,長那麼大一根有什麼用……壓根就忘了早先是如何叮囑,還難得地稱讚了對方「能忍住還不算徹底廢物」。 是趙活在接吻時——是接吻而不是渡氣,因為趙活不知何時已能自行運功,他也未意識到兩人間的內力循環早就止歇,現在只是被摟在對方懷裡承受不曾消褪的快感——喘著問他,「師兄……可以洩了嗎,求求你,真的不行了——」 他也沒想到這人言語變得清晰意味著什麼,只哀哀地喘了一聲、往他肩膀輕咬一口權作應允。趙活才提起他綿軟的腰胯,往自己陽具上猛力搗貫幾下,逼出他一聲比一聲激越的哭吟,最後穴心連挨了幾股濃精,他嗚咽著直想躲閃,卻連抬腰都提不起力氣,幾乎是被迫繳空身子裡僅剩的液體,還沒流完就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他還躺在趙活懷裡,這傢伙好像也累極了,呼息很沉。他試探地動了一下腿,一陣難以言喻的疲軟便從尾骨順著脊椎湧向四肢百骸,還好那孽根已經離開他體內,不然恐怕連抽出的力氣也沒有。他深呼吸幾次,發麻的臀間逐漸恢復知覺,迎來一股黏膩濕意。想到那是什麼,耳朵一陣陣發熱。又有點苦惱,現在連起身都很困難,該怎麼在趙活清醒前離開,而且稍一動後頭的東西又開始流。 ……等等,這不是正有現成的陽氣嗎? 雖然採陽總感覺不太好,但現在四肢虛軟得根本走不動路,而且、而且為了救這畜生,被折騰這麼久,收點診金怎麼了。他按捺下羞意,開始吸納運功。 隔日清晨趙活被陽光照醒,伸了個懶腰,渾身平穩流動的氣力好像在冷泉裡洗過一樣,清冽舒暢極了。他好像作了一個很長的、莊周夢蝶般的迷夢,情節曲折得很,先是被虎妖蠱惑附身,又有仙子委身於他,讓他想起做人的好。他不記得夢裡說過些什麼,只覺得醒來之後,一顆本來急迫又躁進的心,因為曾在夢中得到的溫柔撫慰而安定下來,有了堅實的信心跟決意。 他抓抓腦袋,光著屁股挑了幾片厚朴蔽體,再用落在手邊的黑色腰帶繫好,赤腳踏上歸途。像是開了天竅一般,有個新的計畫逐漸在心底成形,他終於有把握能夠成功守住家園,而且夢裡的仙子也答應他會回家呢。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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