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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法醫五X菜鳥刑警虎
刑偵推理小說風格，含有血腥描寫
因為劇情案件需求會有原創角色，但戲份都不多
私人設定很多，OOC




『你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那不告而別的十年歲月就是最好的證明』



06

　　一路上虎杖感覺戰戰兢兢的，從剛剛聽到五條說的話之後，他一直覺得後頭有被人注視著的感覺，即便隔著椅背，他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是有一把火在背上燒，虎杖不斷告訴自己那只是錯覺，但他也不敢回過頭去確認。

　　一旦察覺到不對勁後，他越是不要去想，感覺卻像潮水般不斷湧出，他的思緒逐漸亂成一團。冷靜一點，虎杖悠仁。他在心中大喊，不要抱持希望，五條前輩早就忘了你是誰了，他對你的關心只是因為你是個令人不放心的後輩。

　　在虎杖還在內心不斷拉扯的時候，夏油停下了車，虎杖這時才注意到他們已經抵達目的地。

　　下車後，他發現他們身處一個環境優美的社區內。每棟房子比鄰而座，都是兩層樓建築，三角形的屋頂排滿紅色陶磚，下頭牆面潔白無瑕，在陽光的映照下閃耀著光芒。

　　每棟房子都有前院，地上的草皮都修剪得恰到好處，看上去綠油油一片，每位住戶都費盡心思佈置自己的庭院，到處都種滿了花草樹木，蝴蝶不時在上頭翩翩飛舞，虎杖甚至還能聽到附近有悅耳的鳥叫聲。他忍不住深呼吸，多麼美的社區啊？這地方根本就是每一個家庭夢寐以求的住所。

　　但隨著夏油敲門聲，出來應門的男子，他的模樣可說是與這樣美麗的社區背道而馳。

　　他不是原本就這個樣子的，虎杖能看的出來，那是被痛徹心扉所壓垮的模樣，男子原本該挺直背脊的身姿頹了下來，一身西裝像是抹布掛在身上，顯得鬆鬆垮垮，兩個眼睛則像個窟窿鑲在蒼白的面頰上。

　　「你好，你是詹姆士·布朗先生吧？」夏油拿出警徽對著男子說道，「我是夏油警探，而這位是虎杖警探，最後頭則是五條醫生。」虎杖也跟著從腰帶上掏出警徽給對方看。

　　「啊……是的。」男子聲音如同他憔悴的身子一樣有氣無力，「我有接到員警通知說你們要來，先請進吧。」

　　男子帶領他們進去客廳，然後請他們在沙發上就坐，自己則坐在對面。坐下後，彼此的視線平視，更加能看出男子的倦容，他一頭金髮看上去顯得黯淡許多，眼下的黑眼圈能看得出他有多少夜無法入眠。虎杖非常熟悉這種感覺，曾經失去兩位至親的他也深深體會過，他也曾面對像這樣巨大的悲傷情緒而顯得不知所措，這都是需要時間去平復，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安慰得了。

　　「我接到員警通知時簡直不敢相信。」男子睜著他淡灰色的瞳孔，斗大的淚珠不斷滴在他的褲子上。

　　「很抱歉，詹姆士先生，必須告訴你這個悲痛的消息。」夏油試著用和緩的語氣跟他說話，「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回答幾個問題，這會有助於案件的偵破。」

　　「好的，我會盡我所能的回答你。」金髮男子拿出手帕擦淚，並試著深呼吸讓自己情緒冷靜下來。

　　「請問你最後一次看見你的妻子是什麼時後？」夏油從口袋拿出小冊子開始紀錄。

　　「是在三天前的白天，他在家裡目送我開車去上班。」

　　「那你有感覺到你的妻子最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或是有跟別人結仇嗎？」

　　「不，我們平時行事低調，我想不出來會跟誰結仇。」

　　虎杖在旁邊敬佩的看著夏油對著詹姆士提問，就跟電視上演的一樣，雖然這樣想有失專業，但虎杖還是忍不住冒出這個念頭。

　　這時，本來坐在位子上的五條突然站起身來，他悠栽的開始在客廳裡四處看來看去。五條這麼大一個人很難不引起別人注意，但因為他並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所以夏油及詹姆士並沒有特別阻止他，反倒是虎杖，或許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但他的視線緊緊黏在五條身上。

　　似乎是按耐不住好奇心，虎杖偷偷起身走向五條的方向，而且為了不打擾正在詢問的夏油兩人，虎杖還貼心的繞到後面過去，殊不知，他再怎麼小心，在像客廳這種室內空間，要叫人不去注意他反而還比較難。
　　夏油此時礙於公事在身，所以強裝鎮定繼續詢問，但下眼瞼已經開始抽動，他有一股衝動想要給那兩人各來一拳栗暴。特別是悠仁，夏油崩潰的想，這孩子也太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他打從心底擔心他會被五條帶壞。

　　自認為悄然無聲的虎杖來到五條邊上，他好奇望向五條正在看的東西——是相框，在壁爐上立了好幾個。虎杖拿起最靠近自己的一個，他輕拍掉上頭的灰塵。照片上是婚紗照，男女相擁，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光是看著照片，都會被他們的幸福感傳染而不禁露出微笑。

　　虎杖認出照片上的男子是詹姆士，與現在病懨懨的模樣不同，照片上的他身材較為結實，小麥色的肌膚可以看得出經常從事戶外活動，用陽光來形容他再適合不過；而被詹姆士抱著的女子，虎杖猜測就是受害者伊芙琳。因為屍體已經被啃的面目全非，所以虎杖第一次看到伊芙琳長相是在警局的失蹤文件上，大頭照上的她，面無表情看向前方，當時虎杖就覺得她是位頗具姿色的女士。而在婚紗照上，臉上的笑容又為她增添許多風采，是在路上看到會忍不住再多看一眼的亮麗長相。


　　「伊芙琳女士長得真是漂亮啊……」虎杖不禁喃喃說道。在一旁的五條好像聽到他說的話，頭湊過來看。

　　「還行吧！」五條撇了一眼照片說道，以他的個性，這句話顯然已經是最好的稱讚了。

　　「五條前輩也長得很好看啊。」虎杖偷偷瞄了一眼五條的側臉接著說。

　　「這不是理所當然嗎。」五條瞇起眼勾起嘴角，給了虎杖一個微笑，他的口氣彷彿虎杖說的是天經地義的常識。

　　『但如果個性不要這麼易怒會更好。』虎杖偷偷在內心想著，沒有說出來。

　　結束了看似和平的對話，虎杖放下相框，他環視整個客廳，裡面的裝潢跟住宅外表一樣，高貴又不失典雅，詹姆士職業應該不簡單吧，這整個社區就透露出一股低調的奢華感。虎杖想起自己溫暖的小公寓，雖然跟這裡相比是相形見絀，但公寓既樸素又溫馨，仍然是他最重要的窩。這時虎杖眼角瞄到牆邊有個小污漬，他頓時被吸引了注意。

　　那不是什麼顯眼的東西，並不會特別引起人注意，但虎杖卻覺得不太對勁，直覺告訴他那個污漬絕對有蹊蹺。

　　他繞過五條走向牆邊，蹲低身姿仔細觀察，污漬呈倒過來的水滴狀，不大而且是深褐色，跟牆紙顏色相近，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他一開始覺得這污漬應該是什麼咖啡或茶灑到上面，但這位置又太過奇特，怎麼想也不太可能。後來虎杖又盯著污漬看了很久，腦袋閃過各種可能性，但都被他自己一一打掉，到最後他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所以他決定伸出手摸看看，結果猛得被突然冒出來的大手拍掉，突然其來的動作讓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他被嚇得抖了一下，轉過頭看才發現五條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移到他旁邊，他皺著眉頭，看上去不太愉快。

　　「在案發現場有幾個原則拼死都要遵守。」五條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接著他從大衣的口袋掏出橡膠手套，「任何東西都不要徒手去摸。」

　　五條的話讓虎杖開始茫然，什麼案發現場？

　　接著五條手指比著其中一個較大的污漬，「這是噴濺痕跡，沿著他的形狀我們可以大概猜測出源頭的位置。」五條的指頭沿著直線方向往下移動，最下面是一塊灰色地毯。

　　灰色地毯。虎杖想到釘崎說的，在洋裝上採集到的棉絮。

　　沒等虎杖說什麼，五條已經搶先一步，他隔著手套將地上的地毯掀起一角，虎杖看到下面有更大塊的褐色污漬，它已經牢牢滲進去地板縫隙。是血，是一大片血跡，被藏在地毯下。

　　「賓果！」五條輕快的聲音在虎杖耳邊響起，彷彿他們發現的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我想我們找到第一案發現場了。」五條望向虎杖說道，那幾個字不斷在虎杖腦海裡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