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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broke my will

https://www.plurk.com/p/owj7yv 因為看到偷偷說想看Rooster也死掉造成Mav二度創傷，整個被那個畫面震撼，於是寫了這篇

可能有OOC，無考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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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k to me, Goose.”

任何與Maverick共事過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的口頭禪。

在Goose意外身亡後，Mav仍然有意識或無意識的那麼說。事發後的頭一年，中控室(抱歉真的不懂軍事用語)的技術人員如果聽到機艙內Mav喃喃自語地“Talk to me, Goose.”總是不免擔心Mav的精神狀況是否不如外在看起來恢復的快。和Mav搭配的Rio若聽到Mav下意識這麼說，有些在結束任務後會很有技巧的試探看看Mav是不是想談這件事?是不是還沒有走出來?需不需要關心?

但時間一久，大家也就習慣了Mav的“Talk to me, Goose.”

是鼓勵、是安慰、是感嘆是什麼都好，大家知道Mav無論Goose在或不在，都需要這麼說，Mav就是不會讓Goose這個呼號離開他的腦袋。大家也不再擔心Mav，就這樣過了30年。有人退役，有人入伍，有人入伍了又退役，但只要跟
Maverick共事過的人，都聽過“Talk to me, Goose.”

那一天以後，這句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方面是因為，Maverick即刻退休。

雖然原本就預定在摧毀鈾工廠任務後退休，但如果所有的奇蹟都發生，所有的人都平安歸來，原本會有非常盛大的退休派對，慶祝這位ACE 30多年來的傳奇，所有共事過的人都會來，所有的Top Gun學員都會前來祝賀Maverick的榮譽退伍。

但最後，Maverick甚至無法親自跑自己的退役程序，他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躺在這個房子的。大概是有人打點好他的資產，整理完一切後讓他住在這個單間的榮民公寓內，環境舒適，有專人定期清潔。Maverick不太記得Rooster在任務中陣亡後，自己是怎麼繼續飛回母艦，也不知道之後的所有一切怎麼發展，Rooster的後事、自己的退休，他通通都沒有參與。他大部分的時間都躺著，有時候記得吃點東西，有時候不記得，有時候記得該吃東西，卻全部都吐出來。有時候記得洗澡，讓自己在浴缸內差點淹死；有時候不記得，發臭的比腐屍還嚴重。

「叮咚」門鈴響了。

應該是Hondo，Hondo是最常過來的人，這段期間他不斷用送個人物品的理由來探望Mav。Hondo不敢只是來探望卻不準備任何理由，因為他知道探望Mav，他只會淡淡地說他沒事，坐下來喝個茶水後就陷入死寂，沒有多久就送客。

所以Hondo總是說某某艦上有Maverick的私人物品，他們整理完後希望他轉交。Maverick都不知道自己服役30年是不是有那麼多東西需要整理，不過大部分大概可以直接丟掉吧。

上個禮拜Hondo看到Mav在短短幾個月內好像老了十歲，瘦得跟骷髏一樣，他強忍著眼淚說「這一箱是你之前在德國出任務的時候在當地基地忘了帶走的東西，我先放這邊。」「你的重機停在前面的那個停車場，我有在保養，你想騎的時候直接就可以騎，如果你忘記我之前講的那個停車場在哪邊，我把地址放在你的桌上了」

「Hondo，謝謝你。」

「Maverick，這只是我能做的。」Hondo努力不讓哽咽影響聲音。

「Hondo，那台重機，如果你想要的話就騎走吧，如果沒有要，賣了也沒關係。」

「Mav !」

「謝謝你打點這些事，可是我真的沒有力氣去想這些了。」

「Mav，摩托車我還是會放在停車場不用擔心停車費或保養問題，我下個禮拜還會再來，再見」當時Hondo像是連珠炮一樣擠出這句後就落荒而逃，因為他害怕在Mav面前痛哭反而造成他的困擾。

按門鈴的也有可能是Top Gun的學員。

他知道所有的Top Gun成員都為Rooster的陣亡悲痛萬分。他自己之前不清楚，但是前兩天終於打開家門準備去超市買點東西的時候，聽到同是退伍海軍的鄰居在談那場盛大葬禮。那是非常重要的任務，前所未見的困難，也奇蹟似的成功，因此在可以報導的情報範圍內被媒體大幅報導。但是聽說在那一天，Hangman中途離席，因為他不斷顫抖，眼淚怎麼擦都停不住，當禮炮擊發時，因為害怕膝蓋支撐不住這種傷痛而跪地痛哭，他轉身就跑。

但是這些孩子都很堅強，他們現在已經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Mav覺得很慚愧，他應該是要開導這些孩子的導師才對，可是他連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Mav躺在床上苦笑「所以我就說我不適合當教官。」

昨晚Hangman來跟他道別。

他要回到他原本的部隊了，他艱難地維持第一次在酒吧見面時掛在臉上的微笑，但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沒發現他的憔悴。他用他有磁性又俏皮的語調說明接下來的任務和派駐地點「聽起來跟搭迪士尼的太空山一樣容易，哈哈」Hangman盡可能讓氣氛不要那麼沉重，Mav知道他的努力，也勉強讓微笑掛在臉上聽Hangman說並點頭應和。

「老爹...對不起...我不行…」Hangman努力眨眼企圖讓眼淚不要流下來，就像他什麼事情都努力做到最好一樣。

「老爹...對不起，我會好好飛，諮商師也一直跟我說不是我的錯，即使我更早飛出去也來不及，這我都知道。我現在也已經恢復基本的訓練了。」

「但是...老爹....對不起，我暫時不會來探望你了...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以為我什麼都已經恢復正常了，但是我只要看到你就會想到他，我真的不行...對不起...我以後派駐哪裡只要情報管理允許我都會跟你聯絡，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只要一通電話我會立刻過來，但是...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看到你」Hangman泣不成聲，無法順利的把話好好說完。

Maverick懂。

其實他也一樣。他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很偏心的爛教官，他應該要打起精神，盡可能的幫助這些孩子，他應該要能夠克制自己的悲傷，但是他只要看到這些年輕的孩子，就會想到他和那個雪地以及燃燒的戰機，所以他也一樣，他知道Hangman被觸發的痛是什麼。

「傑克。」Mav起身幫他拭去淚水

Mav不會叫Hangman不要勉強自己，因為他知道他就是會做到最好的人，他也不會要他放下Rooster，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再見，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再見了，教官。」

Maveick有種感覺， Hangman雖然說是暫時，但他一輩子都不會再過來了。


「叮咚」門鈴又響了。陷入回憶中的Mav終於回過神去開門，結果只是清潔工過來打掃。

Mav躺回床上，伴著吸塵器的噪音，意識變得昏昏沉沉。不過這段日子，他也一直昏昏沉沉。

在半夢半醒中，他想到自己在Goose殉職後，有人跟他說，時間是神奇的，終會帶走一切悲痛。他回，如果時間是神奇的，那就讓我回到Goose走的前一天。

Mav不禁又苦笑了，自己怎麼對關心自己的人那麼幼稚，但是看看現在廢人一樣的自己「我真的30年來毫無長進。」

不過如果時間真的是神奇的，他想，他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冒著失去Rooster的風險派他出任務，或是為了保護他一輩子被他恨，兩者都會永遠失去他。

但是Mav知道，無論再來多少次，他都會選擇相信Rooster，因為Rooster是他的驕傲，所以無論再重來多少次，站在講台前的Mav都會把這個重責大任交給Rooster。也許會有千百萬分之一的可能，Rooster會活著，兩個人會在任務後熱烈的擁抱，他們會重歸舊好，他們慶祝任務成功的照片會掛在牆上，Rooster會學會相信自己是多優秀的人而不再畏懼。為了這個可能性，Mav會這麼做。

Mav不後悔選擇布萊德利"Rooster"布萊蕭出那次的任務。
但Mav後悔沒有在任務前聽Rooster想跟他說什麼。

那一天以後，Maverick再也沒有說過“Talk to me, Goose.”

一方面是因為，Maverick即刻退休，他不再飛行。
另一方面是因為，無論是在任何狀況下，Mav都不敢再見到Goose，也不敢跟Goose說話。

在即將昏睡時，Mav喃喃自語的夢囈。

清潔人員沒有聽到，Mav也沒有意識到的話語。

" Sorry, Go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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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v在Goose死後跟查莉關於時間的對話引自鵺空大的這噗
https://www.plurk.com/p/owjt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