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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牽手的力道

公車離開的聲音還在身後漸漸遠去，凱薩琳已經邁開腳步的走向了商場，輪到她採買的日子，同學老早就和卡蜜拉換班的和她一起前往，她卻被落在後方的愣了幾秒才跟上她的腳步。

走進商場的時候同學站定身子後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掏出卡蜜拉給的購物清單，她推了推眼鏡抬起頭的時候，凱薩琳也正好回頭看向自己。

「呃⋯⋯食材最後再買吧？先、去幫兜哥買聯名款的領帶、柯國隆的萬年款襪子也在附近⋯⋯」同學看了一下樓層指引之後說著「男裝在五樓。」

凱薩琳僅是點頭同意她的意見後又邁開了腳步。

同學跟在她的身後不到半步的距離，看起來十分自然，但她的臉上神情卻帶著些許不安。

她想做點什麼，但她不確定凱薩琳會不會拒絕她。

這是和她確定關係後第一次單獨出來，雖然是採買，但也算得上是約會吧？

即使彼此都沒有說，更沒有特別安排什麼。

她張了張口，在搭著手扶梯往四樓的轉彎處時，她鼓起勇氣，輕輕拉住了凱薩琳的衣袖。

凱薩琳微微一頓，低頭看向拉著自己衣袖的手。

卻也沒有甩開的任由她拉著，她們之間的距離不到半步，但總是會因為一些事情而鬆了手，而她又一次次鍥而不捨的再度拉著自己的衣袖。

「妳這樣不累嗎？」終於在第七次她拉著自己的衣袖時凱薩琳開了口。

被直白的問著的同學也沒有本事回應的，卻在行為上破罐子破摔的直接握住了凱薩琳的手。

本以為會被拒絕的甩開。

她的反應卻讓同學心跳加速，才猶豫著要不要放開道歉的時候，發現⋯⋯

——她不但沒有甩開自己，還將自己整個手牢牢握在手心裡。

力道不大，卻是令人安心的力度。

「薩、薩琳姐⋯⋯」同學帶著笑低著頭小聲的呼喚她的名字，偶爾從髮間露出的耳朵出賣了她的害臊。

「怕走丟嗎？」凱薩琳笑著替她打了圓場，試圖讓她不那麼緊張的話語卻像在對待小朋友。

「⋯⋯才、才不會走丟。」同學扭捏了兩下之後回答，她往上踏了一階和凱薩琳並肩，手臂輕蹭過她的，有些搔癢、但她覺得十分快樂。

她們在男裝部多待了一下，除了給兜哥買了他想要的領帶之外，她們替他選了一件墨綠色的polo衫、給柯國隆買了他常穿的襪子以外，替他多買了一個像極了他愛玩的遊戲主角戴的綠色妖精帽。

下了樓，幫卡蜜拉取貨她預定的森林系長裙外，還替她多買了波希米亞風格的髮飾。

「妳有什麼想要的嗎？」同學目不轉睛的看著各櫃展示出來的當季商品，凱薩琳帶著微笑問道。

「啊？沒、沒有，只是覺得很漂亮而已，我又用不到。」同學搖搖頭，放下了手上拿著看了幾眼的白兔手機吊飾。

被詢問的她顯得有些緊張，放下商品之後逕自往前走。

看著她的背影，凱薩琳低頭看了看被她鬆手放掉的手。

她挑了挑眉，在走進粉色裝潢的店面之前佯裝不經意地將她的手帶回手中。

週末的商場總是鬼眾多得心煩，算是約會的讓同學顯得比平常興奮一些，她的眼鏡上映著商家的各種燈光，她的笑有些傻氣，卻被她感染了愉快。

「薩琳姐我們去那家店看看好不好？」同學拉著凱薩琳的手晃了兩下。

「嗯。」凱薩琳的回應淡淡的，卻沒有異議的由著她，滿意著她似乎已經習慣了牽手，在加重了牽手的力道後，她還是微愣了一下露出羞赧的笑容。

跟著她的腳步前往她說的店家，卻在一個閃神後緊握的手鬆了開來。

下意識的往她的方向看去，卻沒有看見應該在那邊的她，凱薩琳東張西望了起來，卻也找不到那件熟悉的外套。

周圍鬼眾洶湧，凱薩琳站穩腳步，冷靜的看著四週尋找她的身影，總是冷靜的她在幾度找不到她的時候急躁了起來。

自己只是恍神一下而已，她消失的速度太不合理了。

不可能，厲鬼證的期限還沒到，她不會突然就消失的。

她只是被鬼眾沖散了⋯⋯她只是⋯⋯

「薩琳姐！」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順著聲音來源猛地回頭，看見她看上去有些慌亂的朝自己過來。

一瞬間就放心下來，轉身面向她。

那幾秒裡她的腦中一閃而過最壞的想像，是她以為自己又要失去什麼了。

「借、借過一下！」同學說著，擠開了正在舉辦福袋搶購的商家前方的鬼群朝凱薩琳走去。

她回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凱薩琳明顯的鬆了口氣，她也不需要她多說些什麼，僅是緊握住她的手。

「還真的像孩子一樣走散了。」凱薩琳淡淡的說著。

「我⋯⋯呃、就⋯⋯看到很可愛的公仔，忍不住的多看幾眼，沒注意到正在舉辦活動的店家就⋯⋯薩琳姐妳生氣了嗎？」同學越說越小聲，稍稍握緊的手微微顫抖著。

「沒有。」凱薩琳回應著，緊握的手又收緊了些「下次、別放開了。」

同學看著凱薩琳說完之後別過頭，她的左耳慢慢泛紅，被她感染的同學也露出了羞澀的笑容。

她低下頭，稍微扳開了自己被緊握住的手，然後在她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與她十指緊扣。

她回握得比自己還緊一些。

「不會再放開了。」同學小聲的說著，忍不住的整個鬼攬住凱薩琳的手臂。

凱薩琳沒有再多說什麼，僅是拉著她離開鬼眾，然後，任由同學再怎麼晃來晃去，她們緊握的手都不曾再度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