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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of a kind - 第三章
#克劳德生日快乐！

tag里庆生的太太一个个都是神仙么呜呜呜我反复去世在此磕头感谢

#原文前文见合集 例行欢迎捉虫评论支持原文

m(o_ _)m 为我的迟到和拖延和渣翻致歉


作者:

我参考了最终幻想wiki上关于加斯特教授的信息：他把杰诺娃秘密地藏在尼布尔海姆的反应炉里，因此他“尊敬的”同事宝条就无法获得她。我很肯定如果宝条那个变态知道杰诺娃在哪的话，他是不会把她存放在除了实验室外的任何地方的。

未修正章节……(*作者在ao3上放了修改版，但有些未修改。)





克劳德的PHS响了，他边抬头边打了小半个呵欠，先前他差点枕着书就睡着了。见鬼了，他本希望买来的这本畅销书能有助于他更了解杰内西斯，但是这版由粉丝俱乐部出版的《杰内西斯解读版LOVELESS》令他有点接受无能，天知道他们是怎么从那首短诗里面解析出这么多东西的！



他打着呵欠，从床边的桌上抓过手机，开始查看新收到的邮件:



“嗨小陆行鸟，我们的朋友似乎感觉好点儿了。周五你想来看他吗？脸很臭的那家伙也会去! (这个理由应该能说服你，对吧? (: )

——扎克斯”



克劳德哼了声，他看着扎克斯给萨菲罗斯起的别名差点笑出声来。

“你觉得呢，Rain? 你想去吗?”

然而Rain一点想笑的意思都没有。

“你可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如果萨菲罗斯开始好奇你的身份，你麻烦就大了。”

“得了吧! 你对他到底有什么意见？他除了铁面无私、一丝不苟到令人发指外，还有什么别的坏名声吗？他似乎对你的身份也很感兴趣，所以我觉得他不会因为我泄露了神罗的信息就来为难我。”

‘

Rain没有发话。克劳德放下了PHS和书。

“Rain，”他说，语调突然变得严肃了。“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尽快把你的经历向我说清楚。不如……我们现在来谈谈？为什么你不喜欢萨菲罗斯？”



“不喜欢！？”

Rain的声音哽住了，尽管他没有实体，不可能被任何东西呛到。



他的声音中混杂的情绪吓到了克劳德。惊异，怨愤，还有深深的悲伤就像在雨中漫开的血般在Rain的脑海中迅速晕染开。他哥哥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大概是不想让莫蒂海姆(*Modeoheim)的事故重演。但克劳德还是因他脑中席卷着的翻天覆地的悲伤而呼吸艰难，目瞪口呆。尽管他体会到的可能只是Rain情绪的冰山一角。



“为什么？”他毫无头绪，只能无助地提问。



“因为他可能，”Rain苦涩地回答，“他可能，他能够，他会想......已然和将会被视为土芥而随意践踏的生命。因为我害怕命运注定如此。”



“我不明白。”



“克劳德，我来自未来。”



Rain的话像夏日里的冰雨般荒谬唐突，克劳德的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他没反应过来，Rain说的话就和谈论天气般让他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回应。



“呃，啥，不好意思，”



Rain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因为无论如何你都会觉得我在胡说。克劳德，我来自未来。”



“.…..不可能。”



“我没在开玩笑，我说的是真话。”



“不可能！你认真的？这种事情怎么能在现实世界里发生！”



“你遇到了一个长着翅膀的人。你住在一个没有阳光的城市里。你从六岁起脑子里就住了个不停地和你对话的人。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克劳德？”



克劳德沉默了。突然间，他觉得有点头晕。



但这可是Rain。他的哥哥时而会有出乎预料的冷幽默，不过克劳德很肯定，他绝不可能开出这样别出心裁的玩笑。他更不会撒谎，尤其是对克劳德。至少克劳德相信如此。



那，他没有在开玩笑，也没在撒谎……



“你真的来自未来。”



“真的。”



“.…..啊，盖亚……”



克劳德站了起来，步履虚浮地走到水槽旁，企图把注意力放到接水和喝水上。片刻间他口干舌燥，不知该如何回话。



“好，你来自未来。对。那…..你在那儿是做什么的？或者，我该说‘现在’？你在你的时空里是个科学家吗？然后发生了一起实验事故？”



经典电影场景，可还行。Rain差点冷哼出声。



“不，我绝对不是一个科学家。我的穿越和世界末日比较相关。”



“世界末日……”



“然后，我猜的没错的话，大概是星球想让我做点什么。”



“猜……？”克劳德呆滞地问到。



“我事先并没有收到提醒。前一分钟，世界即将毁灭，下一分钟，我就穿越进你脑子里了…….深呼吸，克劳德。”



Rain的提醒还是有点帮助的。



“行，所以，世界即将毁灭。呃，我能知道是多久之后吗？”



“世界永远不会毁灭，如果我确实是盖亚派来的话。但是期间她的计划可能出了点小故障，我不觉得我的最终目的地会是你的脑子里。但事已如此，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掺和进来。”



随之而来是一阵沉默。



“等等。世界末日……和安吉尔……或者萨菲罗斯…….无关，对吧？除非…….等等，别告诉我你不喜欢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Rain没有回答。



“Rain！”



“你想让我说些什么呢，克劳德？”他烦躁地答道，克劳德再次窥见了Rain封堵着的汹涌情绪。“你想让我否认吗？说你崇拜的那个英雄并不能够一举毁灭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生命？毁灭这颗星球？如果没有人去阻止他的话他会自己停下？你想让我对你撒谎吗？”



“不！”克劳德惊恐地喊道，“你不能这么说，你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目睹过这一切的发生，克劳德！我在这场浩劫中苟活着，战斗着，你怎么敢告诉我——”



Rain的痛苦和愤怒毫无遮掩地渗透着克劳德的脑海，让他的头隐隐作痛。他全神贯注地想要避免在这番冲击下失去重心。



“但现在的萨菲罗斯不会这么做！他不可能这么做！我不知道让他想毁灭世界的原因会是什么，但现在，现在他是个好人！”



“一个好人是不会毫不犹豫地就下手伤害他曾经称之为朋友的人的。”



“他只是在采取他认为妥当的行动！Rain，拜托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和你争吵，但请你听我说！你说萨菲罗斯有毁灭一切的力量……但如果你能确保他不这么做呢？想想，他可以用他的力量去做多少好事！”



“你以为我没这么想过吗！”



Rain几乎喊了出来，随之迸发的痛苦生生让克劳德双眼盈满了泪水。



“你以为，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然后回想他以后的恶行，对我来讲很轻松吗？但我不想再毫无意义地设想或是期许了，克劳德。我已经失去信心了。他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



克劳德闭上了即将落泪的双眼，努力在Rain和他自己情绪的漩涡中平复呼吸。



“拜托了，Rain……”他乞求道，“拜托，拜托，请你再试一次吧。就当是为了我。答应我，周五的时候，不要封闭你的心，好好看看，真正地看看现在的他。如果你看到他已不值得救赎，如果你看到一切已然太晚，那时，我便向你起誓，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阻止他，消灭他。但如果还有希望，请你，请你一定不要放弃。”



Rain一言不发。他的存在低低徘徊在克劳德脑海上空，依旧源源不断地散布着愤怒和苦恨，但其中蕴含含着的彻骨悲伤，克劳德觉得他现在稍微懂得了。然后Rain沉默着入睡了，他汹涌的情绪也一并消散殆尽。



克劳德吃了片止痛药来对付头痛，但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

周五晚上的时候，扎克斯领着他来到下城区一座又暗又脏的小旅馆里。先前送安吉尔来的时候，克劳德来过这家旅馆，但他和扎克斯都一致认为让他独自前来不明智。如果Rain醒着，说不定可以教他如何甩掉尾随着的神罗眼线，但Rain还在“充能休眠”中。自从Rain和克劳德争吵以来，他就没有醒过，而克劳德却有史以来第一次希望他不要醒着。这是克劳德第一次和他哥哥争吵，现在他依旧因罪恶感而有点头昏脑涨。但他会坚定自己的立场，直到Rain能百分百地否定他的观点——坚定不移地向克劳德宣告萨菲罗斯已经无药可救了。



过去的几天，克劳德几乎没有怎么睡着。大概是发现住在你脑里的哥哥是个被送回来杀掉你的人生偶像以阻止他毁灭整个星球的时空穿越者所致。扎克斯担忧地看着他夸张的眼袋，但他没办法开口解释。



“听着，钉子头，”克劳德面前的一级特种兵在两人走出旅馆电梯时终于开口说道，“如果你这么憔悴是因为安吉尔的事情的话，我要为把你牵扯进来郑重抱歉。”



克劳德开玩笑似地推了扎克斯一把，假装生气地说：



“停，别说了！我发誓最近和我聊天的每个人都在向我道歉，好像我这副样子是他们的错，但这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是我想要跟着你一起来帮安吉尔，懂吗？”



扎克斯被克劳德的诚意打动了。他笑着勾住他的肩膀。



“你真的是太棒了，克劳德。”



“这还用你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今后一直罩着你。”



扎克斯大笑起来。



“那你可得小心了，小家伙，不然我可能会一直黏着你了。”



克劳德哼了声，扎克斯又拿他的体型开玩笑。他做出去掐他的动作，但扎克斯灵巧地躲开了，边窃笑边去敲房间的门。克劳德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去戳醒在脑海中沉睡着的Rain.



门在Rain还没有完全醒来前就被打开了。康塞尔站在门口，向扎克斯点了点头，然后侧身让两人通过。



“嗨，克劳德。”他向跟着扎克斯走进房间的克劳德打了声招呼。



他的声音中有一丝吃惊，显然，他没有料到克劳德也被牵扯进安吉尔的事情里了。克劳德对他笑了笑，对康塞尔穿着平民着装的样子感到有些奇怪。毕竟，见到这位二级特种兵不戴头盔的样子都十分难得了，更何况是制服呢？出人意料。

“嗨。”



康塞尔向门外走去。



“我去大堂看看，以防你们被人跟上了。”



“拜托你啦，”扎克斯应到，“谢谢，康塞尔，你最好了。”



被感谢的特种兵笑着关上了门，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



克劳德带着畏惧的心情看向房内，Rain醒了，但一言未发，他的情绪毫无显露。



这间双人房看上去并不大，尤其是当里面还站着三个高大的特种兵时。安吉尔坐在其中一张床上，背靠着床头板，萨菲罗斯也已经到了，穿着和上次一样的制服，靠在从门边看不见的那面墙上。克劳德抑制自己盯着他的冲动，尤其是当这位大名鼎鼎的特种兵令人胆怯的眼神已经落在他和扎克斯身上时。



如果不是安吉尔在微笑的话，气氛将会更加严肃。



“嗨，小狗(*Puppy)，我都开始以为你真的要抛弃我，留我和萨菲罗斯两人独处了。”



小狗？这昵称真可爱。克劳德可没想过安吉尔是会开玩笑的人。



扎克斯坦然地笑了，但克劳德看得出他见到安吉尔轻松愉快的样子还是有着些许难过担忧。萨菲罗斯审视的眼神从两人身上又移回了他朋友那儿，隐约透露出些许不耐烦来。



克劳德发现房间另一侧有把椅子，便坐过去，躲到三人视线之外。扎克斯坐在了空着的那张床上。



“你觉得怎么样了？”



安吉尔饶有兴致地呼了口气。



“我就不绕弯子了。萨菲罗斯虽然看起来有点粗暴鲁莽，但我现在觉得挺好的。实际上，我觉得我比之前好多了。扎克斯，你知道我……从我身体开始变化以来一直睡眠很差，但翅膀没了之后，我睡得很好。”

萨菲罗斯向扎克斯偏了偏头。

“他说的是真的吗？”

“嗯，那天晚上我在的时候他睡得像个婴儿似的。康塞尔也说他白天经常打盹，他甚至不需要安眠药。”



安吉尔挺起了身，盘起腿，揉了揉脖子。



“我想说我已经感觉好多了，但我不会向你们撒谎。有时候，我还是会感到精神错乱，但和我之前要终日在一片迷雾中弄清自己的方向比，不过是须臾的迷茫罢了。我的头脑现在起码清晰多了。”



“所以真的是翅膀的原因。你当时提醒得很及时，克劳德。”扎克斯咧嘴笑着点了他的名字。



受扎克斯的快乐感染，克劳德也朝他微笑起来。



“没错。那看来，我得向你道谢了，”安吉尔说道，“斯特莱夫，是吗？谢谢你，以及，很抱歉。我很庆幸我没有误伤你。荣耀在上，我必须要报答你的恩情。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请务必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助之。”



“呃……”克劳德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安吉尔身上，他已经看不到先前自己遇到的那个暴脾气，毫无理智的人的影子了。翅膀的影响真的有这么大吗？怪不得扎克斯口中十分骄傲的安吉尔也会为此寻求帮助！说到扎克斯，他看起来已经快被听到自己的师友提及荣耀和报恩的话惊喜哭了。



然而，萨菲罗斯却蹙起了眉。



“先别这么急着盖棺定论。当务之急，我想知道安吉尔的情况是否有可能复发。斯特莱夫，你有任何了解吗？”



克劳德在那对竖瞳穿透灵魂般的凝视中紧张地咽了一下；但还好，Rain并没有因为萨菲罗斯的审视产生敌意。Rain语调毫无抑扬顿挫，机械性地回答了萨菲罗斯的问题，克劳德专注于Rain的话，努力让自己不为他的冷漠疏离而感到伤心。

“很难说，但我能确定如果没有受到什么刺激他就不会有事。如果在某些情况下症状复发，但同时安吉尔有所察觉，他就有机会抑制部分劣化。”



“某些情况？”萨菲罗斯重复道，因上斜而冷峻严肃的双眉扬起着。



安吉尔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显然不愿面对自身劣化恶症的再次侵袭。



“你对你所谓的症状复发的情况有更多……任何的了解吗？”



克劳德看着自己的手，假装在思考。Rain似乎极不情愿分享关于劣化的信息，克劳德能感觉到他正在权衡利弊着。然而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



“我能确定的是，如果你十分接近J细胞的源头，你的症状就会复发。”克劳德说。



刹那间，Rain的怒火蹿了起来。



“我觉得他的表情很不妙。”Rain朝克劳德嘶道。



克劳德感到一丝怀念：他哥哥的警醒随着血液中涌动的肾上腺素传达给他，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因为萨菲罗斯冷战前的日子，那时Rain总会关心叮嘱他。但是马上，克劳德反应过来Rain所指的“不妙”为何了，萨菲罗斯正向他投来的目光里聚满了紧张和防备。



“J细胞的源头，”银发的特种兵缓缓地说道，“以及，你所谓的线人是如何得知这些机密信息的呢？”



“更重要的是，”扎克斯见状赶紧插话，克劳德暗地里向他道了一万个谢，“这个危险源在哪儿？怎样才能确保安吉尔不会再碰上？克劳德，这些你知道吗？”

仍未从被萨菲罗斯问话的惊慌中恢复过来的克劳德摇了摇头。



就算Rain知道，他也一定不会愿意马上回答；在看到萨菲罗斯的反应后，克劳德也不会怪他。然而倒是Rain，在看到扎克斯垂头丧气后，产生了些许犹豫。



“不过，就我所知，神罗内部也没有人知道关于J细胞真正源头的事情。”不想让扎克斯觉得自己有所隐瞒，克劳德很乐意地替Rain传了这句话。



说罢，房间里的三个特种兵个个露出了一头雾水的表情。

“啊？”扎克斯说，“但这种细胞不就是他们给新特种兵注射的东西吗。”



Rain给了个缺头缺尾的回答，克劳德耸了耸肩，模仿他的语气：



“可能是在实验室里捣鼓一部分十分有限的母本繁衍出来的，或者用别的方法，谁知道呢。”



“我对此高度怀疑，宝条会……”萨菲罗斯张嘴，但克劳德已经开始摇头了。



“不，宝条不知道的。霍兰德也不知道。这我可以保证。”



萨菲罗斯又挑起了眉，他沉吟一声，然后便陷入了若有所思的沉默中。



“好吧，”安吉尔叹了口气，“谢谢你，斯特莱夫，至少你给了我个提醒。”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扎克斯问赛菲罗斯。



“我仍不认可让你离开米德加这一行动，”赛菲罗斯对安吉尔说，“我们不能完全排除你症状复发的可能性，而且你先前行动所依赖的翅膀已经消失了，这意味着神罗能更轻易地追踪你。”



“但，”扎克斯缓缓说道，“安吉尔现在应该可以回到神罗了，对吧？他没有翅膀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正面和公司敌对过。他之前甚至还帮我和杰内西斯对抗。”

扎克斯看上去对自己的话并没有几分确信。萨菲罗斯没有看扎克斯，安吉尔摇了摇头。



“要是神罗愿意重新接纳我，我不相信他们在把我当做实验室小白鼠之余还会给我先前的待遇。我对回神罗不感兴趣，谢了。”



“但……！”扎克斯还想争辩几句。



安吉尔移坐到床边，搭住了扎克斯的肩膀。



“我很抱歉，扎克斯，但过去的时日已然一去不复返。”他温柔地说道，“我目睹了神罗的所作所为，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不会选择继续为公司工作了。”



扎克斯低下了头，但他依旧固执地皱着眉。



“神罗里还是有好人的。”

“是的，比如你，萨菲罗斯，斯特莱夫，还有康塞尔。但我也不知道一个好人能在这样的公司里待多久。”



说这话时，安吉尔看向赛菲罗斯，克劳德留意到他目光中难以忽视的惶恐不安。萨菲罗斯回望，但却无动于衷。



“你身为一个无处可去的潜逃犯，还不时挣扎着回想自己是谁，并没有评论我们处境的地位，安吉尔。”



安吉尔垂头，悲哀地一笑。



“你说的没错。但神罗里还有什么值得为之付出的东西么？”



“真相。”



他们都惊讶地瞥向萨菲罗斯。

“真相？”扎克斯重复道，“什么真相？”



萨菲罗斯目光灼灼地看向克劳德。



“斯特莱夫，你的线人似乎能够获得我尝试了几个月仍不知在何的信息。你认为他是否会愿意和我商谈一番？”



Rain在克劳德脑海里躲得更深了，但克劳德仍然可以感受到他散发出的焦虑和愤怒。尽管Rain什么也没说，克劳德也明白自己不能再愚蠢地擅自替他承诺任何事情了。



他叹了口气，肩膀塌了下来。



“我很抱歉，长官。我很乐于帮助您，但我的朋友一点也不信任你。当他意识到上次我和扎克斯去见安吉尔时你一直在场……他，事后意见很大。我只是说服了他帮助安吉尔而已，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



萨菲罗斯的目光扫向了地面。



“我知道了。”他只说了一句话。



尽管萨菲罗斯没有任何明显的表示，但克劳德也猜到他一定对此感到失望。



“我……我会问一下，”克劳德只能如此说道，“我会尽量和他说，这些信息对你而言很重要。我不能……我真的不能保证他会答应和你分享。”



“我明白。谢谢。”



凝重的寂静在房间落定。



最终，安吉尔从床上起身：“行了，我计划先在这里待几天，等我的身体完全恢复。期间我会考虑我的去向。但，萨菲罗斯，尽管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还是不认为躲在神罗眼皮底下是个长久之计。”



萨菲罗斯没有回应。一屋人最终也没能找到理想的方案。扎克斯也站了起来。



“安吉尔……”



安吉尔朝他笑了笑，难掩一丝悲伤。



“你们最好都不要再回来看望我了。你们为了我已经身处险境了，康塞尔更不幸，他得牺牲他大部分的假期来没日没夜地照顾我。”



扎克斯低下了头：“好吧，那我们差不多要说再见了。我们在未来的某天还会有机会见面的，对吧？”他问，努力着露出无畏无虑的笑容来。



安吉尔伸手搭着扎克斯的肩膀，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力的熊抱。



“时间会给出答案，小狗。你可别忘记我……能做到吗？”



扎克斯挤出一个略微颤抖的笑容。



“当然能，我是绝对不可能忘记你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安吉尔。”



“你也是。”



安吉尔转向萨菲罗斯。



“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喜欢你这些时日里板着脸的样子。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萨菲罗斯闭上眼，几近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是克劳德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疲倦的痕迹。



“别对我说教。”萨菲罗斯答道，但他的声音里却没有不悦的抗拒。



他转身朝向房间门，但安吉尔向他伸出了手。几秒过去了，萨菲罗斯并没有动。然后他接过安吉尔架在半空的手，握了握。他们两人维持了一阵子握手的姿势，相互对视着，那一刻，克劳德才真正相信了他们是好朋友。



“保重。”萨菲罗斯说。



然后他松开了手，戴上了头盔，离开了房间。安吉尔叹了口气。



“我越来越能明白你在莫德海姆所说的话了，”他对克劳德说，“我希望当萨菲罗斯也受神罗注射给我们的东西折磨时，我还有机会帮助他。与此同时，你也帮我看这点他？”安吉尔嘱咐扎克斯也要多关注自己的好友。



扎克斯点了点头，咧起一边嘴角笑着说到：“没问题，交给我了。我会尽力的！”



扎克斯也准备走了，克劳德起身跟上了他。他也和安吉尔握了握手，尽管他心理还是对这位性情大变的特种兵有不少惧意。



“再见，斯特莱夫。再次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事。我由衷希望我们能再次相见。”



“好…….”他答道，但他觉得自己和这位特种兵相处时总是紧张感十足。“再见，长官。”



克劳德从扎克斯撑着门的手臂下钻了过去，退到了走廊更远处，意图给师徒二人一点隐私。萨菲罗斯早已不见踪影了。



“Rain？”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他看见萨菲罗斯脸上的疲惫时，他能察觉到Rain对萨菲罗斯的成见动摇了。克劳德在今天才真正地看见了他一直以来视为偶像的萨菲罗斯，但却没有看到丝毫Rain所惧怕的那个怪物的影迹。的确，萨菲罗斯没有表露丝毫情感，对待安吉尔也显得有点冷漠，但当他和克劳德说话的时候，他却并非冷酷无情。



现在他回想起来，萨菲罗斯可能是对留下他独自一人在神罗的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有所埋怨。这么想不无道理。但若如此，萨菲罗斯对朋友的不客气，不是更证明了他在某种程度上被他们的离去所伤害到了吗？能为同伴离去感到些许痛苦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想要毁灭星球上所有生命的疯子呢？



“停！”Rain突然嘶吼道。“停……别想了。克劳德。”



克劳德无奈地照做了。



“你看到了什么？请告诉我，Rain.”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在他身上能看见什么了。我需要想一想。”



Rain退缩着，缩到克劳德难以感知的意识深处。尽管克劳德很不情愿，但他并没有强求Rain立马给他个交代。扎克斯走了过来，两人启程返回，感伤的气氛久久不散。扎克斯还是笑着，但心不在焉如克劳德也能看出他的笑与平日的无忧无虑相去甚远。



——————


事先毫无预警，连一丝预兆都没有。



上一刻平安无事，然而，下一刻。



半夜三更



克劳德猛然惊醒，颅内疼痛狂轰滥炸，喘气艰难。他睁大双眼，入目全黑，跌跌撞撞下了床，堪堪免于磕上家具一角。他下意识想去拿自己的剑，但却没有任何需要击退的危险，有的只是让他头重脚轻，喉咙泛上胆汁苦味的疼痛在他脑里翻江倒海。



他盲目地磕磕绊绊进了洗手间，除了一片黑和因为头痛视网膜上闪过的光点外什么都看不见。当他把胃吐空、头痛稍缓后，他虚弱无力地倚着马桶，上气不接下气，竭力让自己不昏过去。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条件反射地去呼唤Rain，但立马因一阵他从未体验过的疼痛退缩了。被这股白炽的刺疼所冲击，克劳德哽咽着尖叫了一声。

什么？

等等……他歇斯底里地忍着头要爆炸的疼痛一层层向脑海深处探去，每进一点，他就觉得自己仿佛在把手指捅进开裂的创口里，疯狂地搜寻已经不存在的肢节。



Rain消失了。



克劳德开始往外吐胆汁，一整晚。



他抖得像片风中残叶。模模糊糊地，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在床边的地板上卷成一团，眼角余光慢慢渗进了从窗台淌进来的灰色日光。在过一两小时，他就要开始执勤了。只是，他去不了，他做不到，他动不了……

他独自一人了。

从他有记忆起，这是他第一次，完完全全，真正意义上的独自一人。此前无论他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Rain——他哥哥——的微弱存在总是能留下些许痕迹。他不总是能帮助自己，但只要知道他在自己的脑海里，知道很快，即刻，克劳德就能够和他聊天，和他分享……现在他消失了，他再也无法和他说话了，因为，你要怎么去寻找一把存在于你头脑里的声音？

他察觉到自己再次开始过呼吸，于是他像抓着自己的生命线一样紧紧握着自己的PHS。他不能再一个人待着了，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即将崩溃。他想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她Rain不见了，只是她一直以为Rain只是他幻想出来的浮影。他又已经离开家几年了，她只会认为克劳德已经完全疯掉，然后担心到寝食难安。他没有疯，他没有，而且他爱他的妈妈，但她总是很现实，所以她绝对不会相信他的。



所以他决定当下的最优方案是打给扎克斯。



几声“嘟——嘟——”后，对方没有接听，克劳德又开始恐慌了，全然忘记了大部分正常人在这个点都在睡觉。确实，当扎克斯终于接通电话时，他的声音充满睡意。



“.…..Spike?”他嘟哝到。



“扎克斯，”克劳德答道，听到扎克斯的声音，他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几乎就要对着话筒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语调听上去一定糟糕透了，让扎克斯警觉后马上清醒了：



“哇哦，克劳德，怎么了？你在哪儿？”



“在家，”他调整了下声音，让自己努力不要就地崩溃，“扎克斯，你能……你能过来吗？我需要……”



他停了下来，没有办法再说了，也不记得他之前想要说什么了。



“我马上过去。别乱动，好吗？我现在就过去。”



扎克斯认真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听上去很可靠。克劳德不禁又回想起Rain也总是在也旁关注自己的日子……



“好——好的……”



他们都挂断了电话，克劳德又回到了克制眼泪夺眶而出的自我斗争中。他不能像个婴儿一样说哭就哭。他向自己承诺过，为了自己和Rain,一定要成为一个坚强的人。然而如今，他难免会为自己的无依无靠感到难过和惶然，十五岁的自己远离家乡来到陌生的城市，彻底地失去了最忠实的陪伴，形单影只。



扎克斯用他有史以来的最快速度来到了克劳德的住所。不到三分钟。克劳德在此期间目不转睛地看着PHS屏幕上的时间。敲门声急促而严峻，克劳德强撑着从地上起身，跌跌撞撞地来到门边。门被拉开了，扎克斯一见克劳德的脸，便立马冲进来双手握住了他的肩膀。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克劳德感到自己抖得更厉害了。他咬紧牙关，然而脸上表明他深陷痛苦的痕迹仍无望掩藏。他颤抖着按下了门旁的按钮，门关闭，上了锁。，



“一——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消失了…….”



扎克斯的嘴张开了，用无言表示着他的哀悼。他紧紧抱住克劳德，而后者也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他开始难抑地啜泣，却依旧拼命地想要停下，不想让扎克斯看到自己的失态。他不想成为扎克斯的负担。他只是想找个人谈谈，什么人都可以，只为了稍熄他体内灼烧着五脏六腑的孤独感。他太想和一个能够单纯理解他的人说Rain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抽泣着，“他上一刻还在，然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扎克斯！”



扎克斯带着他让他坐在床上，然后靠着他也坐了下来。



“等一下，Spike，等一下，”他低语，“缓一缓。你是说你和他被攻击了，还是？”



克劳德摇摇头。



“不，这里……这里没有人。他就……就那么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现在还……”



他闭上了眼，努力忍住眼泪和再次冲向厕所呕吐的欲望。Rain不可能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不可能！



扎克斯安抚地搭着他的肩。



“克劳德，我们现在说的这个消失的人是谁？你的朋友？你的家人？”



克劳德只和他的母亲提过Rain，因此他明白扎克斯此刻正绞尽脑汁地思考到底这个对克劳德而言十分重要的人是谁。他又摇了摇头。



“你不认识他……等等，”他突然反应过来，苦笑一声，“不，不，你认识他。我和你说过。他是之前帮助我帮……你朋友的人。”



事到如今，他还有足够的理智和警觉不直接说出安吉尔的名字。Rain会为此感到骄傲的。扎克斯双眼圆睁：



“你的线人？”他低声说道。



克劳德点了点头，扎克斯从床上一跃而起，瞬间觉得有点站立不稳。



“克劳德，你意识到了吗？一个泄露神罗机密的人……突然消失了。大事不妙啊！”



“我很怀疑，我是说……”



克劳德睁大了双眼，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神罗的人是没有可能从一开始就察觉到Rain的存在的，不是吗？只是Rain话语间一直提及神罗是一个可怕的组织，能做到常人无法相信的邪恶事情。如果他们真的意识到有人在泄露公司的机密，并且能够追查到Rain呢？但这又怎么可能呢？克劳德醒来的时候，也明明没在房间里发现任何人……



但除了神罗，又能有谁呢？



“我……”他喘着气，六神无主，“我……”



“这很不妙，”扎克斯重复道，连着做了一两个深蹲。



然后他从口袋里抽出了PHS.



“我需要警醒萨菲罗斯，还有安吉尔。如果他还没有离开米德加……该死。”



现在克劳德也开始紧张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扎克斯这么忧心忡忡过。



“扎克斯……”



他的朋友面色严峻地看向他。



“我们可能都有危险了，克劳德。如果神罗知道我们的事情并且认为我们在密谋叛变……该死。”



克劳德没想过这么多，他从来都没想过。他打了个冷战，如果神罗抓住了Rain，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安吉尔的事情呢？那么萨菲罗斯，如果萨菲罗斯也因此陷入危险之中……



扎克斯已经开始打电话了。对方接起了电话，他长舒了口气。



“嘿，是我。是啊，不好意思啦，在这个点打过来！”他大笑着，听上去像刚喝了个酩酊大醉。



克劳德扬了扬眉毛，扎克斯的表演实在逼真。如果有任何人在窃听这通电话，他们一定会认为这不过是醉汉的胡言乱语。



“等等萨菲罗斯啊呀你先别挂电话！”扎克斯一口气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现在要去那个地方，就，现在，如果你能来就好——”



他突然间把电话拿离了耳朵，然后克劳德从他坐着的床边听见了听筒里传来的冷冰冰的回应：



“晚安，扎克斯。”



是萨菲罗斯的声音没错了。扎克斯叹了口气，合上了PHS.



“好吧，希望他明白我想跟他说什么。”



他又面向克劳德。



“嘿……我们得走了。以及，我不知道……为防万一，在出发前收拾上你不想落下的东西？”



克劳德吃惊地张了张嘴，但随即点了点头。他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他从家乡带来的唯一在意的事物已经消失了。



在他往包里讯速地塞进几套换洗的衣服和钱时，扎克斯继续打着电话。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眉间皱起担忧的小包。



“我打不通康赛尔的PHS. 希望他平安无事吧。你好了吗？”



克劳德把剑背到身后，点了点头。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先前痛哭的痕迹，但此刻更多的是坚定。如果神罗和Rain的消失有任何瓜葛，那他就有弄清楚Rain去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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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克劳德的房间离开，溜进了睡意沉沉的上城区。时间还是凌晨——克劳德看了看PHS——第一班列车还有二十分钟才来。两人朝车站走去，他靠近扎克斯，想要忽视脑中全然寂静的感觉。



幸好，扎克斯是那种在最紧张的氛围中也能闲聊的人。这让两人都放松了些，无疑也让他们在穿过街道、在站台上候车的零星几个早起的路人眼中看上去没那么可疑。



然而在来到安吉尔下榻的破旧旅馆时，两人皆是紧张无比。当两人终于走进去时，一名昏昏欲睡的店员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克劳德的神经都快绷到爆炸了。



“入住？”他了无兴致地问道。



显然，在大部分人还没起床的时间有新客人办理入住对他而言司空见惯。



“不啦，”扎克斯愉快地回了个招呼，“32号房还有人住着吗？”



店员毫无顾虑地查起来入住记录——住户隐私是不存在的。



“对的。”



“谢啦。我们去看看。”扎克斯对克劳德说。



克劳德点了点头，跟着上了三楼。他们选择直接走楼梯，两人都没有等电梯的耐心。



“希望订房的人已经不是安吉尔了。”扎克斯呼了口气。



距离上次两人来访已经过去几天了，安吉尔完全有可能已经离开了。扎克斯径直走向房门，毫不迟疑地敲了下去。过了一会，充满戒备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谁？”



扎克斯丧气了。克劳德也认出了传来的是安吉尔的声音。



“你猜，”扎克斯叹了口气。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条缝，其后露出一只眼睛扫视着门外。看到是扎克斯和克劳德，安吉尔把门开大了些，示意两人进去房间里。他没有穿鞋，只穿着长裤和底衫，但他显然已经反应过来情况的紧急，否则面前的两人也不会在这个点来找他。他关上门，转身看着他们：



“发生了什么？”



“克劳德的线人失踪了。”



安吉尔的变得和得知这一消息时的扎克斯一样面色严峻。



“他是怎么不见的？有挣扎的痕迹吗？或者……”



扎克斯看向克劳德，指望后者回答，但克劳德也哑口无言。



“呃……”



“如果是他自愿离开的，情况就很不痛了，”安吉尔说，“如果他最后还是决定效忠神罗……”



“不！”克劳德大叫，“不可能！你认为他会出卖你？不可能，Rain不是那样的人！他既然选择帮助你，就不会半途改变心意！”



安吉尔皱眉。



“出卖我？那不也意味着出卖你吗？”



目睹克劳德先前崩溃的扎克斯赶忙插话，“克劳德，你认识……Rain……很久了吗？”



克劳德丧气了，意识到他吐露了太多不该吐露的信息。他并不想说出Rain的名字，听到别人喊这个名字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两下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安吉尔朝长处一口气的扎克斯疑惑地提起眉头。



“感谢星球，他来了。”



安吉尔走到门边，低声问道。



“在？”



“让我进去。”



这把声音实难错认。安吉尔打开了门，迈向一旁，让一位身形熟悉的二级特种兵走了进来。



萨菲罗斯摘掉了头盔，瞪着扎克斯。



“你最好是有正事才找我来，菲尔。”



“啊，正事。我刚才正在说，克劳德的线人失踪了。”



“发生了什么？”



克劳德再也忍不住了，他恼怒地摆了摆手。另外三个人惊讶地齐齐看向他。通常他会为受到他们的同时关注而瑟缩，但此刻他们正在冒犯自己的哥哥，自己失踪了、可能永远也……而这还不是因为他的哥哥想要帮助他们！



“听着，”按奈不住的愤怒令他几乎是瞪着萨菲罗斯在说话，“我知道你可能也认为Rain会出卖我们，但他不会！我之所以会这么确信，星球啊，是因为你们现在谈论的人是我的哥哥！”



几双眉毛不约而同因讶异上扬了。



“你哥哥？”扎克斯惊讶地说道，“你从来没告诉我你有个哥哥！”



“斯特莱夫，”萨菲罗斯皱着眉头说，“我们第一次相遇后我去档案馆查过你的资料。你唯一记录在案的家人是你在尼布尔海姆的母亲。”



克劳德叹了口气。



“那是因为Rain和我并非血亲。我们只是…….我和他一起长大的，这样说行了吧？自我有记忆来我就认识他，他一直在帮助我。他和我妈妈一样为我的成长付出诸多。”



“但是他在知悉神罗真面目的情况下还是让你入伍了？”安吉尔不怎么相信地问道。



克劳德毫不掩饰地瞪着他，他的神态也显然令三个特种兵又吃了一惊。



“他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他不可能逼我改变心意！我知道他并不赞成我这么做，但我还是选了这条路！”



“朋友们，朋友们，”扎克斯说，企图让大家冷静下来，“我们没时间了。”



“扎克斯说的对，”萨菲罗斯叹气道。“就算Rain并非自愿离开，他最终也会开口的。如果带走他的是神罗，我们就会是下一个目标了。”



他话语中冰冷的确信让一阵寒意沿着克劳德的脊柱直蹿而上，“最终，他会开口？”一个没有身体的灵魂能被拷问吗？克劳德热切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但神罗是不可能和他们仅剩的两个一级特种兵作对的，”扎克斯争辩道，“尤其是声名显赫的萨菲罗斯，不是吗？”



“我对神罗不会做什么打不了包票。”安吉尔苦涩地说道。“如果你被杀了，他们会毁掉城市的一部分，然后声称你在一场不幸的灾难中为救人英勇牺牲了。如果你被活捉……我不知道他们会用针头或别的手段操控你做出什么事情。”



“老兄！”扎克斯惊叫一声，双眼圆睁，“你不觉得你想象力有点太丰富了吗！”



“我……不能肯定这和事实相差多少。”



他听上去十分严肃，而他话中的片刻迟疑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但如果我们只是在瞎操心，那我们不走反而不会被神罗盯上。” 扎克斯尝试讲道理。



“无论如何，安吉尔必须离开。”



被提到的前特种兵已经开始穿衣戴剑了。



“我同意。还有，这个小房间让我感到窒息，墙也不隔音，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出去继续谈吧。”



四人都同意了。为防偷听，四人离开房间，从建筑的后门出去，在小巷间穿行走向城市一侧的大门。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万般无奈得引人注目， 一个穿着全套特种兵装备，两个还背着大剑，克劳德实在不知道如果神罗要追捕他们的话，他们怎么才能溜得掉。



扎克斯和萨菲罗斯还在低声争论着是否有必要从公司逃离，安吉尔在克劳德不注意的间隙落到了队尾。两分钟后，他们的背后一阵喧乱，扎克斯，萨菲罗斯和克劳德都拔出剑来。



安吉尔正和一个身着西服的红色女孩打斗，扎克斯似乎认出了她。



“西斯尼！”他惊呼。



应声而至的，是十几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女人——塔克斯，克劳德意识到——从隔壁的巷子甚至是空中突然出现，在心跳间便包围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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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才翻了不到1/5 我太无能了 不过印象里下一章SC就开始上线了

假期没有考试，又一直忙着去日本的事，英语已经完全荒废了OTZ 但是收获了不少FF7相关 有时间po出来~

昨晚喝药 翻到小的云片丢了大的开始吐没多久我也开始吐了......呕吐真痛苦。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