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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雕細琢的拱門在行進間層層穿過,紋飾、彩繪玻璃、工整鑲嵌各式珠寶的奢華壁面,無一不誇耀著這宮殿的華麗程度,採光更是戲劇性地被集中在玉座之上,座上那人在強烈的光影下,扯著戲謔性的嘲笑。

  她順手甩乾沾在十字權杖上的怪物體液--現在可沒時間讓她重新回味:究竟遊戲中的道具是如何堅韌地將擋在那女孩面前的魔獸軍團給盡數摧毀,無一不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這究竟是哪一國來的暴力牧師。

  儘管這名戰鬥力驚異到讓人不知該從何吐槽起的女孩,心裡想的仍舊是吐槽那名村長莫名奇妙又缺乏邏輯的線索,單就只為了那手法可能是魔族當中較為常見的手法,便一口咬定孫子被魔族拐誘到這片魔族大地。天國近了這名玩家先是賞玩著大廳的豪華氣派,不免在心中讚嘆著雖然經營這遊戲的團隊在編劇上可能需要多下點工夫外,這美術設計能夠如此細緻地呈現,其用心程度足以稱得上是業界當中數一數二了吧。

  她總算欣賞夠了這風景,按下了將眼前宮殿唯一看來像是敵人的對象痛扁一頓後逐出宮外將這華城據為已有的念頭--反正空城一座,坐擁這些也無趣得很,非玩家角色的人工智能又可以如何高明到哪兒去,她在心中仍然打著問號……不過真要攻佔了下來,留給最近所加入公會應該不壞吧?

  正當她又把這心中的玩笑給擺回一旁以後,將視線重新放到那玉座的人物上,此時,雷聲大作,本來強烈對比之下的奇異笑容,在此時更是顯得猖狂許多;那人站了起來,大廳內靜寂的氣氛愈加沉重,甚至帶著更多陰晦的窒息感,若說是魔族之王的威壓之氣或許是相稱十分,就連那隻身一人剷平殿內盡數魔軍的兇狠牧師見此光景,那從容的神色也要稍減三分--雖然她心裡其實只想著,大概沒多久怪物又可以重生了,要是這裡如料想中的一樣毫無線索,她便可以回去繼續刷怪升級練手感去也。





  「所以你便是…」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應該就是魔……」

  「哈哈哈哈哈哈哼呵嘻嘻嘻嘻嘻--------」

  「…所以……」

  「嘻嘻呵呼嘿嘿嘿嘿嘿呀哈哈哈--------」

  「……」完全不打算聽人說話啊這傢伙。





  她本打算等這貨色笑完再隨便問話了事;然而她愈等愈是焦躁,從興緻缺缺地又賞起殿內風景,直到開始盯著系統時鐘瞧,看著又一個三十秒過去,只見玉座上應是魔王的人物笑了還不夠,還不時配合著殿外雷霆大響變換表情,各種扭曲誇張的神情十足地猙獰……

  ……這白痴究竟還想笑多久?

  天國近了終於按捺不住,掏出一把最便宜的小刀往那瘋子扔去;只聞笑聲嘎然而止,那人維持著奇妙的立姿,身旁的屏障乍現,硬是將逼到眼前的小刀給停滯下來,看來只論實力這一點,眼前人物當真不容小覷--真要是被一把廉價小刀給刺中,絕對讓人懷疑這魔族之王究竟還能有資格繼續站在眼前是否。





  「敢向本座--我尤西里斯刀刃相向的,便是你嗎?」

  女孩讓羽翅斂起,壓抑下想要飛衝上前用權杖打爛那個浪費她寶貴時間的渾球爛臉,那欠扁程度和三神窟中拿著鐵棒的魔神相提,說是足以相匹敵都嫌客氣,她不禁想著究竟魔族都生得這麼令人感到煩躁嗎?想像、傳聞中魔族的妖艷、美型究竟死在哪裡去了?

  「……好了魔王,總算可以…」

  「愚蠢的冒險者啊!隻身一人來到吾等面前,只有這份勇氣讓本座不得不稍微讚賞你一番……」

  「中二臭的開場白就免了,人家只想快…」

  「但是居然為了那麼點渺小愚蠢的臆測,便來打擾本座的休息,實在是不得不讓我可憐你那可憐都不足以形容的智力啊!!」

  「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這笑了足足一小時的顏藝廢,我只想快點了結這蠢到不行的任……」

  「那個螻蟻老早就跑了、愚蠢之人啊!動作與消息如同料想一般,果真是人類程度一般地不入流啊愚蠢的人類!!」





  魔王尤西里斯手一揮,魔法術式應聲展開,一個偌大的熾火乍現眼前,將他眼中無禮的冒險者給硬生生地……

  「……嗯?」





  「神經病,人家只是為了過來達成任務目標,反正應證是白跑一趟之後就可以讓村長死心,或是讓他給完獎賞後再胡謅一個新地點讓人有蠢任務跑有錢拿,才懶得聽這有病的傢伙白痴地發笑跟不聽人說話……」而且她心想著自己是獸人族白鵝種,瞎了不成這魔王?

  說時遲那時快,老早已調頭回走的天國近了見到魔王憑空出現在面前,氣急敗壞地用魔法招呼過來,她立馬執起手中黃金十字權杖,直往那魔王的臉兒招呼去。頓時光線籠罩,巨大魔法彈與權杖相撞以後奪去了這空間的聽覺--直到激烈的白光將四周灼得一片虛無,伸手不見五指的光明以後,她眼中所映入的便是一片望不清邊際的黃漠。

  她是生平第一次這麼想罵髒話。

  女孩一刻都不想多花時間在這荒漠待下去,振翅立刻奔向天空,朝向視野能見最近的村落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