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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道女王》

  健屋不明白為什麼巴姊單獨挑了自己一起前往聚會。

  明明上面還有若頭,更別說與巴姊更親近的輔佐。

  要論身手的話,肯定是他們能更好的保護吧。

  沒有人提出質疑。

  白雪巴的命令在組裡就是絕對的。

  即使不是名義上的組長,實質更勝組長。

  

  儘管她不能理解白雪巴的決定,但她無法拒絕。

  不只是因為──命令。

  那是她從入組以來,沒能以言語表明的,也不能。

  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那個姣好的身影。

  好聽的聲音向組員交代著組裡接下來的活動,比平常跟她說話時還要低沉一點,反倒讓人覺得有某種能令人深受吸引的磁性。

  並不大的音量,更接近溫婉的輕聲細語,一字一句卻不容質疑,讓人生不出一點抗拒。

  就像只要聽從白雪巴的話語就足夠了。

  從接到那個命令之後,引以為傲的腦袋就一直不是自己的。

  雙眼的視線也無法離開一絲一毫。

  

  就在她被人領著去換裝的房間,有著好聞的香氣──她一嗅就能明白的。

  如同刻在記憶裡的氣息。

  那是白雪巴慣用的香水。

  恍惚的,看著對方完全無視她也在房間的事實。

  逕自換下往常在組員面前會穿的低調深色長裙。

  就因為她也是女人嗎?

  這種愚蠢的理由。

  那個人大概永遠不會想到身後的自己,用那樣卑劣的眼光在注視吧。

  不會想到一直用尊敬目光看著對方,小心翼翼藏起仰慕的她,懷著怎樣的心情。

  看著白雪巴換上結合旗袍設計的禮服,將完美的身段襯托無疑,明明承擔著一個組的重擔,卻是那樣高挑而纖細的身軀,曲線畢露。

  在披肩扣上以前,白皙的裸肩讓她的目光又多停留了一會。

  感覺到臉頰莫名的熱度。

  她下意識拉鬆了領帶,好像這樣才能呼吸到一點空氣。

  對方忽然轉身。

  她驚愕的對上視線,往常流利的言語,甚至被稱為伶牙俐齒的談判家,一句道歉的話語卻結巴的說不完整。

  低下頭不敢再看。

  貨真價實的緊張,吞嚥口水。

  等待降下的懲處。

  對方也許無法理解她明明同樣身為女性卻過於炙熱的目光,或者責怪她的目中無人,失禮的眼神。

  

  最終卻哪個也沒等到。

  聽到只能用悅耳來形容的輕笑聲。

  ──儘管這樣的笑聲,落在敵對組織的人耳裡大概不亞於死神拖行鐮刀的聲音。

  但她很喜歡。

  「很緊張吧?」

  白雪巴溫柔的詢問。

  無法言語的她拚命搖頭。

  「畢竟是第一次要你參加這種聚會,勉強你了呢。」

  隨著說話聲的接近,香氣愈發濃郁。

  縈繞鼻尖。

  修長的手指搭上她的領帶,替她重新繫好。

  她屏住呼吸。

  「怎麼了?平常可不是這樣沉默吧?」

  忽然拉住她的領帶,稍一用力,沒有心理準備的她就往那邊傾斜。

  慌亂中想拉住什麼能支撐的,卻被對方拽住不放,就像撲倒對方一樣的姿態。

  一起摔向寬大的沙發椅。

  她只能連忙摟住白雪巴的後背,深怕會撞到哪裡。

  陷入沙發,還沒來得及感受手上的觸感。

  就先緊張的確認對方沒有受傷,她才鬆一口氣。

  

  白雪巴忽然微微起身。

  緊貼著她。

  溫熱的吐息落在耳畔,語氣帶有幾分取笑。

  「嗯?這就是組裡的頭腦,伶牙俐齒的談判家?」

  「白、白雪小姐──」

  她就算沒照鏡子,也能感覺到耳朵又熱又紅。

  「你是想這麼叫我的嗎?用那種眼神?」

  琥珀般漂亮的眼眸微微瞇起,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就像被獵豹盯住的獵物。

  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對方的話語明明說得輕而緩慢,她卻感覺自己就要被壓垮。

  只想匍匐於這個人腳下。

  想臣服,想老實回答任何關於對方的不堪幻想。

  然後被狠狠責備。

  

  極近的距離裡,能清楚見到對方潔白的頸上有一個小小的痣,恰好落在十字狀交叉的綁帶邊。

  綁帶的白色象徵純潔,在對方身上卻又無端增添幾分色情感。

  ──也許只是她過度的妄想。

  就連隨意搭在唇邊的指尖都顯得異常色氣。

  「我的……眼神?」她困惑的眨眨眼,除了剛才對方忽然轉身而沒收斂好的一瞥,以平常的經驗應該藏得很好吧?

  「看來我們的『頭腦』似乎遲鈍了不少?」

  她眼裡的女王大人只是勾起嘴角,伴隨著近乎戲弄的取笑。

  「對不起,我不明白白雪小姐的意思。」

  「是看得太專心了嗎?」白雪巴隨意指著原先換衣服的位置。

  前方正對一面鏡子。

  她驚愕的想要立刻起身。

  逃離這裡。

  被發現了!一切都被發現了!

  她一直以來的卑劣想法。

  腦中警鈴大作。

  她就像白雪巴說的,只顧著以目光貪婪的渴求對方的每一寸肌膚。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所有的視線與神情都落在對方眼中。

  「我有允許你離開嗎?嗯?」

  「……」她起身到一半僵住,不知所措地望向半倚著沙發,看起來十分愜意的白雪巴。

  即使是那樣掌握到把柄,一副打算玩弄她的神態,也好喜歡。

  魅惑十足。

  「巴姊……」她羞愧地喊著剛入組那段時期喊對方的稱呼。

  「真是令人懷念的稱呼呢,不過──你剛才是用這樣尊敬的心情在注視我的嗎?」

  敏感的手腕忽然被輕輕捏住。

  一時使不上力,對方那樣輕柔的力道也完全無法掙扎開來。

  愈發過分的變成隨意揉捏著手腕,她空出的一手摀上嘴,不想發出奇怪的聲音。

  「是這樣嗎?花──那?」又一次湊近她的耳邊,親密的直呼名字。

  「巴……」

  手腕再度被刻意摩擦。

  「巴、巴!」

  「是個好孩子呢。」

  

  手下敲門提醒該出發去會場了。

  被誘惑到快受不了的健屋,如釋重負的立刻爬起身,終於找回流暢的言語說自己先出去等,只想馬上離開。

  卻見到倚在沙發的白雪巴輕笑抬起手,做出手滑一樣的姿態,扔下自己的皮草披肩。

  她的女王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不如說一切都是故意的。

  她咬牙再次回到女王身邊。

  俯下身要拾取。

  身體忽然一僵。

  後背被什麼摩擦而過,她轉頭看向白雪巴。

  那雙她妄想過無數次的修長美腿正踏著她。

  她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無法,像要窒息一般地等待。

  只感覺到腳尖緩緩滑至自己的腰側。

  「嗯?不想還給我?」

  「是、是的──不是!要還的!」她的腦袋完全無法運轉,下意識回應又驚覺不對。

  再度吞嚥口水,這次不是因為緊張。

  而是難以抑制的興奮情緒。

  緩慢地拾起皮草披肩起身。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捉弄她?

  明明就察覺到自己不堪的想法。

  食指朝她一勾。

  看著那個人臉上戲謔的神情,喜歡。

  聽從的坐在沙發一側,拚命注視自己的鞋子,細數著上面的行走痕跡。

  「花那一直低著頭,難道是不想看到我?」

  「不是!」她被迫與白雪巴對上眼。

  然而光是被那樣的目光注視著,她內心醜陋的渴望就愈發滿溢。

  「那個,大家都還在等著。」過快的心跳,安靜的房間裡白雪巴是不是都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呼呼,那就讓他們等吧,只有不入流的組才需要第一個抵達,明白了?」

  「是……」小心控制著呼吸,在白雪巴身邊的一分鐘就像一小時那麼漫長。

  並不是討厭,那是太喜歡了卻無法碰觸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