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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紅

《莫關山會走他的路》


　　他說你會相信我嗎？你會相信一個曾經用跋扈遮掩懦弱的少年心裡面有最乾淨的月亮嗎？會相信在意十塊二十塊的小伙子其實也會往火裡掙嗎？

　　從莫關山第一次站上舞台，第一次摸到貝斯或爵士鼓或鍵盤或電吉他；從莫關山第一次被吻到最後在鐵鏽的腥甜裡嚐出的眼淚的澀味，只有他懂碰到的恐懼和希望。

　　賀天如讓莫關山自己解決——實際上賀天不得不讓莫關山自己解決，莫關山的傷還有痛和那些烙印在肌膚上的傷疤賀天都能替他想方法，唯獨莫關山曾經走錯的路和背負的債賀天無從插手。

　　莫關山真的有罪嗎？他的枷鎖和逼得他走投無路的沉重。有些時候莫關山回答不出來：他沒錯，他確實沒有錯。他的父親入獄、母親單薄弱小的背影，他曾經的驕傲和自尊和可笑的逞能，這全是莫關山走向他的最悔恨。

　　但賀天又親他了，帶著淚，第一次瞋目欲裂地紅著眼眶，卻把最小心翼翼留給再一次掙開他從身後抱上來的手臂的莫關山。

　　我相信你、我陪著你、我護著你。哪一個也不重要了，莫關山的路要自己走，但賀天會在一旁走自己的路，然後偶爾回頭，他們還能相擁。

　　許多年之後，莫關山在他狹窄卻不凌亂的租屋處裡面看見把房間當自己家躺的賀天，還能一腳踹上他的大腿罵道：

　　「狗雞的，沒洗澡就給老子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