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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
Chapter Text
尼布爾海姆的旅館老闆是個老伯,他彎着腰,從前台後探出頭,瞇着一雙小豆子般的眼睛,打量着剛走進旅館的克勞德和賽菲羅斯。

“啊?你不是克勞蒂亞的兒子嗎?我明明聽說你在米德加。”老人沙啞的聲音響起,他揉了揉有些老眼昏花的眼睛,往前台的桌子摸索了一會,才找到自己的眼鏡。

克勞德臉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後說:“剛剛回來了,有些事想請教一下。”

旅館老闆戴上眼鏡,他看到跟在克勞德背後的賽菲羅斯,表情一僵,然後唯唯諾諾地說道:“克勞德,他是神羅的將軍,對吧?對吧?”

克勞德兩手壓在桌子上,他俯身過去,說:“我們想看看那幅鬧鬼的畫,我記得是在二樓吧?”

“什……什麼畫?”老人結結巴巴的:“你這壞夥子,又要來鬧事嗎?村長說得對,你就是個到處找麻煩的問題少年。”

“神羅……”克勞德瞇着眼睛,試探地說道。

老人一副不知克勞德在說什麼的樣子,克勞德嘆了口氣,退回去,向賽菲羅斯搖了搖頭。銀髮男人一臉'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樣子。

“喂,你們到底是……?”老人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兩人,克勞德只是揮揮手,然後推着賽菲羅斯的背,讓他快點離開旅館。

之後他們又到雜貨店和向幾個村子裏比較有頭有臉的人試探了一下,結果還是被當成克勞德的惡作劇。

“你到底做過些什麼?他們都把你當成麻煩份子。”賽菲羅斯望向兩個躲在屋簷下指着克勞德交頭接耳的婦人,她們看到賽菲羅斯的目光,嚇得連忙閉上嘴。

克勞德哼了哼鼻子,沒有回答賽菲羅斯。他們在村子裏轉了一圈,又回到旅館門前,克勞德煩惱地皺起眉頭,他完全想像不到到底尼布爾海姆裏誰最可能是雪崩的成員。

這時,旅館的門被打開來,一個年青的男子走出來,他看到克勞德和賽菲羅斯,臉色微微發白,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小心翼翼地說了句:“神羅……”

“……下地獄。”克勞德冷淡地把話接下去,他認得這個青年,他是旅館老闆的兒子,小時候老是圍在蒂法身邊,還老是向蒂法說克勞德壞話。

青年的表情一凜,他朝克勞德朝了朝手,讓他們跟着走到村子的水塔前,他又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確保沒有人在注意他們才蹲下身,掀起水塔下的一扇鐵製的秘門。

門下是通向下水道的樓梯,青年抬了抬下巴,示意克勞德先下去。

“我們只是來送信。”克勞德說。

“這裏說話不方便。”青年說:“到了我們的基地再說吧。”

克勞德沒辦法,只好和賽菲羅斯一起爬下下水通的樓梯。下水道又臭又髒,克勞德想起了米德加的下水道,那裏也是這樣骯髒,而且還住滿了怪物。

青年所說的基地也不過是他霸佔了水管工的休息間,稍為改建了一下。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神羅將軍居然是我們的同志。”青年抱胸說道:“尼布爾海姆只是個小分部,暫時的成員就只有我,不過,現在加上克勞德的話就有兩個人了。”

“別擅自把我加進去。”克勞德冷冰冰地說,他向賽菲羅斯伸出手,銀髮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封密件,他把信交給了克勞德。

金髮男孩把信放在基地一張生鏽的鐵桌上,說:“我們只是和雪崩做了場交易,這是你們總部發出的信,把它交到你手,我們就完成工作了。”

青年拿起信件,拆開來看了一眼,然後臉色一變,抖着聲音說:“他們讓所有人到北可利爾集合,說要偷襲神羅的基地,這是真的嗎?我……我沒想過……”

“沒想過要上戰場?”克勞德挑了挑眉:“那你是為了什麼要加入雪崩?……還是算了,我沒興趣,不用告訴我了。”

說完,他和賽菲羅斯轉身就走,但那個青年拉住了他,一對灰眼睛閃過奸狡的光芒,他說:“等一下,你們就這樣走了,如果我不按信上所說,到指定地方集合,誰來證明你們已經完成工作?”

克勞德抽出組合劍,架在青年的脖子上,說:“別想要威脅我們。”

青年馬上舉起兩手,搖着頭說:“不不不,我哪敢?但,克勞德,你看我,我還有個老父親,我不能上戰場。”

克勞德瞪了他一眼,說:“這和我沒關係。”

他收起劍,把青年丟下,徑自走向下水道的出口,賽菲羅斯憐憫地看了青年一眼,一語不發地跟着克勞德走了。

克勞德他們走出下水道時已經接近黃昏,兩人回到克勞德的家,克勞蒂亞在忙着做晚飯,她讓克勞德回房間換一下衣服,順便休息一下。

賽菲羅斯望向廚房,看到克勞蒂亞準備的,全是克勞德喜歡的餸菜,他勾了勾嘴角,隨着克勞德走到睡房,然後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克勞德顯然也受到了驚嚇,他'呯'的一聲關上了門,然後壓着聲音對賽菲羅斯說:“你什麼也沒看到,知道了嗎?”

賽菲羅斯知道克勞德曾經是自己的粉絲,但他沒有想過會有人把他的海報貼滿了自己的房間。

銀髮男人看着克勞德的臉變成一顆成熟的蕃茄,微笑着說:“嗯,我儘量吧,克勞德,但你的房門實在是太震撼,我需要點時間來消化,不過,如果有其他更刺激的事,我想我馬上就能忘了剛才看到的東西。”

“比如我現在拿刀子把你捅死?”

“比如你親我一下。”

克勞德瞪了瞪越來越不要面子的前將軍大人,他伸手摟過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往賽菲羅斯的唇上印上一個吻,賽菲羅斯勾了勾嘴角,他按住克勞德的腦袋,嘴唇擦過他的臉頰,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

一聲咳嗽打斷了克勞德和賽菲羅斯,金髮男孩連忙退開來,他的母親有些尷尬地望向他們,然後小聲問道:“我只是想問一下,賽菲羅斯有什麼不能吃的嗎?”



晚餐時氣氛有些尷尬,克勞蒂亞已經完全把賽菲羅斯當成自己的女婿,基本上銀髮男人很乎合克勞蒂亞的眼光,除了性別,但如果他們兩人都沒想要小孩子的話,克勞蒂亞認為賽菲羅斯很適合克勞德。

克勞德被自己的母親弄得渾身不自在。克勞蒂亞總是偷偷打量賽菲羅斯,又一直打探賽菲羅斯的背景,總之就是一副外母見女婿的樣子。賽菲羅斯倒是淡定,隨便糊弄着克勞蒂亞,但又讓這位母親笑逐顏開。

“我今晚可以到旅館住一晚。”克勞德端着盤子走到廚房時,克勞蒂亞小聲地向他說:“雖然你還沒有成年,但賽菲羅斯是難得一遇的好男人,你得着緊一點。”

“媽!”克勞德受不了,賽菲羅斯才不是什麼好男人:“別再說了,不是妳想的那樣。”

克勞蒂亞只是反了反眼珠,說:“別想騙我,克勞德,將軍大人很喜歡你,我能看出來。”

克勞德只能嘆了口氣,繼續幫忙洗盤子。



晚上,克勞蒂亞沒有到旅館去,克勞德強烈要求她留下來,賽菲羅斯和克勞德擠到同一張床裏去,不過兩人早習慣了睡在一起。

賽菲羅斯被無數個自己瞪着睡覺,有種微妙的感覺,但懷裏的克勞德很快就睡着了,一雙手搭在賽菲羅斯的胸膛上,安穩地打着呼嚕。

克勞德又在夢中遇到那個少年賽菲羅斯,他看起來心情很好,一邊找頭望着星空,一邊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好像又過了一陣子了。”少年發現走近的克勞德,笑瞇瞇地說:“你想起了很多東西。”

克勞德沒有回答,他靜靜也看着少年賽菲羅斯,突然說道:“你……好像長高了?”

“嗯?”少年歪了歪腦袋,他走近克勞德,本來和金髮男孩差不多高的少年,現在比克勞德要高出一點點來,少年賽菲羅斯微微一笑,說:“對,我好像長大了一點。”

克勞德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少年走回他的花田,他總覺得這個少年賽菲羅斯,總有一天會長得和意識世界外的那個銀髮男人一樣大,不,應該會是更高大才對。

賽菲羅斯親了親熟睡中的克勞德,這時候的克勞德非常安靜,真的就像一個美麗的人偶一樣。銀髮男人摸了摸那柔軟的金髮,然後把瘦小的男孩抱緊。

突然,一陣不祥的氣息從村外傳來,賽菲羅斯警戒地從床上坐起來,他的動作驚動了克勞德,金髮男孩睜開眼睛,幾乎在同一時間,家裏的大門被敲響,克勞德從床上跳下來,他和賽菲羅斯一起衝出睡房,屋子外是驚慌失措的蒂法。

“蒂法?”克勞德看到蒂法的臉在發青,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他把手搭在女孩的肩上,讓她冷靜下來。

蒂法深深吸了口氣,說:“克勞德,村子有點奇怪,爸爸剛才因為訂酒的事,給綠龍村的村長打了個電話,但一直沒有人回應,之後村子裏的羊全都不見了,然後是旅館老闆一家,我剛才在村子附近走了一圈,附近的路燈突然就熄掉,我連忙跑回來,總覺得……總覺得黑影裏有些什麼東西……”

蒂法把話說得顛三倒四的,克勞德努力想要搞清楚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克勞德?是誰啊?”克勞蒂亞也被吵醒了,她揉着眼睛從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

克勞德回過頭,說:“沒事,是蒂法,她……她可能做惡夢了。”

“我沒有做惡夢。”蒂法跺了跺腿:“克勞德,我發誓……”

這時,村子裏某戶人家傳來尖叫聲,其他屋子的燈一一亮起來,克勞德看到一個女人衝出自己的家門,大叫着:“救命!救命!”

女人一路跑到水塔附近,水塔在月光下伸出長長的影子,把女人覆蓋過去。那影子開始不自然地伸長扭曲,黑色攀上了女人的小腿,她哀號了聲,不到兩秒,黑影就把她完全吞噬。

“怎麼……”克勞德還來不及驚嘆,他看到那到食人的黑影縮回去沒有亮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他回過頭,朝屋子裏的母親大叫道:“把燈點起來。”

說完,他把蒂法拉進屋子裏,那道黑影撲了個空,它伸出像爪子一樣的形狀,在蒂法剛才站着的位置摸了摸,克勞德一個火球送過去,亮光滑過,黑影隨即隱藏在暗夜中。

驚魂未定的蒂法抱住克勞德的脖子,她全身都在顫抖,女孩最怕這種像在鬼故事出現的怪物。

“那是什麼東西?”克勞德回過頭,向一直注視着外面的賽菲羅斯問道。

銀髮男人只是搖搖頭,他拉起克勞德和蒂法,讓他們和克勞蒂亞待在油燈能照射的地方,他從沒有見過,又或者讀過這樣子的怪物。

克勞蒂亞摟過蒂法的肩膀,女孩已經平復下來,她看着克勞德家裏的油燈,說:“那東西會撲熄火光,我剛才有看到過。”

油燈的火種在晚風中搖曳,看上去十分脆弱。

“神羅公館是唯一設有魔晄燈的地方。”克勞德說:“那邊的光線充足,光源也比較穩定,應該會安全點。”

而且公館裏還有文森特在,克勞德本來就打算把他弄醒,拜託他幫忙對付DeepGround。

賽菲羅斯點了點頭,他拿起油燈,又讓克勞德放出幾個火球,小聲地說:“我們先把你母親和那女孩帶到公館。”

克勞德讓火光包圍着所有人,他們小心翼翼走出屋子,村子裏慘叫聲四起,蒂法望向自己的家,喃喃地說道:“爸爸、師傅……”

“沒事的。”克勞德安慰着:“等妳們到了公館,我和賽菲羅斯會把其他人救出來。”

蒂法咬着嘴唇點點頭。克勞德露出鼓勵的笑容,但對方是連賽菲羅斯也沒有遇上過的敵人,很有可能又是寶條的新傑作,克勞德瞇了瞇眼睛,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裏冒了出來。



(還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