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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師娘,師父有什麼好看的呢。」
話才一說出口,燕回就覺得自己似乎問了個蠢問題。
——你師父什麼都好看。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唐將戈會回什麼,可能還會附帶一個甜的可以膩死人的眼神,讓燕回頭皮發麻的那種。
然而預想的一切都沒發生。
眼前的男人只是沈默地盯著診間,不發一語。

二、
師娘從谷外回來已過三天,帶回了異域的薰香和香料,以及她沒見過、也說不出名字的小玩意兒。

三天前,師娘打開包袱的時候,她正好也在,紗布袋裡面裝的是香料,聽師父說味道十足濃烈,然而她嗅覺和味覺盡失,注意力只被那些形狀各異的物什引走。
單就外觀,燕回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對似是鴨嘴的鉗子,幾根表面凹凸不平、粗細皆有的棒狀物,看起來雖猙獰無比,但卻毫不扎手,表面摸起來還細膩溫潤,如羊脂膏,握在掌心久了,甚至還發著熱氣,彷彿有生命一般。
然而才正拿起來仔細端詳,還沒來得及沒把玩,就被方予歸一把收走,對方從容不迫的塞進腰帶,揮了揮手,母雞趕小雞似的,要她收藥材去,碎念著這些對她來說還太早,要她別玩也別問,時機成熟時自然就懂了。
而在那天之後,師娘便常常這樣,不發一語的盯著師父瞧。

三、
燕回有天就跟著唐將戈的視線,追著方予歸,追了一整天,追得她眼睛痠疼,除了師父那天抽起的棍子之外,方予歸和往常實在沒有什麼差別。

「師娘,那棍子是你的嗎?師父搶了你的棍子呀?那我去和師父說說?」
燕回終於忍不住了,她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個原因,只能歸因於那天方予歸額外做的事,但師娘聞言,只是抬起那雙好看的鳳眼,拍了拍她的額頭。
噢,錯了。
師娘有回應,燕回不死心。
「那是香料了?莫非師娘覺得香味不對勁?」
燕回聞不著,但不影響她知道那是香料,師娘的嗅覺如此敏銳,定有可能受氣味影響,或者察覺有什麼古怪吧。
然而來人還是搖頭。
「那籠點心該不會是師娘重要之人給的吧?師父吃了,師娘生——呀——」
換來一陣更猛烈的搓頭攻擊,看來這是最天差地遠的答案了,她綁好的髮髻被揉得一塌糊塗,她只得停下手邊的工作,重新梳起髮。

而師娘的視線仍然盯著師父所在的診間,動也不動的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