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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c]夜襲
之前微博主頁轉的一個漫畫,克勞德躲牆角酸酸好可愛哦!我也要!

七夕,沒趕上,還短小TAT







傷疤應當是榮耀和守護的象徵,每一個憑藉武力出人頭地的戰士,都為自己的傷疤感到自豪。

除了扎克斯。

他在訓練室的玻璃門前駐足片刻,借反光打量自己左頰交叉的傷疤,那是在五台做任務時,因為粗心大意受的傷,如果沒有安吉爾及時出手相救,遭殃的就不是這塊臉皮,而是腦袋了。

特種兵的癒合能力遠超常人,他以為回到米德加,這傷不久就能好,結果一連兩個月,傷疤由嫩紅轉為棕褐,表面的結痂脫落了,卻留下兩道久久不消的暗褐色。

“它提醒你別再粗心大意,還有,記得補刀。”安吉爾難得揶揄他,“傷疤,戰士的勳章。怎麼,怕降低你的女人緣?”

扎克斯雙手合十:“拜託,這可不是勳章,安吉爾,千萬別說出去,太可恥了。”

男人展眉一笑,摸摸自己的胡茬:“不過扎克斯,這可不太像你,有誰說起你的傷疤嗎?”

“沒人說。”扎克斯從玻璃門上移開視線,儘管余光依然注意著自己的倒影。

沒人說的另一個意思是,在意傷疤的人不愛開口。

自他從五台回返,克勞德的視線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掃過兩條傷痕,偶爾幾次扎克斯抓了個現行,才發覺其中包含的絕非敬仰與崇拜,反而透露著微妙的擔憂。那表情狠狠刺痛了扎克斯的心,讓他忍不住想,克勞德是否知道什麼,對他的實力產生了懷疑。

但安吉爾值得信任,他說過會保守關乎青年臉皮的小秘密,就絕不會告知任何人。這反而使扎克斯更加犯愁,因為它表明,比起值得留存的榮耀,克勞德更認同疤痕是弱者的證明。

不行,非得祛疤不可!

這得找專業人士,扎克斯邁向科學研發部。

加斯特博士早已離職,他退而求其次,寶條卻挑著眉毛,一副陰陽怪氣的語調:“走開,別來打擾我的試驗!”

“魔晄治不好小傷疤嗎?”扎克斯慣常微笑以待,神羅公司上下,他對誰都這個模樣,到寶條跟前,反而被反襯出近似惡意的天然感,“要是加斯特博士還在就能做到了吧?”

果然,宝条转过身来:“区区……2nd?还是3rd?过来,失败品,看看你糟糕的自愈能力。”

扎克斯得到了一次魔晄修复的机会,他钻进实验舱,感受液体浸润全身的熟悉滋味。

然而等他出来,脸上的疤纹丝不动。

宝条没能得到理想的实验数据,脸色黑得像炭块,他指向大门:“给我滚蛋,垃圾!”

“说人是垃圾也太过分了吧……”扎克斯咕哝着,拐出大门,但不多时,就有科学研发部的姐姐追出来,“扎克斯,等一下!”

“啊,小姐姐们。”扎克斯喜笑颜开,“好久不见,上次给你们带的怪物材料用完了吗?需不需要我再打点回来?”

“完全够用!”

“那想吃商店街的点心吗?我记得你,对了,明天我要去贫民窟那边执行一趟任务,正好可以捎点回来。”

“太不好意思了,扎克斯,钱先给你,买一包蛋糕就够,剩下的全当跑腿费。”

“都说了是稍带,稍带!”扎克斯把多余的钱还给穿着白大褂的女性,“我有别的想请教你们,可以帮帮我吗?”

“尽管说吧!”

“这个……”忽然,扎克斯停住了,他扭头搜寻走廊的拐角,就在刚才一瞬间,他感到有人的气息躲在那里。

“怎么了?”

“没事,咱们要不要进去说?”

那气息消失了,扎克斯安心地向科研人员倾诉:“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女孩子们有什么祛疤的好办法吗?”

“特种兵自愈能力应当很强吧?”

“你看。”扎克斯指指自己的伤疤,“快三个月了。”

“泡点魔晄液试试看?”

“不行。”扎克斯赶忙摇头,“我刚被宝条博士赶出来。”

“那,要不要试试这个?”

扎克斯接过一瓶没有任何标签的油膏,听对方向他解释:“日用品部门之前研发出的祛疤膏,不是经年的伤痕,一般都能起作用,只不过还没在特种兵身上试验过。”

“那我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吗?”扎克斯笑嘻嘻的,说着就要旋开瓶盖。

“要在阴暗处保存和使用,所以最好还是晚上回去抹。”

“好,下次有什么想要的一定要跟我说哦~”



回房间时已近夕阳,难得的是,克劳德在他房间门口等他。

“克劳德,我正想找你!”

“什么事?”

扎克斯的手指摸到裤兜里的药膏,忽然又改了主意,不如等到疤痕完全脱落,给克劳德一个惊喜如何?

于是他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一整天都没看到你。”

克勞德湛藍的眼睛眨巴眨巴,有點害羞地移開了,他敲敲門:“扎克斯,我能進去嗎?”

“哦,好。”

兩人踱進房間,扎克斯坐在床上,忍住立刻上藥的衝動,他關注著克勞德的視線,總疑心小傢伙在看他的傷疤:“想做什麼就直說!在我這裡不用顧慮太多啦。”

如果是往常的克勞德,聽完這句話,大概率會放鬆下來,跟他一起坐在床沿,袒露少年繁複的心思。但今天不光扎克斯有了想要隱瞞之事,連克勞德似乎也不大對勁,他靠著門口的鞋櫃,不知為何手背在身後,顧左右而言他:“今天食堂推出的新菜式很好吃,扎克斯,你買過嗎?”

“檸檬陸行鳥塊,好吃。”扎克斯並未註意到他的小動作,他是個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人,說起檸檬,就彷佛聞到了那股清香的酸味,口水嘩啦啦分泌著,他騰地站起身,“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

“真巧,我也吃過了,但再加半份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半份?”

扎克斯一把攬住克勞德瘦窄的肩膀:“對,你一半,我一半咯!”

兩人吃了個盡興,將近九點才各回宿舍,扎克斯回味著醬汁的味道和不知怎麼回事擠進思緒的,替克勞德擦嘴時柔軟的觸感,心滿意足地上床。

對了,祛疤膏。

他按先前聽到的指導上藥,沉沉入眠。

半夜,臉頰上微妙的觸感忽然將他驚醒了。

他騰地翻身下床,將夜襲他的犯人按在床棱上,義正言辭:“竟然敢襲擊特種兵?!”

來人戴著頭盔,反應不慢,被按倒後迅速展開反擊架勢,或者說他早就準備好了後招,憑藉矮小的身形,他像一尾銀魚從扎克斯的箝制下滑脫,逃之夭夭。

扎克斯沒有追,他坐在床邊,直到聽不見那倉皇的腳步聲,才哈哈大笑。

打開燈一看,擺在床頭的祛疤膏果然不見了,連同鞋櫃抽屜裡的備用鑰匙。

他重新躺回床鋪,枕著手臂一一細數,無法消去的疤痕已不再成為縈繞他心頭的烏雲,反而在某種意義上,像一個甜蜜的把柄——

下次一定要在克勞德戴頭盔裝不熟的時候叫他的名字,不知道臉會紅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