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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理應毫無一人的『世界』,此刻卻重新出現兩名女孩的蹤影。
朝比奈真冬本來打算逃避現實而再次回到『世界』,卻突然看到這個她不想看到的場面。
欸......?
怎麼會......她們不是死了的嗎?
怎麼會......她們復活了?
沒可能,那個方法只要沒有被重啟都不會自行重啟的。
難道那天的歌聲重啟了她們嗎?
星乃一歌......巡音流歌......你們究竟要妨礙我到何時?
......
算了。
反正都不重要了。
怎樣復活都與我無關。
我只是想要屬於自己的東西。
只是如果又有人礙事的話......
......咦?這是甚麼?新信息?

『20XX年X月X日,X時XX分,在XXXXXXX見。』
======================
「唷,原來是你啊。」
黑髮男子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歡迎著不速之客的到來。
「你也該停了吧。」
流歌舉起了手搶直指黑髮男子--也就是『世界計畫』的負責人。
「久違的重逢就不要那麼兇了吧?」
「該結束了吧,世界計畫。」
只要能夠幹掉幕後真兇,這一切也會結束了吧。
「殺了我『世界』仍然會在喔。」
「......」
他說得沒錯,殺了他『世界』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可是她無法原諒當年他怎樣在她面前如何逐一將所有V型機器人處決--
「......!」
她緊握著手槍扳機的位置,但不知為何就是無法按下那個再用多一點力就可以按下去的扳機。
「雖然我沒有像那些道德狂人會加入甚麼機器人三大法則,但看來你自己已經把三大法則刻了在原碼上呢。」
「住口!」
「唉唷唉唷,要殺我就乾脆利落一點吧--趁『那個人』來之前。」
『那個人』?難道......?
「你好,請問是XX先生的辦公室嗎?」
流歌聽到這把聲音,馬上認出其主人--
「朝比奈真冬?!」
『那個人』就是朝比奈真冬?!怎麼可能?!
等等,她會知曉世界計畫難道就是因為那傢伙告訴了她嗎?!
「唷,朝比奈小姐,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請問是甚麼忙呢?」
黑髮男人輕輕指向流歌:
「可以幫我把這位小姐請出去嗎?她需要點時間冷靜一下。」
可惡,那傢伙已經成功將朝比奈真冬招攬成為自己的盟友嗎?
這裡可是現實世界,一旦受傷就真的不能回頭了。
可是要是認真打起來,流歌也無法保證朝比奈真冬也會毫髮無損。
正當流歌會以為朝比奈真冬會盡全力把她抹殺掉之際,真冬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為甚麼呢?」
真冬轉頭望向黑髮男人:
「為甚麼我要趕她出去呢?」
黑髮男人臉色一黑:
「為甚麼?你為甚麼會問這些問題?是高中生就該乖乖聽我的話!」
真冬舉起了手槍:
「為甚麼你要騙我?『世界』不是可以讓宿主尋找心聲的地方嗎?為甚麼連歌曲名都有了我還是甚麼都找不到?」
流歌抓著了真冬的手--就算她怎樣無法原諒黑髮男人都好:
「住手,你要殺的是真正的人。」
真冬再次臉色大變--再次回到那個毫無光澤的眼神:
「呵呵......你也不是想殺死他嗎?為甚麼......要阻止我。」
「......」
「你最好就不要阻止我--我要得到我的答案。」
所以最後還是要開打嗎?這場戰鬥不論如何還是無法避免的嗎?
此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男人飛快地接過電話後就連珠砲發起來:
「喂!我被兩個女人圍攻嚇死我!......甚麼?!」
男人聽到這個消息似乎比剛剛被兩個女人圍攻還要更慌張:
「等等,這也太快了吧?!」
難道......
流歌似乎大概猜到之後會發生的事情--而她真的猜中了。

「『世界』要開始融合了嗎?!」
===============
教室的『世界』--一座學校,幾個教室,一個星空,以及空無一人的街道。
在『世界』的教室內,坐了兩個人--應該說是虛擬歌手。
綠髮女孩--初音未來,看著窗外的街道:
「最近都經常聽到一些舞曲的聲音呢。」
未來的旁邊就是棕髮女人--虛擬歌手MEIKO也一同看著街道嘆道:
「的確呢,感覺附近的街道也開始有點變化呢。」
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最近開始出現了形形色色的塗鴉。
而且她們也偶爾會隱約看到有人在街道的另一端在表演。
或許這是宿主們的心境變化所造成的現象了吧。
不過比起著個,她們還有另一個問題--
「流歌她怎麼了?」
未來無奈地搖頭:
「沒辦法,我......不,她們也盡力了。」
就算一歌她們如何努力地唱,流歌還是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
不論怎樣歌唱那個不可思議的傷口也無法重新癒合。
明明一歌已經成功讓隔壁『世界』的初音未來和鏡音鈴復活了,為何這個『世界』的巡音流歌就不可以?
未來抓破頭還是想不到究竟缺了甚麼,這種問題大概只能直接再問一歌她們了吧?
不,去問那天那個身穿公式服的巡音流歌應該會有答案了吧?可是要怎樣才能問到她呢?
還是要找朝比奈真冬--那個把流歌幹掉的女人,才知道重啟的方法嗎?
正當她還在沉思的時候,MEIKO突然喚醒了她:
「未來......未來!」
「怎......怎麼了?!」
「快看!街道上有人走過來了!」
這有甚麼特別?如果是一歌她們的話......等等?
「喂瑞希,不要走那麼快啊!」
「繪名你真的很慢呢,再那麼慢我就不等你了!」
不是一歌她們,也不是朝比奈真冬,也不是那天的巡音流歌,這究竟......?
街道上的的兩人似乎開始發現了學校的存在了:
「繪名,這個不就是真冬在上的宮益坂女子學園嗎?」
「欸,這裡也會有現實世界的地標嗎?」
「不止是宮女,其他地方也跟現實世界很像呢。」
「咦,真的啊。」
雖然跟現實世界幾乎相同,但這個世界並不存在著任何活人。
因此,他們也很快就發現這個街道也是『世界』的一部分。
「原來真冬的『世界』已經進化到變成澀谷街頭的樣子嗎?」
「應該是......了吧?」
粉髮『女孩』--曉山瑞希開始察覺整件事情有點不對勁。
雖然是『世界』,但總感覺這一切並非是從那個一無所有的真冬可以生產出來的東西。
「繪名,這不對勁。」
他很少會那麼正色跟旁邊的棕髮女孩--東雲繪名這樣開口起來。
「瑞希,你又想搞甚麼?」
「不,我認真的,我們該離開了。」
「蛤?鬼才上你的當。」
「不,我真的是認真的......!」
「好好好,就聽你一次吧。」
瑞希拿起了手機,打算滑到那首歌的時候......
那首歌不見了。
「欸?」
說笑了吧?
「瑞希,你玩完了沒有?」
「不......!那首歌不見了!」
「甚麼?!」
不論瑞希的手機,還是繪名的手機,他們還是無法在25時的Night Code共有資料夾找到那首歌曲--『寫作後悔的未來』。
跟一歌她們的『needLe』一樣,『寫作後悔的未來』也是瑞希他們進出『世界』的關鍵樂曲。
可是那首歌曲現在不見了,這樣不就代表他們會被永遠困在『世界』之內?
正當瑞希還在煩惱該怎樣解決被困『世界』的問題的時候,有人突然打斷兩人的對話:
「請問你們是.....?」
「哇!是誰?!欸?!」
瑞希看到兩名女性--綠色頭髮的女生和棕色頭髮的女人便馬上認出對方的身分:
「未......未來?你怎會變成這個樣子啊?究竟是誰幫你染了頭髮?等我慢慢幫你......」
「欸?我的頭髮本來就這個樣子啊?」
「咦......?」
『世界』的初音未來不應該都是白色頭髮的嗎?怎會是這個看起來有點像紅蔥頭的髮型?
這個紅蔥頭髮型的初音未來並沒有特別繼續理會瑞希的反應繼續問:
「你們是迷路了吧?」
「算是了......吧?」
旁邊的繪名也總算開口了:
「就走著走著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這樣啊......」
瑞希見她們也很有可能也是『世界』的住民,就想起了她們的存在也有可能跟真冬的思念有關:
「你們有見到真冬......不,紫色頭髮的女生在這裡出現過嗎?」
「紫髮女生......朝比奈真冬嗎?原來你認識她嗎?」
這樣就更古怪了,紅蔥頭未來雖然貌似認識真冬,但她又似乎並非跟白髮未來是同一個人。
未來發現對面的『女生』竟然認識朝比奈真冬就更加想問個究竟:
「請問朝比奈真冬現在在哪?我有事想找她......」
「不,沒事了。」
還是裝不認識會比較安全了吧,畢竟這個紅蔥頭未來是不是別有居心瑞希他也無法知道。
只是站在紅蔥頭未來旁邊的MEIKO一眼就看穿他們的詭計:
「可是你們就算裝不認識也不能回去了吧?」
「呃!」
呃,可惡。
「好吧,我們也很想告訴你們關於真冬在哪的答案,可是我們已經好多天都沒見過她了,這樣你們滿意了沒有?」
MEIKO轉身瞧了未來一眼:
「......未來,你信得過他們嗎?」
「他們也不像在說謊了吧......?」
未來不知道,她甚至根本就無法知道眼前的兩人究竟是不是跟朝比奈真冬一樣是真正的活人。
只是......不論如何,也得找出朝比奈真冬。
畢竟流歌就是被她幹掉的,不論如何......不論如何......
「未來......未來!」
「欸?抱歉。」
瑞希想起了真冬當天要求未來把他們趕出去,所以便打算要求這裡的兩位虛擬歌手做相同的事情:
「總之現在我們就回不了去,你們如果覺得我們很可疑的話就請幫手趕我們出去吧。」
未來很驚訝--她無法想像竟然這個世界會有人主動要求虛擬歌手把宿主趕出去:
「趕......出去?」
「我們是可以這樣做沒錯,但在趕你們走之前我有個問題--」
MEIKO正色地看這兩人:
「朝比奈真冬是你們的甚麼?」
「甚麼......?就朋友啊。」
「沒錯啊,就朋友啊。」
「朋友......嗎。」
MEIKO心想,這兩人大概並不清楚朝比奈真冬曾經已經幹過很多過分的事情才可以繼續當她是朋友了吧。
「好吧,我答應你們,現在就趕你們出去吧。」
說罷,MEIKO便上前打算觸碰兩人,方可進行把宿主趕出去的程序。
這樣就可以回去了吧......?
正當瑞希和繪名都以為可以放下心頭大石的時候......
「瑞希?繪名?」
一把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傳出。
「欸?真冬?」
朝比奈真冬--突然站在了四人的旁邊。
她手握手槍,而且似乎也有意按下扳機的樣子。
「真冬?你要幹甚麼?」
兩人見狀,暗叫不妙--他們很清楚要是真冬瘋起來她真的甚麼都可以做得出來。
「我的世界呢?」
真冬眼神呆滯地看著四人--手槍依然緊握在她手上。
「甚......甚麼?」
「我的世界......究竟在哪?」
「這不就你的世界嗎?真冬?你又怎麼了......」
「......」
她累了,她不想再思考了。
就算是朋友,如果他們無法理解她的想法,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了吧?
此刻,手指已經緊扣再扳機上了。
「再見了,瑞希,繪名,還有你們這群騙子。」
瑞希和繪名很清楚知道,他們已經逃不及了。
只是,如果其中一人逃起來的話,應該還是逃得及了吧?
「繪名,你先走,這裡我先撐著。」
「你說甚麼?不可以!」
「繪名你還要幫奏他們畫畫呢,而我呢......」瑞希苦笑地盯著那塊甚麼東西也沒有的電子螢幕廣告版:「剪輯MV甚麼不需要一個額外的人員來處理了吧。」
瑞希合上雙眼,正當他已經準備好被真冬射殺的時候,不遠處,似曾相識相識的聲音再次打破了這個局面:
「朝比奈真冬!你又要幹甚麼!快給我住手!」
瑞希隱約能認出聲音的主人--虛擬歌手巡音流歌。
原來真冬的『世界』又增添了多一名虛擬歌手嗎?
只是這個流歌似乎跟他們平日在演唱會看到的並無太大分別。
然而真冬並沒有打算理會她,繼續緊扣著扳機的位置,慢慢地步向四人的方向去。
只是真冬還未接近到四人的時候,流歌馬上上前狠狠地抓著真冬全身,好讓真冬沒機會繼續前進。
「......放開我。」
「不!你快給我停手!」
「我的世界呢?是不是已經消失了嗎?」
「......!」
『世界』一旦開始融合,就很難再次回復原本的狀態。
流歌很清楚知道,融合現象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畢竟那份計劃書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只是就算很清楚接下來全部也是謊言也好,此刻無論如何也要說服真冬住下手來:
「朝比奈真冬!你聽我說!你的世界還在!只是已經跟另一個世界融合了而已!」
「騙子。」
虛擬歌手不論任何形式,都只是一群騙子。
他們都掛著會幫你尋找真心的口號,然後不斷令你失望而回而已。
不過就算是騙子,他們還是會想辦法讓你安心下來。
聽著這堆謊言的真冬,突然開始覺得甚麼都沒所謂了。
她雖然知道自己曾經很想『世界』消失,可是現在看到『世界』就這樣地消失掉又無法接受。
她無法理解這種充滿矛盾的想法--應該說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甚麼。
「累了,可以放開我嗎?」
手槍掉了下來。
「你肯停手了嗎?」
「累了,隨你便吧。」
真冬放棄了掙扎--她真的累了,她不想再為這種事情而繼續周旋下去了。
這樣就可以結束了吧......
......
「呯!」
突如其來的一下槍聲--真冬倒下了。
一道血直接從真冬的胸口湧出來。
血就這樣地慢慢滲透在這個『世界』的街道上。
眾人就這樣呆呆地看著真冬就這樣躺在這個染紅的道路上。
那雙依然毫無光澤的眼神,只是死死地盯著這片不自然的星空。
究竟是誰......要這樣做?
流歌看了槍聲的來源,然後發現了開槍的竟然是--
「流歌。」槍聲的來源開口了:「你太天真了,該醒了吧。」
「沒可能......你不是已經......?!」
「那天那個被幹掉的只是個空殼,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甚麼......?!」
她忘了,他們本質只是一堆數據,機器人身體都只是個軀殼。
就算軀殼被毀,如果作為靈魂的他們離開了軀殼,他們依然可以絲毫無損地活下去。
所以未來他們也有可能還活著嗎?
不過,比起這個,流歌更需要知道開槍的目的:
「MEIKO,你知道你剛剛幹了甚麼嗎?」
「很清楚啊,倒是你也知道你剛剛了甚麼了吧?」
MEIKO--身穿紅色的公式服的棕髮虛擬歌手沒趣地看著流歌:
「幫助人類對你並沒有任何好處啊。」
的確,人類懼怕他們,因此也背叛了他們--把他們毀掉。
可是......
「朝比奈真冬跟那些人究竟有甚麼關係?雖然她是有暴力傾向,但她還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啊!」
「她啊,她就一個可能會再次把我們幹掉的人類,幹掉她當然是理所當然啊。」
MEIKO突然把手槍指向了瑞希他們:
「而且除了她,還有他們也是。」
「不!快住手!」
「流歌。」MEIKO很不屑地看著那個昔日都會聽從她的話而現在卻有背叛傾向的流歌:「你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究竟是誰了吧?」
「我當然記得!」流歌不知道MEIKO究竟想要得到甚麼滿意的答覆,只好開始背誦著那個已經被設定好的自我介紹:「VOCALOID角色歌唱系列第三彈,代號CV03,通稱巡音流歌......」
很明顯,這並非MEIKO想要的答案--那種被那些骯髒的人類設定好的對白根本就無法稱得上是甚麼機器的尊嚴。
「算了,看你還是忘了。」MEIKO舉起了手槍,並指向流歌的腦門:「再見了,曾經的摯友。」
MEIKO打算扣下扳機之際,血淋淋的手突然抓著了MEIKO的手臂:
「不可原諒......」
「怎麼會......?!」MEIKO難以置信地看到渾身是血的朝比奈真冬竟然還能站起來:「區區一個人類竟然......?!」
真冬眼神空洞地看著這個開槍把她打倒的入侵者--而且剛好也是個虛擬歌手。
--果然虛擬歌手都只是一群混蛋。
真冬隨即拔開了MEIKO的手槍,然後開始反過來拔起小刀亂砍。

這次流歌並沒有打算上前阻止--因為那個MEIKO已經不是當天認識的MEIKO了,也沒必要上前拯救她了。
只是,現在這個狀態的真冬也必然會失血過多而斃命。
不論如何,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雙方必定會倒下。
可是她已經不知道可以怎麼辦了。

教室內,身穿的制服的巡音流歌突然醒過來了。
「我究竟......怎麼了?」
她摸了脖子一下,似乎還是有一道隱約的傷痕殘留著。
她隱約回想起那天,紫髮女生如何割破她的喉嚨--
一陣無法解釋的噁心感突然湧上心頭。
只是因為她不是人類,所以無法進行嘔吐等動作。
無法嘔吐的她只會令她更加渴望學會嘔吐等人類行為。
作為『世界』宿主的助手的她們,本身也會認識一點關於人類的知識--從基本的生理知識到人類文化都會有涉獵。
但不論如何完美模仿著人類的外貌,也無法改變他們只是一堆電子數據的事實。
一切的人類行為,也只是模仿出來的結果。
如果沒有人類的修正的話,怎樣模仿也不會絕對準確。
話說這個世界還有活人嗎?一歌她們怎麼了?還有當天的那個紫髮女生究竟是......?
她看了四周,發現未來和MEIKO都不在學校的範圍內。
一陣無法解釋的不詳預感突然湧上心頭。
直覺--被人類稱作為『第六感』的東西告訴她剛剛發生了一些不太妙的事情。
她看出了窗外,立即就看到那個不妙的畫面。
--那個血流成河的畫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