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さよひな


１、

「姐姐――！」

冰川家的大門剛被用力地打開，首先聽到的不是“我回來了”，而是日菜雀躍呼喚紗夜的聲音。
紗夜的手擺在門把上，她只比日菜早一些些地回到家，這一秒才剛準備進到房間。
她想了想，還是逕自轉開門把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放好書包，紗夜坐在床沿邊心中暗自盤算著時間，果不其然下一秒日菜隨即推開她的房門而入。
「唉…每次都跟你說過進來要先敲門的吧。」
「抱歉～」，日菜一邊用無辜的表情隨意道歉，一邊自顧的進入紗夜的房中並坐在紗夜的旁邊，「餒餒～聽我說，聽我說～！」

「我正在聽。還有，講一遍就可以了。」
日菜往紗夜那方挪得更近了些，「在有些國家，他們認為雙胞胎中後出生的才是老大耶～」

「是嗎？」
「江戶時期的日本也認為先出生的是老二，後出生的是老大！」

「…這是異卵雙胞胎才有的說法吧？」
「唔嗯…，不知道～！」

紗夜輕輕嘆了口氣，要嘗試跟上日菜的跳躍性的思維實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她看了眼似乎又想到什麼鬼點子的日菜，問道：「所以呢？」

「所以～我也許有可能是姐姐的姐姐也說不定阿～」
「……嗯。然後？」

「我想做看看姐姐的姐姐！」
「駁回。」

「欸～為什麼！？」，日菜語帶失望，她捉著紗夜的手臂晃著，「一次就好，拜託嘛姐姐！我也想要當姐姐看看，我也想更理解姐姐阿。」
日菜的說詞讓紗夜有一絲絲動搖。
的確，如果讓日菜來當姐姐的話，她也許就能更加理解日菜心目中所希望的姐姐的模樣。
「好吧，２個小時的話…」

「欸～那樣不夠啦！１天！１天好嗎！？」
面對日菜灼熱的視線，紗夜怎麼躲藏也不是，她只能妥協：「唉…我知道了，就１天。」

「太好了～」，日菜開心的笑了出來，她抱著紗夜的手臂磨蹭著，「最喜歡姐姐了～」
「真是的，從現在開始我暫時就不是你的姐姐了呀。」
「阿！對喔。那個、……」，日菜支支吾吾的，難得的有些害臊的樣子，「さっ、さよちゃん…」
「嗯。」

「紗夜ちゃん？」
「怎麼了嗎？」

「這時候不是應該叫一下姐姐的嗎？」
「為什麼要現在特別去叫呢？都已經跟你約定好了，有需要叫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叫的。」

「例如？」
「…例如晚上母親叫了老半天你都不去洗澡的時候？又或者大半夜還不睡覺一個人在房裡嘻嘻哈哈大聲喧嘩的時候？早上起不來一直賴床到最後連早餐都來不及吃的時候？…還有什麼遺漏的嗎……」

「欸~怎麼都是些很遜的事情啦…」
「回想起來就是這些事情。要怪就只能怪日菜平常生活方式的問題。……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日菜盯著紗夜，眼神閃閃發亮的往紗夜的方向更貼近，惹得紗夜得挪下位置拉開日菜這黏人的距離，日菜嘻嘻笑了兩聲：「“日菜”？」

「阿…」
「不好好叫姐姐是不行的喔～？～紗夜ちゃん。」

轉了轉腦袋，卻沒能想出什麼應對日菜的方法。紗夜再度嘆了口氣，認分的低聲呢喃：「…姐姐」

「唔嗯～紗夜ちゃん好可愛～！」，日菜順著興奮的語氣，下一秒直接把紗夜抱入懷中。
她像在摸大型犬一樣的把紗夜的頭髮揉亂，並不斷的用臉頰磨蹭著。口中更不停呢喃著好可愛～、最喜歡了～之類的話語。
紗夜首先陷入困惑的當機，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她手忙腳亂地推開日菜，然後拿出了平時的架式，要日菜乖乖坐好。
「…你心目中的姐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啊？一般姐姐會這麼對待妹妹嗎？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好嗎？說到底，日菜你本來就不怎麼去在乎別人的感受…」，撫平著揉亂的頭髮的紗夜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時，看到的是日菜低垂著頭正坐在地板上的樣子。
日菜現在這個表情，紗夜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曾經，她是拒絕去理解日菜那個表情背後的涵義。現在，她覺得日菜是沮喪又受傷的。

「…抱歉日菜，明明跟你約定好的…。我知道了，從現在開始，隨你喜歡的去做吧。」
「…真的？」

看著日菜一瞬間抬起頭時眼神中又充滿了光芒，紗夜無奈的笑了道：「真的。日菜姐姐。」
「那、那、那！」，唰的站起身的日菜看著紗夜，「跟姐姐一起洗澡吧～！」


２、

――此刻紗夜有點後悔答應日菜。
但是她已經答應了日菜。因此即使紗夜有千百個不願意，她還是在晚飯後跟日菜約在浴室。

「日、姐姐…你一定要面向這邊不可嗎？」
「欸～紗夜ちゃん的身材這麼好，為什麼要躲躲藏藏的呢？」

「總之，給我轉過去！」
「哼，小氣～」

日菜小小抱怨的轉過身去。兩個人的話更衣間顯得有些擁擠，紗夜背對著日菜，脫去衣物的動作不時讓兩人有肢體上的碰觸，紗夜很盡量地讓自己不要顯得彆扭。天知道她已經好幾年沒有跟日菜一起洗澡過了。
她根本想不起來上一次跟日菜一起洗澡是什麼時候，至少從女性的身體逐漸成熟之後，她再也沒有跟日菜坦誠相見過。
沒錯，紗夜現在想到這件事情突然變得格外緊張。
她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要為了妹妹的裸體而感到緊張，又或許她是怕被日菜看到自己的裸體？
「唉…」，紗夜終於脫去最後的一件衣物。

「那我就先進去囉～」
「等等！脫下來的衣服要好好地放進洗衣籃裡面阿。」，日菜不顧紗夜的呼喊，自顧的進入了浴室中。紗夜只得彎下腰一件一件的把日菜隨手丟滿地的衣物撿起，她細心的把袖口拉出來，並把襯衫的釦子扣上。這才把手上的衣物全都放進洗衣籃之中。

「紗夜ちゃん快點～」
經日菜這麼一喊，紗夜又突然意識到了現在自己的處境。
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事情會阻擾她了，但是紗夜面對著浴室的拉門，遲遲難以有進一步的動作。

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在意？――紗夜再三的做了心理建設，最後才鼓起勇氣的拉開了浴室的拉門。

日菜側身的坐在浴室的小凳子上，她已經用沐浴乳布滿了全身，「阿，稍微等一下喔。」
日菜說完，很快速地用蓮蓬沖去身上的泡沫，然後她讓出了那唯一一張小凳子。

「來，請用。」
「謝謝…」，看著日菜進入到浴缸之中。紗夜坐上了還有些溫熱的凳子。她猶豫了一下，這才拿起蓮蓬沖洗。
稍微打濕了身子後，她擠了些沐浴乳到手中，盡可能的平常心的搓洗身子。

這時紗夜注意到，平時十分聒噪的日菜，此刻半顆腦袋都泡在水裡了，看起來似乎心神不寧。
不過紗夜也沒有過多的關心，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好趕緊出去。

稍微能被稱之為尷尬的氣氛在浴室中不斷滋長著，紗夜終於忍著這奇異的感受把身子全都洗好，想著明天早上再洗頭便準備出去時，日菜看著她：「紗夜ちゃん不進來嗎？」

「…不會太擠嗎？」
「縮一下腳就可以了？」

看著日菜很認真的眼神，紗夜只能跟著進入浴缸中。
兩個人抱著膝蓋的各佔據浴缸的一邊，紗夜的腳偶爾會不小心壓到日菜的腳，有時，是日菜的腳尖不小心觸過紗夜的腳尖。
紗夜最初是十分彆扭的把視線專注於某塊牆面上。之後，那個依然是安靜又心神不寧的日菜還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很少看過日菜這種樣子。就像紗夜躲著自己的視線一樣，日菜專注著的，是跟紗夜相反方向的另一塊牆面。那種反應，跟紗夜有點相似，她忍不住心中開始猜想――「…你該不會，是在害羞？」
「唔…」，日菜看向紗夜，看起來有些彆扭。

「想不到你竟然會感到害羞？」
「阿，好失禮！那麼久沒一起洗澡了，當然會害羞阿！」，日菜的眼神游移了一下，「而且…紗夜ちゃん的身材很好，一時就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要說些奇怪的話阿！」
「嘿嘿。」，日菜把頭靠在撐在膝蓋上的手臂上，她朝著紗夜笑了兩聲。

「不過，真的是好久沒有一起洗澡了。我只記得，上次跟日菜一起洗澡的時候，那時候日菜的手掌還小小的，很喜歡跟著我，什麼都要一起做。不順著日菜的意，你就會大哭大鬧的，『我要跟紗夜ちゃん一起』的哭吵著，所以母親每次都叫我帶你一起洗澡。」
「唔嗯…為什麼都只記得我難堪的事情？也記一些我好的事情嘛…」

看著日菜悶悶的噘起嘴，紗夜忍不住笑出了聲：「不管是怎樣的事情，正因為有那些過去，所以如今才更讓我體會到，――日菜，你長大了呢。」，紗夜拉起日菜的手，讓她的手心與自己的交疊一起，「看，手掌已經不再是小小的。雖然因為我的關係，讓你有了難受的回憶。但是無論是那些悲傷的事情亦或是開心的事情，你都“一個人”努力到現在了呢…」

「…不是的！」
「日菜？」

日菜突然的大聲讓氣氛突然凝結，她恍然驚醒般的為了剛才的舉動道歉，然後日菜起身離開了浴缸，「…腦袋有點泡暈了，我先出去了。」

「日菜！」

看著日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浴室，拉門再次被拉上後，室內只剩紗夜一個人，她把腳打直，讓熱水可以完全浸到肩膀。
日菜方才的樣子讓她很在意，但是紗夜不懂，是自己哪裡做錯了嗎？還是――「我剛剛不小心又順口直接叫了日菜的名字？」




抱著滿肚子的疑問鬱悶的走出浴室後，紗夜沒有去找日菜，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刷著手機，看Roselia的群組中有什麼新的訊息時，那個紗夜摸不清的對象突然又擅自闖入了自己的房間。
沒想到那孩子恢復的如此之快，紗夜一時也忘記唸她沒敲房門的事情。
她看著日菜左手挾著一顆枕頭的朝著走來，一下才意識到的：「你要做什麼？」

「哼哼哼～我要來行使姐姐的特權！――今晚一起睡！」
「沒…」，本來想講的話才剛出口，紗夜頓了下後改口：「隨便你吧…」

「紗夜ちゃん真溫柔。」，彷彿眼底的那抹黯淡只是紗夜的錯覺，日菜用燦爛的笑容說著。



有了浴室的體驗之後，一起睡覺反而變得沒那麼彆扭。紗夜背對著日菜躺著，起初她可以感覺到日菜正在把玩著自己的頭髮，時而是撫摸、時而是編結，日菜沒有試圖和她聊天，只是自顧自的玩弄著紗夜的頭髮。
大概日菜誤以為紗夜睡著了，她的動作很輕柔，像是怕吵醒了紗夜一樣。

「姐姐真溫柔…，我呢、最喜歡姐姐了，並不是像你說的一樣，“一個人”努力到現在的……無論何時都是想和姐姐一起的，一直到現在、都是抱持著這樣的私心…但是姐姐討厭這樣對吧。我現在做的事情，都讓你很困擾對吧，呵呵…我知道的喔、明明是知道的阿……」
日菜一邊呢喃著的，一邊把頭靠向紗夜的後背。

不知過了多久，紗夜聽到日菜規律的呼吸聲，她知道日菜睡了。但是，她卻睡不著。
她望著黑暗的室內，忍不住想著日菜方才的自言自語。

要修補一段破碎的感情，到底需要做些什麼？她還能怎麼做，才能讓自己曾經帶給日菜的傷害減輕些？

她感覺即使是現在，日菜還是在那痛苦的深淵之中。

日菜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搞不明白阿。紗夜蜷曲起身子，閉上眼睛。


４、

日菜一直讓紗夜感覺捉摸不定。對，就是像貓一般的孩子。不管是日菜的人，個性，做事的方式，還有情緒。
昨晚露出了那般軟弱姿態的日菜，彷彿只是紗夜誤會了一樣。
她還是我行我素的繼續行使著她所謂姐姐的特權。而在紗夜眼裡看來，卻是把她當玩具一般的。

姑且不提早上明明賴床了好一會，卻偏要走不同路的紗夜等她一起走那一點點的路程。
中午的時候還特地從羽丘跑到花咲川來一起吃便當。

而現在――

「哇～紗夜ちゃん好帥～！」，在一個段落的演奏結束後，隨即迴盪在錄音室中的，是日菜用力拍手叫好的聲音。
宇田川亞子偷偷把視線挪往紗夜身上。她知道，正大光明看的話肯定會被紗夜罵，畢竟剛剛今井リサ已經親身示範給大家看過。
紗夜有些害臊的耳根都發紅了，她沒有對日菜那方做任何反應，只是繼續撥弄自己的琴弦。

リサ朝著日菜那方走去，並接過日菜遞過來的瓶裝水，「阿哈哈～日菜，不需要每一首結束都這樣吧？」，リサ看著日菜無奈的笑著說。
「欸，不行啦～身為一個好姐姐，就應該不吝嗇地給妹妹鼓勵！」

「話說回來，所以那到底是什麼啊？雙胞胎交換身分的遊戲？」
「才不是！剛剛明明就解釋過了，リサちー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當リサ與日菜正在隨意閒聊時，紗夜注意到湊友希那望著那兩人的眼神。「抱歉湊さん。我不知道日菜會突然跑來錄音室…」
「沒關係。」，友希那從那方把視線挪到了紗夜的身上，她語氣輕輕著說：「日菜也以外人的觀點提出了很多我們都不曾注意到的問題。我很感謝她。…紗夜，有心事嗎？」

大概知道是自己的表情露了餡，紗夜頹敗的垂下眼簾，「…與日菜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最初，我以為日菜只是一時興起的。但是，卻又好像不是那個樣子。我盡可能的讓日菜隨心所欲地去做了，但是、她還是露出那種表情…我果然還是，沒有辦法理解日菜到底在想什麼。」

「…我並不了解你們姊妹之間的事情，所以無法給你什麼意見。但是，就我看來的話，也許日菜是感到寂寞了也說不定。」

「日菜？感到寂寞？那個隨時都可以給自己找樂子的日菜？」
友希那笑了笑，「由我這個外人在這裡胡亂評論，不是很沒有意義嗎。紗夜，如果無法猜透的話，為什麼不用“話語（言葉）”去確認呢。好好面對著日菜，把自己的想法用“話語”去傳達。然後好好聽聽日菜內心真實的“話語”。你想知道的答案，解法不就只是如此簡單嗎？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湊さん…」
「還有，既然你們約定的時間差不多要到了。紗夜，你跟日菜先回去吧。」

「這可不行。我不能為了私事而耽誤了大家的練習。更何況ＬＩＶＥ快到了，不能浪費任何一點點時間。」
「今天團練的部分都差不多了，亞子的部分要再多加強之外，其他的部分都足夠了。而且，有日菜在的話，你也無法專心於練習的。」

「…我知道了。」




紗夜把自己的東西都整理好，她跟大家打了招呼後，帶著日菜走出了錄音室。
晚秋的風帶著涼意，紗夜有穿著薄外套，但是日菜並沒有。
「會冷嗎？」
「還好。」，日菜笑著拉了拉羽丘的制服外套，「這件還挺暖的喔。」

「…是嗎」
「抱歉呢…」

「什麼？」
「因為我的關係，所以姐姐的練習才會提早中斷的吧。不過，時間終於快到了呢。」，日菜瞥了眼旁邊店家的掛鐘。

「時間還沒到吧？」
「已經可以了。我很滿足了～」，日菜踏著輕快的步伐往前幾步，「多虧了姐姐，我做了一個非常棒的夢。」

雖然終於結束了這場鬧劇，紗夜莫名卻感覺空虛。她看著日菜走在前頭的背影，想起了友希那說過的話。
「日菜…！」，她上前捉住了日菜的手，紗夜沉默了一下：「最後…也讓我行使一下妹妹的特權吧……」

「這個、是妹妹的特權嗎？所以我平常這麼做的話姐姐也不會生氣嗎？」
「我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就生氣的。」

「姐姐真的很溫柔呢…。明明我只是一直給姐姐帶來困擾而已。」
「日菜。我並沒有覺得困擾…」

日菜笑而不語。
她牽著紗夜的手小心翼翼的，若不是紗夜握得緊，感覺這隻手隨時都會鬆開。

「但是，真的很有趣呢。做了很多るん～的事情。雖然姐姐很討厭這樣，不過久違的和姊姊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一起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很開心。」

紗夜回憶起了昨夜裡日菜的呢喃。

也許日菜想要的，就是那些她認為紗夜是討厭的，也的確是紗夜曾經很討厭的“一起”。
曾經，紗夜為了這個不知多少次的拒絕日菜，把日菜推拒於外。大概是因為那些難堪的過往還存留在日菜的心中，所以日菜才一直不斷道歉，一直感到愧疚。

「不是那樣的！」，紗夜停下了腳步，僅靠紗夜維繫著的，交握的手也跟著鬆開，「跟日菜一起做的事情，我並不討厭。抱歉，沒有好好和你說清楚。雖然是有感到困擾，但是、我並不討厭。」

日菜愣了一下，隨即才緩聲道：「…真的？」

「是的。還有――」，紗夜走上前，把日菜擁入懷中，「想著能藉著這次的機會一口氣理解你，是我太著急了。沒有好好去在乎日菜的感受，抱歉…」

被擁入懷中的日菜起先是訝異著身子僵硬，一會、她才緩緩伸手反擁抱住紗夜，「……。」
「果然我，還是無法理解日菜到底在想什麼，又是怎麼想的。…即使如此我還是想要了解你。日菜，如果你願意，可以告訴我嗎？你的心情，你的想法，你的情緒，你的感情…如果你願意，請告訴我。」

「……。」，日菜突然好用力的環住紗夜的腰際，她把臉埋在紗夜的肩窩，哽了一下才開口：「……我很寂寞。和姐姐關係變好，卻變得更加貪心。總覺得心裡有什麼地方空空的、無法填滿…，想多跟姐姐在一起，想要更多的觸碰姐姐，即使知道姐姐討厭這樣。而且還為此故意用那種事情做藉口，給姐姐帶來很多困擾，我討厭自己這樣…但是、我就是想跟姐姐待在一起…」

「…沒事的。抱歉讓你感到寂寞了。…之後如果你又感到寂寞了，就直接到我身邊吧。不用什麼藉口或理由，就到我的身邊。心裡空缺的地方，我們一起填滿…，兩個人的話，沒問題的。」
「……可以嗎…？」

「不是有雙胞胎連心嗎？你感到寂寞的時候，也許、是我也感到寂寞了也說不定。」
日菜鬆開了環抱紗夜的手，她看著紗夜、笑了出聲：「那時，我就再來做紗夜ちゃん的姐姐吧。」

「嗯。――但是，不准再翹課跑到花咲川來！」
「我是去花咲川的天文部開會的！為了…合同活動什麼的，…雖然是臨時申請的就是了……」

「日菜！」
當日菜以為要被責罵時，紗夜突然笑了，她伸手摸了摸日菜的頭，「果然還是這樣比較好。」
「什麼意思？」
「沒什麼。」，紗夜調整了方向，向著家裡的路邁出了步伐。
日菜只得趕緊跟上，她像隻小狗一樣的圍繞著紗夜轉著，「剛剛那句是什麼意思嘛～？什麼比較好？餒餒～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