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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瞬間就下了決定,他將保母先趕回去,貝貝似乎是感受到危機解除停止了哭泣(毛毛倒是一直在睡和他爸一樣),他才撥了通電話回家。 「爸,我要請育嬰假,公司的事兩年後再說。」 然後也不等人家同意就擅自掛了電話。 當然不可能真的讓一個顯然沒有育兒知識的人自己顧小孩,資深育兒團隊奉命在四周默默守護,以便隨時救援。 崑西得知這件事倒是沒什麼反應,他僅是拿著搖鈴逗了逗搖籃床裡的兒子,「我以為你並不想帶。」 這句話聽在玖夜耳裡倒是像另一個意思,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不想帶你也不見主動要帶?怎麼?我和寶寶比起來你工作比較重要?」 「⋯⋯你最重要。」 崑西在與他相處中進步最大的地方就是學會看他的臉色,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真的比自己辛苦很多,這點可以討好他的情話他並不吝於給予。 這確實對玖夜來說挺受用,他沒有再延續他的不滿,抱著在他懷裡睡得香甜的女兒輕輕放進搖籃床,玖夜坐到崑西旁邊,勾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 「你真愛我,我好感動。」他輕聲在他耳邊說著,張嘴咬了他的耳垂,「但我覺得不夠,為了表示你更愛我——」 「你也請育嬰假吧^^我跟你媽都講好了,媽是人事經理還真方便一下就批准了呢^^」 崑西在心裡罵了一聲幹。 但照顧嬰兒顯然沒有某兩位新手父母所想的那般容易,將寶寶安置回他們房間的隔天清晨,驚天動地的嚎哭響徹了崑西家的整幢豪宅。 玖夜一直是比較淺眠的人,他幾乎是瞬間就驚醒,瞥了一眼時鐘才五點多。 迷迷糊糊間他根本也分不出來是毛毛還是貝貝在哭,他忍著起床氣本來想下床一探究竟,雙腳還未落地卻發現身邊的人完全沒醒來的跡象,他的起床氣便忍不下去了。 他本來欲踩在拖鞋上的腳拐了個彎踹在睡得安穩的人的屁股上,他沒有收斂力道以至於直接把人給踹了下床,他聽見對方沙啞的嗓音發出吃痛的呻吟,再他還未罵人之前搶先頤指氣使道: 「你兒子還是女兒在哭你居然還睡?你怎麼當爸的?」 崑西扶著被哭聲和玖夜的罵聲吵得發疼的額頭,瞪了他一眼便走到小床邊。 貝貝在哭,毛毛倒是和他很像睡得哭聲都吵不醒。貝貝的額頭有一塊紅印,應該是嗑的,看著毛毛不安份的歪斜扭曲睡姿和額頭上相同的紅印,崑西推測八成是兒子在睡夢中睡姿太差不小心頭鎚女兒,女兒痛的哇哇大哭。 玖夜偏心女兒,他一看見崑西抱出來的在哭的是他女兒立刻裹著毯子衝了過來,心疼地問,「貝貝怎麼哭哭了?哭得這麼傷心媽咪好心疼耶⋯⋯不會是被你兒子欺負了吧?」 「⋯⋯他也是你兒子。」 崑西實在不指望這個偏心的人會哄小孩,他清了清喉嚨,循著記憶在腦海中找到了之前得知玖夜懷孕時看的各種育兒影片,裡頭提到寶寶哭了可以試著唱搖籃曲。 崑西在歌唱方面有意外的天賦,不只聽過一次就記得,一首再普通不過的搖籃曲,他卻用他厚實沈穩的嗓音唱出了溫柔而富有安全感的氛圍。 貝貝在他的歌聲與舒適的搖動中漸漸停止了哭泣,終於在一曲結束後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崑西不敢再讓貝貝和毛毛一起睡,只得牽著也開始打哈欠的玖夜回床上,將貝貝放在他們中間繼續補眠。 照顧小孩比想像中累太多了,也沒有睡著多久,本來好好的毛毛也哭了起來,崑西沒有等玖夜催促,自動自發地起床看孩子。 這次表面上看不太出來為什麼哭,崑西懷疑孩子餓了,將小東西抱起來的時候卻感受到手上一陣濕意——多虧他有認真研讀育兒手冊,他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是時候該換尿布了。 育兒用品兩邊家長準備得多,他拆了其中一袋尿布,想了想還是拿了兩片回到床上。 玖夜也醒了,他坐在床上揉著眼睛,盯著他手上的東西一臉狐疑,「你會換嗎?」 崑西沒有回答,他把另一片塞進他手裡,「你幫貝貝換。」 玖夜並沒有很認真在讀育兒手冊,他完全不會換也毫無概念,反正貝貝還沒醒,他便索性盤算著先看崑西表演,看完再來有樣學樣。 崑西一邊看著教學一邊實踐,可是兒子沒有很配合,一直在亂動。 他承認他確實是急了,就是因為這點急躁害兒子釀成大禍—— 在他急急拆掉兒子的尿布的同時,伴隨著強而有力的哭聲,一陣同樣強而有力的水柱應聲噴射,目的地是他的臉。 被兒子噴了一臉尿的崑西顯然震驚到沒有反應過來,一旁的玖夜倒是看得目瞪口呆,一邊慶幸在換的人不是他,一邊趁著貝貝還在睡覺立刻換好尿布以免也成為受害者。 玖夜看著崑西黑著臉一語不發地還是把尿布換好,難得起了一絲憐憫之心,他解開了幾個扣子,接過了換完尿布神清氣爽開始吃手手的兒子抱在懷裡,兒子感受到熟悉的味道,放開了手手轉而找起了媽媽的奶。 貝貝不太挑,她沖泡的奶粉就可以喝得津津有味,但毛毛卻不愛喝沖泡的奶粉。 Alpha的母乳量不多,餵飽兩隻不太可能,一隻倒是還可以。前幾天保母困擾地和他說如果可以的話要不要餵母奶,順便教了它怎麼餵,至少這件事情他目前是還算做得順手——當然也不排除是毛毛自己本來就很會喝。 「你⋯去整理一下?」玖夜說著,朝著浴室努了努嘴,「毛毛喝奶還算乖,這裡先交給我。」 這句話倒不假,毛毛睡覺和喝奶的時候最乖,不哭也不鬧,況且他現在渾身腥臭味任誰都受不了,崑西也就接受了這個提議。 毛毛喝奶不快,像他爸一樣做什麼都懶懶的,通常玖夜只需要讓他喝完一邊再移動到另一邊他就會自己找、自己吃。 但今天不曉得是他還是崑西觸了霉頭,從早開始便諸事不順,這會兒毛毛準備要喝另一邊,用力一吸卻沒有奶水出來,他還沒喝飽,再用力啜了幾下還是沒有,便又開始哭了起來。 玖夜想到保母曾經提醒過他餵奶時有可能會有奶孔堵塞的問題,讓他多揉揉,自己如果揉不舒服也可以叫崑西揉。 至今為止他並沒有發生這種情況,玖夜便也忽略了這件事,現下他抱著孩子不好施力,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去尋求協助。 他一邊哄著孩子「去找把拔就好了,毛毛乖再等一下」,一邊闖入了浴室。 崑西正在沖澡,聽到動靜關掉水回了頭,看到門邊自己兒子在玖夜懷裡嚎啕大哭,他嘆了一口氣,「誰剛剛說可以?」 玖夜瞪他,沒好氣地命令,「堵住了你兒子喝不了,快出來幫我揉!」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崑西晚一步從浴室出來,只隨意地抹了下還掛著水珠的頭髮,把浴巾繞在腰際。 他看見玖夜坐在沙發椅上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眼神像是在催促,打消了先穿衣服的念頭徑直走了過去。 玖夜似乎是被吵累了,滿臉怨懟,本來最喜歡的強壯肉體都無暇欣賞。崑西將心情不佳的老婆和兒子撈進懷裡,一手扶著兒子的小腦袋,一手抓著他硬漲的乳房揉按。 其實有點痛,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比起疼痛,這個姿勢更讓玖夜覺得有些莫名的害臊。 屁股下面那個炙熱的東西儘管還沈睡著,隔著一層毛巾卻依舊能感受到它的龐大,更不用說他背後還靠著結實精壯的胸膛,偏頭就能看見還滴著水的髮絲和專注之下異常俊美的面容—— 明明只是餵奶,空氣卻彷彿瞬間變了味。 玖夜反射性的蹭了幾下,這讓崑西也後知後覺的聞到一絲淡淡的玫瑰香氣,但顯然現在並不是一個好的親熱時機。 他親了親他的頸側算是安撫,持續認真按揉著,「別動,快點結束睡覺。」 「你還睡得著?我被這麼一鬧完全不想睡了。」 玖夜雖不滿,但眼下還是兒子的伙食問題重要,他放鬆著讓崑西更好動作,懷孕漲奶後原來平坦的胸部鼓了起來,因為是Alpha並不明顯,崑西的胸肌可能還更大點。 腫脹的硬塊揉開後胸部又變得柔軟,玖夜看著崑西粗糙的手指在軟肉上留下的淺淺紅痕,別開了臉遏止自己不合時宜的遐想。 他將手中的兒子顛了顛,毛毛似乎是感覺到什麼,用小手抓著崑西正按摩著的手指,又湊近吸了幾口,果不其然通了。 毛毛終於喝到了心心念念的奶,揚起小臉一邊啜食一邊咯咯笑了起來。 兒子的可愛笑容讓玖夜心裡一陣柔軟,他任崑西在身後輕壓讓兒子喝得更順暢,感嘆著,「幸好兒子不像你面癱,看他笑起來多可愛。」 「是啊。」崑西少見的附和了他,「還好像你,笑起來好看。」 這句話講得可真好,成功取悅了脾氣不好的人,玖夜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唇當獎賞,起身幫吃完奶的兒子拍拍背,待兒子打出飽嗝才把他放回搖籃床上睡。 安頓好兒子崑西依言在女兒旁邊側身躺下,玖夜是真的不想再睡了,他猜測女兒可能也該餓了便請保母泡奶粉送過來,他時間壓的準確,保母送來的時候貝貝剛醒,正餓得大哭,玖夜在保母的指導下安穩地也餵飽女兒,重新把女兒哄睡後,才發現忙了大半個早上,平時的他們這時候已經起床了。 好不容易他卸了貨,小孩也暫時安頓好,得來不易的兩人世界這個不會讀空氣的臭丈夫卻只會睡大覺,玖夜不想讓他睡,但他知道他越吵這人會越執意要睡,於是他側躺著撐起下巴,一邊輕拍著貝貝的小肚子,一邊盯著皺著眉頭緊閉雙眼的人。 就算不看崑西都能感覺到一陣陣寒意隨著玖夜冰冷的視線襲來,壓力大到他無法入睡。崑西在心裡嘆了口氣,認命地睜開雙眼對上他彎得像月牙的眼睛。 「你到底想幹嘛?」 「我餓了。」玖夜說著,指著牆上的時鐘,再指了指自己的嘴,「十一點了,我辛苦餵了兩個寶寶,換你餵我。」 崑西順著他的提示親了一下他的唇,見他還未有動作,表情像在和他說並不夠,才又下床繞到對方那側彎腰將他抱了下來。 「在家裡吃?外面吃?」他低頭問著還賴在他懷裡不走的人。 玖夜因為懷孕的關係已經很久沒出門,雖然男性Alpha懷孕的案例也不是真的很罕見,但玖夜實在不願意以懷孕的模樣示人。 他總說他那樣又醜又胖,最嚴重的時候他甚至連崑西都不要見。崑西花了好一段時間和心力才讓緊鎖的房門打開,門後的那張美麗卻憔悴的面容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想到他敏感又脆弱的模樣崑西不禁用力抱緊了他,玖夜猜測這個人又開始自責,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手動讓他露出一個彆扭的微笑。 「我現在很好,不要擔心。」玖夜說著,拉著崑西的耳朵迫使他低頭,踮起腳尖在他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安撫的吻,「去外面吧,我很久沒出門了。」 「⋯⋯嗯。」崑西應著,回應似的在他頸側的腺體處親了一下才將他放開。 * 玖夜的IG停留在他和崑西結婚那天發的照片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更新,前幾天才又發了一張兒子女兒在搖籃床裡睡得香甜的照片,上面寫著:「毛毛和貝貝♥️」 重回自由之身的玖夜沒有放過當網美的機會,他要求崑西帶他去恰好在他懷孕期間開的網美餐廳——當時正值他情緒不穩的時候,一件小事他都可以難過很久,崑西好不容易才用生完再帶他去、帶寶寶去,想去幾次就去幾次的條件安撫好他——。 因為很久沒有出門,玖夜看起來心情很好,他點了所有菜單上拍起來好看的東西,全部拍了一輪、吃了兩口,然後剩下的推給崑西吃。 「⋯⋯你這樣能飽?」 也許是因為懷雙胞胎的關係,懷孕期間玖夜道是滿能吃的,但卸了貨,他的食量和他的身材一樣像洩了氣的皮球,一瞬間就回到懷孕前的身形,根本不像生產完沒多久的樣子,食量也一下子回到從前,這讓崑西有點難以適應。 營養大概都被家裡躺著睡得香甜的兩個白胖小子給搶走了吧。 「我懷你兒子都胖了!」 玖夜哀怨地抓著崑西的手捏了捏自己腰間的贅肉。 「這點肉等你傷口和身體再好點,跑幾次健身房就沒有了。」 崑西這麼安慰著,雖然飽到快吐,不願浪費的他還是一點一點慢慢將東西吃完。 吃完飯剛好要去定期回診,醫生說沒什麼問題恢復得很好,Alpha的身體本就強壯,生產一般不會有後遺症可以放心。 崑西和醫生道了謝,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玖夜食慾不佳的問題,醫生聽了倒是說也許是壓力太大或者太累所致,不論是少量多餐、選擇想吃的食物吃,又或者適時幫他按摩放鬆都可以試試。 「我真的沒事。」 玖夜不知道第幾次和崑西保證,雖然知道崑西就是因為在乎他才會擔心,但可以的話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多給崑西帶來安全感。 「抱歉⋯⋯」崑西說著,牽著他的手握得更緊了,「謝謝你幫我請育嬰假,我本來還想丟給你自己帶⋯⋯抱歉⋯⋯」 「崑西。」玖夜少數喊了他的名字,「崑西,你抬頭看我。」 崑西聞言頓了一下,半晌還是聽話地抬起頭。 但他的表情實在是太難看了,讓一貫從容的玖夜瞬間忘了言語。 「你不要這樣嘛⋯⋯」玖夜難得撒起了嬌,他甩著牽在一起的手,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你看你這不就帶我出來放鬆了?你再這樣不開心我反而要生氣了?」 崑西看著他,勉強扯出了一個無奈的微笑,玖夜沒有忍住,也不管這裡是醫院的停車場,捧著他的臉偷親了他一口。 玖夜在和他相處的這幾個月裡變得比以前更加圓滑一些,看他剛剛吃得那麼辛苦實在是良心有點過意不去,看完醫生崑西問他還想去哪,他想著運動消消食就講出了去游泳。 玖夜確實在講出游泳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而且以孕夫來說他恢復得很好),以至於等到要換泳裝的時候,看著鏡子裡肚子上的疤痕他突然感到有些後悔。 他全身除了那件新買的終於有機會穿的騷包斑馬紋緊身泳褲,他只帶了一件素色開襟衫來搭配,沒什麼遮蔽效果。 但反正他現在也不能游,像上次那樣待在岸邊,應該也是不會有人注意到傷口。 玖夜這麼想著,便也沒有太在意。 該說是早上的霉運沒有那麼容易放過他嗎?不過才度過幾個小時愉快的約會時光,衰事竟又找上門來了。 這人不自己貼上來玖夜都不記得他是誰,他只不過在岸邊用浮誇色素飲拍網美照準備更新動態收穫一波「天啊你怎麼生了小孩身材還是這麼辣」的稱讚,那位曾搭訕過他的Beta竟直接到他面前挑釁。 崑西今天沒敢離他太遠,游個兩三趟就到岸邊關心他,問到玖夜都煩了。 但這個Beta竟選在崑西去廁所的時間點現身,說不是刻意的玖夜都不信。 「喲,火辣Alpha美人上次被氣跑沒有學到教訓呀?」那人陰陽怪氣,口氣戲謔,眼神還是一樣下流,「這次求一下哥哥,拜託哥哥讓你做Omega,哥哥我說不定可以原諒你喔⋯?」 玖夜嫌惡地皺眉,這人讓他噁心地想吐。奈何他傷口沒完全癒合,身體也還沒全調養好,貿然和他打架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玖夜忘了他沒有特別遮掩肚子上的疤痕,那人的眼神在他身上不斷逡巡,在瞥見那道傷疤後笑容更加猖狂。 「我還想小美人今天怎麼看起來這麼孱弱,敢情是幫人家生孩子去了?當時講的自己多高尚,結果還不是給別的野男人當母狗生小孩?當時乖乖被我上說不定還比較好,哥哥頂多把你圈養成只給Beta上的Omega⋯⋯」 他可能再多講一個字玖夜的拳頭就要揮出去了。 但在玖夜忍無可忍動手之前,屬於崑西的那股紅酒氣息率先張牙舞爪地撲面而來。 作為他的伴侶,玖夜雖未看過,但他可以透過他尖銳的信息素感受到他正在生氣—— 非常生氣。 高大的身材和眼下的青黑,讓沉著臉不發一語的崑西看起來非常嚇人,他先是朝著這位不自量力的Beta踢了他膝蓋一腳,迫使他跪下,在他掙扎著要張嘴大罵的瞬間,大掌按著他的頭,往池水裡面按。 窒息的感覺讓Beta的雙手胡亂在水面上拍擊,他越拍越急促,在崑西感覺到水面上的氣泡明顯變少的時候才將他拉起來。 那個Beta跪在岸邊嗆得直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崑西沒有心情等他咳完,一把抓著他濕透了的頭髮往後拉,迫使他抬頭看著翹著腳坐在躺椅上的玖夜。 「道歉。」崑西命令。 只見那Beta僅是冷笑一聲,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他看著崑西挑了挑眉,「你、就是他的Alpha⋯?哈、幫Alpha生小孩和Omega有什麼差別?你作為Alpha的價值不過如此,還不如Omega會生⋯⋯」 崑西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手臂上青筋暴起,正準備要再教訓這個不知悔改的小子一次,卻被忽然起身的玖夜阻止。 玖夜散發出來的信息素並不是以往生氣時欲將人刺傷的那種,花香壓抑得可怕,他的臉上依舊是一貫漂亮而戲謔的微笑。 「我作為Alpha的價值是什麼,還輪不到一個目中無人自視甚高的垃圾Beta來評斷。」 他說著,拉開了崑西的手,自己將他又壓回水裡,感覺他快要窒息才又將他抓起來。 「我不稀罕你的道歉。」玖夜看著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將他甩在地上後站起來,對他下最後的警告,「下次遇到我最好躲遠一點,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呵。」 玖夜烙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崑西連忙將玖夜桌上遺留的東西收一收跟了上去。 崑西覺得玖夜有點反常,他應該是在生氣,但他剛剛釋放的信息素比起生氣,似乎更像—— 更像懷孕時自我厭惡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那個樣子。 想通了的崑西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但他們現在在公共場所實在不適合以這種形式談話,他只得快速收拾回了車上再說。 崑西不會應付這樣的玖夜,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不曉得玖夜的壓力來源最深處到底是什麼。 他只能猜測,猜他帶小孩很累、餵奶很累、漲奶很累、生小孩很累、懷孕很累—— 或者當他的伴侶很累。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希望帶給他的。 「⋯⋯對不起⋯⋯」 這句話崑西說了無數次,他卻只覺得自己無論說幾次都不足以彌補自己對他的虧欠。 「讓身為Alpha的你懷孕,真的是我的錯,對不起⋯⋯」 玖夜一點都不想聽這個,像他說的他不需要Beta的道歉,他更不需要眼前的這位給予了他一切的、他的Alpha的道歉。 「我說了不要道歉!」 這句話玖夜也同樣說過無數次,他早已和他說得很清楚他早就不怪他,可這個人一旦他情緒上來永遠都會忘記——或者他根本不相信。 「我沒有生氣,就算有也和你沒關係⋯⋯」 「你在傷心。」崑西打斷了他,握著他的手不住顫抖。 「你在傷心。」他又重複了一次。 玖夜二十八年來的人生幾乎沒有聽過這個詞,於他而言只有憤怒、不滿,沒有傷心。 但經崑西這麼一說,他才猛然發現他一直藏在心裡說不出口的東西就是所謂的傷心。 玖夜絕對不會在人面前掉眼淚,甚至他人生中掉過眼淚的次數兩隻手指數得出來,全因為眼前這個人(不論是懷孕胡思亂想的時候、生小孩痛的時候、或者做愛太兇猛的時候),崑西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例外。 傷心的情緒絕大多數都會帶來眼淚,玖夜沒有想要隱藏,比起隱藏,對現在的他們來說,也許全部翻出來講個透徹才是最好的。 他任由斗大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滴落在他攥緊的手背上。 「我傷心自己的心靈比想像中脆弱。」 「我傷心明明同樣是Alpha,我卻沒有辦法給你安全感。」 「我傷心我不如以前美麗,我肚子上有一道醜陋的疤痕⋯⋯」玖夜吸了吸鼻子,伸手摸著那道傷疤,「就像他說的,我的價值到底是什麼?我沒有Omega會生,Alpha和Alpha甚至不能結番,我可以用什麼東西綁住你⋯?」 「你一點都不醜,這個疤痕也不醜。」 玖夜突如其來的情緒潰堤讓崑西少見的慌了陣腳,以至於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 他像是再度宣誓般地握住了玖夜的手拿開,俯身在他的疤痕上輕輕吻著。 「這絕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疤。」 崑西說著,將脆弱的人攬進懷裡。 「對我而言你的價值比任何人都重要,你是毛毛和貝貝的親生母親,是我此生唯一的伴侶。」 「番不是一切,我們可是合法夫妻,必須履行夫妻義務,與是不是番沒有任何關係。」 「⋯⋯我才是。我是一個Alpha,你也是一個優秀的Alpha,我沒有任何理由把你綁在我身邊⋯⋯」 「你明明有。」玖夜抬起了頭打斷了他,學著兒子給崑西的額頭一記頭槌,「毛毛和貝貝,我可不允許你獨佔我兒子女兒。」 「對。」崑西往前湊近,沒有讓他退開,「我也不允許他們獨佔你。」 * 因為擔心孩子他們也不敢出去太久,把心中的結說開了後便決定回家。 經過那場談話他們之間似乎又更緊密了,至少他們知曉,誰也沒有將婚姻當成那次意外的補償——他們是誰都無法取代的最重要的家人。 從保母那裡抱回寶寶的時候,貝貝正因為找不到媽媽在哭,玖夜將她接過來哄,貝貝終於感覺到媽媽的氣味而停止了哭泣,看著玖夜小手亂揮著,一直笑。 玖夜心想怎麼兒子女兒都笑得這麼可愛,一定是像我,配合的低下頭讓貝貝碰碰他的臉。 毛毛還在睡,他除了洗澡吃飯尿布濕濕不舒服之外都在睡覺,但算算時間他是該餓了,果不其然一抱回房間,崑西懷裡的毛毛就餓醒了,醒了就哭。 他們分工合作一個泡奶粉餵貝貝,一個躺著讓毛毛喝奶,好不容易又解決了小孩的伙食問題,玖夜猶豫著要休息還是來履行一下合法夫妻義務,管家卻通知說有訪客來了。 來的人是奧利文,他是崑西媽媽那邊認識的教會裡面的神父,也是當時幫他們完成證婚儀式的神父。在得知玖夜身為Alpha懷孕生產時奧利文給了許多幫助,包括那些育兒手冊、崑西看的育兒影片都是奧利文傳給他的。 奧利文對願意生小孩的Alpha非常尊敬,他在教會看過許多私生活淫亂的Alpha懷孕,卻因為覺得Alpha生孩子丟臉而墮胎,心中過意不去而來懺悔的人。 「孩子是無辜的。」他說,「上帝將他們創造出來一定有他的價值,他們是上帝祝福的孩子。」 玖夜懷孕時情緒敏感,奧利文天天都幫他禱告,時不時就來開導他。 「每個母親都是最偉大的。」他說,「要成為偉大的人必須經過很多困難,跨過這些困難才能成就偉大。」 奧利文一見到他們立刻給了他們擁抱,尤其關心玖夜的身心狀況,聽到他說醫生說恢復的很好才鬆了一口氣。 「我帶了很多補品,都是教會的月子中心用的最好的食物。」 奧利文說著,舉起了左手上一大袋的保鮮盒,崑西連忙接過交給管家。 「還有嬰兒用品。」 奧利文又舉起了右手上的另一大袋,裡面的東西種類繁雜,應有盡有,玖夜連忙接過,卻覺得肩頸沈重快要脫臼,看著奧利文這兩袋背了一路卻一派輕鬆的樣子,玖夜暗自感嘆他的力氣之大。 崑西順過了玖夜手上的嬰兒用品,看著奧利文欲言又止的模樣猜到了他來的目的。 「你想看寶寶吧?」 「啊⋯⋯是的。」奧利文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頰,「我想看看他們,順便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領著奧利文回到房間,剛吃飽的毛毛和貝貝都還在睡,奧利文悄悄湊近看,露出了慈祥和藹的微笑。 「毛毛睡覺面無表情的模樣好像崑西,貝貝睫毛真長,像玖夜,將來一定是個美人。」 這句話玖夜愛聽,他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也不想想是誰生的?我的女兒當然是世上第二的大美人,輸我一點。」 免費的育兒課程不用白不用,況且男女有別,保母是阿姨,偶爾有比較私密的問題也不好問她。 臥室裡崑西的辦公桌前面有小茶几和一張長沙發,請管家送茶水進來後,在玖夜開口諮詢前,崑西倒率先提問了。 「怎麼揉奶比較好?」 玖夜沒想過他會問這個,雖然崑西確實揉奶不憑技術僅憑蠻力,但這樣問出口的下一步豈不是就要⋯⋯現場教學? 「崑西一般都怎麼幫玖夜揉的?」 果不其然認真的奧利文立刻正視了這個問題,他優雅地喝了一口茶叫他們也坐到長沙發上,如此一來看得比較清楚。 先說玖夜不覺得害臊,他只覺得荒謬,雖然同為男人,但現在他胸部裡面裝著奶水,揉一揉萬一噴出來,那個畫面怎麼想都不是很美觀。 可崑西和奧利文顯然並不在意,崑西甚至直接拉著他坐在奧利文旁邊,就著今早幫他揉奶的姿勢讓玖夜坐進他懷裡,從身後解開了扣子,將襯衫衣領拉至手肘露出了整個肩膀和乳房,然後直接上手一把握住了那兩團軟肉。 因為剛剛毛毛才喝過奶,玖夜的乳頭還紅腫著,在崑西只靠蠻力胡亂擠壓下異常敏感,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奧利文以為他是被揉痛的,連忙拍了一下崑西的手臂,怪罪道,「你這樣太用力了,鬆開,我示範給你看。」 於是玖夜的雙乳一邊被崑西抓著,另一邊被奧利文托著,奧利文邊講解邊動作,崑西同時也跟著他做。 「不可以太用力,奶孔堵塞的時候會硬硬的,要慢慢揉化它,先從外圍慢慢繞圈按摩⋯⋯對就是這樣。」 「接著慢慢往內按⋯⋯對,很棒,再來乳頭,捏著輕輕搓揉⋯⋯可以捏一下乳房檢查一下有沒有硬塊⋯⋯哇,崑西學得真快~」 這兩個人完全不顧他的感受抓著人家的胸部狂揉,如果只有崑西就算了又不是第一次被揉,但同時被老公和友人這樣對待,就算玖夜之前再怎麼瘋都還是極度不能適應。 尤其他現在又異常敏感,這兩人的動作毫不收斂,弄得他竟開始有了不妙的感覺。 他咬著牙為了不發出聲音而緊閉著嘴,轉頭將臉整個埋進崑西的肩膀。 崑西從空氣中有些凌亂的花香中感受到了玖夜的異常,他溫熱的鼻息噴在自己的頸側,萌生出了一陣癢意。玖夜白皙的皮膚泛著潮紅,柔軟的乳肉在他和奧利文的揉弄中擠壓變形,從紅腫的乳尖中顫巍巍地溢出了充滿奶香的乳白色液體。 玖夜雖然沒有看但也感覺到了,他忍不住小聲地在崑西耳邊洩露了一聲嬌喘。 這一聲讓性慾並不高的崑西再也無法維持冷靜,紅酒的味道被誘發出來,漸漸和玫瑰的香氣融為一體。 身為Beta的奧利文聞不到費洛蒙,他不曉得現在那兩夫夫的狀態一觸即發,看到成功揉出了奶水奧利文收了手說著大功告成,正欣喜自己完成一個育兒專家的使命,教會那邊卻來了電話。 「雖然很可惜,但是教會有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奧利文滿臉歉意和惋惜,抽了幾張紙巾擦掉手上的奶水,把紙巾折好放進茶几邊的垃圾桶。 他站起了身,阻止了同時想起身的兩位,「不用送沒關係!有問題下次記得再叫我哦!」 教會的事情大概很緊急,奧利文說完,連孩子都沒有再看一眼,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臥室的門被輕輕帶上,喀噠一聲像是一個信號,崑西將玖夜轉了個側面,偏頭直接吻上了玖夜的唇,撬開他的牙齒在口腔各處掠奪。 他的吻讓玖夜快要窒息,他拍著崑西的肩膀好半晌崑西才將他放開,未等他抱怨,崑西又吻上了他的唇,輕輕啄著,一路親到下巴、脖子、鎖骨,最後是胸口。 他舔去了玖夜胸乳上那些溢出的奶漬,但那並不夠,在空氣中顫抖的那個閃著水光的晶瑩剔透的乳頭像是在誘惑他,兒子怎麼樣都一定要喝玖夜的奶別的堅決不喝的時候他就在想了,玖夜的奶真的那麼好喝嗎? 好奇心驅使下他含住了那顆乳頭,一邊揉著乳肉一邊用力吸,他感覺到有東西真的流進了他嘴裡,鼻尖立刻充斥著奶香味。 餵兒子喝奶和餵老公喝奶完全是兩件事情,這個認知讓玖夜腦中一片混亂,兒子吸奶的時候他從沒有任何奇怪的感覺,吸奶的人一旦換成崑西,他只覺得他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全身血液像是要燒起來那樣,舒服又刺激。 Alpha奶水少,為了兒子不餓肚子他本能地推著崑西讓他不要跟兒子搶食,可力道輕得像在抓癢,倒像是在欲拒還迎。 崑西也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在沒有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他也懂得適時停止,畢竟兒子是真的除了玖夜的奶其他都不要,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餓肚子。 在崑西放開玖夜的乳頭後,玖夜沒有等崑西對味道做出評價,就率先捧著他的臉和他接吻。 舌尖接觸到的地方都是濃郁的奶味,玖夜一邊吻著一邊調整姿勢,最後面對著崑西跨坐在他大腿上。 這是他少數可以俯視他的時刻,他們已經很久沒做愛,也因為結婚至今的事情太多,他更久沒有好好看看他的這個合法伴侶—— 他琥珀色眼睛下的黑青似乎比初見時更明顯,儘管如此還是沒辦法掩蓋他長得帥的事實。 這段日子不論對誰來說都太辛苦了,難得有這麼好的一個時機和氛圍,不放縱做快樂的事情就是愧對自己。 玖夜如此想著,捧著他的臉的手向下游移,停在了他從早上就開始肖想的大胸肌,他報復性地學著剛剛奧利文指導的揉奶步驟,一邊揉捏著一邊湊到他頸側,張嘴啃咬出一排紅印。 若說剛才他是認真學習不敢弄痛玖夜,玖夜現在就是故意要把他弄痛,他捏的力道之大,掐的崑西胸肌上全是紅痕,他疼得發出嘶的一聲,終於忍無可忍,猛得鉗住了他的雙手。 「你玩夠了沒有?」 玖夜可以從他表情、語氣、或者信息素上知道他的不滿,但他也同樣知曉,這個悶騷的人不過是用生氣包裝他的情慾—— 他越生氣,等等幹得越猛。 「你覺得呢?」 誘惑的方式有很多種,他掙不開被扣住的手,但無所謂,不用手他也可以做到同樣的效果。 玖夜笑得狡黠,扭著腰用屁股蹭了蹭崑西的褲襠。 從泳池回來他穿得清涼,白色的短褲既短還薄,不管是熱度還是硬度他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崑西蟄伏在褲子裡的早就勃起的巨物蓄勢待發,因為玖夜刻意的舉動跳了跳,帳篷撐得老高,好像下一秒就要解除束縛。 它的反應讓玖夜很滿意,他獎賞似的親了親崑西的額頭。 「快幹我。」 然後他輕聲說著,在崑西耳邊吹了一口氣。 「如你所願。」 崑西已竭盡心力將做了最後的警告,但既然他不領情,那也沒有必要再做壓抑。 他伸手從茶几的櫃子裡掏出了潤滑液和保險套,先是擠了一點在手裡,捂暖後才開始幫他擴張。 玖夜顯然對他的貼心舉動非常滿意,尤其他這次有記得保險套。玖夜在他一邊拓展一邊按著他的敏感點的手法下舒服得瞇了瞇眼,他獎勵似地奪走了崑西手上的保險套,張嘴咬著包裝邊緣,然後開始解崑西的褲子。 那根又硬又熱的巨木迫不及待地彈了出來,玖夜愛憐地摸摸它,它都會興奮地顫抖。 這取悅了他,連帶著他的後穴也更加配合著蠕動。崑西感受到了他和自己一樣急切,手上的動作更加用力。 「你好急⋯⋯」 玖夜用淡紫色的手指捏著包裝的角落,用嘴撕開了包裝。 他用雙手幫崑西套套子,儘管用最大號的尺寸,每往下套一點都緊的像要炸開,在保險套的束縛下顯得更加猙獰。 玖夜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保險套套到底,他伸手到身後接了一點滴下來的潤滑液,就著潤滑液在怒張的肉棒上擼了幾下,然後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完蛋了,我超興奮⋯⋯啊!」 崑西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頂了進去,異物猝不及防的侵入讓玖夜尖叫出聲。畢竟一段時間沒做了,這人尺寸還不同凡響,他緩了一下才開始逐漸適應。 玖夜扣著崑西的脖子扭腰想坐下去,卻被崑西鉗住腰阻止。 玖夜不解地看著他,但崑西僅是親了親他,說著「不想懷孕就不要亂動」,然後開始慢慢抽送。 雖然溫柔的老公也很讚,但懷孕期間所有例行性的性愛他都很溫柔,好不容易卸了貨,玖夜並不滿足於溫柔的性愛。 他更想要崑西毫無保留地幹他,兇一點,最好跟第一次一樣。 腰被固定住也沒有關係,他還有很多方式可以讓眼前的人撕掉溫柔的外皮。 玖夜淺笑,在崑西再次頂入時用力夾緊了屁股,他收縮著內壁,像是要把那個炙熱的兇器往更深處吸。 崑西發出了一聲舒服的低吟,但他不敢再往裡面破開,咬咬牙想將肉棒抽出。但玖夜卻像要跟他硬碰硬,用一股蠻力往下坐,倒讓他的肉棒在裡面完全動彈不得。 「你在玩火。」崑西咬牙切齒,沉著嗓音低聲警告。 「呵呵。」玖夜沒有否認,他邪魅地笑了笑,在他的唇上又親了一口,「最好是把我燒死。」 時隔太久崑西差點忘了,玖夜的本性有多惡劣這件事。 這人發了瘋似的在勾引自己,之前他們沒有感情他都可以被他勾得發狂,更何況現在他是他深愛的妻子。 「你不要後悔。」 崑西說著,就著插入的姿勢將手臂穿過了他的膝窩,腿一發力就站了起來。 突然懸空的失重感讓玖夜緊緊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這個姿勢讓體內的巨物一下子頂進深處,玖夜忍不住在他耳邊呻吟出聲。 「太、太深⋯⋯哼嗯⋯⋯」 崑西摟著他上下顛著,他巨大的肉棒在進出中擠壓著深處的敏感點,讓他爽得直顫。 他必須要把整個重心全部交給崑西才不會摔下去,這也讓他只能被動承受著他的撞擊。 「去、去床上⋯⋯啊!」 高傲的Alpha不願意再被受支配,他如此要求著,卻又因為他開始移動而進入更深的動作刺激得尖叫。 崑西不想如他所願,他打定主意要真的發狠幹他,他才不會一直認為自己真的不敢而變本加厲。 原來走向床舖的步伐拐了個彎,崑西將人抵在辦公桌邊的牆壁上,有了牆壁支撐,他能更輕鬆地操控進入對方的頻率與角度。 在孕期中做愛時他早就摸透了玖夜生殖腔的位置,當時他會按照醫生的指示定期用自己粗大的肉棒幫他慢慢拓展,說是對將來生產有幫助。 現下他有了餘裕,他發狠著往熟悉的角度一撞,果不其然撞進了一張溫熱緊緻的小嘴。 這一撞讓玖夜爽得翻著白眼高潮,他的後穴不斷痙攣著,立起的前端也顫巍巍地射了精。 他刻意修剪的有些尖的淺紫色指甲陷進了崑西背肌的皮膚裡,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 但崑西還是沒有完全狠下心,他維持這個姿勢等著玖夜緩過這波高潮。 被耍了的玖夜惡狠狠地瞪著他,「放我下來!」 「不要。」 崑西拒絕,又向前傾將重心壓向牆壁,用嘴堵住他接下來的話語,直接開始新的一輪撞擊。 先不論性慾上的承受與否,玖夜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是沒有以前那麼好,再被他這樣不知輕重的弄下去明天肯定很痛苦。可他剛剛似乎是玩的太過火老公真的生氣了,雖然好好戴著避孕套,但他這一下下都往自己的生殖腔裡面鑿,彷彿要讓他再懷三胎的氣勢著實讓他感到有些害怕。 他趁著崑西將他放在辦公桌上喘息的空檔牽起了他的手,引導他輕輕碰觸自己肚子上的那道傷痕。 「已經有小狐狸和小木頭了⋯⋯」玖夜難得放軟了語氣,甚至連寶寶的稱呼都改成了還在肚子裡時玖夜開玩笑講的,「老公,我真的累了⋯⋯輕一點、嗯?」 如果說那個傷疤讓崑西心軟,後一句的老公就是讓他徹底敗下陣來。 崑西輕撫著他肚子上那道長長的傷口,那包含了很多很多,家人的證明也好、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也罷,但此時此刻觸動他的是,那是玖夜愛他的證明。 玖夜這種人怎麼可能隨便幫人生孩子,但他還是選擇幫他生,如果不是愛那是什麼? 玖夜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美麗,他不禁捧著他的臉親了親他的唇。 「你真的是、怎麼能一次比一次讓我更硬⋯⋯?」 他在他耳邊說著,重新將他抱了起來,但這次的動作輕了許多,沒有橫衝直撞,只是緩緩在裡面研磨。 「呵呵⋯⋯」玖夜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這聽在他耳裡像是在告白,讓他很驚喜,「你喜歡嗎⋯⋯?唔⋯⋯」 崑西沒有回答,又再次吻了下來。 喘息聲和呻吟聲全數被他堵在喉中,崑西很少親得這麼黏人,才剛分開還未喘完,他的雙唇又立刻貼了上來。 玖夜在崑西不斷的親吻中彷彿要窒息,他的眼角掛著生理的淚水,全被崑西給銜去,下一秒又就嚐到了一個鹹鹹的吻。 先前激烈的操幹讓快感攀升得很快,但一下子步調變得如此緩慢,反而讓玖夜一直處於極度敏感的狀態,差一點就能達到巔峰卻又無法突破,異常折磨。 尤其是他還處於哺乳期,不曉得是剛才的揉乳教學還是激烈運動加速了脹奶的頻率,他的胸部越發沈重,比起平時還大了一點,在崑西不斷的頂弄間上下晃動,甩得他有些不適。 崑西黏人的親吻讓他找不到時機表達不滿,但現在事態緊急,奶出不來還痛,他不想在如此美妙的性愛中因此分心。 於是他在崑西又湊上來要吻他的瞬間偏頭避開了,他整個人攀在崑西身上,將臉埋在他頸側。 「你想不想⋯⋯喝奶⋯⋯?」 他摟著他的手又緊了緊,帶動了兩具緊貼的肉體的摩擦,脹大的乳房因而被擠壓的變形,崑西這才發現了他的異樣。 「我脹奶、不舒服⋯⋯」玖夜哀怨地看著他,眼神像在抱怨他不懂得察言觀色,但在崑西一邊說著抱歉一邊溫柔地親親他的鼻尖後便又迅速地原諒他了。 「去床上。」他捧著崑西的臉與他額頭相抵,「⋯⋯我餵你喝奶。」 單論實質的動作,第一次他們在信息素相互影響下做得更加激烈,但興許是情感上的不同,崑西總覺得今天的玖夜更讓他無法招架。 玖夜仰躺在床上承受著他的撞擊,乳頭前端顫巍巍地溢出奶水,就像要實現他所說的,他伸出手托著崑西的後腦勺,一邊摩挲著一邊往自己的胸部按。 崑西瞟了他一眼,看著他樂在其中的樣子,不禁懷疑這人對於情色的接受度似乎是沒有底線—— 真的很不妙。 他張嘴含住了他的乳頭,這讓玖夜不住打了個激靈,他渾身泛著紅,髮絲凌亂的散落在床單上。 這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讓他如此瘋狂。 玖夜的身體敏感,在他的操弄間,甚至不用吸都會有奶水自動噴出來。散發著淡淡的玫瑰味的奶充斥在口腔每一處,這種完全佔有他的富足之感讓崑西身心都像要到達頂峰。 崑西因為他皺著眉喘息的樣子玖夜看幾次都不會膩,他感受著崑西在進出間變得更大,一次次都頂進被操軟的生殖腔。他渾身乏力,只能依著本能嬌喘呻吟,雙腳甚至顫抖到只能輕輕搭在他的腰側。 崑西的額上佈滿細汗,金色的髮絲黏在額間,玖夜吃力地伸手將它往後撥,露出了他整個性感狂野的臉龐。 真的是要瘋了。 玖夜再也忍不住,他摸著他的下巴示意他抬頭,伸出舌頭立刻收獲了他想要的親吻。 崑西一邊親吻著一邊加快速度,終於在玖夜爽得哭出聲的時候雙雙高潮。 玖夜在恍惚間只慶幸著還好有保險套,要不然他這這次的量,一射進去還不懷個三胎。 玖夜是真的累了,崑西抱著他去浴室簡單清洗的時候他靠著他都快睡著。 這種時候的玖夜安靜得可愛(這大概是他唯一會用可愛形容他的時候),怎麼擺弄都很配合。 他做得太猛了,玖夜一沾床就睡,他將他露出來的手放進被子裡,自己也正想躺下的時候,剛才很識相的小傢伙們終於醒了。 嬰兒只要醒了就是哭,崑西怕吵到玖夜,連忙下床去看寶寶。他一手一個將兩隻都抱了起來,邊顛著邊走到房間的另一頭,希望藉此可以讓玖夜那邊的噪音變小。 毛毛也許是感受到爸爸的味道漸漸停止哭泣,但總是很黏媽媽的貝貝並不領情,崑西別無他法,只得哄她,「我帶妳去看媽媽,但是媽媽在睡覺,不能哭哭。」 貝貝不知道是不是對媽媽兩個字有反應,她似懂非懂地盯著崑西,呀呀了兩聲,倒是沒有再哭了。 「好乖。」崑西稱讚著,低頭親了親兩個寶貝的腦袋,才帶著他們走到床邊。 他彎下腰讓他們可以看清玖夜的睡顏,貝貝看到媽媽開心地笑了,伸出手好像想要讓玖夜抱她。 但睡著的玖夜當然不可能有反應。 「媽媽累了,在休息,不能抱抱。」 崑西解釋,但顯然語言對小嬰兒來說還是太難懂了。貝貝得不到想要的抱抱,小嘴一噘又是要哭。 崑西瞬間慌了。 他連忙又站了起來邊走邊搖,「不可以哭哭,會吵醒媽媽⋯⋯」,發現沒什麼用,又開始唱起搖籃曲。 可貝貝就是存心要媽媽,她哭得太傷心,連本來已經不哭的毛毛也被她感染到傷心情緒又開始哭。 崑西真的是覺得以前實在太錯怪玖夜了,居然覺得他難搞,這兩個嬰兒比他難搞一萬倍。 淺眠的玖夜最終還是被吵醒了,他一睜眼就看到崑西站在那頭,兩手各捧著一個嬰兒,高大的身軀蜷了起來,一下哄兒子一下哄女兒,忙得焦頭爛額。 他很不厚道地笑了,卻覺得心中好像灌進了一道熱流,暖暖的。 「崑西⋯⋯」他用還沙啞著的聲音喊著,「崑西、過來⋯⋯」 崑西發現他醒了有些心虛,他坐到他身邊,由他將孩子接了過去,一邊親親他們一邊哄著,「不哭不哭了,爸爸和媽咪都在喔。」 貝貝終於得到媽媽的抱抱,她伸出小手碰碰玖夜的鼻子,像是確認,摸了摸才終於破涕為笑。毛毛見他不哭了,自己也就不哭了。 崑西攬著玖夜的腰讓他靠在自己懷裡,用雙手將他們三個都圈住。 「⋯⋯抱歉,我以為我自己可以⋯⋯」他說著,語氣有些自責。 「你多老了記憶力衰退了?」玖夜倒是不以為意,他偏頭親了親他的臉頰,「我早上說我自己可以,你看最後有可以嗎?還不是要你幫忙?」 「對寶寶而言我們缺一不可。」玖夜輕聲說著,輕輕拍著揪著他衣襟的兩個寶貝,「我也是,對我來說你和寶寶都缺一不可。」 認識玖夜以來,他很少見到玖夜如此真誠而率直的模樣,這讓他瞬間有點想哭。 到底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才能在第一次相親就陰錯陽差撿到一個這麼好的人? 崑西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他懷裡的三個人,不只是他的責任、他的義務,更是他的幸福、他的未來。 「嗯⋯⋯」崑西應著,低頭親了親他的唇,「謝——」 「啊——」 玖夜打斷了他的道謝,這句話玖夜已經說過不要再講但崑西總愛講,這確實讓他有些不滿。 「但是下次還是問問奧利文吧,一個人顧小孩的方法。」 玖夜說著,又揚起了那抹美麗而狡黠的微笑。 「老公把我幹得好累卻不讓我睡還讓我哄小孩——你猜我在限時動態這樣抱怨你會有什麼下場?」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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