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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禍國》（二）

作者：海鮮面怒鎮夷陵老祖


　　11.
　　這一個晚上，羅美人和昏君從閃耀暖暖玩到癢癢鼠，明日小船肝了兩個精二，最後打開計算機8848網頁小遊戲，把阿Sue的美甲店打到第四關。

　　卯時藍婕妤在院中練劍，起式未過兩招便見昏君未帶一個侍從蹦跳著躍進宮門，眼中是通宵一晚最後狂歡的精力，口中叫喊著：「藍湛！藍湛！！今天咱們打森林冰火人吧！」
　　然後直直撲進藍婕妤迎過來的懷抱裡睡了過去。
　　藍婕妤：……
　　藍婕妤搖頭歎息，把劍交給候著的宮女，橫抱起睡著的昏君進了寢殿，不忘給一旁的宮女說：「請向溫若寒大人告假，皇上今日身體不適，不便去上朝。」

　　12.
　　不知道昏君是什麼毛病，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一夜翻羅美人的牌子，一夜留宿靜苑，其餘嬪妃依舊是分不到多的一個眼神。皇后在自己宮裡氣得砸東西，金玉飾品劈哩啪啦碎一地，看得人肉疼，下人跪倒一片瑟瑟發抖。
　　「打一下動一次他當他是在蹦迪嗎！還想要動次打次？！」
　　皇后在太后面前氣憤抱怨，太后眉頭一皺，輕輕拍了她一下：「堂堂一國之母，說什麼混話，也不看看符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太后拉過侄女，理了理她的鬢角：「皇上那個年紀的男子正是容易動心的時候。你聰明賢淑，又有傲人的美貌，對他好一些體貼一些，他自然便多多注意你。更何況你是皇后，他的正妻，怎樣也不會冷待你。」
　　進太后寢宮時皇后還眉頭不展，一片陰雲蓋頂；出太后寢宮的時候就心平氣順，溫柔地向旁邊服侍的姑姑安排：「天氣熱了，吩咐廚房給皇上備一份冰粥送去。」
　　「皇后娘娘，皇上此刻在靜苑呢。」
　　「……」

　　13.
　　昏君那邊說是在靜苑，實際也不在，因為他正在去靜苑的路上。
　　和羅美人同行。

　　後方侍從成群結隊，打著扇子邊走邊搖，給最前面的兩位大人送去點解暑的風。昏君與羅美人並肩走著，忽然昏君向小寧子使了個眼色，小寧子瞭然一點頭，回身招呼著儀仗隊伍慢些，羅美人也揮揮手屏退隨行的丫頭侍女。
　　昏君步速不減，慢慢帶著羅美人與旁人拉開了距離。
　　「綿綿，」昏君叫的是他們初識時聽別人喚的羅美人的昵稱，雖然面上帶笑，但是羅美人還是聽出昏君語氣中的嚴肅。
　　昏君說：「看在我們是互扔線索七的關係，有件事朕必須告訴你，後面的事也需要你的一份力。」
　　羅美人捏緊了帕子：「皇上請講，臣妾定全力以赴。」
　　昏君說：「朕知道你入宮前已有未婚夫，你是因家族沒落才被強制送入宮中的。」他漆黑的眼睛注視著羅美人的眼睛，「若真能成功，朕許你假死離宮，與你愛人在一起。」
　　羅美人瞪大了眼睛。

　　14.
　　羅美人微微瞥了眼不遠處的侍衛宮女，低聲道：「皇上，這樣不合規矩。」
　　昏君道：「朕從小到大破過的規矩還少嗎？」

　　15.
　　羅美人肩膀重重放鬆下來，笑了：「果然，你還是老樣子。」
　　昏君也笑：「罷了，其實也變了，比如以前我玩奇跡暖暖。」

　　16.
　　羅美人道：「當年我隨父親進宮後與幾個姐妹在御花園中玩鬧，你見我的香囊繡得好看，一定要來討一個，也是這般模樣。那時候藍家的二公子見了，還說你不知廉恥。」
　　昏君道：「他那是和我吃醋嘞。」
　　羅美人惋惜：「唉，你倆關係那麼好。只是後來……」她歎息一聲，「出了那樣的事，真是物是人非。」
　　她道：「也不知現在藍家和藍二公子如何了。家道中落，流放邊境，他妹妹估計也是與我一樣被迫入宮的吧。」

　　昏君突然彎唇一笑。
　　他望向前方，黑眸燦若星子。靜苑宮門敞開。

　　「皇上駕到——」

　　17.
　　因為藍婕妤說不習慣被人伺候，靜苑裡的宮人相當少，少得不像一個寵妃的宮殿，冷冷清清。進殿門，室內的宮人都已經被遣散了，圓桌前立著一道纖長白影，正慢慢向茶杯中傾倒茶水。
　　羅美人在昏君身後，未抬頭打量這位她從未見過面的藍婕妤，先依宮中禮儀垂首屈膝行了禮，腹中編排一大堆應承寒暄的話。
　　結果對面人一開口，她驚得猛抬起頭瞪大眼睛，所有腹稿頓時被忘到了九霄雲外。

　　藍婕妤沒戴面紗，一襲白色男裝，烏髮間抹額垂落。他面容昳麗，眸色淺淺，表情是多年不變的冷淡。
　　他開口，聲音低磁：「參見皇上。」
　　昏君習以為常：「起來吧起來吧，這裡只有咱們自己人，不必拘泥虛禮。」
　　羅美人話都說不出來了，不顧儀態，雙手捂住嘴才阻止自己叫出聲來，同時眼眶頓時熱了。

　　「藍……藍……」羅美人說不出話了。
　　昏君立刻回頭看了一眼閉上的殿門，食指在嘴唇上一挨，用力「噓——」了一聲。
　　羅美人登時會意，屈膝再拜下去：「……見過藍婕妤。」
　　藍婕妤一點頭，低聲道：「起來吧，坐。」

　　18.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羅美人捧著茶杯說。
　　「當時我也沒想到，聽見溫寧遞進來的消息我都驚了。」昏君笑嘻嘻，「還得謝謝溫若寒那幾個狗腿子，把一員大將送我身邊了。」
　　藍婕妤搖頭不語，只是如以往一樣直直盯著昏君看。昏君朝他一噘嘴，眨眨左眼，藍婕妤紅著耳朵移開視線。

　　羅美人：沒眼看。

　　19.
　　昏君餘光一瞥旁邊緊閉的窗，眼角彎彎，笑道：「羅美人，朕拜託你一件事，你可要好好幫朕。」
　　羅美人抬眼，起身微微屈膝行禮，聲音嬌軟：「皇上所托，臣妾在所不辭。」
　　「平時朕忙碌的時候，幫朕肝小船吧。藍婕妤玩得也是不錯的，你可以時常來找他交流交流。」
　　藍婕妤額角一跳，眉心微微皺起。昏君笑笑瞇瞇伸手在他眉心一撫，手腕被藍婕妤輕輕抓住拉下來，整只手被包進藍婕妤掌心裡握著。
　　羅美人轉了轉眼睛翻白眼，口中依舊：「是。臣妾愚笨，還需要姐……婕妤指點了。」
　　她坐了回去，看了看窗，又小心翼翼瞅了眼面無表情的藍婕妤，咬咬牙笑道：「不過臣妾有一事相問，不知為何皇上不讓婕妤姐姐幫這個忙？皇上對婕妤的寵愛，後宮可是有目共睹的。」
　　藍婕妤的臉色更冷了幾分。昏君大笑，手下抓著藍婕妤的手指捏捏摸摸，指頭尖撓撓藍婕妤的掌心。對方呼吸一重，抓著他的手更用力了幾分。
　　「朕的隊伍全近衛正面剛，他又全輔助操作流。讓他幫我玩，滿臉都寫滿了『沒有高臺玩錘子』，朕不想讓他為難。」昏君輕飄飄朝藍婕妤眨了個wink。
　　羅美人杏目一瞪，道：「皇上說的是呢，這也是心疼婕妤呀，臣妾明白了。」同時惡狠狠沖昏君打口型：「沒高臺你玩錘子！」

　　窗外閃過一個灰影。

　　20.
　　昏君不樂意：「你們怎麼都這樣！玩遊戲就是圖個爽嘛！」
　　藍婕妤言簡意賅評價：「莽撞。」
　　昏君生氣，給羅美人說：「之前我讓他幫我過突襲5-10，他硬要我現場精一個夷陵老祖帶上場，我不願意就不幫我肝。最後我還是用我無敵的含光君磨死了。」說完在凳子上扭了扭，驕傲地挺起胸。
　　羅美人白眼：「我贊同無敵的含光君這個說法，但是沒高臺你玩錘子。」
　　昏君聽了前半句本來很高興，結果後半句又讓他氣哼哼差點跳起來，又被藍婕妤摁回去，手裡塞上了一塊茶點。他悶悶不樂：「我看見夷陵老祖那張臉就不知道從哪個平行世界來的氣，只想揍他。」
　　他指指點點垂眸飲茶的藍婕妤：「你看看他，剛抽到夷陵老祖直接保送精二滿級滿潛技能專精，主頁助手基建副手全都是！」
　　羅美人道：「你不也全是含光君嗎？」
　　昏君拍桌：「這不一樣！含光君那麼好！憑什麼他倆是官配，含光君好苦啊！不如我來。」
　　羅美人：「你這是毒唯思想，還會被打成女友粉拆逆，文章發佈之後要被寫小論文匿名隔空喊話diss的，指不定還要直接截圖掛tag，全圈圍剿。」
　　「……」昏君撇嘴，生硬扭轉了話題，「反正不堵門沒法玩。」
　　「並非不可，」藍婕妤突然開口。
　　昏君眨眨眼，隨即笑了起來。藍婕妤看了他一眼，兩人交換了瞭然的眼神。

　　「部署順序，可以左右戰場局面。」

　　昏君撐著臉，笑道：「如此一說，按照正確的登場順序，哪怕後方敞開也能取勝。」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劃。
　　藍婕妤頷首：「確實如此。」
　　「那麼，」昏君燦笑，「下一個該誰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