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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love come down(4)
堕神老萨×信徒云片。



6.

“宝条,‘我’、‘我们’——杰内西斯、安吉尔,和我。我们到底是什么?”

“想想疑点还是挺多的,”正宗架在宝条的脖子上:“按理来说神都是有信仰才诞生。但是我出现的时候,世界上根本没有信仰我的人。”

“连英雄、战神的名号都是在众神之战中产生的……宝条,说清楚。”

“魔晄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魔晄在周边流动,反射出青灰色的光。液体表面浮动的波纹幻化成美丽的色彩,顺着液体的流动发生变化。

“你们是什么?不要用‘们’,是你和安吉尔他们两个。萨菲罗斯,你和他们的出生方式是不一样的。你由我培养出来,而安吉尔他们则在加斯特手上诞生。你与他们不一样……你是最伟大的结晶!”

“萨菲罗斯,‘神’会受人类信仰的力量影响,而你不会。你的力量来自于你自己——”宝条指向萨菲罗斯的胸口,“你的身体种子来源于人,你是从人的身躯中孕育出来的神。正因为你是人孕育的,你穿越两界可以不消耗任何的神力。”

“这不好吗萨菲罗斯?你拥有最强的力量,你不受人类的束缚,你也不受命运铁链的摆布——你可以轻易杀死任何事物,包括在最顶端的神罗。信仰的力量永远不会束缚你,但也永远不会给予你支撑。萨菲罗斯,这就是你啊。”

“话还没说全呢,宝条。”正宗用闪电般的速度破开了旁边的魔晄池。魔晄顺着龟裂的池壁往外流,流到地面上又不断蒸发。随着液体高度的不断下降,在池子里的东西也显形了。

一匹匹沉睡的恶狼在池底安安静静的躺着,银灰色的毛发,被铁链捆住的四肢。睁开贪婪的眼,与萨菲罗斯如出一辙的青色竖瞳四处寻找猎物。

想要……想吃,要找……找什么?

找加斯特,找古……古代……古……

狼啸在屋子里此起彼伏,铁链在颤动,被恶狼不断的冲击。“这是人间所谓的灾厄。灾厄是你制造出来的——”

宝条摊了摊手,“不,他们不是灾厄……他们是你的复制体,萨菲罗斯。”

“是你的、失败的复制体。之后我又找了许多人来做实验,但是他们都变成了这样,我只好把他们捆起来沉池。……别那么生气嘛,难道在斩杀他们的时候,你没有获得快乐吗?萨菲罗斯?”

“你是独一无二的,萨菲罗斯,以你的血为种子,无法产生正常的复制体……真遗憾,真遗憾。不过他们还有其他的用处!虽然不是正常的生物,但也能战斗,也像你一样能穿梭在两界,姑且就用着吧。”

“对你的解释也就这么多了。能把刀从我肩膀上移开吗,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只是站着,冰冷的竖瞳紧紧盯住眼前这个几乎从里肮脏到外的神。突然,狼啸停止,石头碎裂、屋顶不断的抖动。巨大的石块往下掉,砸在地上溅出混着灰尘的魔晄。

狼的身躯上同时出现多道刀伤,在一瞬间统统爆裂开,血从伤口中喷射出来,肉被齐整的划开,分裂成无数的肉块,慢慢的变成灰色烟尘消失不见。

“喂,萨菲罗斯,你——”

“你也一样。”萨菲罗斯轻轻的歪了歪头,眼角流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宝条的身体斜斜的歪到在地上,从白袍上慢慢渗出鲜血。黑红的液体从裤脚流到地面,和魔晄混杂在一起。

“你……萨菲罗斯……”

“和你的魔晄一辈子呆在一起吧,宝条。”







已经……不会再有神回应我们的祈祷了。

神明遗忘了世人,遗忘了这片土地。什么神明都好——他们都不会回应我们。

灾厄还在不断的降临。恶狼踩着青灰色的火焰,到不同地方作恶。杰内西斯、安吉尔、英雄萨菲罗斯。他们都不再回应我们的祈祷,只有灾厄在不断降临。

或许,或许我们还能再拯救一下……其他的神,会来救我们吗?

萨菲罗斯……萨菲罗斯,他为什么不出现呢?他明明那么强,可以将这些灾厄都斩杀。

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萨菲罗斯觉得很奇怪。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奇怪,在他不回应那么多祈祷之后,涌向他的光团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但仍然有一颗又大、又明亮的光团,晃晃悠悠的朝他走来。

非常真挚的信仰,是神界不可多得的美味粮食。

他不在乎这个到底多美味——说白了,这些都不属于他。他只是奇怪,怎么会有人不在乎回应,只不断的祈祷呢?

顺着光团的走向,他来到了尼布尔海姆,这个已经被贫穷和战乱占领的地方。

他走到自己的殿堂。

光从屋顶倾泻下来,空旷的殿堂里只有站在石像下面的信使。信使金色的头发翘起,像在大陆上四处乱跑的陆行鸟的羽毛。信使面前是他的石像,石像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

那是自然,因为他不需要信仰。

他的信仰物是锋利的刃,匕首、刀、剑。什么都好,只要是锋利的刃,能斩杀一切的刃。信使回头,手中拿着一把刀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小信使长的很漂亮,精致而英俊。线条流畅干净,黑色的袍子罩在他的身上,与周围破败不堪的场景奇妙的和谐。金色的睫毛像展翅欲飞的蝶翼一样扑闪,湛蓝清澈的眸子望着他,秋水盈盈。

“您好?”

小信使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还在信仰他?信仰这个?”

“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信使似乎有点害怕,往后退了几步。但他又瞬间站直了身体,握紧手中的匕首。他在捍卫自己的信仰,即使面对强大的敌人。

“他已经不再斩杀灾厄了。所谓信仰,信仰有什么用呢?”萨菲罗斯走进殿堂,看着自己的石像。用大理石雕的像被雨水侵蚀到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只有细长的日本刀还在石像的手中。

“不,我相信他会出现。”小信使的眼里都是坚定的光,“在我小的时候,灾厄第一次出现……他就回应了人们的召唤,斩杀灾厄。”

“这个殿堂建立的地方就是当初他斩杀灾厄之处。灾厄砸出巨大的深坑,于是我们在这里建了殿堂。他是英雄,是战神……众神之战上也是。我相信他会出现。”

“你知道他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信使。你有多久没从这个殿堂里出去?”萨菲罗斯又往前走几步,他与信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你有多久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亲爱的信使?”

“我……我知道他很久没出现。但是其他的神明不也同样如此吗?他们也不会回应我们的祈祷……”

对,就是这样。神也好,人也好。稍微说一下就会动摇。

“但我相信萨菲罗斯。他会出现的。”

“那好,小信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信使迟疑了一下:“……克劳德。”

“克劳德。”萨菲罗斯突然到他的身前,正宗显形,细长的日本刀用左手握住,穿过克劳德的身体。萨菲罗斯用刀挑起克劳德,看着信使的血顺着刀刃流下。

“克劳德,现在你信仰的神用曾经保护了你的刀刺穿你的身体。你还相信他么?”

“你……你是……”

“我是萨菲罗斯,也是曾经的‘英雄’。”黑色羽翼张开,漫天飞舞的羽毛与血/腥味交杂。“你还信仰我吗,我的信使?”

“咳,咳……你,你怎么会——”

“这样还不够?你的信仰之力还在朝我扑来,克劳德。那这样呢?”

话音落下,玻璃被巨大的冲击震的粉碎。火焰冲天直上,爆炸的声响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这样够吗?你听到外面人类的惨叫没有?我给予你最深的绝望……够吗?”

“住手,住手,停下来,萨菲罗斯!”

“你流泪了,克劳德。我的小信使,你为什么流泪呢?见到自己崇拜的神不是很好吗?”萨菲罗斯看着眼前震惊、失落而绝望的小信使,笑了起来。

“萨菲罗斯……我曾经那么崇拜你……”

“——!”传来剧痛,萨菲罗斯低头,是小信使。他手里的刀,深深的扎进了萨菲罗斯的身体里。

“在这里,消失——”克劳德抽出匕首,再一次刺向萨菲罗斯:“给我从尼布尔海姆消失!”

对于萨菲罗斯来说,克劳德的刀上像是淬了毒。剧痛从腹部传来,顺着神经密密麻麻的爬过身躯。

有趣,太有趣了,这是唯一一个伤到他的人,而且还是他最忠实的信徒。萨菲罗斯在羽毛的包裹下逐渐消失在空中,留下克劳德一人在殿堂里。

满地的血,破烂的殿堂,和窗外被火焰伤害的尼布尔海姆。血不断的从伤口处往外流,浸透了他的衣服。克劳德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他往前爬,不断的向前爬,留下一道狼狈不堪的痕迹。

不能死,不能死,要看看尼布尔海姆的大家现在怎样了,妈妈……妈妈在哪里?妈妈有没有被伤害到?

眼前的世界逐渐变的模糊,克劳德努力的去伸手够住前面的门。

还有一步,还有……



眼前是烧焦的世界。

橙色的火还在烧,烧的几乎不剩下什么了,宛如当年的灾厄,用一瞬摧毁了克劳德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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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但卡在这里真的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