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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重傷花了好幾天才恢復到可以起身下床走會兒。

那個晚上，自己在恍惚之間被抱了起來，耳邊只聽見了薩琳姐罵的那句「傻瓜。」之後便失去意識。

後來卡蜜拉來探望自己的時候，說當時是薩琳姐抱起自己回房間的。

還以為會是兜哥或是柯國隆跟卡蜜拉一前一後將自己抬回來的，真的沒有預想到會是薩琳姐⋯⋯

據卡蜜拉在自己醒來時的轉述，當天晚上，自己是完全動彈不得，出血的速度比癒合的速度快上許多。

第一次碰上這種狀況的大家都慌了手腳，卡蜜哈和柯國隆手忙腳亂的才扛起自己走了幾步，是凱薩琳一句「閃開。」他倆放下自己後，在場的三雙眼看著她蹲下身，毫不費力的將滿身是血的同學打橫抱起走回飯店。

看著卡蜜拉和柯國隆在大致上先止血之後，她又帶著她回到自己房間。

卡蜜拉只能在凱薩琳房門口幫忙打下手，幫同學拿來換洗衣物，在凱薩琳呼喊的時候才進門幫忙包紮傷口。

第二天確定沒有再大出血才小心翼翼的將同學移回自己房間。

她那套好看的連身洋裝是不是沾滿了自己的血跡？還有她的水藍色床單也應該是滿目瘡痍吧？應該好好去道歉⋯⋯然後看要不要幫她買一件新的⋯⋯

——叩叩。

「⋯⋯請進。」敲門聲將她的思緒拉回，同學還攤在床上，側過頭去看來的是誰「⋯⋯？！薩琳姐？！」

「⋯⋯好多了嗎？」凱薩琳輕輕的闔上門，走到同學床邊後坐在床畔，用左手撐著自己，側頭看向了前幾天才清醒過來的傢伙。

「昨天卡蜜拉說我昏迷了三天⋯⋯我以為我就睡了一晚。」同學越說越小聲「薩琳姐，對不起，我的血是不是弄髒妳的衣服了？如果⋯⋯」

緊張得挪動頭部想看看對方的反應，還沒說完就因為與對方的目光對上而住了嘴。

「這種事不用道歉。」凱薩琳說著，伸手摸了摸同學的頭，然後用力揉亂她的髮「再摔成這樣妳乾脆就躺在那都別回來了！」

同學點點頭之後瞇起了眼，其實沒有戴眼鏡沒辦法看清楚凱薩琳的表情，但在她腦海中幾乎可以知道她是什麼樣子。

卻在瞇眼試圖看清對方表情的時候讀出了對自己的心疼，一瞬間又被愧疚的心情籠罩。

「下次我一定會跳好的。」同學說著，拖著還有些疼的身體往凱薩琳的方向靠去。

每靠近一點點，就更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額頭碰觸到她的腿的時候，像觸電一樣震了一下。

「還有哪裡疼嗎？」細微的反應被凱薩琳看見，有些擔憂的詢問著「傷口都好得差不多了？」

「蜜拉說大部分都傷都在腹部到後腰，也傷到了脖子，我沒辦法低頭確認。」同學說著，左手艱難的拉起了剛剛才被蜜拉幫忙換過汗濕的T恤「具體到底多可怕我也看不到。」

就算已經被好好包紮過了，但還是有些微滲血浸濕了紗布。

凱薩琳嘆了一口氣之後，起身走到化妝台將暫時放在她房裡的急救箱拿了過來。

小心翼翼的拆開了紗布，露出裡面還沒完全好的傷口，巨大的撕裂傷在能迅速恢復傷口的鬼身上過了那麼多天還沒能完全癒合，能想像出剛受傷時有多麼嚴重。

「忍一下。」替同學重新換藥的時候聽見她壓抑的哀鳴時凱薩琳安撫著，仔細消毒過後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傷口明明很痛，卻能換來薩琳姐這樣溫柔的對待，同學對於自己覺得暗自竊喜的心情有些厭惡。

「好了。」凱薩琳替她拉好了衣服之後又摸摸她的頭「餓了嗎？」

「有點。」同學回答著「蜜拉說今天晚上吃咖喱？」

「嗯，我去幫妳拿點過來。」凱薩琳說著便起身離開同學的房間。

床上扭動的同學卻像是眷戀對方溫柔的整個臉都貼到剛才凱薩琳坐過的位置。

等凱薩琳回到她房間的時候，又收穫了一隻沈沈睡去的女鬼。

「起來吃點東西。」凱薩琳推了推已經從嘴角流出一點口水的同學。

「噢！嗯⋯⋯」同學驚醒之後慢慢的起身，挪動身體讓上半身靠著床板坐起來。

扭曲的睡姿讓她的右手麻了，握著湯匙的手顫抖著敲擊餐盤發出清脆的聲響。

凱薩琳只是皺了眉，接過同學手上的餐盤與湯匙「來。」

同學的嘴驚訝成O形狀之後，被凱薩琳瞪了一眼便乖巧的被一口一口餵食。

她沒膽量說自己只是睡麻了手，被知道的話怕不是真要被打斷手了。

餐盤見底的時候同學打了一個飽嗝，舔舔嘴角之後露出滿足的傻笑。

「甜甜的咖喱真好吃。」同學說著「尤其加了蘋果煮的⋯⋯以前媽媽也是這樣做的。」

凱薩琳將沾了些許咖哩醬的手洗乾淨後拿了張紙幫同學擦擦嘴。

「今天當班的是阿兜。」凱薩琳說著「不過卡蜜拉說他們去幫忙就好了。」

兩鬼對上眼的時候卻是一陣沈默，誰也沒主動提起那個慘烈的夜晚。

凱薩琳見她沒有話要說也沒有要聊天的意思，隨意的拿起同學放在桌面的雜誌翻看。

已經久遠年代的東西，那些她是封面鬼物的雜誌。

「妳特地從梳化間把這些搬過來嗎？」隨意翻了幾頁，曾經的自己，連訪談都充滿了自信。

「⋯⋯可以的話那些豐功偉業我也想一起搬來啦⋯⋯但光拿這些柯國隆就千交代萬交代不能弄髒。」同學聳聳肩老實回答。

可以的話她倒是想自己擁有一份。

「這些都過去式了，哪有什麼好收著的？」凱薩琳語氣不以為意的說著，背對著同學，沒讓她看見自己有些落寞的神情。

「我想看啊！我會看的，薩琳姐⋯⋯我⋯⋯」同學欲言又止，將差點要衝出口的話語又踩了煞車「薩琳姐那麼美麗，而且⋯⋯拍攝雜誌也不是我擅長的，我也可以⋯⋯多學習一點。」

「妳是覺得我親自教妳不夠好嗎？」凱薩琳轉過身揚起嘴角「這樣的話⋯⋯」

「沒有！絕對不是！薩琳姐直接教我當然是吸收速度最快的！我沒有那個意思！」同學搶話打斷了凱薩琳的話語「呃⋯⋯我只是，總是怕會打擾到薩琳姐的休假，所以⋯⋯」

「妳想多了。我喜歡女孩子多一點企圖心。」凱薩琳伸手捏了同學的臉蛋「現在妳只要先好好把傷養好，其他的學習之後再補上。」

「好。」乖巧的點點頭，脖子上細微的疼痛沒辦法遮掩被捏臉蛋後逐漸發燙的感覺。

「時間也不早了，多睡點才好得快。」凱薩琳說著順手將她桌面散亂的書籍收好「快躺好。」催促著同學躺下之後，她替她拉好棉被後離開了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