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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替代─1>

水木拜訪和他同層樓的鄰居告知自己是新來的住戶，大概都是些好相處的普通人，唯一水木不敢打擾的是在他隔壁墓場家，他們的門上就貼著符咒與禁止打擾，這讓水木放棄主動按下他們家門鈴的念頭，因為在最邊間的公寓沒事大概不會經過，如果哪天真的遇見再說吧。

「墓場家啊……很安靜，基本上很少看到人……偶爾會看到一個孩子進出而已，有搭過話但不太理人呢。」鄰居太太被詢問後替水木解答他的疑惑，扶著臉偏起頭有點困擾的樣子「嘛，反正不會打擾大家，就讓他們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就好，而且總覺得毛毛的嘛，那個姓氏。」
「這樣啊……」想到自己就住在他們家隔壁，水木多少有點擔心起來，但沒見過的人不好下評論，而且有孩子的話應該不是壞人，只是家裡可能有些狀況吧。

跟鄰居寒暄完水木將最後一盒餅乾放回家，繼續整理剛搬來而亂七八糟的房子，許多的紙箱跟塑膠袋看來要花點時間清理，忙碌了一整天後回過神已經黃昏了，於是便外出打算買個熟食回家吃，當水木回到公寓一樓的時候就看見有個矮小的孩子抱著一袋應該是超市買來的食材努力地想空出手按電梯，那束高高的青蔥看起來就很擋視線。

「要上樓嗎？小朋友。」水木幫忙按下電梯，反正他也要上樓，就壓著開關讓只有自己腰那麼高的孩童先進去。
「謝謝……」孩子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細細的很怕生，稍微抬頭看見水木後又點點頭道謝。
「要去幾樓，我幫你按。」水木進了電梯後先按了自己的樓層，然後詢問一旁的孩子。
「四樓……」棕色頭髮的孩子似乎很不習慣開口，在水木眼裡大概就是內向的小孩。
「啊，正好一樣呢，你是哪家的孩子？我送你到門口吧，那袋看起來很重啊。」水木看了下袋子裡的東西，沒有易碎品的樣子就直接幫他提起來。
「啊……那個，沒關係……的。」孩子似乎還想拿回他的袋子但水木沒有放手，只露出一邊的眼睛透漏著慌張的神情。
「小孩子要多依賴大人一點啊。」水木看一個孩子這麼努力抱著東西，就算被說是多管閒事也想幫一下，反正又沒多幾步路。
「嗯……謝謝您……」孩子放下想拿回袋子的手，看著電梯顯示的樓層數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吧。」來到四樓踏出電梯，水木讓孩子走在前面直到他停在最後一戶門口，才明白眼前這位幼小的孩童是墓場家的人，蹲下來把袋子還給這位乖巧的孩子「原來你就是隔壁墓場家的孩子嗎？我是剛搬來隔壁的水木，正好有東西要給你們，可以等我一下嗎？」
「咦？」孩子原本就圓滾的眼睛愣愣地張大，本來已經掏出鑰匙要回家的他停下來等待水木。
「來，拿得了嗎？還是幫你放進袋子？」水木拿著餅乾盒蹲在孩子面前，用一樣的高度平視他，仔細一看還滿可愛的「啊，是請你們吃的見面禮，都是鄰居了就以後就好好相處吧？」
「謝謝……那個，我叫鬼太郎，請多指教。」孩子讓水木把餅乾放進袋子後總算告訴他的名字，收到禮物後也勾起淺淺的笑容。
「請多指教啦，鬼太郎君。」水木也回以一笑然後就撐著腿站起來直接轉身回家。
「鬼太郎？怎麼在門外麼久？」另一個門打開後走出來的是鬼太郎的父親咯咯郎，剛才就感應到鬼太郎回到家門口了，但一直站在門外不知道是怎麼了，所以才主動出來看看「忘記帶鑰匙的話可以按門鈴啊？」「
「不是的父親……剛才遇到隔壁新搬來的水木先生，他給我們一盒餅乾說是見面禮。」鬼太郎被咯咯郎揉著頭，手裡的袋子就被咯咯郎提走了。
「人類就是喜歡這樣套近乎。」咯咯郎似乎有點嫌棄的樣子，但都收下禮物也不好說什麼，反正如果鬼太郎出了什麼事就詛咒他吧「快點進屋子吧，買東西辛苦你了。」

回到家的水木打開電視並拿出便當吃了起來，只有自己的家沒有講話的必要，默默吃完整理餐具後就去洗一個能讓自己放鬆的澡，最後忙完一天換上寬鬆的和服，拿起菸與打火機來到陽台抽起菸呼了口菸草味，依靠圍牆任由涼風吹亂自己的頭髮，然而看著手微微地顫抖，或許今晚睡前還是吃一顆安眠藥吧。

「你，傍晚勾引吾兒做什麼？」咯咯郎出現在隔壁的陽台，大眼睛死瞪著在抽菸的水木，要是不懷好意的接近鬼太郎，那就該排除。
「勾……你在說什麼啊？我才沒有！」水木皺起眉頭，聽見不舒服的關鍵字抓緊袖口的衣服，防備心直接跑出來佔據大腦，像隻警戒的貓默默往旁邊踏了一步「不過是剛搬來的關係單純送個見面禮，不喜歡的話你可以隨意處置。」
「沒有就好，那是老夫最重要的兒子。」咯咯郎看了下水木的反應，怎麼抗拒感這麼重？然後又看見水木的耳朵被剪了一角讓他明白剛才好像說錯話，那是被惡意傷害過才會留下的傷痕，曾聽過有著惡質趣味的Ahpla會強暴Omega並剪下耳朵的一角，彷彿在說這人像被閹割的貓一樣已經壞掉了。
「是個笨蛋父親啊……」水木小聲的碎念了下，一陣噁心感讓他想回室內了「我叫水木，可以的話就別互相打擾了……」
「老夫的名是咯咯郎唷。」最後一刻還是報上自己的名字，算是對這個人類釋出的一點點善意，看著水木消失在陽台上後才轉身回去自己的家。

水木回室內後跑去廚房乾嘔了一陣子，那天的記憶湧上心頭讓水木差點一頭想往牆壁上撞，等稍微好一點才喝幾口水冷靜一下。

「我才沒有勾引任何人……」直接喝完一杯水後才發現自己流了滿身汗，只好再去沖一次澡才上床睡覺。

雖然吞了安眠藥能入睡，但仍然不能阻止半夜的惡夢，那天的事情變本加厲的折磨水木，是他一輩子都得承受的痛苦，要不是遠在家鄉有母親，不然他早就選擇一了百了。

隔天醒來和服完全被汗水浸濕，拖著虛弱的身體從廚房拿了杯水喝，等暈眩好一些後才開始打理早餐，等待的同時就拿起一根菸點燃放在旁邊，讓熟悉的味道充滿整個空間。

為了打起精神，今天的沖泡咖啡直接用了兩包的量，過濃的苦澀讓水木皺著眉頭也要喝完，換上上班的心情後就直接出門。

───

等下班後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家，手上多提一袋今天的晚餐，明天能休假盤算著去附近的超市採買一些食材好度過週末，平時都忙碌的只能吃外食，想趁有空的時候放鬆心情做頓飯懶散的享受喜歡的味道，把工作壓力全部拋開。

結果當水木拿出鑰匙轉動門鎖時，當喀嚓的聲音想起隔壁的門也同時開了，栗子色的腦袋探出來讓水木愣了下停下回家的腳步。

「鬼太郎君？」水木看著睜著大眼睛的孩子發出疑惑的聲音，還記得昨天咯咯郎才在警告自己不要誘拐他的兒子，怎麼現在卻放任鬼太郎主動跑出來，還看準自己回家的時候。
「水木先生，父親讓我拿回禮給您……」鬼太郎拿出一小瓶的清酒，踮著腳想遞給水木。
「他怎麼不自己來啊……不過謝謝你，鬼太郎君。」水木彎身拿起清酒然後跟今晚的便當放在一起，或許晚一點就開來喝掉吧。
「那個……父親的個性有點排斥外人所以比較不好相處一點……然後他說昨天的事情很抱歉。」鬼太郎乖乖把咯咯郎交代的話說出口，眼神裡的情緒有些複雜「父親只是很擔心我，他並不是壞人。」
「啊……那件事啊。」水木知道鬼太郎大概在說什麼，但水木認為既然咯咯郎是個保護欲過剩的爸爸，那少碰他們家應該是最安全的決定，但也因為咯咯郎是個傻爸爸所以水木也暫時把他歸在無害的人那邊「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還有真的要道歉就自己來說啊。」
「我會轉告父親……」鬼太郎點點頭，似乎真的打算將水木的話轉達給咯咯郎。
「開玩笑的，那句話就別跟你父親說了，反正他也不會真的來道歉啦。」水木不太想接近咯咯郎，就怕他又戳自己的痛處，作為不相見的鄰居應該是最好的吧，他重新把手握在自家門把上開門後就準備回家「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父親的回禮。」

水木進家門後仔細打量鬼太郎送上的清酒，有明顯的標籤看起來是外面在賣的款式，包裝也很完整應該拿來喝也不會有事，周末很適合讓自己品酒微醺一下讓水木決定今晚就開來喝，不過就算有不錯的禮物也不代表對隔壁的寵兒狂魔改觀，至於鬼太郎因為只是小孩子就被水木排除在警戒範圍外，畢竟小朋友能有什麼壞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