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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nteen and Forever My Teen》

在樹蔭遮擋的公園小籃球場內，沖天髮少年喘着氣坐在長椅上喝水，邊擦汗邊看着在旁逗流浪貓的黑髮少年，思考着待會晚餐兩人是去吃麥當勞，或是街角處新開的那家咖啡廳，聽越野說那邊的甜品不錯。

難以抉擇之下，他隨口詢問在旁邊剛成功把黑貓誘拐到手的沉默少年：「流川，待會晚餐吃什麼？」

「隨便。」少年搔了搔黑貓的下巴，隨後想到什麼似的補充，並略帶警告的睨了他一眼：「隨便什麼都可以。」

「隨便真是最不隨便的答案啊，讓天下的男朋友都禿了頭……」調侃的話未能說完，就被迎面而來的籃球打斷了。

「白痴！」抱着黑貓站起來，少年狠狠地再補上一句：「白痴仙道彰！」

似乎這樣才能完美指定對象，而不是隨意的口頭禪。

被罵的人也不惱，只是哈哈大笑把籃球收好，順便決定待會就去咖啡廳吃飯，因為他知道流川楓不太喜歡吃甜食，不過那家店的牛肉漢堡還不錯，衝着這點相信流川會陪自己吃完晚餐。

在踏入咖啡廳，看到少年果然如他所料那般——先是對着店內玲瑯滿目的甜品櫃，以及幾乎全是情侶的環境皺起眉，但還是在狠狠瞪他一眼之後耐着性子坐下，待翻開菜單發現有喜歡吃的食物，則露出極其細微但絕對存在的安心微笑。

仙道十分滿意於對方的反應完全如自己所預測，卻隨即頓了頓。

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理所應當地規劃兩人的行程，竟已成常態？

不再是打完球後就分道揚鑣，而是很自然地思考兩人在「打籃球」之外的其他共同活動。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們的生活交集已經不再僅限於籃球場內？

看着眼前的少年大口咬嚼漢堡，嘴角處沾上幾滴醬汁，他食指伸展又曲緊幾次，最終還是伸出了右手。

在手指觸碰到流川肌膚的瞬間，他強烈意識到心底的雀躍，以及想要更多接觸機會的渴望。

按捺住想觸碰更久的慾望，在擦掉那礙眼的醬汁之後，他收回手順帶接收流川的白眼，彷彿在用眼神傳達「大白痴」的口頭禪。

仙道微微一笑，以拇指搓了搓剛剛觸碰到對方肌膚的食指，再若無其事地問：「好吃嗎？」

看着流川點頭，他把手指上的醬汁擦乾淨後，把自己那份剛上桌的餐點推過去：「我想試試你的漢堡，我的義大利麵你先吃一半吧。」

流川楓幾乎沒有跟任何人這樣均分過餐點，而且這種互分一半的感覺，有種詭異的……親暱感。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餐點思索了一下，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卻說不上來，也沒有任何排斥的感覺，最終流川只是把自己的餐點推過去的時候，順便表達一下個人喜好：「下次點番茄醬海鮮義大利麵。」

仙道點的是蒜香蝦仁義大利麵，他並不討厭，只是會有幾天更不想開口說話。

「好啊，」仙道笑着點頭，然後邊吃着薯條，邊狀似隨意的開始閑聊：「原來楓愛吃番茄醬口味，不是我自誇，我煮的還不錯哦，下次來我家吃吧。」

手上卷麵的動作頓了頓，流川再次抬頭凝視仙道，這次是用一種「這個人是否被換了靈魂」的深思眼神。

偏偏被瞪的人卻不痛不癢，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似乎並不覺得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流川嘴巴張張合合幾次，最後實在想不到該說什麼，只能把已經捲成一團的義大利麵條狠狠咬入口中，同時帶點咬牙切齒地說：「要加很多蝦子！」

「沒問題，楓說什麼都好。」仙道笑得十分陽光燦爛，一如每次什麼計劃通的模樣。

看着那頗為志得意滿的笑容，流川總覺得似乎踏入了對方設計好的某種陷阱，而這種感覺一直持續至仙道堅持送他回家，還約好明天會再過來找他之後，就更為真實了。

流川相信自己的直覺，即使目前看不出來，但仙道彰一定在策劃些什麼。

其中一個依據就是——明天是週末。

那傢伙曾經斬釘截鐵表示過：「週末絕對不打籃球，不想讓生活都繞著籃球打轉。」

因此，當仙道彰隔天真的如約前來時，流川忍不住望了望天空。

還是一顆太陽，早上九點也還位於東邊，沒問題。

待發現仙道的目的地並非籃球場，而是拖着他去了大街，先是買了雙新球鞋，再看了場電影，吃了午餐後又被拖去陪釣魚的時候，流川這才有種「啊，沒毛病」的安心感。

週末果然還是不打算碰籃球，是他認識的仙道沒錯。

所以，仙道策劃的「陰謀」大概就是這個吧？畢竟被自己強迫陪打了好幾週的一對一籃球，因此現在是準備讓自己陪他，做些他感興趣的活動。

抱持這樣的認知，加上些許彌補心態，流川沒有異議地陪着仙道去逛街看電影吃午餐，並且有些新奇地發現其實還蠻有趣。

然而，當仙道再次送他回家，並約他週日再一起出去玩的時候，那種違和感再次浮現了。

「你很有空？」他記得陵南在週日還是有特訓，隨後記起每當隊友們被迫投入地獄式訓練的時候，仙道永遠有辦法溜得丁點踪影全無，於是立即改口：「我看起來很有空？」

「難道不是嗎？」仙道彰笑瞇瞇地在他開口罵人之前，打斷他並掐着手指細數：「早上六點半起來，洗刷後，過去籃球場，熱身打完球，大約八點，當太陽升起來後回家，洗澡後吃完早餐……基本上就沒事做了吧？」

「……我還要做作業。」自己的行程被人熟悉得如數家珍，令流川莫名有種羞臊，憋了半天總算是想起這個幾乎被他拋在腦後的學生日常。

「啊，也是！」仙道一臉恍然大悟，接著理所當然道：「那我來找你一起寫作業吧！」

流川先是張大了嘴直瞪着仙道，接着迅速把嘴巴抿緊成一直線，再轉身迅速回到屋子裡，連道別的話也說不出來。

同時選擇聽而不聞仙道在他身後大喊的「那明天見啦！楓！」。

待回到房間後，卻又懊惱於自己剛剛的失禮，只好走到窗邊，往下剛好看到那白痴正往上看，還笑着對他揮了揮手。

出於彌補心態，流川也揮了揮手，並目送他離去之後才重新拉好窗簾。

在梳洗好之後，他坐在桌前，拿出一本空白的筆記本，然後開始在筆記本內做記錄——
「第一， 突然要對分食物
「第二， 莫名其妙改稱呼
「第三， 讓他陪伴買東西
「第四， 逼他一起看電影（雖然電影確實好看）
「第五， 被拉着陪他釣魚
「第六， ……」

逐一列下不對勁的部分之後，流川再在旁邊附上之前的差別，對照下來，終於能確定仙道確實有哪裡不對勁。

那人似乎正默默地改變兩人的相處模式，只是流川看不透究竟他想通過這種改變，達到什麼目的。

揉了揉眼睛，抬頭發現已經到了休息時間，流川蓋上筆記本，決定靜觀其變，並且收集更多信息之後，才決定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最終仙道還是沒能踏入流川的房間，取而代之是兩人前去圖書館一起寫作業。

身為學生，流川踏入圖書館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每次來還大多睡著了，但兩害相權取其輕，相比圖書館他更不願意仙道進入自己的房間，於是就難得帶着課本和作業過來這裡履行學生的責任了。

在這個陌生環境的寧靜角落處，周圍只有翻閱書本的刷刷聲，和筆尖劃過紙張的輕微沙沙聲，他抬起頭就能看到坐在對面的仙道，以他從未見過的，與籃球場上截然不同的認真表情，在筆記本上塗塗寫寫。

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仙道抬起頭看向他，兩人視線交會那瞬間，流川也沒想要避開，只是略帶挑釁地瞪回去。

倒是仙道瞇了瞇雙眼，燦爛一笑再重新低下頭，繼續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

對面那人的退讓令流川覺得有些無趣，正想着應該要認真寫完作業，就看到仙道再次抬起頭，並且還把筆記本遞向他，上面寫了幾個字：「我太帥，讓你看呆了？」

旁邊還附上一個笑得有些呆的Q版自畫像，並且自畫像頭上有顆太陽。

那略微呆萌的自畫像令流川忍俊不住，嘴角微微上揚，同時想到什麼，於是伸出手想把筆記本拿過來，卻發現仙道抓得極緊，一時之間竟是抽不出來。

他疑惑地抬頭望向仙道，卻發現那人的表情奇異地與那個Q版自畫像同步，於是差點笑出聲，還好及時想起這裡是圖書館，連忙握拳按在嘴邊極力把笑聲壓抑下去。

雖然不會大笑出聲，但流川依舊壓不下滿臉的笑意，結果跟仙道四目相接時，發現他整個發呆得更徹底了，幾乎是呆滯茫然地直視着自己，連抓着筆記本的手也鬆開了。

趁着對方放鬆力道之際，流川抓過筆記本，然後在仙道疑惑中帶點疑惑的目光下，在那個傻呆自畫像旁邊開始動筆。

待完成後，流川有些洋洋得意地把筆記本還給仙道，還揚揚下巴示意他欣賞自己的大作。

只見筆記本內，流川以墨水筆畫出的Q版自畫像，以惡狠狠的眼神和對話框表示「看你是大呆子！」

仙道看了看兩個畫得極靠近，幾乎就快頭貼頭的Q版，伸手輕輕撫摸流川的自畫像，然後滿臉慎而重之地把筆記本合起來放入書包內。

那副像是小心翼翼把什麼珍寶收藏起來的模樣，令流川莫名地在意。

他支着下巴觀察着，雖然不太明白仙道為何如此重視一個塗鴉，但在這人的態度過於慎重，竟是讓他感受到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氛圍。

在這一刻，流川突然意識到，即使不是最喜歡的籃球活動也無所謂，原來自己竟也能與仙道，與另一個人如此心平氣和又愉悅的相處。

這份覺悟，令流川也產生了好奇心——他想知道，這是否僅是某種偶然，還是與仙道相處確實這麼有趣和諧？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在仙道的軟磨硬泡兼流川的配合讓步之下，流川從以往固定的學校—籃球—回家三點一線，慢慢的擴大了活動範圍。

例如仙道以「強化體力」為理由，帶着他凌晨出發去登山，剛好趕上在山頂一起看了日出，兩人還在上面煮了泡麵，稍微墊了肚子才下山；再後來，他跟仙道去東京迪士尼樂園玩個兩天一夜，原本以為兩個男高中生一起去迪士尼會有些尷尬，但結果還玩得蠻開心。

逐漸地那個筆記本內所記錄的兩人活動也越來越多，包括流川不曾想過自己會有興趣，但和仙道一起完成之後，感覺還不錯的事物。

筆記本內容也不再只是平板地條列下活動內容，還會附上體驗感想，諸如——

「第69，去了他家一起煮義大利麵，他煮番茄醬義大利麵真的很不錯，比外面賣的還好吃，不過比起牛肉碎，果然我還是比較喜歡海鮮口味，他說下次買到新鮮蝦子、花枝和蛤蜊就煮海鮮番茄醬義大利麵，有點期待。
第70，在他家嘗試玩Playstation遊戲，一對一籃球遊戲還蠻好玩的。
第71，我說想買雙新球鞋，果不其然他又堅持陪我一起出去，只是在過馬路時，這傢伙卻突然牽起我的手，是怕我走失嗎？我們都長那麼高，怎麼可能走丟？而且過了馬路他也沒放開手，一路拖到鞋店內。」

看着最新記錄的第七十一項，流川放下墨水筆，指尖無意識地輕輕戳着筆記本上的字跡，回想着那天的細節。

時至今日，流川已經慢慢接受生活中經常和仙道朝夕相處，甚至他隱約感覺到，自己和仙道的關係比起湘北隊友們更親密，但……他依舊無法理解，仙道想從改變兩人關係和相處模式中，獲得些什麼呢？還有那天抓着自己的手又到底是想幹什麼？難道他不會覺得兩個高中男生手牽手很詭異嗎？

「這是什麼？約會筆記？」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流川微微坐直身，轉頭看到是彩子學姐，這才鬆了口氣，同時想起今天是回校進行寒假特訓的日子。

隨即皺了皺眉，意識到仙道已經徹底入侵自己思緒，連籃球特訓的日子，他竟也會把筆記本帶過來，還無法自控地想着兩個人的事情。

「學姐。」他禮貌地喚了聲，並有些心虛地合上筆記本。

「別不好意思啊，難得看到你對籃球以外的事物感興趣，果然有喜歡的人了就是不同。」彩子笑着打趣：「還有，我是來通知你，安西教練和隊長討論後，決定取消12月30日至1月2日期間的寒假特訓了，所以明天開始你不用回來啦，可以和喜歡的人去約會。」

「喜歡的人？」流川皺起眉，有些不解，卻又不曉得該從何解釋，這只是記錄他和仙道相處的筆記本。

「哈哈，對方都邀請你過去她家裡，親手煮東西給你吃，還牽手了，不是約會是什麼啊？」彩子促狹地拍拍他的肩膀：「以後有機會，要介紹我認識啊！」

看着學姐離去的背影，再看向手中的筆記本發呆，良久之後，流川才突然像是丟掉燙手山芋般把筆記本丟在桌上，但在瞪着筆記本約幾秒後，又再次拿起來，從第一頁開始細細翻閱。

越是翻到後面，他的動作越是緩慢，明明全都是自己親手記下的事項，但流川彷彿今天才首次看到這些內容。

在讀着每一條事項的時候，流川也重新回憶每一件事情，以及兩人相處的點滴，於是他的表情也十分精彩，時而恍然大悟，時而咬牙切齒，但更多卻是沉思的表情。

待讀至最後一項，也就是近期牽手的那條，流川瞪着那條看了好久，驀然露出會心一笑，接着匆忙收好筆記本和書包離開湘北，首次翹了高中的籃球練習活動。


翹掉了下午的寒假特訓，仙道在回家的路上輕鬆地哼着小曲子，並思索着週末即將到來，這次該約流川去玩什麼……卻像見鬼般突然停下腳步。

「楓？」他眨眨眼，再看看腕錶，快步踱上前：「嗨，怎麼過來啦？」

這個時段湘北隊多半也還在特訓，但看到這個籃球狂魔不但翹掉特訓，並且似乎是特意在這裡等候自己，還是讓仙道感覺十分驚喜。

流川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把仙道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打量一遍。那眼神過於專注，彷彿是相識已久，卻又像是初次認識的表情。

兩人相視良久，還是仙道有些疑惑地打破沉默繼續追問：「楓？到底怎麼啦？寒假特訓呢？」

「翹掉了。」流川終於開腔回覆，而萬年撲克臉的表情，也隱約有一抹笑容：「12月31日那天，你有空嗎？」

「沒問題的！」仙道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要去哪裡玩嗎？」

在等待仙道的時候，流川已經想過了好幾個計劃，並且有了決定，所以這次倒是很快就接話：「來我家，倒數跨年。」

「好啊……」仙道再次反射性地回答之後，才猛地睜大眼看向流川，自然就注意到了他似笑非笑，調侃似的笑容，有些難以置信地確認：「楓，你……」

從兩個月前在咖啡廳一起吃飯開始，仙道就存了想溜入流川的房間的念頭，一開始也不為什麼，單純就只是發現喜歡上這個人之後，自然而然就對他的一切產生了興趣，包括想看看他平時生活的模樣。

偏偏房間是一個人極其私密的空間，而流川甚至沒有一個交情好到能踏足入他房間的朋友，因此從兩人來往更為頻密至今，無論仙道找什麼藉口理由，流川總是有辦法拒絕。

而這次，竟是由流川主動提起，仙道很難不去思考背後的意義——例如，流川是否察覺了什麼，以及這是否某種暗示。

「那就這樣說好了，12月31日傍晚六點，打了籃球就一回家吧。」這次流川爽朗地笑開來，揮揮手轉身就趕緊離開，但仙道還是眼尖地瞄到少年已經泛紅的耳尖。

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直至流川的背影也看不到了，陽光開始西斜，他才恍然回神，接著臉上迅速綻放極其燦爛的笑容。

剛剛只是哼着小曲子，這下子他先是壓抑着聲量低喊了一聲「太棒了！」，接着站直身子，以幾近小跳步的節奏快速趕回家，邊跳還邊思考明晚要帶些什麼上門、剛剛太震驚了忘記問流川家裡有幾個人、是否會見到家長……


跨年那晚，在流川楓正式踏入十七歲，而仙道還依舊是十七歲那年，兩人正式交往。

三十年後，兩人在美國註冊為同性伴侶時，面對前來祝賀的親戚朋友們詢問起往事，仙道笑着表示：「我們倆在彼此同是十七歲那年交心，從那以後，在我心中，他永遠是那個十七歲的少年。」

無論相識相伴多久，在彼此眼中，他們都當年那個平時裡冷漠/慵懶，在籃球場上就不服輸、分毫不讓、對籃球熱愛得令對方移不開眼的十七歲少年。

～完～


《番外一：流川楓的終極夢想》
與仙道正式交往之後，在二月初的某次社團活動結束後，湘北球隊整群人圍在一起聊天，不知為何就聊到了若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之後想做什麼，櫻木花道如常表示：「我要跟喜歡的人一起上下學！」

流川聽完後陷入深思，並且直至前去找仙道打籃球時都還記掛着這件事，待打完一對一之後，他十分認真地提起這件事並且補充：「我也想跟喜歡的人一起上下學。」

想到兩人前陣子好像似乎剛確認了交往關係，仙道在「咦？」了一聲之後，最終以情人節那週流川必須陪他去情侶聖地玩為代價，答應了兩人一起上下學的條件。

——直至很久很久以後，當這個「習慣」延續到仙道成了上班族，依舊保留着載送流川去球場的習慣，在看到每次上車就呼呼大睡的流川，仙道突然頓悟了。

「流川楓，所以當初你說的，想跟喜歡的人一起上下學/上下班——其實只是想找人載送而已吧？」

「嗯，這樣我可以多睡一點。」

仙道表示，這不是他想像中的「和喜歡的人一起上下學」。


《番外二：仙道的土味情話》
某日清晨，仙道弄了鬆餅做早餐。

把鬆餅放在流川面前，看着愛人吃掉將近一半後，他才笑盈盈地看着流川說：「楓，鬆餅好吃嗎？」

「嗯。」流川點點頭，雖然他不太愛以甜點當早餐，但在某次爭執後，兩人約定好輪流煮早餐，而另一人不能嫌棄端上桌的早餐。

「那是因為鬆餅就是我，你知道為什麼嗎？」仙道笑瞇瞇地追問。

聞言流川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毫不給臉地吐槽：「因為你是大白痴？」

「……因為你是『楓』糖漿，而楓糖漿和鬆餅是天作之合。」即使被吐槽，仙道也已經練就可以面不改色說完土味情話的臉皮了。

「謝謝你的早餐，我要出門了。」流川翻了個白眼，但是在起身離開餐桌時，還是頓了頓，接着低聲表示：「你的生日，和情人節，我請了一週的假期，看你要去哪裡玩。」

目送着流川因為不好意思，而轉身匆忙離開的背影，仙道笑着把餐具都收入洗碗機內，邊哼歌邊開始瀏覽旅遊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