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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等是人是狼】

這個村莊有個古老的傳說。

某些長到一定年歲的孩子,體內的人狼之血會甦醒,如果沒能在那之前將他們找出來,那麼他們將會每天咬死村民,直到村莊滅絕為止,再去下一個村莊潛伏,並且裝作人類生下後代。

為了這個傳說,村裡有些特殊的職業;最重要的就是占卜師,他們能判別這個人是否為人狼,但是一天只能進行一次占卜;另一個則是靈能者,靈能者是沒能當成占卜師的二流咒術師,無法預知,只能在人們死後才能判斷,但是這卻也是占卜師無法做到的能力。

有的占卜師會站出來表明身分並要求村民的保護,但也有的占卜師怕自己一說出來就會立刻被當成目標而在暗地裡進行,但這種時候也會有些邪惡混亂的村民出來混淆視聽,總之凡是有人狼出沒的那年,絕對都是災難。

另外有些人從小就被訓練,為了有朝一日能對抗人狼,他們在夜晚巡邏,能夠保護村民不受襲擊,人們稱他們「獵人」。但可惜的是一人也只能保護一位;而在人狼傳說幾乎消失的現在,疏於訓練的村民又更加岌岌可危。

每當出現人狼的時候,村民們會投票表決誰是可疑的人將他關入地牢或是處死。

今年,慘死的屍體再度出現,村民們人心惶惶,紛紛進入備戰狀態。



「聽說人狼又出現了呢……」白髮的少年坐在醫院的床上往外頭看去。

他這輩子都沒有離開過醫院,對這個傳說雖有耳聞,卻不怎麼在意;反正自己都被宣告不治,也不知還能活多久,就算被人狼給吃了,也許還稱得上是功德一件,讓人得一頓溫飽。

「諾瓦,你會擔心嗎?」金髮的少女來探望這名被稱作諾瓦的少年,在他身邊的椅子上替他削著家人送來、她自己不曾吃過的高級水果,雖然技術不怎麼樣,但至少皮是有削掉了。

「擔心?這不是一直以來都有的傳說嗎?那麼擔心也沒什麼用吧!」諾瓦輕笑,說的不是真話,亦不是假話。他總是把負面情緒留給自己,然後默默給予周遭的人鼓勵,尤其是眼前的女孩。

窗邊吹來一陣微風,潔白的窗簾飄了起來,在這個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地方總令人感覺少了些生氣。

門口傳來敲門聲,「葵,妳又來看諾瓦啦?」走進來的是諾瓦的專任護理員,對他們倆個來說是黑長直的大姊姊,白曇。

兩人一同望向聲音來源,簡單地打聲招呼。

「在聊什麼?看起來好像不是太開心的話題?」白曇一邊檢查的諾瓦的儀器並記錄數值,隨口搭著話。

「在聊人狼的傳說。」諾瓦的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輕描淡寫地說道。

「啊啊,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呢。」白曇在紀錄表上寫下紀錄,看起來也並沒有對這件事情太過關注。

「妳看起來沒有很擔心的樣子。」諾瓦看著忙東忙西的白曇。

「嗯……這個傳說流傳這麼久,村子不是都還沒滅亡嗎?那表示一定沒事啦!哈哈。」白曇闔上了她的紀錄簿,再次望向兩人,「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啦!」說罷,她快步地離開了病房。

白曇離開後,房裡剩下一片寧靜,諾瓦感覺葵似乎有點不太對勁,拿著水果發呆。

「葵,怎麼了?妳有這麼擔心嗎?」

被這麼一喊,葵才趕緊抬起頭來,「沒事沒事!」地喊著,接著將水果遞給諾瓦。

即便如此,諾瓦又怎麼會沒有察覺葵的異樣?只是她不說,他便不會強迫她回答。



儘管人狼事件不停發生,但是人們的日子還是得過,工作也還是要繼續進行。

這個村莊一直都與外界隔絕,因為人狼傳說讓他們很難與他界交流,經常被拒於千里之外,久而久之他們便研究著如何讓這塊土地自給自足並且永續經營。

研究所把握著村裡的大小事,說是研究所不如說更像一個小政府;除了人口控管、土地規劃以及醫療到社會治安都由他們所掌控。

而弦月和隕星正是研究員,隕星更是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所長,因為他總能下最有利益的判斷--除了對村莊,當然也對自己。

「喂,這段時間人狼又出現了,但是這次好像沒人要跳出來自認占卜師。」

作為研究員,兩人會掌握所有的訊息也是理所當然。

「別人怎麼想我是不知道,但我認為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太過干涉。」弦月看著資料,在上頭用筆做著紀錄和註解。

「但是沒有占卜師出來指認誰是人狼,就放任村民隨便懷疑隨便表決要把誰殺掉嗎?雖然我是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啦。」隨著科技逐漸發達,人們的生活與醫療越來越好,人口自然越來越多,若要減少土地的消耗,最快的方法就是減少人口--隕星是這麼想的。

「占卜師就算不表明身份也能投票、也能提意見,不是嗎?」弦月回過頭,一雙深邃的藍眼睛對上隕星紅髮之下的黑眼圈。

「你要這麼說也是沒錯啦……」隕星搔搔腦袋,走到弦月的身邊用手肘靠上他的肩--「我總覺得你好像就是占卜師。」

弦月與他對望,「那我真希望你不要是獵人,」他停頓了一下,「太弱了。」然後伸手輕輕捶了他一拳,不過隕星戲劇化地倒在了地上。



在這個村裡有一戶特別奇怪的人家。

他們是外來者。一直以來被外界所拒的村子居然還有人想搬來,自然是引起了許多人的好奇,不過幾年下來也沒看見他們有什麼異狀,感覺經常四處觀光的樣子。

那戶人家有一對夫妻和兩個女孩。

其中一個女孩叫做薄綠,一頭水色的頭髮,村民對她的印象就是個怪人;經常自言自語,和諾瓦一樣身體很差,但是兩人卻散發出截然不同的感覺。人狼事件爆發後,也有人曾經說過也許她就是人狼,但她卻又是外地搬來的,這個猜測便被否決掉了。

另一個女孩是針樅,像是薄綠的保護者般的姊姊角色,儘管兩人年紀僅差一歲,卻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她對薄綠的照顧和寵溺。

薄綠雖然沒有住院,但是一直以來都是研究所研究的對象,因此也認識隕星和弦月;表面上是接受研究所的治療,其實也提供了不少在她旅行期間所得知的各個地區的情報和資訊給研究所,某方面算是一種互惠吧。

「人類、人狼……愚蠢……」

自從村裡開始出現慘死的屍體,薄綠不時地會這麼說道,儘管沒人明白她的意思。



隔天清晨,村子裡再次出現了慘死的屍體。

村民的恐懼達到高峰,拼命嚷嚷著誰很可疑、誰是人狼,為什麼占卜師不出來領導意見,頓時研究所的外頭吵成一片,有如在集體抗議。

這時,村裡的占卜師暗暗想著……
(A)要相信朋友
(B)即使是身邊的人也有可能是狼



身為研究所所長,在這個村子就像是村長一般的存在,隕星出來安撫大家的情緒,並要大家不要慌張。

「我們已經有可靠的情報,關於人狼的線索。」他信誓旦旦,但其實並沒有,不過他自信的態度倒是讓村民們冷靜不少。

「那這次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投票?」

當人們恐懼的時候似乎非常需要將害怕與憤怒發洩在特定人物身上,儘管那並不會真正的解決任何事情,但他們總想要這麼做。

(A)明天開始投票
(B)這次不投票

(AA)

「明天吧!今天我們會努力再收集一點情報。」隕星有點困擾,但這畢竟是村裡的慣例,他也只能相信弦月所說,希望占卜師會默默給出正確的引導。

民眾們總算是滿意了,紛紛離開研究所,隕星回過頭看著弦月,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偉大的占卜師,算出誰是人狼了沒?」

「誰跟你占卜師。」弦月沒好氣,回過身就往研究所裡頭走去。

接下來幾天,每日都有人被關入地牢,但說也奇怪,再也沒有出現被人狼襲擊的屍體,他們似乎消失了,但卻又有說不出的奇怪--順利到令人匪夷所思。

「難道今年村裡的人都是神算?隨便抓隨便中嗎?可是地牢裡那些人看起來毫無異狀,即使到了晚上也沒有變身的跡象,太奇怪了。」隕星看著這幾天的資料,裡頭有地牢警衛的交班紀錄,那些人完全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

弦月也感到困惑,這時--薄綠和針樅來訪了。

今天是她們定期來「回診」的時間,一方面檢查薄綠的身體狀況,順便回報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人狼、殺生……不好。」

薄綠一邊接受檢查,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

「是啊,確實是不好,不過最近幾天不知道為什麼又銷聲匿跡了。」弦月記錄著薄綠的身體變化,一邊聽著她一如往常斷斷續續、令人聽不懂的發言。

「人類……也殺生……」

這句話意外地讓隕星感到有些異樣,他在一旁看著接受檢查的薄綠,卻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只覺得有股奇妙的感受--彷彿薄綠不屬於這兩者之間似的。

但是,除了這兩者之外,難道還有別的?

「那妳覺得,該怎麼做比較好?」沒來由的,隕星忽然想知道薄綠的想法。

「……共生。」

薄綠的回答幾乎可說等於沒有答案,要如何才能讓人類與人狼共生?

「我……無法想像……」薄綠望著針樅。

這句說道一半的話,聽在弦月和隕星的耳裡,只認為她在說無法想像兩者共存--但她想的卻是,無法想像「針樅有一天也會被人狼殺死」的事情。

檢查依照慣例結束了。

那天之後,人狼的事件默默落幕了;沒有人再被殺,也沒有舉行例行投票,村子恢復了和平,一切彷彿是這麼自然。

很久很久之後,這個村子有了新的傳說。

傳言有一隻不喜歡殺生的妖狐,會四處旅居在各個村莊,並施法魅惑所有的生物;中了妖狐的法術者,將會對妖狐言聽計從,甚至連內褲穿什麼顏色都會告訴牠呢!

「小綠綠~妳想不想看看我今天的內褲是什麼花色~?」
「……走開。」

END-1 共生

(AB)

「我認為表決殺人算是個陋習,因此決定廢除這個制度。」聽完隕星的話,村民們幾乎暴動,不投票的話難道放任人狼為所欲為嗎?底下吵成一片,但是隕星接著說道:「莫急莫慌莫害怕!今年就交由最厲害的占卜師來引領大家就好!」說罷,他將弦月拉了出來,「本村的菁英,偉大的占卜師!大家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被拉過去的弦月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胡鬧的紅髮男子,恨恨地在他耳邊說道:「誰跟你占卜師……!」

「不是就算了,反正給你決定就對了。」隕星聳肩,表情讓弦月恨不得現在立刻給他一拳,但身為所長的他都這麼說了,要是他現在否認自己是占卜師,恐怕村民以後會失去對研究所的信任,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承認了。

「如果是弦月的話,那就沒問題了!」

底下的人們果然很好操控,隕星有些得意地看著弦月,而後者的眼神幾乎快要噴火,但卻又拿前者沒有辦法。

當天下班後,弦月和白曇約好了見面。

他們已經交往了好一陣子,雖然彼此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但還是會像這樣偶爾出來約會。

由於兩人的家庭都很富有,因此約會的地方自然也是在高級的餐廳,並不是故意奢侈,而是對他們來說稀鬆平常。

桌上的高級牛排傳來陣陣炭烤的香味,弦月優雅地切著,不時搭配一口紅酒,儼然就是一個高貴的少爺。

白曇卻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模樣,美食在前,卻似乎沒有心情品嘗。

「弦月,你真的是占卜師?」自從白天隕星大肆宣布這件事情之後,白曇就一直相當不安。

「我可沒承認,妳別理那傢伙。」弦月似乎一想到這件事就有點不悅,眉頭挑了一下。

「是嗎……」原本開朗的白曇,今天卻完全沒有笑容。

「妳擔心人狼會來攻擊我?」弦月看白曇的樣子很不對勁,放下了餐具,輕輕牽起她的手--「是妳讓我學會該活在當下,未來的事情,就留給未來去煩惱吧。」

「……嗯。」白曇露出一個明眼人都知道在勉強的微笑。

當天晚上,狼嚎聲在村裡迴盪。

隕星死了。

身為相當於村長位置的隕星被人狼襲擊了,昨天才做那樣的發言,今天便橫死在研究所前,彷彿在昭告世人「人類是拿我們沒辦法的」一樣。

弦月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這個一天到晚和自己做對的人居然就這樣死了--?

村民們大吼大叫,呼喊著「不是說你們會檢討嗎!占卜師!」、「今天要處刑誰!」之類的話語,眼前這些人類嚷嚷著要將其他人處刑,這個做法又與人狼又何異?他開始迷惘,大家真要他隨便推舉一個人去死?弦月看在眼裡,想起隕星從前曾說:『只要人類滅絕,地球就會自行回到本來的生態。』

「那麼就你吧?」弦月指著一個村民,「我覺得你最可疑,你就是人狼。」隕星的死亡和村民的暴動使得弦月失去理智,然而就算他只是隨便指了一個路人,其他人當真一擁而上將對方包圍,接著吊死--沒有人有異議。

這個村莊沒救了--看著這一切的弦月感到一陣絕望。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晚都有一個人被咬死,而白天都有一個人會被吊死,人口逐漸減少,但是人狼卻似乎始終沒有被抓到。

人們失去了對弦月的信任,暴動起來衝入研究所將他吊死。

在弦月死後不久,這個村子正式宣告滅亡。

而人狼,依舊不知在何處……

END-2 死城



「明天吧!今天我們會努力再收集一點情報。」隕星有點困擾,但這畢竟是村裡的慣例,他也只能相信弦月所說,希望占卜師會默默給出正確的引導。

這天晚上,弦月在自己的住處,思考著最近的人狼風波。

「明天就要投票了嗎……」他倒在床上喃喃自語。

事實上,弦月還真的是占卜師。

只是村民這麼多,他怎麼占也占不完全部的人。

忽然間他想到,他始終沒有懷疑過身邊的人。

這並不代表這些人就真的全都是清白的,他也明白,只是在逃避;但是現在都已經這個局面,倒不如趕緊把身邊的人的清白都證明了還比較好。

於是他開始凝神冥想--

隔天早晨,除了慘死的村民之外,另外多了一對屍體,是薄綠和針樅。

薄綠的身上看起來沒有傷痕,但是卻心臟麻痺死亡,一旁的針樅看起來是自殺的,她留了封遺書,上頭寫著:「薄綠是我生存的意義,如今她死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一夕之間死了三個人,村民們激動地要喊著要投票。

這天,弦月沒能給出任何意見,就按照投票的結果,將得票數最高的村民打入地牢。

弦月有些懊悔,但如今也無法改變,他只能繼續做他該做的事。

到了晚上,他再次閉上眼睛冥想,而他占卜的對象是--



「葵,我覺得我可能快死了。」

月亮的薄光打入醫院的白色地磚,使原本就冰冷的建築更加冷冽。

「諾瓦……」葵牽著諾瓦的手,除了呼喊他的名字之外說不出任何話語。

「我真想……出去看看星星……」原本似乎都看得很開的他,此時的眼角落下了一顆顆的淚珠,但儘管眼淚已經落下,嘴角仍微微勾出一個淡淡微笑。他想著,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自己得了這種病,他還想再多看看這個世界一些,但是他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虛弱地半掩著眼睛,等待著自己的生命消逝。

「我……我帶你去!」葵咬著牙,儘管眼淚早已讓她視線模糊,她仍擠出一張笑臉,拔去了諾瓦身上連接的一條條管子,用她嬌小的身體將諾瓦背起,往外頭奮力跑去。

到了醫院的庭院,那裡沒有任何遮蔽物,葵讓諾瓦躺在自己的腿上,使他能仰望天空。

「……真漂亮。」

諾瓦的灰色眼眸中,映著滿天閃爍的星星。這是他第一次離開醫院,但也是最後一次了。

「葵,人狼如果不咬人,會餓嗎?」忽然間,諾瓦伸手摸摸葵的臉頰。

「為什麼問我?」葵抓起那隻撫在自己臉頰上冰冷的手,輕輕蹭著。

「因為我總覺得,妳……似乎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他的人生除了觀察就是觀察,尤其是這個他最喜歡的女孩,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真正身分呢?

「如果都要咬的話,妳咬我吧。與其被病毒折磨衰弱致死,我還寧願讓妳來結束我的生命。」諾瓦是真心的。就算葵是人狼,他還是一樣喜歡她,既然都要死,他願意將自己的生命當作她的糧食。

「諾瓦……」葵扶起諾瓦的背,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緊緊地抱著他哭。



當弦月趕到醫院,只看見空無一人的病房;他四處找尋,最後終於在庭院看見滿地的鮮血,和抱著諾瓦、泣不成聲的葵,嘴角的尖牙上滿是腥紅的血液--來不及了,他懊悔。

「弦月哥……把我吊死吧……」

葵哭得不成人形,弦月心中很是迷惘。

「另一個人狼是白曇姊,如果你捨不得把他吊死,就先把她關起來想辦法吧,但是我不想活了。」

葵懷裡的諾瓦看起來似乎很安詳,弦月立刻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妳真的想死嗎?」弦月仍然猶豫著,這個他待如親妹妹一樣的女孩居然是人狼,而另一個居然是自己的女朋友。

「……與其被關起來,我寧可趕快過去陪諾瓦。」

雖然聽起來像是意氣用事,但是憑弦月對葵的了解,她是真心的。即使勉強活下來,失去太陽的向日葵終會失去方向,然後枯萎。



葵被處死了,白曇被監禁。

村子再次恢復了和平,至今研究所依然在找尋著有沒有淨化人狼之血的方法。

但是,也許在不久之後又會有新的人狼甦醒也不一定。

END-3 Unblessed love

(BB)

「我認為表決殺人算是個陋習,因此決定廢除這個制度。」聽完隕星的話,村民們幾乎暴動,不投票的話難道放任人狼為所欲為嗎?底下吵成一片,但是隕星接著說道:「莫急莫慌莫害怕!今年就交由最厲害的占卜師來引領大家就好!」說罷,他將弦月拉了出來,「本村的菁英,偉大的占卜師!大家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被拉過去的弦月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胡鬧的紅髮男子,恨恨地在他耳邊說道:「誰跟你占卜師……!」

「不是就算了,反正給你決定就對了。」隕星聳肩,表情讓弦月恨不得現在立刻給他一拳,但身為所長的他都這麼說了,要是他現在否認自己是占卜師,恐怕村民以後會失去對研究所的信任,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承認了。

「如果是弦月的話,那就沒問題了!」

底下的人們果然很好操控,隕星有些得意地看著弦月,而後者的眼神幾乎快要噴火,但卻又拿前者沒有辦法。

得到這個消息後,薄綠一家再次搬離了村莊。

當天下班後,弦月和白曇約好了見面。

他們已經交往了好一陣子,雖然彼此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但還是會像這樣偶爾出來約會。

但是今天,弦月有些面色凝重。

他約在一個偏僻的公園,兩個人一起坐在長椅上。

「隕星今天宣布的事情,妳都聽見了吧?」弦月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我確實是占卜師。」他牽起白曇的手,「一直以來,我因為相信身邊的人而從來沒有對你們占卜過,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與其逃避現實,不如早點認清你們的真實身份,占卜出來如果都是人,洗清你們的嫌疑才更好。」

白曇只是靜靜地聽著弦月的話。

「所以其實我已經偷偷看過身邊的大家……妳和葵是狼,對嗎?」

白曇的頭低低的,咬著唇無法回應。

「妳和葵一起待在研究所,我跟隕星會想辦法幫妳們的,好嗎?」弦月伸手摟過白曇的肩膀。

「……嗯。」

之後,果然沒有新的被害者出現,村子恢復了和平,人們也讚賞著偉大的占卜師。

白曇和葵雖然像是被軟禁一般,但卻也說不上太不自由;每天就是接受各式各樣的醫療研究,要是真有方法能夠抑制人狼之血、或是人狼的基因,這樣以後也不用動不動處刑了,兩狼都很樂見這個未來,因此也相當配合。

「話說回來要是知道妳們兩個是狼,我就不用那麼辛苦天天跑去弦月家門口巡邏了嘛~反正你們都不會咬他。」隕星挖著耳朵抱怨。

「你真是獵人?」弦月不可置信,一度覺得要不是人狼是兩個親近自己的人,可能早就死了一百次。

「對啊,看看我的黑眼圈都是這樣來的。」隕星將手搭上弦月的肩膀,但隨即吃了一記肘擊,然後倒在地上。

「妳們沒咬他真是太可惜了。」弦月一邊用顯微鏡看著兩人的血液,一邊冷冷地這麼說,而且他有一半是真心的,不,可能不只一半。

兩個可愛的人狼輕笑,研究所裡莫名的帶點祥和以及歡樂。

雖然不知道真正的解決方法什麼時候才會出現,但若是能少點殺戮,想必世界上的笑聲會比現在更多一些。

END-4 PEACE

附帶解說:

全員身份:葵(狼)/諾瓦(村民)/弦月(占)/白曇(狼)/隕星(獵人)/薄綠(狐)/針樅(靈能)

※靈能在本故事沒什麼特別用途(ㄅ歉)因此給她加入一點背德屬性(就是妖狐的手下啦)。
※人狼彼此之間會互相知道對方是同伴。
※妖狐如果被占卜會被咒殺,背德會隨之自殺。

希望蛋主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