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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7/SC]杀死吾爱
*其实挺温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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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不明白萨菲罗斯到底想做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克劳德愈发意识到宿敌的难缠:他飘然降落,他高高在上,他呼风唤雨,他死而复生(且不止一次)……

但萨菲罗斯似乎总是将他看得比其他更重。他从不会正视克劳德的朋友,连他们的名字也懒得费心记忆,从来都是若无旁人地,用那双危险而迷人的眼睛,含笑盯着他。

在男人若有若无地向他递了橄榄枝后,克劳德更加为此困惑。

想来想去,果然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在男人的生命中,自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击败过他的人。



在被迫共同生活的第三年,克劳德小声说:“如果你真的很在意的话,大可以报复回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吃着饭,叉子在餐盘中滑动,发出细小的摩擦音。

萨菲罗斯尾音上扬嗯了一声,侧过头来看他,等他的下文。

“……我不理解现在这个状态有什么持续的必要,”克劳德低声说,“如果你想做什么,做就是了。”反正,自己也不会放任不管。如果他想吞并星球,自己就阻止他;如果他想战斗、报复,自己就奉陪到底。

“……我们之间,总该有个了结。”青年絮絮叨叨,没注意到萨菲罗斯那一瞬间眯起来的眼眸,像极了动物捕猎前的征兆,“而且你也想杀掉我吧。”

一只手落在了他的后颈,亲昵地摩挲了一下,萨菲罗斯随即俯下身来,贴在他耳边,磁性的声音低低说道:“谁说的,我想杀了你?”

克劳德愣了愣,不自在地躲了一下,耳尖微微发红:“你一直都很想赢啊。”

萨菲罗斯轻笑:“我早就赢了。”

他垂眸看着仍乖乖让脖子握在他手里的青年,笑容越发危险起来:“更何况,我如果想杀你……克劳德,你又怎么知道没有过呢?”

那只手缓慢地收紧了一下,力道很轻。克劳德却连脸都红起来了——

确实,他有时候对萨菲罗斯……真的很不设防。

“更何况,”萨菲罗斯放开他,优雅地站起身,银白色的长发被窗口的阳光照得熠熠生辉,“纵然世界万物千变万化,但你与我,是永恒的。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了结。”

他说的笃定从容,仿佛仅仅是向克劳德复述世间上的某个真理,将这句听上去霸道又可怕的话说得温柔缱绻。

“这是我赢来的。”他淡淡地说。





他杀死过克劳德。

是的,并不是青年误以为的、只是在说可以下手的机会。



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除了星球本身已经荒芜、时间过去太久之外,几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他一贯酷爱用长刀穿过青年的身体。避开要害,当然,这是他刻意为之。如此一来,即使青年挣动,也绝不至于伤到无法继续爬起与他战斗。他喜爱欣赏青年串在他的刀刃上无力挣扎的模样,还有摔落在地,一边浑身流血、一边扶着巨剑想要重新站起来的倔强模样。那总是能满足他的一部分欲望,然后再激起更多的——

伤害他、贯穿他、让他痛苦、让他挣扎、让他无助,互相拉锯,互相伤害,最后他被青年用爆发出的力量杀死,或者他再次将青年束缚,关在身边,直到他恢复神智逃走。

但是那次……不太一样。

当他等待着青年的回击,却发现他只是半跪在地上喘气;当他向青年走去,青年却没有挣扎着拿起剑,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时。

那个时候,萨菲罗斯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

“克劳德,”他居高临下,正宗点在地上,“是什么让你松懈了?”

克劳德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抬起头来,非常认真地看了看他,叹息一样地说:“Sephiroth……”

然后,男人便发现,青年逐渐死去了。那双眼睛仍在看向他,但瞳孔已经扩散开来。他一直能感受到的、属于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断开了。

“……”

萨菲罗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将意识侵入生命之流。虚弱的星球禁不起这样的攻击,惊慌地四处逃窜起来。

“把克劳德给我,”男人命令道,“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与我对抗。”

星球尖叫起来:“还不回去了!他被杰诺瓦污染的部分根本没办法收回,回到生命之流的只是一点残存的碎片!而且、又不是我把他杀了的,是你!”

“……”萨菲罗斯阴鸷地垂下眼帘。他一贯把握的很好,对克劳德造成的伤害总是在杰诺瓦与生命之流可治愈的范围内。造成现在结果的唯一原因,就是星球为了吞并克劳德的力量,放弃了对他的救治!

“那个古代种呢?”萨菲罗斯发问,森森鬼气开始往正宗上缠绕,“她会舍得让克劳德死?”

“我们都快死了,她先撑不住了……”星球说,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敌人太强大了。”

萨菲罗斯瞥了一眼天边。他不是没有察觉到那股力量,但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在对方赶到之前、先将星球掌握在手中就可以了。又或者,到时候带着克劳德离开——这对他来说也算不上很难。

“既然如此,”他森然道,“你就先履行你的使命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轻蔑的笑意:“没有克劳德在,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铺天盖地的黑雾从虚空中涌出,急速向下压去。萨菲罗斯立身虚空之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即将到来的毁灭画面,神色无比冷酷,却将格外美丽的容貌显得更加夺目。

“等、等等!”如果星球有实体,大概这会儿已经慌慌张张地转起圈了,“也不是一点点办法都没有!”

黑雾戛然而止,那总是带着笑意的性感嘴唇此刻一丝笑意也没有,冰冷得像是他的长刀。

“说。”

“我仅剩的能力……再加上你的……或许能将你送到过去。那个时候……克劳德肯定还活着。”

“……”萨菲罗斯若有所思,眉头微动。

最终他与星球达成了某种“协议”。如果他的确能做到帮星球消灭那个敌人,那么星球许诺,它将永远不会插手克劳德与萨菲罗斯之间的关系。

萨菲罗斯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笑了笑。

就算你想,我也不可能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了。







克劳德什么都不知道。

他很高兴自己的伙伴依然会偶尔来探望他(而没有被萨菲罗斯吓走),也很高兴自己的幻觉没有成真。

他天真地携带着那些小小的快乐,很偶尔才会有一丝忧愁。

被他亲手杀死的男人死而复生,若无其事地来到他身边,残忍而狡黠,时常让克劳德提心吊胆。

但他想要与克劳德合作,却似乎是真心的。萨菲罗斯带他去世界尽头,又通过细胞给他看遥远的宇宙。庞大而神秘的敌人不远不近地漂浮在真空中,克劳德直视它,感到茫然。

“我们需要战胜它,”男人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声音若有若无地挠着他的耳朵,“你和我,一起。”

克劳德质疑他,男人笑笑,理所当然道:“星球是我的所有物,我当然不愿意让其他东西得到。”

他看着神色复杂的克劳德,饶有兴致地想,你也是我的所有物,只是有些太恋旧,养起来有点麻烦。



艾瑞斯在一次拜访告辞时,握着克劳德的手,言辞恳切:“克劳德,牵制着这个家伙,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克劳德迷茫地点点头,看着她挎着花篮蹦蹦跳跳地离开。

他并没有牵制住男人。至少他觉得没有。如果是普通的战斗,他输多赢少;如果生死之斗,他倒是容易赢了,可是有什么意义呢?对于萨菲罗斯来说,死亡就像是出门旅个游一样轻松无痛。

更何况,自从男人向他递出橄榄枝后,他就很少再和男人如此激烈地战斗过了。

萨菲罗斯不会流泪,不会流汗,不会流血。哪怕是最激烈的战斗,哪怕分明看见自己的巨剑砍中了萨菲罗斯,那里依然不会有任何伤口。

克劳德有时会去思索男人到底算是什么,但往往得不到答案。

“我并没有真实意义上的躯体,”男人窥探了他的疑问,轻描淡写地说,“你杀死的是我的灵魂。”

克劳德怔住。外星人也会有灵魂吗?灵魂被杀死、会很痛苦吗?

但最终他只是干巴巴地反驳:“灵魂不会死而复生。”

萨菲罗斯勾起唇角,淡淡道:“只是不能凭自己复生。”

于是,男人到底凭借什么复活——这成了克劳德新的谜题。

他试图寻找男人几度复生的规律,却毫无发现:他消失,然后重新出现。生命之流无法吞并他,也不可能治愈他。

萨菲罗斯乐见他苦思冥想,怀着恶作剧的心情,故意不告诉他,自己正是凭借对方回到世界上。

是你让我复生,他满怀恶意地想象将这一切告诉青年后、对方错愕难言的表情。

是你对我的记忆将我复活,是你对我的所有感情,你对我的爱、恨、憧憬、怒火,你的灵魂永远看着我,你的心灵永远记着我。只要你在,我就永不死亡。

不过最终都化成一个漫不经心的亲吻,萨菲罗斯含着青年的嘴唇,欣赏他羞怯而窘迫的神情。在睡前,男人故意对他说:“不如你明天再杀死我一次,也许这次就能观察出答案了呢?”

而青年往他怀里蜷了蜷,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要……”

萨菲罗斯摸摸他毛绒绒的头发,好奇地问:“为什么?”

克劳德没有回答,试图用均匀的呼吸告诉男人自己睡着了。

因为杀死萨菲罗斯总是伴随着痛苦。被他毁灭了什么的痛苦,和毁灭了他的痛苦。克劳德痛恨这种感觉。

保持现状不好吗?他想,完全忘记了自己不久前刚提过打一架。



而这就是克劳德现在所拥有的全部了。几个可以托付生死的朋友,一个屋子,还有一个与他超越生死羁绊的宿敌。

他仍未搞清楚萨菲罗斯到底想要做什么。好在男人的生命很长,他的也不短,总有一天,他能明白一切的。

他沉沉地、沉沉地,在男人的怀里睡去了。



END



我到底写了个啥(擦汗)乱七八糟的……

总之大概就是虽然杀来杀去但一切都是情趣(?)

顺便感慨一下re里老萨对云片如此轻拿轻放,果然是因为之前不小心杀死过一次有了ptsd了吧(???)

把任何题材写得像是白开水——好,不愧是我。(萎顿)

心理年龄16的小朋友节日快乐w